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宴席中的酒不要掺水,尽量让那帮鬼子汉奸都喝醉。杨保禄,你熬一锅醒酒汤,到时候听老九的安排……”石青山仔细交代了细节。
如果鬼子汉奸喝大了,那就万事大吉,醒酒汤里没有毒;如果没有喝醉,早就预备好的醒酒汤就会呈上去,里面会下好毒……
总之,不能让鬼子汉奸去指挥安邱日伪军增援军列。
“石队长,毒药还是让我亲自下吧。”李煜不放心,这东西的毒性太大,他生怕杨保禄一个不小心,把自个儿玩死了。
“也好。”石青山把玻璃瓶交给李煜:“万一下毒不成,那就明着来,我听说老九你的枪法不错。”
“哈哈,早就听说了,快枪石青山,见了别动弹,说不定还能见识一下。”
“还是不要见识到的好。”
“那个,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水根,他……”孙友福有些拿不定,蔡水根啊,外边人都说他不是一般的汉奸,这种事情,原则上是不能告诉他的。但他毕竟也是鼎香楼的大伙计,是师娘的亲外甥,抛下他一个人,总是不好。
石青山嘱咐道:“先不告诉他,此时只有你们二人知晓便好,等事情做下了,再通知他也不迟。”
万一不用下毒,蔡水根还要继续潜伏下去呢。至于李煜,他早在前天就告诉过石青山,自己要撤出了。
定下计策,孙友福杨保禄二人匆匆收拾好行李,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为连夜转移做好准备。
石青山在鼎香楼开了间客房,李煜也去往宪兵司令部,盯着石原兵太郎,临走前,李煜还是把那一百大洋强行塞给了孙友福用作安家费。借东西要还,损害东西要赔,这是原则。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蔡水根和张全福采买回来了,孙友福见状,立即安排全福陪着老太太回乡下去,权当是早做准备了。
精明的蔡水根也发现了鼎香楼的气氛不正常,掌柜的和保禄好像又什么事瞒着自己,蔡水根刚要问,却突然看见石青山从鼎香楼客房里钻了出来,还偷偷给自己使了眼色。
寻了个空档,借着送水的由头,蔡水根钻进石青山房间,得知了计划的始末后,微笑着帮杨保禄准备宴席。
蔡水根确实很高兴,终于有机会摆脱蔡水根的身份做回侦查连长赵华了,虽然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但他还是更喜欢拿枪冲在前线,而不是隐藏身份和鬼子汉奸勾心斗角。
傍晚,鼎香楼开门迎客,三三两两的日伪军中级以上军官络绎不绝的进入鼎香楼,安邱商会的马会长,县衙门的吕知事等投靠日寇的政商界官员也赶来凑热闹,鼎香楼大堂上四五张方桌坐满了人。
及至夜幕降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石原兵太郎携野尻夫人以及白翻译和李煜才姗姗来迟。
白翻译是标配,李煜能蹭这顿酒席,那就是那坛子臭豆腐的功劳了。
黄金标不在,此刻正带着警备队特高课沿铁路线巡逻。
贾贵当然也在,他可是石原兵太郎钦点的看门狗,这会儿也带着两个侦缉队的狗守在鼎香楼门口呢。
但比贾贵倒霉的,还有一个人。
贾贵蹲在门口,虽说吃不上菜吧,好歹还能闻闻味道。但作为安邱城原先的头号人物,在石原兵太郎来了之后敢怒不敢言,受尽欺压的野尻正川,却连贾贵的待遇都没享受到。
自己的老婆野尻小百合坐在里面给自己的仇人陪酒,而他自己却只能领着两个宪兵在西关大街上一瘸一拐的巡逻!
野尻每次路过鼎香楼门口,都忍不住往里看一眼,然后气哼哼的走开。
杨保禄起锅,孙友福和蔡水根开始上菜,宴席开始,贾贵接来的两名艺妓涂着惨白的妆容,伴着留声机里咿咿呀呀的伴奏开始翩翩起舞。
众人觥筹交错,尽兴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黄金标一身风尘从门口闯了进来。
“报告太君,铁路一切正常,军列预计在今晚十点半会经过驴驹桥,十一点到达安邱站,然后继续南下。”
与原剧情不同的是,这次突袭军列的地点不在安邱,而是选在了安邱与驴驹桥之间的位置;也没有提前炸毁铁路,而是选择了等鬼子军列靠近前点燃炸药。
炸铁路的炸药也不是用的土造火药,而是李煜提供的塑胶炸弹。
两百克的c4,带简易定时引爆装置,现在就在沿着铁路线巡逻的和尚怀里揣着呢。至于剩下的那800克c4和另一个定时引爆装置,也在别处派上了用场。
如果和尚计算的巧妙,又赶上天时地利,说不定在炸毁铁路的同时,还能赶巧把在行驶在军列前方一公里处的鬼子开路的铁路装甲车一块儿报销了。
石原兵太郎放下筷子,笑道:“我的知道了,你的干的很好,辛苦大大的,喝酒的干活!”
“谢谢太君!”黄金标媚笑着,颠颠的坐到李煜旁边。
“黄队长,老四他们干活可还仔细?他们现在巡逻到哪里了?”李煜亲自给黄金标倒上酒。
“仔细,仔细,兄弟,你这批手下那可帮了大忙了。”黄金标乐呵呵的说道:“警备队负责安邱到邢台之间的铁路,特高课则负责驴驹桥到安邱这一段铁路,这不,弟兄们正兢兢业业的沿着铁路线巡逻呢!”
咦?竟然和警备队划分片区了?老四可以啊!因为压根没有插手军事指挥上的事儿,李煜也是第一次知道,虽说不知道老四咋忽悠的黄金标吧,但这无疑对突袭军列更有利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两个小时,酒也喝乏了,舞也看累了,石原兵太郎迷离着眼睛拿起最后半瓶清酒晃了晃,给自己满上。
李煜微微周围环顾四周,几张桌子上的日伪军军官们虽然明显有些喝多了,有些摇晃的迹象,但这还不够!
这么多酒,怎地就没灌趴下一个人?李煜确实是有些失算了,他没想到的是,日伪军们压根就没喝孙友福没掺一滴水的老白干,而是喝的石原兵太郎从北平带过来的上撰清酒。
清酒这玩意儿,十五六度的饮料而已,也能叫酒?李煜喝了大约一瓶了,连tm头都没晕!
李煜深吸一口气,暗暗咬咬牙,看来今晚上鬼子汉奸们命不好,要全交代在这儿了。于是李煜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太君,我,我上,上厕所。”李煜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起身就要离开。
“兄弟,等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去,一起尿热闹。”黄金标嘟囔着站起来:“我这都憋了一路了。”
“走吧!”李煜心中冷笑,黄金标这人可真会凑热闹,头一次见上赶着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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