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龙,你冷静点,好好看看,我是高荣啊!”
在那个疯狂的家伙面前,站着一个眼镜男,似乎正在劝说他放下武器,“我们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呢,你不记得了吗?”
“你这怪物,赶紧给我滚开!!!”
任天龙没有理会高荣的示好,抡起一拖把,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这让后者愤怒了起来,也脸红脖子粗的喊道:“姓任的,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连老子都不认得了?”
“发生什么了?”
看到这个男人疯狂的表现,何成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这家伙在仓库藏了两天,不知道在干什么,被发现了以后就疯了,好好说话也不听,简直和狂犬病一样。”
人事部长赵强解释道:“告诉他冷静不行,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寻思高荣和他关系好点吧——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他已经是六亲不认了,见谁打谁。”
对此,财快的领导孙大飞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应该是欠了钱一类的,压力太大,疯了吧?”
“算了,高荣,别管他了。”
董事长曹人杰说道:“先给他控制住,免得他乱跑,再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吧。”
看到董事长下令了,赵强和高荣一左一右,躲闪着那拖把,朝任天龙靠了过去。
“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
面对着二人的逼近,任天龙双眼血红,意识到了自己的拖把似乎并不管用,做出了行动。
他把拖把猛的一甩,趁着二人躲闪的功夫,跑向了走廊末尾那个开着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但高荣是有房间总卡的,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滴~”
房间门的电子锁被高荣用磁卡打开,但当其他人赶到时,房间内的任天龙却不见了。
看着那扇开着的窗户,高荣疯了一样的跑到窗口,朝楼下看去: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正在远去。
“这家伙...”
高荣面色极差,非常的不可置信,任天龙真的已经疯了。
三层楼的高度,就算底下是草坪,但还是很危险的。
任天龙就算跳楼,也不想和自己这些人接触,他到底是怎么了?
“赵强,你派两个人去找找他吧,别吓到游客了。”曹人杰倒是不关心任天龙的死活,只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洋馆形象。
“没问题。”
赵强拿出了电话,想要叫两个人,等了半天却打不出去,满是横肉的脸带上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信号差成这样么?”
没有再继续多说任天龙的事,曹人杰又对孙大飞说道:“大飞,你拨出一笔钱,做出几份奖金,包好一点。”
“行。”
孙大飞点了点头,“那份额呢?”
“看着分就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曹人杰又看了看何成:“酒店那边,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去办吧。”
“现在不去查监控吗?”
何成提出了自己现在所关心的事,“杀死刘成斌的凶手很可能还在洋馆,不赶快给它揪出来,大家都会有危险的。”
“之前说过了,调取录像需要一段时间。”
曹人杰看向何成的表情有些不快,“先去办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录像好了我会叫人去通知你。”
没再过多言语,领导们就这样散了。
何成就这样离开的原因有二。
第一,在看到录像以前,何成还不想和曹人杰翻脸,因为那代表着过往的一切还没有崩塌,从前的秩序依旧存在。
第二,何成真的很饿。
何成回到大厅的时候,早会已经结束了,到了吃饭的时间。
不过,这次的何成没有选择去接待游客和领导的上层餐厅,而是选择乘坐电梯,去员工餐厅吃一顿。
不是想忆苦思甜,也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因为何成想打听一下其他人的口风。
员工餐厅内。
何成和其他员工一样,拿起餐盘,排着长队。
在此期间,其他人的闲聊传到了何成的耳中:
“喂,你听说了吗,刘成斌那样伤口根本没有任何动物能咬的出来,肯定是被鬼杀的!”
“嘘——你小点声,这事可不能乱说,小心那鬼听到以后过来找你。”
“你们都觉得是鬼?我倒觉得不是。鬼杀人都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刘成斌平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鬼找他干什么?”
“赞成,刘成斌就算平时猥琐了点,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那尸体都没剩下一块好肉,这简直是我见过最惨的死法。”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怨气冲天的厉鬼吗?这种鬼杀起人来可不管什么仇什么怨啊,毕竟都红了眼呢。”
“有时间说这些,倒不如骂骂这洋馆的董事长,死人了还要工作,这么缺德,生儿子肯定没有屁眼,老王八犊子——”
“你光说这些有啥用啊,还不是有钱,啥能能忍,老婆孩子在家等着俺呢!”
