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睡了一觉,睡梦中,她似是进了那团白光中,半个自己和另半个自己合二为一,轰的一声,白光散开漫天星点,扈轻捂了捂眼, 从手指缝往外看,周身青白不刺眼,空荡荡不知身处何方。
这是哪里?
猛然扈轻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她猛的睁开眼,从床上惊坐而起。
春神诀!
扈轻惊悚之下,一嗓子嚎了出来:“鬼呀——”
时值半夜, 她嗓子干透, 这破锣声一出, 得亏有结界拦着,不然怕是惊醒周围邻居。
扈花花被她吓得翻白眼,呲牙咧嘴拱了好几下才支起身子来,那两条从来站不起来的后腿竟也蹬了起来,只是一秒不到,又弯下去。
扈轻大喘气,抬手擦额头汗,忽然顿住。她想起来了——绢布!
昏迷前,她用左胳膊挡的脸。醒过来的时候绢布就贴在她额头位置。
她把绢布凑到眼前:“是不是你?”
绢布:是我。你总算想到了。
半昏半暗的室内,扈轻解下绢布展开, 上头几块白色、红色、浅金色的色块显眼。
扈轻做贼一样用气声问:“绢布,绢布, 是不是你?”
绢布:这是在你自己家。
被逼无奈认的这个主有点蠢。
扈轻神识里一荡,似乎感应到什么, 她无师自通的分出一缕神识进入绢布。
呼——
狂风四起, 扈轻的另一个自己似乎身处风眼中,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她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异度空间里, 亮白色的风围绕自己旋转, 可她知道这里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在外面卧室里。
她低头看了眼,看不到自己,所以,进来的是自己的——眼珠子?
太惊悚了。
有道听不见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开启:神识,进来的是你的一缕神识。
明明没声音,却真实的听到了。扈轻僵硬了身体:“绢布?”
神秘的声音:努力修炼,提升修为,才能解锁更多惊喜。
扈轻了然了,那春神诀,果然是绢布的。
她嘿嘿一笑:“好绢布,你还有什么好东西,目前适合我的?”
声音没有响起,但扈轻脑袋里有光炸开,她头痛欲裂,向后倒去,翻着眼皮再度昏了过去。
绢布:就这体质,就这魂力, 你也敢贪心。
扈轻昏迷, 这次扈花花锁定了罪魁祸首,爬上来撕咬绢布。
绢布:狗,拿走你的嘴。
扈轻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精神头特别饱满,一点不像经历一次火灾和两次爆脑。
她坐在床上发呆,现在她脑子里有三样东西:春神诀,秘法金火篇,炼器大全。
“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的样子。”扈轻喃喃。
春神诀倒罢了,这是修炼神识的,看名字也很正经。
那个秘法金火篇。秘法?什么秘法?很神秘而邪恶的感觉啊。
还有,炼器大全?这是参照灵植大全来的吗?
总觉得自己在被糊弄。
“绢布,绢布?”
绢布哪里去了?难道它是阿拉丁神灯满足自己三个愿望后自动消失了?
扈花花跑进来,嘴里撕咬的正是绢布,抬着头看她。
扈轻下来床,两根手指头捏住一个角:“放嘴。”
呃,全是扈花花的口水,好恶心啊。
远远的拎着,下楼,投到流水中,涤了好久,扈轻把绢布拿上来,教训扈花花:“以后要对绢布好一点。”
扈花花甩了下尾巴,小眼睛带着不服和委屈。
扈轻软下来:“它当然不如你重要。”
扈花花尾巴摆了摆,满意了。
绢布:好像我就不会闹情绪似的。
扈轻将绢布展开,尝试分出神识再次进入绢布。
被挡了回来,那神秘的声音说:修为高了再进来。
扈轻:“你...该不会是什么残魂要夺舍我吧?”
绢布不屑理会她,它有它的骄傲。
扈轻:“你是器?器灵?”
绢布拒绝沟通。
扈轻撇了撇嘴,好吧,她被嫌弃了呢。
修炼呗。
说也奇怪,扈轻本身关于这个世界的学识堪称浅薄。所有基础不过是水心教的和她自学的启蒙教材上的东西,看灵植大全有时候还需要去翻阅教材,可这三样里的内容,里头那些她从未见过的字,她竟一下全认识了。而且,里头语句的意思,她一望便知,里头的图画注解等,她也全理解。
这不是刻板的复制,这是醍醐灌顶,灌进来的是智慧呀。
这便是神识的妙用?
绢布:你想的真美,自然有我帮你开窍的原因,不然你这么笨,靠你自己领悟,我怕我再次陷入沉睡前你都接触不到真正的秘密。
当然,只是开窍,真正的修行还是要扈轻自己一步一步的来。
扈轻也不是那种期待天降馅饼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便是有天降的好事那也万万轮不到自己。比如眼前得了绢布的好,她心底总是狐疑,这来历不明的奇怪绢布是不是拿饵钓自己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可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处?
除了她的来历。
可她的来历又有什么好图谋?况且,她弱鸡一个,绢布这么大本事,与其慢慢图谋不如直接拿下她掌控她该不是更方便?
她却是没有被认主的自觉,没有像修士一般认为物件认了主自己就掌握了物件小命的骄矜。她有她的生存自觉,哪怕只是个物件,就凭它轻易给出那三件一看就不简单的东西,这物件就不是她能掌控的。
至少,现在的她掌控不了。
不管了,现在她还有别的路子吗?能修炼是好事,总不能等到女儿凝丹她还在炼气期晃悠吧。
话说回来,她是炼气期没错了,可在炼气期的哪一层呢?
她见别的修士,言谈中透露的意思似乎是天生就知道自己修为到了哪大阶哪小阶,自己却是什么感应都没有。难道只因为自己不是土生土长?
扈轻去了炼器室,打开炼器炉的盖子看了看,很好,那蛋稳稳的在里头煮着,一点变化都没有。
“绢布,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什么吗?”
绢布不会说话。
“要不要加水煮呢?”
本着实验精神,扈轻去外头提了一桶桶水灌满炼器炉,那蛋在水里沉沉浮浮最终躺在水底。
“浮都浮不起来,真是蛋也坏死了吧。化石?”
扈轻盖上盖子,去看矿石,结果发现因为昨天的地火爆发,这些矿石表面融化,全黏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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