天下怪事,无奇不有。
知人知面,内心难测。
特别是位高权重之人,当其放下面子,跟外者套近乎时,十有八九,都是打着利用的旗号。
此时此刻,当事人一定不能沉浸在,从天而降的温柔乡中。
反而,需要保持足够的理智,才能避免被洗脑的命运,成为别人的附庸和傀儡。
守眷部落的圣女蓝雪谧,和肩负救世重任的殇泽羽,则是这样的一对,冤家路窄之人。
看似愉快的打情骂俏,暗地里却蕴含着,不太友好的圈套。
他们在欲望的驱使中,互相算计着,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需要的好处。
各自妥协的服从,貌似并不很丧尽天良。
但是,当中牵扯到的利益纠葛,实在是匪夷所思。
因为,即使再亲近的人,都会用精心编织的谎言,来构筑鬼迷心窍的阴谋。
然而,这一切浅显易懂的关系,极有可能,是被猖獗肆虐的欲魔,从中掺和捣鬼的结果。
在末日威胁,逐渐逼近的时候,究竟还有谁,能不受到影响?
或许,殇泽羽和蓝雪谧,便是这最清醒的人选。
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以假乱真的“戏”,就是想用来迷惑欲魔,让其信以为真,对事态尽在掌握,勿需过多关注,增派眼线和精力。
这样,处在欲魔淫威之下的人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搜集更有效的办法,笼络更丰富的善良人心,来共同抵抗,灭世之魔的来袭。
可是有的人,却因内心太过于脆弱,极易被过去的悲伤打败。
尤其是在仇恨的阴影下,这类人愈加变得,不由自主。
稍不留神,他们便会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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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水幻都的领导者圣君,为清除所辖领地,活跃的原始妖兽,带来的威胁,安定赖以生存的基地,遂率麾下千万将士,征战留离海的前身,蛮荒之海。
期间,圣君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蛟鱿和龙鱼,并提携他们,成为其心腹之人。
两人骁勇善战,消灭了不计其数,兴风作浪的妖兽群。
祸乱频发的海域,被很快征服下来,获得了长久的太平和安宁。
圣君出于巩固权位的考虑,联想到被毁灭的妖兽们,都带有上古元气,单凭毁灭真身,肯定无法就此完事。
想要永绝后患,需以强力的结界,来封印数量庞大的游魂。
最后,圣君派遣蛟鱿和龙鱼,携带水幻都至宝水灵珠,日夜不断地,镇守在海域范围内,以此来震慑妖兽亡魂。
然而,当值的时间稍长,在舒服惬意的环境中,本性就会变得慵懒,不再拥有当初的激情。
在多年的安稳无忧后,水灵珠护法蛟鱿,和发展成恋人的龙鱼,开始厌倦这种日子。
两人在私底下,偷偷觊觎着,水灵珠蕴藏的强大力量。
怎料后来,水幻都突发意外,铺设在留离海的结界,遭到严重的破坏。
被禁锢的妖兽魂魄,趁乱逃逸出来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这些逃跑出来的兽魂,已暗中被欲魔感染,并滋生了它的欲念。
妖魂怀揣报复之意,追根溯源,找到并侵蚀了,蛟鱿松懈的坚韧意志。
最终,他与龙鱼沆瀣一气,做出违背道德之举,合伙盗取了水灵珠。
正当他们得逞,准备逃离时,圣君及时赶到事发现场,阻止了两人的不轨意图。
两人丧失了本心,迷乱了方向,辜负了圣君的一番期望,落得个反被囚禁的下场。
之前,圣君将蛮荒之海,更名为留离海,意在提醒蛟鱿和龙鱼,凡事需计较后果,不可恣意妄为。
否则,只能众叛亲离,天各一方。
鉴于两人明知故犯的错误,圣君将两者,分隔甚远的距离,来关押惩罚。
作为始作俑者,蛟鱿被封印在,留离海的特制监牢里。
并辅以日月神剑之威力,防止其不思悔改,破牢而出。
蛟鱿的灵力,实在太过深厚,其散发出来雄浑灵力波,居然额外成就了,威慑妖兽残魂的功能。
被封印在留离海底,各种奇形怪状,上古妖兽的游魂,某些意念极端强大,并不受蛟鱿威严之影响。
它们凭借坚毅的信念,非但没被蛟鱿收服,竟悄然吸收了,不少蛟鱿挥发的灵力。
日积月累攫取和掠夺,奄奄一息的妖兽魂灵,日渐张狂了起来。
在屈悯救走蛟鱿,离开海底牢狱后,那些被震慑的孤魂野鬼,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水幻都遭遇祸事的当年,圣君虽然紧急修复,受到损坏的封印结界,却留下些瑕疵和隐患。
近日,守眷浮山的惊世陷落,更是加剧了,以前残留的后遗症。
封印之网,愈加显得脆弱不堪。
妖兽怨念,卷土重来之势,日趋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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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两部落之战后,已故迷怨部落长老桀琅,其得力干将屈悯,回到了本部落领地。
在重出江湖,奉为神尊的蛟鱿带领下,他们也开展,整顿部落的工作。
只不过,他们不是修复建筑物,而是清洗沾染脏污的心境。
可是,屈悯深陷于,长老去世的悲痛情绪,并不能很好接受,蛟鱿的心灵辅导。
屈悯整日无精打采,虽然行动上应付着蛟鱿,给他最基本的面子。
可在其脑海里,始终想着,如何让本部落,不再遭到守眷部落的冷落。
甚至,他打算凌驾于他们之上,屹立在不败之巅。
蛟鱿深知屈悯的苦楚,便没去多管束,他日常的去向。
