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国师有点意外看着她,一身白衣飘逸出尘的叶听南,看上去如此像南星,那位黑暗中唯一向他伸出手的女子。
安成回头痴痴看着无相白塔,南星最后的安身之处。
那一夜他独自一人跪在地上,用手挖了一个坑,将南星的骨灰葬入了白塔。
他希望叶听南来拜谒南星,但他又不希望她来。
叶听南忘记了自己的生母,安心和秦王窦明远过日子,也许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叶听南神情肃穆,在白塔前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今天自己是代身体原主给生母扫墓,尽一点心意吧。
叶听南和安成国师将晕晕沉沉的叶知微送回了马车,目送他离开。
“师傅,我想带窦明远去奥里西斯治病。”,叶听南说道。
“无心说已经无救了,再说治病为什么要去奥里西斯?”,国师直接抓重点。
叶听南将自己和系统商量的事和国师说了一遍。
“你怀着身孕,进行这样的旅行会有危险。”,国师显然不愿意她去冒险。
叶听南用了回21世纪这样的词语,国师没有惊讶没有提问,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国师其实明白她是魂穿而来。
国师是关心爱护自己这个魂穿而来的幽魂,还是心疼这具美丽的肉身?
叶听南不由想出了神。
良久,叶听南心事重重地说道,“可是再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就更不合适了。”
......
国师带着叶听南一起进宫去见皇帝,到了勤政殿前,叶听南突然有点想吐。
国师吩咐司琴好生照顾着叶听南,自己进殿去见皇帝去了。
勤政殿前绿树成荫,红墙黄瓦,叶听南信步在这里溜达。
远处传来了孩子们郎朗读书声,叶听南循声而去,来到了一座浅灰色建筑前。
她抬头看着石头匾额上的几个字,《青松书院》,原来这里就是太学所在。
能在这里上学的自然是皇族权贵子弟。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狼狈不堪地从太学里冲了出来,不知被什么人泼了一头柏油,上面还粘满了鸡毛。
“先生,你这是?”,叶听南好奇地问道。
书生模样见叶听南的装束,估计是哪位贵人,连忙行了一礼说道,“小生是太学今年第26任教书先生,前任教书先生活生生被气死了,小生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第26任?”,叶听南说道,心里很是好奇,什么样的怂孩子可以做到半年换26位老师。
她抬脚就要进去,司琴一把拉住了她。
叶听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司琴在外面等她。
叶听南推开了一间教室的门,大老远就听见了房间里打闹声沸反盈天。
房间里一堆小屁孩呆呆地看着门口的叶听南,没有听说来了位女师傅啊。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就要拉动手上的绳子,眼尖的叶听南瞬间移形换位,和小胖子互相换了位置。
结果柏油桶直接扣到了小胖子自己头上,黑色黏糊糊的柏油糊了他一头。
小胖子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黏腻腻的柏油让他感到憋闷无比,只听他一声怒吼,“居然敢欺负小爷!给小爷打!”
只见书房里,扫帚凳子笔筒砚台漫天飞了过来。
恼羞成怒的小胖子将手臂上的袖箭对准了叶听南,全不顾袖箭可是杀人武器。
叶听南冷笑了一声,小黑腾空而起,空中隐隐雷电声。
如今的小黑灵力大涨,它在空中只一瞥,飞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飞了回去。
就听得书房里,噼里啪啦一顿狂响,那群熊孩子被砸得鬼哭狼嚎。
叶听南眼见得袖箭激射而来,身形灵动侧身躲过。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爷射你,你还敢躲!”,小胖子,一字并肩王的小儿子窦宇浩大吼了起来。
叶听南直接气笑了,她拿起一根戒尺,冲到了小胖子面前,将他一脚踹在地上,啪啪啪打起了他的屁股。
有人通风报信喊来了御前侍卫。
那个头目伸头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利索地手一挥,就要撤退。
熊孩子一把抓住他,“你这人,怎么不帮我们打架了?小心我到皇舅舅那里告你的状,将你法办了!”
那个头目坚决地将他的手打落,“拜托,那位秦王妃,我们可惹不起,你们神仙打架,我们还是离远点好。”
终于书房里只余下了窦宇浩一个人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挨打。
叶听南罚这帮熊孩子在青松书房门口,做200个俯卧撑,一地的小屁孩哼哼唧唧。
那位一头鸡毛柏油的书生先生,在旁边那个兴高采烈。
你们这帮小魔王也有今天。
不远处停着一辆崭新的御用马车,马车夫在那里得意洋洋地吹嘘,这可是皇帝陛下亲自设计的新车型,更大更舒服更豪华。
如今皇帝陛下可是叶听南心头的一根刺,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拿来了毛笔,跑到马车旁边,开始在马车上勾勒线条。
马车夫惊恐的大喊。
钱森冷冷地看着他,“闭嘴,再喊就废了你的喉咙。”
马车夫被钱森身上杀人无数的气息震慑住,默默退到了一边。
叶听南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个颜料桶,开始教他们涂鸦。
孩子们居然都很喜欢,涂得都很认真,有的还即兴发挥。
终于完成了,孩子们看着自己的作品欢呼雀跃了起来。
崭新的马车上画满了龇牙咧嘴的老虎,狮子,马,猴子......
叶听南也很开心,她看着马车身上一个巨大的黑色fuck字样,乐开了怀。
钱森和司琴不明所以,只是这几天郁郁寡欢的王妃笑得这么开心,他们也很开心。
......
皇帝窦锋锐和国师,看着阳光下这辆五彩斑斓的新马车,沉默无语。
皇帝本来打算炫耀一下的,此刻说啥呢。
“陛下,您这个设计果然别出心裁。”,安成国师辛苦忍住笑,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吗?”,窦锋锐看着看着笑了起来,“朕也很喜欢,所以朕打算将这马车赐给秦王,而且出门不准坐别的马车,只准坐这个。”
“那去奥里西斯治病的事呢?”,安成国师吃不透窦锋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去吧,如果治不好,那就和这次一起治叶听南的罪!”,窦锋锐面无表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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