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紧锣密鼓的筹备,轰动全帝国的石雨阵,终于如约开启了,惊心动魄的闯关模式。
默姝凝众人,前一晚睡得很踏实。
天空灰蒙的时候,他们就起床,都在为几个时辰后,即将展开的生死博弈,做足精心的准备工作。
天际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晨风柔软地吹拂着,把夜晚和白昼,调配到宜人的均衡比例。
鸡鸣狗吠的声音,随风而起。
韵律中饱含躁动,却把欢腾的气氛,传播到皇城中的每个角落。
往日戒备森严,警惕极高的皇城,今天到处城门敞开,违和感十足。
街头市集,全部歇业,黎民百姓,举家出动。
只留下少部分帝都守卫,轮番站岗值班。
城中人们,精神抖擞。
他们准备好,在天空明朗的那一刻,沐浴在晨曦耀射的光芒里,来到首次对全员开放,石雨阵争霸的群脊山战场。
广袤大地上,敲锣打鼓,抚琴奏乐。
箫瑟和鸣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皇家乐队,千姿百态,载歌载舞。
他们用秀美的专业表演,为盛大的日子,助兴喝彩。
百花齐放,弦音悠扬,人心所向,千古赛场。
成千上万人簇拥的长队,排列在起伏连绵,石山的沟壑间,往石雨阵基地,匀速前进。
人群宛如一条,奔腾的长龙,横亘在鬼斧神工,大自然的画卷里。
跨过蜿蜒的山沟之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来到一块非常宽阔的平坝上。
他们自觉站成,整齐的方队,等候王权贵族的检阅。
在平地场坝的西方,是座尖顶的峻峰。
险峰两侧,朝南北两面,延伸出无数串连的小山。
从遥远的地方看去,很像脊背的形态。
群脊山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主峰的底部,建造着一个,三丈之高的平台。
斜向下延伸的阶梯,将高端平台的前方,和低俗场地相接起来。
石台和梯步上,精美浮雕,无处不在。
应是花费不少功夫,才完成的艺术品。
在高台及石梯的两边,左右站立着,两排手持矛枪的威武士兵。
他们在晨光直射下,英俊的年轻面貌,显得更加出类拔萃。
台后的峰底部位,耸立一道密闭无缝,外表呈沧桑之色,数米高的石头大门。
在左侧的石门上,雕刻着一个,烈火灼烧的太阳。
而右侧石门上,则镌刻一头,栩栩如生的神兽。
神兽的头部,很像猫的形状。
不过,却长了三只,浑圆的大眼睛。
样貌看起来很别扭,但又出乎意料地协调。
神兽周身被羽毛覆盖,三条很长的毛绒尾巴,优雅地垂掉着。
其背部有双展开的翅膀,锋利的尖刀般爪子,深入四条粗壮腿部的脚趾端。
它的双目,炯炯有神,前腿呈凌空抬起状。
仿佛被张开翅膀的升力,无意间提起那般。
神兽伸出锐利的尖爪,眼睛傲视着万古苍穹。
它似要把另扇门上的太阳,变成掌中的玩物,再侵吞它的无尽能量,掠夺其骄傲的光泽,据为己有。
修建石门上的景象之人,许是将神兽当作守护神,用其扭转宇宙的能耐。
以便让关在石门后的东西,不被任何腐坏因素影响到。
场地之人,已站好的方队里,到处有窸窣的声音浮起。
或许是在议论,这令人望穿秋水,空前浩大的盛事状况。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之际,一位面相和善,束扎着满头白发,身着棕黑长袍的老头,从高台旁的两列士兵,所形成的阴影里,鬼魅般缓步走出。
那人的胡须和眉毛,皆留有很长,且同样是为纯白之色。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有种不言而喻的亲切感,让人见之肃然起敬。
但是,刻意装扮的虚伪外表,终究掩盖不住,他骨子里流动的凶恶邪气。
也许正是这种强大气场,才让台下站立的人群,在看到他的那刻,全都鸦雀无声,静止不动。
辰唯翼仔细观察,突觉白发老头,目光深邃幽暗,神情间充满敌视,带着不怀好意的成分。
老者双手背负在后,身形高高在上,眼光犀利地扫描着,场下群众的动态。
他平凡的言行举止,随时彰显着,强势的威望。
辰唯翼心生疑惑,向身旁的一位男子道:“敢问兄台,这位老者是何人?”
男子双手抱拳高举,语气带着敬畏,道:“连大名鼎鼎的国师,竟然都不知道,料定你也不是本国人。”
辰唯翼假装迷糊样,笑颜道:“兄台英明,被你猜中了。”
男子高傲地轻蔑道:“既然是外乡人,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辰唯翼指了指队伍之人,客气道:“在下与同伴途经贵国,恰逢遇到石雨阵举办,就报名来凑个数,满足下好奇的愿望罢了。”
男子做出思索的模样,道:“我依稀记得,石之国存在的地方,是不会有其他种类,在此生活的。”
片刻后,男子眼光发亮,道:“你们来自何处?”
辰唯翼刚准备回答,男子急切补充道:“算了,我不想知道,无名之辈的来历。
看你们颓废的造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姑且就让你们见识下,本国顶级的赛事活动吧。”
辰唯翼听完,男子自信的歧视发话,满脸尴尬得发青。
半晌后,他又道:“那你们的国师,叫什么名字?”
男子满脸嫌弃,口气不耐烦,道:“你这么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
满身都是伤疤,用斗篷装作掩护的风浔,突然气冲冲的道:“说了又不会死,此番凶狠干甚?”
