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鱿喜闻屈悯同意后,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胆识,敢面对任何困难,去接受挑战,才能证明自我。
将自身有价值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
让部落子民,都臣服于你,愿为你鞍前马后,誓死效忠,才不负大家的期待。
一个人的天下,不算是天下,率领部落征服全天下,那才叫坐拥天下。”
屈悯作礼道:“谢神尊提点,晚辈受教了。”
蛟鱿轻缓点头道:“很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然后,他又对左右两列人,道:“你们都做好本分工作,协助屈悯,将本部落带到巅峰状态,以慰藉逝去长老的在天之灵。”
两列部将,齐声道:“属下遵命,定不辱没神尊的期望。”
蛟鱿欣慰道:“既然分工完成,那我们就痛饮几杯,以示庆祝吧!”
两边之人高兴同意,然屈悯却顾忌着,道:“长老才下葬几日,我们就饮酒作乐,怕是有点过分了吧?要不喝酒取乐的事情,往后推迟一下,等过些时日再进行可好?”
蛟鱿知道屈悯敬重桀琅,怕不小心触犯禁忌之事,才委婉阻止着。
但他认为是,年轻人太过迷信罢了,便不关乎屈悯的提议,执意要让厅外,候着的下人,送上美酒佳肴,为现场增添着气氛。
屈悯使劲低下头,咬牙切齿,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恨。
可他却不知,这是蛟鱿故意使的计谋,来刺激他内心,沉睡的气魄,好为以后的突飞猛进,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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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姗踩踏着绵柔的雾絮,在雾色的伪装下,好不容易,才找到当初,跟桀琅待过的那座岛。
她以为此地,是两人见证欢乐时光的地方,即便她离开迷怨部落后,对其一往情深的桀琅,也会继续维护着,这里的一切,让它永远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可是,当佩姗于微蓝灵光中,显出曼妙的身影时,却看到此地,已处于不堪入目的荒废中。
杂草丛生,遮蔽所有。
就连当时,她跟桀琅共建的,友谊乐园小屋,也被数米高的茂盛荆棘,全部掩盖了起来,看着显得十分的凄冷。
无形的强烈海风,吹动着冰凉的海水,拍打着岛边的尖刺礁石,溅散出无数水花。
水花如同泡沫般,唯美养眼,却又带着扎心的伤痕,让人无法吞噬。
虽说此岛荒僻冷清,可佩姗依旧相信,桀琅会在小屋里,藏有秘密。
她小心翼翼,刺探前行,不敢太过声张。
谨防暗中有人,在守株待兔,令其陷入埋伏中。
佩姗若要跨过眼前,这片繁茂杂乱的密林,走进岛内部的“根据地”,单独靠手掀开阻碍,貌似很难搞定。
但为了不引起,迷怨人的发现,佩姗只得委屈自己,用柔弱的细手,掰开多如牛毛的枯槁,慢步前行着。
佩姗仅顾着前方的路途,还剩下多远,竟然忘了关心,自己的冰肌玉手,是否还完好。
她只是觉得,隐隐间有些辣痛。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感到浑身疲乏起来,就低头查看,手痛的原因。
她这才发现,两只白嫩手掌,已被划出多条弯曲的口子,鲜血被不断挤溢出来。
兴许是尖刺带有毒性,渗透到循环的血液系统中,才让她的身体,略显不舒服。
佩姗当下运用灵力,修补着受损的地方。
她的纤手,瞬间焕发出细腻无痕,别无二样。
佩姗立地沉思,若再以这法子,去追根溯源,恐怕还没查看到丁点信息,便已落入了,迷怨人的围剿中。
于是,她放开胆子,当下引诀唤灵,在双手间,凝结出两把,半米长的冰刀,准备用来边走边开路。
