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戒备森严的皇宫宫门紧锁,守卫的铁卫军身穿重甲,手中的武器发出凛冽的寒光。
空旷无人的御膳房里,一口大铁锅轻轻被人举了起来,蒙着面巾的商大立轻盈地从灶台下的地道里跳了出来。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轻声学了个鸟叫,然后纵身飞去。
商大立熟门熟路在皇宫的黑暗中疾行。
今晚皇后宫里的秋意右眼一直跳,她用一个热毛巾敷了半天,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秋意是个大宫女,和同是大宫女的春意,合用一间寝室。
辛苦了一天的春意早打起了小猫呼噜。
今天皇后赏了她一个好看的玉镯子,秋意躺在被窝里,捂住跳个不停的右眼皮,仔细看个没完。
玉镯温润,秋意将玉镯戴到了手腕上,衬托的皓腕纤细光洁。
贵人们的东西真的是好,秋意得了甜头,不由憧憬起未来的好日子起来。
如果皇后青眼有加,说不定会将自己赏给太子,那自己就要享福了。
秋意越想越远,越想越开心,不由轻笑出声。
她突然觉得头晕了起来,房间里怎么会有淡淡的烟气?
秋意困惑地挣扎着,可惜不过片刻她就晕了过去。
秋意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大睁着双眼,惊恐地看着四周,自己这是在哪里?
四下空旷寂静,凉爽的夜风吹过,秋意终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屋顶上,身下的瓦片硌得她浑身都疼。
秋意一脸糊涂不解,自己怎么跑到这么高的大殿屋脊上了?!
她想要大喊,却发现有人将她的嘴堵了个结结实实。
她不停地挣扎着,突然一把冰冷的长剑指着她的喉咙,她这才发现屋顶上还有是三个沉默的黑衣人。
秋意呜呜地哀求着,不知自己一个小宫女怎么得罪了这些个江湖豪杰,特意半夜将自己绑上了屋顶。
一个蒙面黑衣人坐在屋顶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冷地看着秋意。
秋意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她顿时明白了陈总管那一瞥的真正含义。
那不是嘉许,而是可怜,深深地可怜。
陈总管早就预见到了今晚的这一幕。
秋意看着蒙面人刀锋一眼的眼神,看着他修长的身形,隐隐约约猜到了坐在不远处屋脊上的男人是谁。
恐惧占据了秋意的心,她想大喊,可是她喊不出任何声音。
...
清晨,皇后宫里的小太监抱着一个大扫帚正打扫着庭院。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四处打量了一下,疑惑地摇摇头又接着哗啦哗啦地扫地。
他还是隐约听见了什么,似乎有人在呜咽。
小太监听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大殿屋顶上的飞檐上似乎有一团黑影。
逆光看不真切,小太监拖着大扫帚又换了一个角度。
这回他看清了,一个人凌空跪在殿顶屋脊飞起的檐角上,跪在那一串小动物雕塑的后面,颤颤巍巍,时刻会摔下来。
小太监起初还以为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确信了。
这可把小太监吓了个半死,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跪在那么高的地方。
秋意被大内侍卫救下屋脊的时候,立马软瘫成了一堆烂泥,晕死了过去。
被惊动的皇后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秋意,这样立杆见影的以牙还牙,除了秦王还有谁。
大怒的皇后直接冲到了勤政殿。
陈德拦住了她。
“大胆奴才,你敢拦本宫。”,暴怒的皇后大吼道。
陈德连忙跪下,“皇后殿下还请小声,陛下刚刚入睡,连早朝都取消了。”。
皇后一愣,窦锋锐自从继位以来从没有不上早朝。
“陈总管,为什么皇帝陛下这才就寝?”,皇后压抑住怒气问道。
“昨夜太后病情加重,开始便血了!皇帝和一字并肩王夜里都去了长信宫守着。”,陈德的神情焦灼而又疲惫不堪。
“啊!那为什么不叫醒本宫?”,皇后大惊道。
“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白天还要请皇后主持一下后宫事宜。”,陈德向皇后行了一礼道。
...
一大早传旨意的太监就到了,叶听南被唤醒,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窦明远斜躺着以手支头,眉目含情地看着她。
果然美色可以愉悦人的身心啊,叶听南幸福地勾住了窦明远的脖子,玫瑰花瓣一样芬芳的唇亲吻了窦明远的脸颊。
叶听南咕哝着自己困得可以站着睡着,跌跌撞撞地起身去洗漱了。
窦明远用手轻轻抚摸着大枕上叶听南刚刚留下的一个小洼痕,空气中依然留作她身上的甜香。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也起了身。
正准备上马车的叶听南,听到了有人在身后轻轻呼唤,不由顿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去,商大立正扶着长刀的鲨鱼皮刀柄向她行礼,坐在轮椅上的窦明远穿着一身紫色四爪王袍,微笑着看着她。
“王爷还是不要去了。”,叶听南说道。
“还是一起去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要共担!”,窦明远淡淡地说道。
......
太后长信宫偏殿祭堂里,跪的黑压压一片,人比昨天更多了。
知画站在叶听南身后,看着空荡荡的金砖地,不由心疼地看向自家小姐。
自家和司琴可以轮流来宫里受罪,小姐却是次次必来。
叶听南直接跪了下去,她一抬头正好撞上了皇后的视线。
皇后似乎更加不高兴了,叶听南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全身的灵力运行。
很快她就进入灵力运行的空灵之境。
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大殿半空中那个魂灵,她依然是上次叶听南见到的模样,一双没有指甲的手泛着白霜。
“你是谁?为什么你可以看见我?”,魂灵阴森森地问道。
“我是叶听南。我可以通灵的。”,叶听南平静地答道。
“天狼大陆只有南家人可通鬼神,你是南家的人?”,魂灵的表情困惑了起来,就像在狼群中看见一只羊。
叶听南沉默不语。
那魂灵凄惨地大笑了起来,“你居然是个南家人!你不知道坤兰窦家和天璃南氏之间的血海深仇吗?”。
“还是温柔富贵乡让你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魂灵鄙夷地看着叶听南。
正说话间,魂灵的脸色张皇起来,祭堂里走进了一位白袍道人。
叶听南默默解下腰间的葫芦,就是温典送给她的酒葫芦,凌空念力一把将那魂灵拖进了葫芦。
“你要干什么?!”,魂灵在葫芦里愤怒地大叫。
“嘘,别说话,这个葫芦是个屏障,这样国师就看不见你了。”,叶听南轻声说道。
葫芦里安静了下来。
国师向着皇后行了一礼,站在祭堂里,双目如电打量起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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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比心,谢谢你来看我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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