男子被风浔的穿着,以及破口而出的厉喝吓到,赶紧弯下腰,小声道:“国师叫焱芜戮。”
风浔急忙掀开斗篷,露出几乎布满伤痕的面相。
他用干净醒目的眼神,和辰唯翼对视着。
场地蜂拥的人群,都在注视着台上的动静,此刻根本无人留意到,外貌奇丑无比的风浔。
风浔和辰唯翼两人,短暂的心灵交流后,差不多同时讶然,道:“难道是······”
就在局面生叉的时刻,默姝凝突生惊慌,道:“糟糕!”
风浔快速用手,捂住她嘴巴,以免她清甜悦耳的叫声,在寂静的环境中传送开,被他人听到就麻烦了。
队伍的几人,都稍微低头,避免被台上的焱芜戮,辨识出他们的身份。
从而,惹得各处刁难,为其族人焱芜刹报仇。
片刻后,焱芜戮长叹一口气,面带温润的微笑。
他用磁性的浊音,道:“各位淳朴的石之国百姓,请大声告诉本国师,今天是何日子?”
只听场地上人生如潮,声调高昂,道:“回国师,今日是石雨阵,开赛的大好日子。”
焱芜戮欣慰大笑,道:“很好,既然大家都已记住,今日迎来的国家大事,那本国师就无需多说,占用宝贵的时间了。
接下来,咱们要把重要的时刻,留给我们的最高领导者女帝,来发表阵法开始前的讲话。”
台下欢呼声群起,仅听到女帝的尊号,人还未出现时,仿佛就炸开了锅。
焱芜戮双手下压,郑重示意,道:“大家安静,下面有请女帝登场。”
只见石台上空,有片故意被乌云遮挡的空间里,一个神女般典雅,身材高挑的绝世女子,从中探出曼妙的身影来。
统治着这片苍凉之地,口碑声誉,都如雷贯耳,不屈服于命运,自力更生的女帝慕颜婉璃,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浑身铺缀着璀璨的华光,身姿翩然地,轻旋降落现身了。
女帝惊艳的出场,激活了千万双冷静的手掌,进而拨开了,轰隆作响的序幕。
台下的万众,立刻跪地膜拜,对权位示以屈服的谦卑。
稍适之后,场地上人们,得令站起。
他们将沸腾的热情,变成不受控制的掌声,在山丘和峰峦间,震耳欲聋地传递开。
声波蕴含无穷能量,激荡着周围环境中,尘土飞扬,鸟兽尽出。
升起的阴霾之物,一时间内,竟遮蔽了大片,暖和的朝阳光辉!
慕颜婉璃下巴尖削,脖颈纤长,微露锁骨,撩人心魄。
她如出水芙蓉的仙貌,严肃中流淌着,温柔恬静的气息。
其冷峻白皙的面庞,像初冬的冰雪般,闪耀着晶彩的光泽。
女帝聪明的头上,别着精美简练,金色的饰品。
她触及纤细腰部,秀美的黑色长发,在微风中徐缓轻舞。
发间残留的清香,似乎都蜕变成,伸手可及的悲壮。
她身穿金色铠甲装扮,和长筒靴子。
鞋口刚好没过她的膝盖,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分界位,
两条白皙的美腿,因此显露无疑。
慕颜婉璃的体态,凹凸圆润,丰腴而不失美感,整个人被尊贵和高雅包裹。
正所谓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
在她微微扭动的蜂腰处,虚掩着一把外形古怪,剑气逼人,代表威严的佩剑。
高冷与柔情并存的她,就像一个浸透迷情香味的女霸主,打劫着还未发育齐全,纯洁的灵魂。
让人无法抗拒,其由内而外,散发的无穷魅力。
所有在场之人,将象征权利的女帝,看得历历在目,不敢有一丝亵渎的迹象。
对美女极端奢求的风浔,则是目光涣散,失魂落魄。
他垂涎欲滴的痴迷样,心中欲念,可想而知。
眼前温润如玉的女帝,让人敬重万分。
可谁又曾想到过,她经历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女帝面朝东方,沁润在暖色晨辉里。
她凝神屏气深呼吸,用她藏在护甲中,修长的玉手,拔出代表帝王风范的宝剑。
利剑出鞘,直指长空。
女帝用威严的气势,发表慷慨激昂的致辞。
慕颜婉璃道:“多谢国师,简洁又富有生趣的开场白。本王代表石之国所有人民,对你为石雨阵能顺利开展,所付出的辛勤劳苦,表示由衷的感恩。”
焱芜戮手放胸怀,恭敬弯腰,道:“老臣幸得女帝垂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尽本分之职,替女帝排忧解难,乃属下的莫大荣誉,女帝切勿屈尊致谢。”
场坝人声鼎沸,齐口赞美,道:“女帝恩泽如天,造福苍生大地。”
君臣百姓,互相客套,用最美的台词,描绘出最真切的心境,拉拢疏远的距离。
风浔呆望之际,辰唯翼却心细如针,悄声在队伍间,道:“之前苏掌柜提到,女帝打算用石雨阵,来制衡焱芜家族。不过,从此刻的情形看,她倒是很仰仗他们,没有丝毫反对的样子。”
默姝凝用手虚掩嘴角,表情动作都很谨慎地,解释道:“女帝胸有成竹,想必,不会把高瞻远瞩的意图,轻易透露给将来的对手。我们现在见到的,大概只是肤浅的表象,并没看穿当中奥秘,可别被蒙蔽了双眼。”
几人互相点头示意,风浔却依旧面瘫如初,压根没听到队友们,分析形势的谈论。
再看雄浑的石台上,女帝举止谦逊,似笑非笑,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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