佩姗继续催持灵力,向冰刃上倾注而去。
两把细长的冰刀端,产生无限延展的虚幻刀体,直指岛内部的旧屋而去。
待光剑触及屋面瞬间,佩姗再次加强灵力,两条剑体登时暴涨数倍,直到合二为一。
愣是足足将,宽逾一丈的荆棘丛,包裹在了光剑内。
野性的荆棘林,在蓝色光芒的温润下,登时变得很梦幻浪漫。
黯淡色调的环境,瞬间被改变了本质。
但此景色,未存留过分秒,佩姗便双手紧握发力。
只见蓝色灵光,全部化作实体的冰棒,把坚硬的杂丛冻结起来。
佩姗双手如拨弄水面那般,往左右两边轻轻挥开,冰封的巨大剑体,随之破裂。
被凝冻住的荆棘藤,随着冰体的应声碎裂,变成了残枝败节。
佩姗面带媚笑,再推放一波浅弱的灵力,夹杂断裂植株的冰块,化成虚无的粉末状荧光,融进浩渺苍穹中,消失不见。
眼前霎时呈现出一条,宽敞的笔直大道,通往佩姗儿时玩耍的小屋内。
佩姗将荆棘丛林,消灭了一部分,或许是看不惯它们,夸张的自私占据。
除却这些繁杂的东西,才能让她与桀琅,建立友情的地方,摆脱束缚的缠绕,得到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借助灵力,在创造的镂空通道内,驾驭飞行,眨眼就到了小屋内。
只见屋内漆黑无光,散发着刺鼻难闻的霉气,让人有立刻掉头离开的冲动。
她用袖口遮捂住鼻孔,再于另只手中,汇聚着灵力光芒,以照亮这片黑暗的地方。
被照明的地面,随处搁置着佩姗和桀琅,小时候的各种精妙玩意。
它们布满厚厚的一层灰土,仿佛在佩姗离开桀琅,去到守眷部落效力后,此地便被时间尘封了住,依旧保持着当初的状况。
四处散落的玩具,桀琅没有好好保存起来,而是放任其不管。
这似乎也倒映出,他冷漠的一面。
守眷部落发生的变故,说不定真是他生前,一手操办的邪恶计划。
但也许,又是他不想触景生情,才没有再次踏足此地。
以便给佩姗保留好,原汁原味的画面,等她归来之时,再续未完的情缘。
佩姗仔细搜寻了一番,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准备辗转下处地方,便是迷怨人口的集中地。
天色逐渐灰暗起来,佩姗来到旧屋外,忽听得远方,响起聚会般的欢呼雀跃音。
她顺声看去,得见火光燎烧,照亮了将要沉入地平线的天际。
佩姗谨慎行事,来到发出欢腾声的位置。
她果然发现迷怨士兵,正簇拥在一起,花天酒地,完全看不出他们,正经历痛失长老的哀伤。
佩姗巧妙躲避着,零星的巡逻士兵,成功潜入声浪内里。
这儿恰好是蛟鱿,召见屈悯的那间屋子,外面的墙壁处。
她隔着不很封闭的墙体,试图窃听屋内人的谈话。
但是,却只听见喝酒碰杯的声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探索。
佩姗又重新计算好,去另外的地方搜寻。
畅饮烈酒的效果,让蛟鱿感到有些发热。
故此,他借用四通八达的隐形触手,穿透墙体缝隙,伸到外面去纳凉。
另外,也作必要的探查感应,避免奸细混入进来。
佩姗移动的不经意间,却是触碰到了,蛟鱿的某只巨大隐形触手。
触手随即迸发出,通透的殷红光泽。
在灰暗的天色下,看起来竟有点迷人。
也许此刻的蛟鱿,早被酒精麻痹了思维,居然没试探到异样,继续举杯欢饮。
佩姗认为是虚惊一场,就没做过多的收敛,继续开展搜罗信息的行动。
可她刚转身要离开,突然被几个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行踪。
他们登时大呼小叫,求取帮忙。
佩姗哪能放纵他们乱喊,伶俐地飞出几道狭细的灵光,转眼间就将士兵们,割喉除掉了。
她处理完现场,想再次走开时,屈悯却到外头来方便。
他凑巧碰见了佩姗,在鬼祟行事。
眼神迷糊的屈悯,登时急甩几下头,确认不是产生的幻觉。
当他亲眼看到佩姗时,她并未作出攻击之势,还显得很和气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互相目视着。
屈悯带着醉意,道:“你为何还没离去?”
