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兹克先生

    当阴影开始逐渐吞没远处的街道，高文将刘易斯带进了房间，和刘易斯一起喝起了啤酒。
    刘易斯本想早些回去的，但高文先生也不容易，他便和高文先生喝了一些。
    “刘易斯，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学生，更是将格斗术和枪械结合起来的天才！”高文喝了几杯后，略带醉意请求道：“你一定将骑士精神和格斗发扬下去，让王国再次认识到格斗的力量。”
    “我会的。”刘易斯表面答应下来，内心却赶忙否认了刚才答应的话。
    让王国认识格斗的力量？想什么呢？现在是枪械的天下，再过几百年大概是飞机大炮的天下。
    试想一下，当自己某天赤手空拳去单挑一位持枪歹徒，那歹徒肯定邪魅一笑，随后用他的加特林进行无死角超度。
    得到了刘易斯的同意，高文欣慰地笑了，他拥抱了刘易斯，眼中泛起了泪花，道：
    “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从我这里毕业了，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我不会给您丢脸的。”刘易斯答应道。
    突然，略有腐烂气息的铁栅栏大门从外面被打开，一名发际线有些高的男人穿过两人并排的小道，推开虚掩的房门，他眼神茫然，似乎忘记了什么。
    刘易斯的灵性向他发出“这是熟人”的反馈，他立刻认出来这名熟悉的绅士便是值夜者小队的队长，那名健忘的绅士，邓恩.史密斯。
    “警官，你来这里有什么事？”高文阴沉下脸色，问道。
    “我想找你聊聊最近的治安问题。”邓恩.史密斯坐了下来，他打量了刘易斯一眼，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邓恩盯着刘易斯，问道。
    “我们居住在同一条街道，也算见过几次面。”
    “抱歉，我记不清了。”邓恩敲了敲额头，试图回想起关于刘易斯的信息，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他根本无法回想起来。
    刘易斯表示理解，毕竟，这位值夜者小队的队长最显著特点就是健忘，魔药侵蚀污染了他的精神。
    邓恩.史密斯倒了一杯啤酒喝了起来，以普通警官的身份和高文抱怨了一下最近的治安情况，韦尔奇的死亡早已经成了廷根市的焦点，只是那个入室抢劫的凶恶罪犯还没有结果。
    突然，邓恩眼神晃动了一下，他对高文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根据你和警察署签订的合同，过几天会有一位警察跟你学习格斗术。”
    高文手中的酒杯剧烈颤动了一下，液体从酒杯中涌了出来，他忿忿不平道：“见鬼，又是你们警察署的菜鸟，我不想教导那群蠢货了。”
    教导过刘易斯后，高文对那些警察署的菜鸟产生了反感，教导一个天才不用耗费太多精力不说，更能体会到为人师的乐趣，这是一种享受。
    而那些警察署的菜鸟和刘易斯完全不同，他们就像一群穿着体面的卷毛狒狒，只会挥舞着手臂大吼大叫。
    “这是你的义务，根据你和警察署签署的条约，即便是菜鸟，也要认真对待。”邓恩.史密斯在心中为克莱恩开脱，克莱恩可不是什么菜鸟，他是一位序列九的超凡者，真正的占卜家。
    当然，邓恩不可能把这些抱怨说给高文听，超凡事件和超凡者，对普通人都是保密的。
    “好吧好吧。”高文败下阵来，抱怨道：“真希望你们警察署的菜鸟能有刘易斯一半的天赋，不，十分之一就好了，这至少可以证明他们不是一群毫无用处的卷毛狒狒！”
    听了高文的抱怨，邓恩.史密斯这才开始关注刘易斯，能得到高文这种评价的年轻人很少。
    不，以前从来就没出现过，这位老骑士对徒弟的评价异常苛刻。
    ……
    沿着霍伊大学前的河流向前走，柏树和枫树林遮挡住了本就所剩无几的阳光，刘易斯看向河岸对面的廷根大学，那是他曾经就读的地方，比霍伊大学豪华了不知多少。
    今天太晚了，明天要记得拜访一下阿兹克先生，这位天使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说不定能给予他一定帮助。
    刘易斯停顿住了脚步，摘下帽子向着从霍伊大学校园内走出来的西装男人略微鞠躬，问候道：“晚上好，阿兹克先生。”
    “你认识我？”拥有古铜色皮肤和黑发褐瞳的中年人提起手杖，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我曾经是霍伊大学的学生，您或许不认识我，但我对您仰慕已久。”刘易斯话锋一转，隐晦提醒道：“可能您忘记了吧，我听说您的记性不是很好。”
    “你真是一名有礼貌的年轻人，祝愿你会有更好的发展。”阿兹克和刘易斯客套了几句，他从不觉得自己记性不好，现在的学生都在乱传些什么东西？
    突然，阿兹克停顿住了脚步，他总是做着一场古怪的梦，在梦中，他有时徘徊在陌生的街道上，偶尔也会坐在苍白的王座之上。或许，他真的忘记了什么。
    “等一等。”阿兹克回过头，他想问刘易斯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最终没问出口。
    对方没有特意提醒他的意思，这说明对方可能有难言之隐，说起来，跟随在刘易斯身上的恶意就让人不怎么舒服，仿佛置身于冬天的冰窖一般。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阿兹克犹豫许久，最终所有情绪都归于平淡。
    刘易斯想了想，他戴上礼帽，道：“我们总会再会的，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说完，刘易斯没敢过多停留，他的身影渐渐隐于柏树和枫树交叉的林荫小道中，随着消失的日光而消失不见。
    “命运？”阿兹克回味着这个词，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却怎么都无法回想起来，那种失去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隐约觉得刘易斯能为他带回曾经的记忆，如果有机会，下次见面时一定要多和这位神奇的年轻人交流一下。
    当然，前提是刘易斯已经回归了正常，不再有那种恶意满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