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成的左臂上,是一道道非常规整的伤疤,非常明显的组成了两个字:“相信”。
对,何成没有看错,他左臂上被人用尖锐的物品划开,明晃晃的刻下了两个字。
而从伤口上刚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来看,这字刚被刻下没有多久,何成刚才就是挠的太过频繁,抓破了伤口上的痂,这才出了血。
想起昨天的自己从兜里翻出了一把带血的折叠刀,何成的脸拉了下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非常大的几率,这字是何成自己刻下的。
可何成回想了一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用刀在自己身上刻了字的相关记忆,就仿佛这伤口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一点的来由。
“遗忘”
不由得,何成想到一个词汇,脸色变得极差。
没错,有人用刀在自己的身上刻字,这段记忆,像被删除了一样,已经彻彻底底的遗忘掉,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可循。
“不,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只是间歇性的失忆,工作压力大的人发生这样的事很正常。”
何成安慰着自己,因为人到了中年,再加上长时间用脑和休息差,记性差是常有的事。
也许过几天就能想起来。
何成决定先忽略这件事情的来源,而转到自己在身上刻字这件事本身。
也就是说,自己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事来呢?
“没道理,根本没有道理啊。”
看着手臂上的刻字,百思不得其解的何成皱起了眉头。
自己又不是什么非主流的青春期小孩,非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证明什么,这点何成可以非常确定,因为他一个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干掉出来这种傻事。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要在胳膊上刻两个字出来?
何成假装着自己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沿着左臂,一个笔画接一个笔画的划过。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这两个字没有一点歪斜,当时那个刻字的自己动作很稳,目标明确,用上了十二分的专注。
如果是这样...
那么,不惜在自己身上刻字的何成,到底是要让自己相信什么呢?
何成撸下了袖子,准备先给这伤口处理一下,毕竟一个弄不好,伤口会感染,化脓的。
去了洋馆a栋一趟,何成借了一下医用工具箱,回到了办公室。
消了下毒,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何成撸上了袖子,叹了一口气。
相信的反义词是怀疑。
虽然不知道要相信什么,但何成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目前在怀疑什么。
看着那个躺在桌上的手机,何成的面色阴沉。
就在几个小时前,一封古怪的短信发来,而后出现了一个无法卸载的软件,何成对这些虽然不信,但却持着观望的态度。
因为疑点太多了。
“也许...自己要尝试着去相信一下?”
何成拿起手机,再次看了一遍那条短信,按照上面指示,一字不落的,开始浏览。
浏览完成后,何成左手掐住下巴,陷入了思考。
按照这短信所说,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因为“它们”可能会对自己发动攻击。
暂且还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按照这逃生指南的描述,应该是一些超乎常理的存在,反正非常恐怖就是了。
“可这也太荒唐了。”
何成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有些崩溃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前四十几年还在兢兢业业的享受人生,现在突然有一个不知名的信息告诉我,你有可能会死,未免有些太过于离谱了吧?”
想到这,何成又看了看那信息的发件人,没想到上面根本没写,或者说是没有。
何成这才意识到,这压根就不是短信,而是一条单纯的告诫讯息,来自未知。
于是,何成还是抱着怀疑且观望的态度,再次点开了那个名为撞鬼之人的软件。
选项1:【逃生者】
选项2:【它们】
选项3:【证据提交】
何成这次点开了第二项。
【一】
【名称:闪灵】
【关键词:白色】
【提示:寻找一个可以完成遗愿的生者,这就是闪灵存在的意义】
【二】
【名称:恶鬼】
【关键词:绿色】
【提示:就算是再为恐怖的恶鬼,都会存在弱点】
【三】
【名称:厉鬼】
【关键词:红色】
【提示:厉鬼是诡异事件的核心,只要逃生者提交证据,厉鬼就会被消灭,一切的恐怖都会结束】
【四】
【名称:凶灵】
【关键词:黑色】
【提示:凶灵是为了死亡而存在的规则,只要不触发它的条件,就不会存在危险】
看到它们的介绍,何成“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讯息所说的“它们”,就是传统意义上理解的“鬼”。
但这样也确实可以理解,为什么说它们超乎常理。
以何成对恐怖作品的鉴赏来看,鬼这种东西的确是非常夸张,菜一点的都能给人吓的团团转,厉害的甚至可以形成一种延续百年的诅咒,比如贞子的录像带。
最难办的是,鬼没法用寻常的手段去抗衡,所以才非常抽象。
不是说你拿把大砍刀,见谁砍谁,老子就天下无敌,鬼这种东西,你开枪都不好使,因为它本来就是死的,何来再次死亡一说呢?