佩姗微笑解释道:“我看见此地热闹非凡,就被吸引过来了,如果冒昧打扰了,诸位的闲情雅致,那我现在便告辞。”
佩姗以为,只要屈悯没看到,被杀的士兵,便不会向她发起攻打,轻易就放她离去。
然而,这次她的预算落空了。
屈悯突然生气,道:“堂堂迷怨部落,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长老尸骨未寒,你就来趁机作乱,到底居心何在?
今日给不出个说法,就甭想安然走出这里。”
看见屈悯酒意正酣,佩姗再次道:“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来捣乱的,我只是出于好奇,过来观看而已。”
屈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语气更加激动,道:“谁管你那么多,你杀了长老,就是我们的敌人。而今你送上门来,是绝不能让你,再活着回去的。”
只见屈悯不作犹豫,号令近处狂欢的士兵,前来捉拿奸贼。
片刻间,迷怨士兵蜂拥而至,佩姗觉得,没有希望去缓解误会,又不想发生太大的冲突,遂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
只因她身体的伤情,未完全恢复如初。
即便灵力再过丰厚,与这成百上千个士兵,真要对峙起来,结局恐怕也是,两败俱伤。
况且,他们还有蛟鱿坐镇,如若发生实际冲突,佩姗将必死无疑。
喝醉不清醒的屈悯,哪会考虑到那么多,直接挥手就开战,想取掉佩姗的项上人头。
佩姗见酒后步调缓慢,来袭的无数男兵,当即扭头唤诀,想作法逃出是非之地。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溜掉了,屈悯开始擅作主张,让士兵们追杀而去。
未得到蛟鱿命令的士兵,不敢犯法跟随而去,并没按照屈悯的要求做。
他们全都原地不动,免得落个违抗军令的下场。
屈悯见士兵岿然不动,竟独自心血来潮,追着逃命的佩姗,朝守眷部落地盘而去。
只叹蛟鱿还在尽情吃喝,没及时发觉外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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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眷部落的重修现场,蓝雪谧和殇泽羽二人,正在为揪心的当下之事,忙碌得焦头烂额。
可在相反的一面,却貌似看不到,他俩有愁容的痕迹,倒像非常的快乐无忧。
也许是同心协力的共事,让二人的分歧观念,通过外界事物,来协调一致,催发出新的感情升温。
才使得两人,保持乐观的积极态度。
经过大半天的忙活,此刻他们,正在一株矮壮的大树旁,围坐着一张,圆形的透明桌子边,借着烛火的光亮,对照修复图纸,心情愉悦的商讨着。
两人你情我悦,很像是一对,逍遥快活的人间伴侣。
正当他们聊得专心之际,佩姗伴着灵力蓝光,从远处天边,轰然而至。
她气喘吁吁,来到蓝雪谧前,语速急切道:“圣女,不好了!”
蓝雪谧面容平静,道:“长老不是去祭奠桀琅吗?为何落得这般狼狈不堪,难道是······”
话音未落尽,发着酒疯穷追不舍的屈悯,在漫漫夜幕的包裹下,周身携带着暗红光芒,不请而来。
屈悯脚跟落地瞬间,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下,手忙脚乱的无数守眷部众,全都醒悟围拢过来,纷纷作出凝神皆备之态。
都说酒精能麻痹任何人,即便平常再恪守本分的人,也不例外。
只见头晕脑胀的屈悯,不顾眼前的局面,也没掂量自己的实力。
他未说半句台词,就迅速释放体内的灵力,倾注在抽出的厚钝大刀上,准备向众人发起攻势。
他也许想要,尽情地无理取闹,随心所欲地大开杀戒。
以此来发泄心中,难掩的悲愤,而寻找痛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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