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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他们不敢靠近米凯尔，只能退到更深的地方。米凯尔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太阳，一点点驱散深渊中的雾气。但他本身又比黑暗更加深邃，那是最深沉的颜色，无法用双眼看到的死寂。
    在下降到一定深度的时候，已经有较为强大的克洛特想要挑战他的威严。米凯尔轻易便化解了那些进攻，他的力量正在飞速成长。恶鬼之王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正是他力量的源泉，每吸收一个克洛特，他就变得强大一分！
    米凯尔仍然记得那最强的五个，雷曾经击败过他们全体，夺得第六王座的所有权。现在他正要做和雷一样的事，不同的是他有能力将这五个克洛特真正杀死。是杀还是镇压，就要看对方的态度了。虽然能够感受到克洛特们对离开深渊的渴望，但他从没想要放走任何一个。太危险了，这些克洛特，地狱原本的生物根本无法抵抗他们。
    米凯尔张开双臂，遵循本能彻底重组了他的身体。背后的羽翼变成了黑水晶一般的透明材质，数量并没有增加，依然是四只翅膀，却比一般四翼天使的翅膀大得多。他的头发也由金色变成了浅灰色，眼睛的颜色倒是没有改变，仍是浅浅的蓝。
    翅膀猛地挥动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米凯尔的身体像是炮弹一样急速坠落，冲向深渊的最深处！
    【来吧，想要挑战我的人，尽数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74章 灰天使
    赛尼尔是最近毕业的见习天使中最优秀的一个。由于天堂正处危急关头，他在刚刚成为四翼天使后就被派到了地狱，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众所周知，天使在地狱存活不过七天，即便有四大天使长联手制作的护符，赛尼尔也只能坚持21天，而今天正是他接受任务后的第21天！
    可是迄今为止他连目标人物的面都没见到。那位曾经的天堂见习天使中的领军人物，地狱目前的真正统治者，连创|世|神都不愿轻易得罪的传奇天使竟然只身去了深渊。赛尼尔十分怀疑此人是否能活着离开那里。但任务就是任务，无论多么厌恶周围那群虎视眈眈的堕天使，赛尼尔还是决定坚持到最后一刻再离开。毕竟天堂的危机已经刻不容缓了，创|世|神的启示表面，唯有此人才是解决的问题的关键。
    他们伤害不到我的，我有四大天使长的护符！
    赛尼尔不断默念这句话以增强自信。他也不知道危机到底是怎样发生的，那天他好像正在公共浴室里洗澡，警钟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匆匆赶到集结点，甚至忘记带上他的小黄鸭。有人进攻天堂，这可是千万年来从未发生过的离奇事件！赛尼尔被编入战斗天使的队伍里，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那一天天堂损失了五分之四的土地，所有被派出去和不知名力量交战的天使都像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哪怕是无畏的天使，此刻都不禁开始害怕。天堂启动了紧急防护魔法，由包括圣天使学院在内的五座巨大堡垒连成的五边形防护罩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脚步。直到此刻，天使们才看清，飞舞在防护罩外的是一群皮肤灰白的天使――被暂时称为灰天使的种类。灰天使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他们密密麻麻地包围着天堂，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最糟糕的是，灰天使们似乎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吸收圣力，天使遇上他们很快就会被吸走力量，进而成为灰天使的一员。哪怕隔着防护罩，赛尼尔也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圣力日渐稀薄。据月天使长沙利叶估计，只要一个月防护罩就会因为失去圣力的支持自动失效。要是在那之前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天堂就完了。
    天使们日以继夜地祈祷，他们的神却好像聋了一样毫无反应。直到几天之后，创|世|神才降下神谕，派一名天使前往地狱，这个任务落到了赛尼尔的头上。倒不是天堂抽不出更好的人选，考虑到天使无法在地狱逗留太久，越是高阶的天使越不可能突破七天的界限，最后只好派出四翼天使中比较强的一个。
    谁知道创|世|神要他找的人去了深渊！