那就是说...
洋馆有鬼?
“罢了,先别自己吓的自己,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咱是相信科学的男人。”
给自己打过了气,何成将那软件关闭,继续刷着视频,消磨时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天,黑了。
在洋馆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同何成一样,享受着高职介的舒适,就算整天都呆在办公室,依旧可以领到薪水。
像年丽这样工作在b区的员工,就要承担着许多在职务以外的劳动。
洋馆的b区是参观地带,里面有一些企业文化的工艺建筑,或者是企业花上大价钱买来的艺术品,名画等。
年丽是一个解说员,又或者说,是一个女接待,这样才更加恰当一些。
所有的艺术品下方,都会有相应的介绍,根本不需要别人有人解说,旅客只要长了眼睛,自己就会看。
至少年丽和其他职员是这样认为的。
但公司的领导们却偏偏是这样说:所有接待员在知道公司的建筑解构外,还要熟悉公司的展览品,以方便为顾客服务。
于是年丽和其他职员们背诵了艺术品的介绍,学到了一份毫无用处的技艺。
但最令年丽气愤的不是这些,因为她不仅是一个接待员,还是一个...清洁工?
这是她们私下的自称。
每个区域的保洁,都是由她们负责起来的,这让她们在每次下班前,都会累的腰酸背痛,有苦难言。
今天的年丽也是如此。
“小丽,我先走了,要给你带一份宵夜么?”
“不用了,最近没什么胃口。”
今天是年丽的夜班,所以她要独自留在洋馆的一层。
在和同事告别后,年丽关掉了展厅那各式各样的灯光,只留下了大门口的吊灯亮着。
再次确认一遍,该关的灯都关了,不会因为这事被扣钱以后,年丽将柜台后的三个椅子并在了一起,勉强躺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年丽时常头疼,因为她似乎忘记一件非常关键的事,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是年纪大了的原因?”
年丽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眼角的皱纹似乎比以往多了不少,不由得感叹起岁月不饶人。
然而,就在年丽照镜子时,在她眼角的余光中,却有什么东西出现,又飞快的一闪而过。
“谁?”
年丽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镜子摔到地上,急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向了前面的走廊。
因为没有打开灯光的原因,前面的走廊漆黑一片,四下寂静异常,只有年丽自己的心跳声。
不由得,年丽产生了些许害怕的情绪。
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年丽小心翼翼的朝走廊前进着,想要看看是不是什么野猫一类的东西溜进了洋馆内部。
走了一会,寂静的走廊只能听见年丽自己的脚步声,这让她陷入了非常紧张的状态。
“咚~”
异样的声音传来,年丽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那声音的来源离年丽不远,就在一个展品的前方,同年丽也就十几米的距离。
年丽把手电筒往上抬了抬,在光柱的视野里,年丽看到了...人头。
一颗女人的头颅。
它被放在展品柜上,黑色的长发几乎垂落在地。
似乎注意到了年丽的目光,那人头猛然间旋转了过来,血红的双眼睁的溜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啊——!!!”
年丽吓的尖叫一声,转身想跑,却看见了更另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皮肤是死人一样的铁青色,穿着染血的连衣裙。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头。
那个无头女人抬起一只手,僵硬的迈步,朝年丽走了过来。
前后都有鬼,这让年丽陷入了绝望,跌坐在地。
眼看着那无头女人的手朝自己抓来,年丽的瞳孔急剧收缩,根本无法呼吸,几乎快要被吓死。
就在这时,年丽的眼前一阵恍惚,那无头女人却变成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
“年丽,你怎么了?”
保安高松表情复杂的抓住了年丽的手臂,将她拉起,“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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