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保持距离

    林声笙明白，但是，她就乐意将天道当长辈，要他叨叨。
    林声笙不想与司寇显多说了，丢了一瓶丹药给他，让他自己服丹药清理浊气去。
    老头正薅了院中花草在扎草人，准备将韩凌雪的魂魄困入草人中继续折磨。
    “韩凌雪的魂魄魂力充足，我能用她给你凝出实体来，你要吗？”
    “嗯？你出来了？”老头将韩凌雪的魂胡乱往还没有扎好的草人里一塞，刻下阵法困住她。
    “笙笙。”老头观她神色平静，并无忧愁或怒意，心里便是一喜。
    “阿显待你的心意你也知晓，如今他与韩凌雪已没了牵扯，我见你待他也并无厌烦。你若怨打他骂他也可，确实该罚。”
    只是，不要再一声不吭的消失，老头觉得他儿子那身体实在不抗造。
    林声笙若有所思片刻：“确实。”
    老头就笑了。
    就听林声笙继续道：“我对他既无情分，也已和离，是该保持距离。”
    尤其是她还知道司寇显对她的想法，再像从前那般相处放到像是钓鱼似的。
    老头：“……”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林声笙却已郑重道：“让司寇显好生调养，需要的灵液我会给他准备。”
    老头：“……”
    林声笙问他：“实体，你还要吗？”
    “要！”他的魂体虽强，却也有诸多不便。比如，儿子在魔窝发疯的时候，他若有实体，就可以出现带他离开那危险的地方。
    可他是魂体就没法儿出现在浊气中。
    林声笙拿过草人，韩凌雪呜呜哭：“林笙，我知道错了，你绕我一次，一次就好，我保证绝对不会兴风作……”
    话没说完林声笙就将她灵魂拆解，净化，揉入老头魂体。
    韩凌雪撕心裂肺的惨叫，只不过她的惨叫声传不远，倒是灵魂的怨恨使得周围阴气阵阵。
    老头一点点凝聚出血肉，这个过程还挺舒服。
    但等他凝聚出实体，老头裹了裹林声笙早给他准备好的毯子，看着自己小手小脚傻眼了。
    “我……”一开口，还是娃娃音，吓得老头咕咚咽了口唾沫，话都不敢说。
    林声笙瞧着眼前五六岁的小孩还挺满意：“你不要在意外表嘛，修为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我儿子都那么大了，我却是这个样子，你觉得合适吗？！”老头奶凶奶凶的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悲愤的控诉。
    林声笙就没忍住偏过头去笑。
    这一偏头才发现司寇显不知站在廊下看了他们多久。
    林声笙收了笑，转头正经的对老头道：“有实体总比没有好，你靠着修炼凝聚出实体起码得千年时间，你乐意吗？”
    老头就说不出话了，半响叹息一声：“也罢，是比我自己修炼来的好。”
    林声笙看出他的想法：“嗯……你这幅身子，是长不大的哈。”
    老头瞪大了眼：“啥？！”
    “我用九幽之力拿韩凌雪的魂魄为你凝聚的身体，多少与自然孕育的有差别。但其他都不受影响，你能正常修炼。”
    林声笙想了想：“若你实在受不了这模样，我也能帮你恢复。”
    那倒是不必，有肉体自然比没有好，就是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老头一时间有点落差而已。
    林声笙冲站在廊下的司寇显挥挥手：“好好休息。”
    见她跟自己打招呼，司寇显心头一喜，还没等他应话，林声笙便忽然开了门离开。
    司寇显神色一变，匆匆跑过来。
    老头的小手从毯子下伸出来拽他，赶紧安抚道：“她让你好好修养。”
    司寇显哪里听得进去，可她的气息消失，他试图捕捉也捕捉不到。
    他便想起了地缝，飞身就要往最近的地方赶去。
    老头慌忙道：“笙笙说了让你好好修养，等她忙完手中事情再来看你！”
    司寇显身子一顿：“她亲口说了过两日会来？”
    “是，亲口说的。”老头攥着小手，片刻后仰着小脸道：“她已为你废了许多心力，不会看着你陷入泥沼的。你若不养好自己，等于在给她添乱。”
    司寇显心下这才安定。
    见他没满世界找人，老头也松了口气。
    不过松完之后他又开始发愁了，林声笙没说会来看他啊。
    罢了，他自己找一找吧。
    林声笙回九幽先去看了常云。
    常云盘坐在地上还在开导骷髅，林声笙等了会儿也没见她有醒来的迹象，索性留了一缕气息在此，便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等她察觉常云醒来，刚准备来问问常云的想法，却见常云又紧跟着投身下一具骷髅。
    林声笙：“……”
    工作态度这么积极的妹子，真是叫人喜欢。
    林声笙便给常云留了张纸条，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完全不知道司寇显还在帝国那山庄等着她去找他。
    一日两日，七日八日，司寇显一直很有耐心。
    他知道当初法则本就没有建立完成她便离开，此刻九幽中的事情不是那么快能处理好的。
    他原本是很有耐心的，直到，五长老给他传来通讯符。
    “剑君！”能传上通讯符，五长老惊喜不已，他赶紧道：“六长老准备建立一支除魔小队。你何时归？”
    司寇显便觉得心头狠狠一沉：“六长老？”
    虽是这么问，他也已经猜到六长老是谁了。
    “就是前夫人啊。其实我本也觉得不必多设一个长老位，让六长老暂代二长老的位置也可，只是六长老拒绝了。”
    司寇显嗓音有些沙哑：“她，回了司寇氏？”
    “来了一次，便是提了除魔小队的事情。”五长老大概也知道司寇显想知道什么：“六长老此刻已经走了。”
    司寇显脑子空白的掐断了通讯符。
    目光呆呆的望向门外。
    他脑中无数次浮现过她踏入门内的场景，却，只是妄想。
    喜滋滋捧着灵液迈着小短腿进来的老头冷不丁撞上司寇显的视线，步子一顿。
    “阿显，你看什么呢？”老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寇显猜到林声笙会回来看他的话只是老头的谎言，不过他也没有迁怒老头。
    这个人对他来说早就应该不存在，他说的话本就不应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