    赛尼尔哀叹自己的命运和天堂的命运。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天使能让地狱中令人生畏的六王臣服，要说这个米凯尔早就已经堕落了吧，创|世|神却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并一再言明他的忠诚可靠，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起了再有三天天堂的防护罩就要失效了，回去之后要怎么办呢？
    “赛尼尔？”
    赛尼尔抬起头，看到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中央贵公子嘉波，赛尼尔在堕天使中较为亲近的一个，就算对堕天使偏见很深，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嘉波长得十分可爱。
    “什么事？”
    “深渊之君米凯尔回来了，彼列殿下让我带你去贝之厅。”
    竟然回来了？赛尼尔瞪大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让心情稍稍恢复平静。那么说来他伟大的任务还是有希望完成的喽？
    在赛尼尔进入那座装饰着无数贝壳的大厅之后，嘉波连同那位目光异常锐利的座天使之王彼列一齐退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他和另一个人，赛尼尔吃惊地看着那个长着巨大的黑水晶翅膀的人，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吗？
    “彼列说你带来了天堂的消息？”米凯尔有些疲倦，他刚刚了解自己身上的一切秘密，又暂时关闭了深渊通往另一面的通道。那五个克洛特愿意以压制力量为前提跟随他离开深渊，做完这一切后即便魔力强大如他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是命令！”赛尼尔挺直腰背，虽然对方的翅膀诡异了一点，但是四翼对四翼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转生天使米凯尔，我带来了创|世|神的命令！”
    “说说看吧！”米凯尔强打精神。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念雷，每当需要露营，雷总喜欢四仰八叉地压着他睡觉，但是他得承认，每次他都睡的很香。
    赛尼尔对米凯尔的敷衍态度有些不满，但他决定先说完神的旨意。“天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创|世|神命令你召唤地狱君王巴尔并杀死他，因为他是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我带来了巴尔的标记，以及可以杀死他的武器，那是用斩下他翅膀刑具打造而成的宝剑。”赛尼尔取出那把金色的宝剑，那上面的圣力强大无比，要不是有四大天使长的护符，他压根握不住它。
    米凯尔的表情一滞。雷的标记被记载在黑之书的第一页上，他当然想要召唤雷，只等他的力量稍稍恢复。那线条交错的标记就像是烙印他的心上一样，他每天都要反复想上好几回。
    “把剑给我，告诉我天堂发生了什么。”
    米凯尔从赛尼尔手中接过宝剑。圣力腐蚀了他的掌心，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听清了多少，因为在赛尼尔说话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正是这把武器的前身斩下了雷的翅膀！
    经受斩翼之刑的天使终身都无法长出新的翅膀，那种痛苦比危险中折断翅膀更要厉害千百倍，就如同将身体一点点碾碎，连灵魂都被生生剜去了一块。最让米凯尔感到难过的是，雷经历这刑罚完完全全是由于一个阴谋！创|世|神只是因为需要堕天使才刻意诬陷了他最完美的造物，而那时身为天使长的雷依旧对创|世|神虔诚万分！
    “你是说莫名其妙出现的灰天使是地狱君王的杰作？那他人在哪里？”米凯尔极力克制自己，不让周身涌动的魔力将宝剑毁损。
    “一定是躲藏起来了，你知道的地狱生物个个阴险万分。”赛尼尔耸了耸肩，“创|世|神说只有你才能召唤出他。”
    “灰天使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米凯尔突然想起，雷曾说过假如他做了什么一定是有隐衷，那么看来这件事说不定真的是出自雷的手笔。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他为何不能先来一趟地狱？
    “灰天使转化了我们的兄弟，这比屠|杀更加恶毒！我们是代表正义的天使，怎能受到这样的侮辱？”赛尼尔愤愤不平，一个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天使总是高尚又强大，何曾像今天这样被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好的，我知道了。”米凯尔本想过几天就召唤雷，现在却觉得贸贸然把雷召来说不定会影响雷正在做的事。也许是时候回到天堂？雷一定藏在灰天使之中，那些灰天使是天使的克星，却不可能伤害到自己。
