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远和叶听南对看了一眼,已经是亥时了,皓月当空,夜深人静。
这时候来送礼?!
“收下转给毒物组检查,常规流程,干嘛来通禀?!”,窦明远看着空空的大腿很是失落。
叶听南却有些黯然,刚才她坐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的大腿肌肉开始萎缩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叶听南看着他骨秀神清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卿本佳人,奈何疾病来磨。
“不行。那个管家死活不肯走,一定要王爷亲启才行。”,商大立无奈地说道。
窦明远和商大立来到了秦王府前厅,一位中年富态、穿着织花锦袍的男子,正焦急地在那里走来走去。
那人一看窦明远来了面露喜色,疾步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小人是一字并肩王的管家赵刚,奉王爷之命前来,给秦王送上薄礼一份。”。
窦明远点了点头。
赵刚一挥手,他的几个手下一起扛上了一个巨大的礼物匣子来。
那几个壮汉脚步沉重,显见得匣子极重。
堂内的众人吃了一惊。
“这匣子里面装得是什么?”,窦明远问道。
“我家王爷说要给秦王殿下一个惊喜,秦王最好一个人看。”,说完赵刚莞尔一笑一抱拳,带着仆役走了。
厅里的众人看着扎着缎带的礼物匣子面面相觑。
商大立正要上前扯开缎带。
“等等,这匣子里有呼吸声。”,温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沙嘎着嗓子说道。
大家都吃了一惊,难道这匣子里装的是个大活人?
叶听南带着知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想像着一位美人从匣子里身姿妖娆地站了起来,媚眼如丝缓缓走向窦明远的画面,不由莞尔一笑。
权贵们认为互赠美人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所以一字并肩王送自己侄子一个美人,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只是这样的包装倒是独出心裁。
大家互相看看,都很有默契地准备撤,给自家王爷一个艳遇的机会。
窦明远看叶听南也准备溜之大吉,恨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倒是大方的很!
“都不许走!商大立去打开匣子,看看一字并肩王到底搞什么!”,窦明远大喝一声。
大家飞也似的跑了回来,王爷让看就看看呗,有热闹不看是傻子。
“这个人呼吸绵长,灵修武学已达出神入化之境。”,温典慢悠悠地说道。
厅里众人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有的人还哗啦一声拔出了长刀。
温大爷,你说话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我们两个联手能打得过这个匣子人?”,商大立轻声问温典。
温典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商大立郁闷了起来。
“要不呼唤一下你那位账本小精灵?”,窦明远打趣地对叶听南说道。
他依然对钱森迷一样的身法,念念不忘。
叶听南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本,作势就要撕。
一道黑影掠过,钱森提着一把杀猴刀面色不善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听南看到他只穿了一只鞋,另外一只脚光着站在地上,估计来得很匆忙。
“教主怎地这么不小心,账本哪里能够损坏?!”,钱森气呼呼地说道。
“钱大师,来,来,喝杯茶?一会儿陪我下盘棋?”,叶听南招呼着给钱森上茶。
钱森拿了账本,转身就要走,一听叶听南这样说,眼睛顿时亮了。
杀猴大师原来陪着老主子下棋,两个人都棋瘾极大。
后来老主子走了,没人陪他了,可把他憋坏了。
钱森顿住了脚步,回到了叶听南身边,“教主说话算话?属下怎么没见过教主下棋。”。
“那今天正好见识见识了。”,叶听南笑眯眯地说道,用手中团扇将钱森手中那把杀猴刀推得离自己远些。
商大立拉开缎带,礼物匣子四个立板同时向外倒去,一位白面书生走了出来。
白面书生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身穿一领绿罗团花长袍,长得不高不矮,不丑不俊。
大家都有点失望,私心里都指望看到一位艳如罗刹的女杀手。
温典的老脸却是憋得通红,脸上的刀疤都凸了出来。
这个看似平常的书生,一步步走来,云淡风轻间就破了自己的灵力场。
温典拔出了自己的斧头,全神戒备,江湖上怎么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高手?
“鄙人白建生见过秦王殿下。”,白面书生文绉绉地行了一礼,用标准的坤兰官话说道。
商大立和窦明远的神情都是一凛,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白建生,虎贲军的总头目白将军,跟随着窦远泽远征漠北,战功卓著,威名在外。
商大立抱拳行了一礼,惺惺相惜惜地说道,“幸会!”。
“一字并肩王让你来干嘛?还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窦明远斜斜地倚在轮椅上,一脸的慵懒。
白建生看了一眼地上巨大的礼物匣子,笑了起来说道,“本人确实是王爷送给秦王殿下的礼物。这也是掩人耳目的无奈之举”。
“那你怎么知道本王愿意收你呢?”,窦明远冷冷地说道。
“一字并肩王不日就要回旧都商洛,并肩王壮志已与年老去,虎贲军前不久居然在坤兰腹地被不明武装屠杀殆尽!”,白建生的声音激越了起来,一时竟说不下去了,想来十分痛心手下的无辜枉死。
“这些同本王有什么关系?”,窦明远淡淡地说道。
“那这个呢?可同王爷有关系,可同王爷的病腿有关系?”,白建生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手掌心上,目光灼灼地看着窦明远。
他的手心里一块淡蓝晶石散发出柔和的亮光。
窦明远长长的凤眼,眯了起来,他的手紧握成拳。
这种淡蓝的晶石,他一直在追查,却没有任何结果。
商大立将那块晶石取来,递给了窦明远。
窦明远将那块晶石举过头顶,对着月光看去,晶石中能量流涌动。
白建生并没有骗自己,这确实是害得自己差点小命不保的那种晶石。
这时候,一直低头站在叶听南身后的钱森,迈了一步出列,他脚下的青砖应声而裂。
无形的威压压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一只夜鸟察觉出了危险,欲要振翅离去,却压根扇不动翅膀,哀鸣着笔直地落了下来。
杀猴的钱森居然有如此武功。
窦明远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
“白建生,白从德可好?”,钱森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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