也放任他去,做任何想做事情。
众所周知,屈悯近段时间的核心任务,依旧是给桀琅守墓。
借助守墓的仪式,也好让桀琅的在天之灵,敦促督导着他,潜心进行修炼。
可心思杂乱的他,根本无心去认真修行,每次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会不觉走神分心。
以前,桀琅还在世之时,他日复一日的努力,似乎都白费掉。
其灵力修为,始终停留在,不起眼的阶层。
如今,在尘事的干扰下,他更是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
蛟鱿见屈悯刻苦用功,效果却无多大进展,甚是为他感到揪心。
他用精纯的修为灵力,稍许帮助屈悯,突破些障碍和瓶颈。
可接下来,屈悯虽按照蛟鱿的指点,拼命修研功法,灵力依然逐日缓慢渐增,不见到太大的起色。
这些日子,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所带来的烦恼,困扰着屈悯的心思。
他开始不再专注修炼之事,而是时常站在留离海边,陷入愣神发呆的境界。
屈悯看着守眷部落,天然馈赠的环境,心里忽感命运的不公平。
他朝天呼啸,拷问起苍天。
屈悯道:“上天,你告诉我,凭什么守眷部落,就可高人一等,享受优厚的待遇,而迷怨之人,就得活在底层,备受欺凌和唾弃?!”
上苍自然无法回答,屈悯发自内心的呼喊,只得默不作声,听任他在原地,发泄着情绪。
生性顽劣的蛟鱿,在经过别离的折磨后,懂得珍惜的道理。
他转变暴躁的风格,表露慈祥的一面。
再看生性纯良的屈悯,却因过多的羡慕嫉妒,变成了难以抹去的恨,使他陡增心怀不轨。
他竟计划一举吞并掉,刚经历灾劫的守眷部落。
这天,空色灰蒙蒙的,屈悯修炼完后,跪在桀琅坟墓前,显得很垂头丧气。
他自言自语,责备道:“长老,属下怎就这么没出息,有了神尊的指导,还是不能很快提升修为,真是太没用了。
您告诉属下,我是否天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一点悟性都没有?”
桀琅不可能,从墓地里跳出来,回答屈悯的真心问话。
他只有默默低着头,自个回味话中的道理。
当屈悯对未来,失去信心之际,感觉前途一片黑暗迷茫时,却听得辽阔的空气中,有嘈杂的多重声音,如幽灵般,窸窸窣窣地响起。
那声音忽近忽远,透露着蛊惑,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想,快速提升修为?让自己迅速崛起,成为不可战胜的人中龙凤?”
屈悯猛然抬起头,环顾着张望四周,却未见任何影子。
他试探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那声音突然变得很磁性,继续慢悠悠的道:“刚才,你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我们能不知道?”
屈悯惊讶万分,明明只有一个声音,何来“我们”之说?
感到茫然间,他又道:“你们是谁?”
那声音加速语感道:“你别管那么多,就回答是与不是。”
屈悯迟疑半会,还是坦然答道:“是。”
那声音更加浑厚,竟发出了笑声,再道:“很好,只要你帮我们,去做一件事,我们立刻就能,实现你的心愿,助你直上云霄。”
屈悯眼光扫射四周,呆怂地问道:“什么事?”
那声音道:“就是帮我们,打破海里的封印,将我们从留离海的压迫中,释放出来。”
屈悯听后很是震怒,大声驳斥道:“原来是妖兽魂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居然想让我,把你们放出来,简直痴心妄想。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长老教诲的。”
那奇怪的声音,显得很失落,叹气道:“唉······可惜了。”
接着,那魔音销声匿迹,不再发出任何反应。
屈悯也再次进入,平静的国度,思索着人生的走向。
本以为事情就此终结,岂知魔音入耳,屈悯已被封印的妖魂,给彻底盯上了。
它们最喜欢找这种,想法和行动,表里不一的人下手。
因为,矛盾和纠结,是欲念最合适的催生药剂。
屈悯痛失亲人般的长老,带来的创伤和悲愤,两部落物质生活,悬殊的差异,还有不尽人意的修炼成果,正是邪恶的妖兽魂魄,看中的漏洞。
它们抓住了,屈悯想速成修为的贪婪之心,不给他多余的反抗空间,竟侵入了他善意的灵魂。
屈悯接下来的修炼,已被注入了,未知的邪魔外道功法。
妖兽魂魄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受控于欲魔的恐怖操纵,好助其复活出世。
毕竟,在欲魔面前,所有空间的各类妖兽,都显得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唯有屈服强大的魔头,才能更好的存在于世上,获得长生的资格。
不单是妖兽,要臣服在欲魔之下,欲魔的最终目标,是要占据整个空间。
可怜屈悯,还不知道,他即将沦为,欲魔霸占世界的玩偶。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迷怨部落,低人一等的现状,刺激屈悯的内心变质后,产生的凶煞恶狠之念。
屈悯最终将走火入魔,变得嗜血残忍,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皆由他的执念决定。
毕竟,欲从心生,意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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