听着其他人的议论,排队的时间也在一分一秒中结束。
何成打完了饭,坐到了餐桌后,独自一人吃着东西。
而到了这个阶段,那些排队的员工也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谈论着生活上的琐事。
死了人的事,本来应该是用餐间最大的新闻,但所有人一想到刘成斌那个死相,实在不适合在吃饭时提起,就都默认似的,聊起了别的话题:
“最近总感觉忘性好大啊,好奇怪,你说呢?”
“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
“我才更奇怪呢!他妈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有女朋友,你看我手机上这个妹子,好看不?”
“不错啊,可惜了,你这个猪八戒长相,能追到这么好看的妞?撸多了吧你。”
“显然咱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许我是魔怔了...不行,现在我就换个屏保,越看这妹子越难受。”
“你这么一说,我也总感觉我这屏保不太顺心,赶紧换一张。”
何成的第一顿员工餐,就这样结束了。
倒掉餐盘,何成回到办公室,没有像曹人杰那样,搞一些安慰员工的活动,因为他没心情。
坐在办公室里,何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表情凝重。
在心底,那种猜测变成现实的危机感越来越重,那遗忘的事件好似是一把镰刀,悬在了何成的咽喉。
死法诡异的人,打不出去的电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正在击碎何成的侥幸心理,逼迫着他面对现实。
直到烟灰缸内插满了一堆烟头时,来人通知何成,去看监控录像。
没有过多言语,何成跟随着苏跃鹏,去往了洋馆的a栋。
监控室内。
董事长曹人杰,酒店部部长何成,人事部部长赵强,财快部部长孙大飞,a栋主管苏跃鹏,b栋主管鹿楠,c栋主管白文静。
五男两女,洋馆所有的领导层,除却农场的负责人刘同外,全部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现在,我们针对洋馆目前遭遇的事件,来开一个小会。”
曹人杰率先开口道:“再开会前,我们先来看一下最近的监控录像。高松——”
得到了董事长的示意,坐在控制台前的保安高松播放了录像。
首先,是关于稻草人的恶作剧事件。
高松将昨晚的监控调了出来:
在明晃晃的路灯下,无数个诡异的身影在黑暗中蹒跚的走动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悄悄的靠近了洋馆。
它们来自农场,来自小路边,来自森林内,来自四面八方。
监控具有夜视功能,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张张用针线缝纫出的笑脸,在暗色的画面里移动着,透露着一丝诡异。
它们,就是那些所谓的稻草人信标。
用那两只木棍当做脚,一步一步的,就这样进入到了洋馆之内——锁住的门根本无法拦住他们,莫名其妙就被打开了,然后再被关上,一起如常。
除了它们来过以外。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稻草人们又抬起了胳膊,指出方向,身体僵硬,似乎变回了寻常的稻草人。
看到这样的景象,白文静的脸色惨白。
原来,稻草人真的是自己走动起来,进入了洋馆。
“播放下一部分。”曹人杰倒是面色沉稳,表情似乎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
保安高松旋即又调出了洋馆a栋走廊的录像。
昏暗的监控画面中:
刘成斌从宿舍302内跑出,差点没摔倒,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可以看出,他已经惊慌到了极点。
每跑一段路,刘成斌就回一下头,就好像背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追着他一样。
但从监控录像发出的声音来看,是一种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金属音,一直跟在刘成斌的身后。
令所有人头皮发麻的是,当刘成斌跑到第二层时,他身后的人影有了一个透明的轮廓;而当刘成斌跑到第一层走廊时,他身后的东西已经显露出了形体!
那是一个身姿佝偻的老人,正拖着一把生锈的钩子,脚根本没有挪动,就那样诡异的平移着,追在刘成斌的后面,越来越近。
而在刘成斌最后一次回头时,那只铁钩子在惨叫声中穿过了他的肩膀,将他挂了起来,像是一块屠宰场里的猪肉。
而后,那老人的嘴却违反常理的越张越大,里面布满了无规则的黑色牙齿,只用一口,就撕扯下了刘成斌的半个肩膀。
在监控室内所有人惊恐的目视中,目睹着一场血腥的盛宴,每个人都恐惧到不敢呼吸,好似身处地狱。
就在这时,那老人却突然站起了身。
它似乎注意到了,这里有其他人的目光存在。
于是,它朝摄像头的方向看去。
监控画面内,一张满是皱纹的死人脸转了过来。
顿时,一种麻木,冰冷,充满死亡气息的注视感,降临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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