    “创|世|神还让我转告你，假如不按照命令行事，当心你身上的毁灭魔法。”赛尼尔亮出杀手锏，他觉得米凯尔如今的态度恰恰证明了创|世|神的未雨绸缪。
    米凯尔摇头：“那种东西早就已经没有了。”早在第一次进入深渊的时候，虚无神的神力就已经将他身上的魔法排斥了出去。
    “什么？！”赛尼尔惊骇欲绝。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有几句话想亲口问一下创|世|神。”
    米凯尔举起一只手，在赛尼尔反应过来之前用魔力冲击将他弄晕。奇怪的是，失去了意识的身体并未倒下，反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前走了两步。
    “黑之魂啊，没想到你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你想跟伟大的万能之神对话？”
    虽然依旧是赛尼尔的声音，但米凯尔很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他从刚刚看到那个四翼天使就注意到了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圣力。
    “我不是什么黑之魂。”米凯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从深渊取走的绝大多数灵魂都是虚无神的触丝，而我则是他的分|身。有一点你想的完全正确，你不可能战胜虚无神，因为无论有多少个世界，虚无神都只有一位。他的力量是所有世界神明的总和，哪怕是他分出的分|身，完全苏醒后的力量也和你相差无几。虚无神的职责是终结不平衡的世界，他将触丝和分|身留在各个世界，以便在平衡被破坏的时候及时发现。深渊中的克洛特是被毁灭的世界留下的残渣，他们顺着两个世界的缝隙逃进深渊，躲避虚无神的力量。”
    “原来如此，那他是想要毁灭我吗？毕竟我杀死了所有的神！”创|世|神的语调中带着疯狂。
    “那倒不一定。我只是个分|身，本来不具备意识，所以我不清楚本体在想什么。但是他曾被你吸引到这个世界看了一眼，你真以为一个拙劣的计谋可以伤害到他吗？假如想要终结，那一刻这个世界就已经毁灭了。”
    “的确……所有神明的力量总和，竟然如此强大……”创|世|神语气颓然，“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躲不过命运吗？我以为我可以成为唯一的神，把一切都踩在脚下。”
    “有生就有死，有创造就必有毁灭，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呢？虚无神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毁灭一个世界，那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千万年后，他只是在执行世界的规则。事实上，我觉得他是全部神明中最寂寞的一个，他触到的一切都会化作虚无，他的神域中空无一物。假如我是他，一定会羡慕你的，能够拥抱如此美妙的世界，随心所欲地进行创造。是的，你总有一天会和这个世界一起终结，但谁又不是这样呢？即便是神也无法获得永恒啊！我一直以为指引我走向光明的是一个高贵的灵魂，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马上要陷入沉睡，也许这一睡就是永远。巴尔用他的血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天使，他们吸收大量的圣力却不听我的指挥。他竟然制造了那么多！他到底用了多少血液？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即将报应在我自己身上，我想用堕天使吸走虚无神的力量让他永远沉睡，现在却被灰天使吸走了全部的圣力。为何会被我创造出来的生命打败，我不服！”
    米凯尔有些难过，他说不准到底是因为听到雷为了复仇不断放血，还是因为看到他过去的信仰在他面前分崩离析。
    “啊！”创|世|神突然怪叫起来，“沙利叶，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背叛……”
    四翼天使身上的特殊圣力突然散了开来，他软倒在地。米凯尔吃了一惊，他突然意识到种种迹象表明，月之天使沙利叶应当对创|世|神恨之入骨。怪不得在刚刚听到沙利叶和其他三大天使长一起坚守的时候会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正是创|世|神让沙利叶差一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情人，后来又在堕天使和恶魔的战争中永失所爱。
    创|世|神……死了吗？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没有了神？米凯尔有点担心平衡被破坏，又觉得要杀死创|世|神没那么容易。
    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突破界限到天堂去，还是索性把雷召回地狱。他的身体累得要命，精神却一点都不想睡。
    雷……雷……
    不行，最起码要将地狱的事交给彼列，然后再去找他。
    “是你在召唤我吗，我亲爱的米凯尔？”声音里带着窃笑。
    米凯尔猛地转过身，那个他最熟悉的人正穿着七彩的条纹礼服戴着七彩礼帽对他招手……
    ☆、第75章 完结章
    尽管有许多话想对雷说，但事实却是米凯尔在见到对方几分钟后便被一阵倦意击倒了。雷有些哭笑不得，在完成了计划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赶来地狱，难道是为了充当某人的抱枕？好吧，他这一阵也很辛苦，魔力几乎耗尽，的确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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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凯尔睁开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张放大了的脸就在他眼前，他们的额头甚至抵在一起，雷的手抓着他的一只翅膀，让他觉得有些痒。
    “创|世|神是死了吗？”
    “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会是问候我的。”
    米凯尔在深蓝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轮廓。“你还好吧？那些灰天使……”
    “沙利叶跟我合作制作了那些灰天使，使用机械核心代替灵魂，令他们可以吸收圣力却不会受到创|世|神的影响。你不知道制造灰天使的过程有多无聊，整整两千年，我身上接满管子，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灵魂海的尽头。启动机械核心需要大量的魔力，我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制造了许多，以至于我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雷动了动食指以显示自己的无力。
    “你们是想用抽干圣力的方法迫使创世神沉睡吗？”任何神在失去了大量神力之后都会陷入沉睡。
    “是的，通常他将力量赐予天使，随时随地可以收回，就像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一样。不过灰天使没有灵魂，他们只遵循核心中的法则吸收圣力，创|世|神不可能从他们身上收回力量。你真该看看他最后有多丧心病狂，想要将剩下的天使聚在一起，收回他们身上的力量逃离天堂。”雷嘲讽地笑了笑，“不过很可惜，沙利叶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他一出现就被那个复仇天使逮了个正着。”
    米凯尔吃了一惊：“沙利叶竟然有能力杀神吗？”
    雷摇头：“不，沙利叶把他关进了一个可以隔绝一切力量进入的机械笼子。那笼子依靠太阳的力量工作，内部有一个很强的漩涡，可以将笼子内部的力量甩出去。就算创|世|神现在不死，总有一天他的力量也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沙利叶估计，笼子里最后会剩下一个无用的神格，我们都不想要它，所以决定永远也不开启那个牢笼。”
    “创|世|神的神格……”米凯尔不太理解这个决定，创|世|神的神格意味着这个世界中最强大的力量。
    “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再没有人可以打着信仰的旗号颐指气使。”雷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所罗门死后，我曾在地上世界徘徊一千年，直到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神对这个世界毫无益处。我们不需要具有人格的神明，那只会把一切弄得更糟。所罗门说得对，这个世界遵循它自己的规则前进，有没有创|世|神根本就不重要。在遥远的古代，人们认为每样东西背后都存在着一个神，创|世|神的信仰崛起之后，人们认为万物都出自创|世|神之手，假如我能让他消失，不再影响这个世界，千万年后，是否会有人想出新的起源？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属于一切活着的生灵，假如有一天它要毁灭，也是由于它理当毁灭。”
    米凯尔怔怔地思索了许久。之前他还在担忧平衡因创|世|神的消失而被破坏，但现在他对雷的理论心悦诚服，亦对崭新的未来充满好奇。
    “好了，你不觉得起床前的话题有些久了吗？让我们起来吃点东西，你顺便把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好吗？我很想知道，你这睡起来分外不舒服的翅膀是从哪儿来的。”雷一脸恳切地看着米凯尔。
    米凯尔：“……”
    他们在早餐的时候碰到了座天使之王彼列。彼列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眼睛里狂热倾慕让两人迅速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冲出餐厅。
    中央之岛上的花园和回廊十分有趣，犹如迷宫一般还充斥着无数传送门，据说这里甚至有直通月亮的秘密通道，只是谁都不能确定那条通道究竟在哪里。
    米凯尔在散步的过程中把他最近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雷，末了他总结道：“我不知道白之书的力量究竟能持续多久。六王会议后，恶鬼之王阿斯莫德直接将恶鬼之城搬到了这里，我每天都要‘巧遇’他好几次。智天使之王拜蒙因为异兽之王拜朗向我求婚而同后者大打出手。恶魔之王布瑞斯一直试图用言语挤兑力天使之王亚斯塔禄，好让他离开这里。座天使之王彼列又老是用刚刚那种眼神看我。我之所以进入深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制止他们。白之书的作用未免太强大了吧？”米凯尔没有说出来的是，雷也是72魔神中的一员，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拿着白之书跟雷说话会发生什么。
    “这倒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雷想了想说，“也许你该把那本书交给我？”
    米凯尔皱起眉：“你说让他们觊觎你？”相比这样，他倒宁可自己保管白之书。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研究一下白之书的作用。”雷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在听说白之书记载着72魔神的事迹后，他就很想偷偷将这本书毁尸灭迹，毕竟这里面很可能有一段他十分中二的黑历史。
    “我会想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对了，天堂现在怎么样了？”米凯尔还是十分关心天堂中的天使的，尽管他几乎没有朋友，但那毕竟是他诞生的地方。
    “四大天使长暂时接管了天堂。虽然其余三个对沙利叶暗算创|世|神颇有微词，但沙利叶掌握着大量被俘虏的天使，而创|世|神信仰也已经彻底崩溃。他们必须同沙利叶合作，寻找今后天使们的方向。”雷一点也不担心沙利叶，毕竟那个复仇天使连他都不放在眼里，论心计远远胜于余下的三个大天使长。
    “那灰天使呢？他们要怎么办？”
    “他们将成为地狱的第七支力量。机械核心让他们永远不知道疲倦，强大的圣力让他们精通物质魔法，我打算将这支力量用在地狱的环境改造上，是时候让天空变得‘明媚’一些了。”
    雷的想法总让米凯尔感到惊喜。他不禁懊恼，他所能想到的只是中止战乱，却没有像雷那样对地狱的未来有所规划。虽然地狱只是创|世|神用来放置堕天使的“牧场”，但漫长的时间已经让这片土地成了堕天使的故乡。假如能够改善地狱的环境，也许可以让地狱生物的脾气也变得好一点呢！
    米凯尔和雷相视一笑，都觉得眼前的蓝图十分美好。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两道魔压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狠狠相撞，掀飞了许多建筑物上的装饰。
    “咦？这是？”
    “哎呀，沙利叶追到这里来了。因为不满意他对你的态度，我偷偷破坏了他在月亮上的实验室，他估计是来寻仇的。”雷的语调十分轻快。
    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毁掉月之天使的实验室？难怪对方会追上门了。米凯尔暗自摇头：“沙利叶和谁打起了了？”
    “估计是布瑞斯吧！”雷抛给米凯尔一个你懂的眼神，“我没想到布瑞斯会在这里。沙利叶素来仇恨那个恶魔，只是苦于没机会找他报仇。老实说在地狱他可不是布瑞斯的对手。”
    “我们要去劝架吗？”
    “事实上我正在考虑溜走。”雷贼贼地笑了起来，“整整三千年不履行职责的结果就是，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天天为处理地狱的众多事物焦头烂额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六王顶着，怎么样，跟我一起走吗？”
    米凯尔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点点笑意：“我的使命是感化地狱君王，在完成这个使命之前我都必须和你在一起。”
    在中央之岛上天使和恶魔打到翻天覆地之际，谁都没注意到两个对地狱至关重要的人物偷偷溜走了。当然，他们在谎言隧道中“巧遇”某个追寻命运足迹的贵公子和一只试图逃婚的画眉鸟，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