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工厂

    地下停车场内，阿力被几人团团围住进行殴打。
    “仓里有多少货，多少人，说啊！”
    拳头连绵不休的落在身上，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有一会儿。
    “说！说！说！混蛋。”伴随着声音传入阿力耳边，一起到来的还有腹部的一阵阵刺痛。
    阿力还是没有开口，领头的有些气急，一把把他推搡到了货车车厢上。
    趁此机会，几人不留神之际，阿力反手一推，赶忙钻进货车底部。
    “跑啊，看你能往哪跑，”领头的声音在车库内回荡，不知为何，声音中似乎藏着一抹兴奋。
    阿力刚从车底钻出，想向一个出口跑去，背后就传来一股巨力。
    一名男子一个飞踢把阿力踹倒，撞到墙边的一排竹竿，随后跌落在地。
    “活腻了，还敢跑。”说着几人继续围上去殴打。
    “别，别打了，是自己人。”眼看也没有了逃跑的机会，阿力急忙抬手喊到，准备表明身份，不然怕是躲不过今天这一遭了。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愣住，暂时停下了动作。
    阿力剧烈的喘息着，“我是毒品调查科的，这个行动很多年了，这个地方不能掀，掀了就完了。”
    领头男子叉着腰，看着他。
    阿力继续说道：“我的上司是苗志华，我把电话给你，你打电话给他，你不信的话...”
    阿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是我问你啊！八楼是工厂还是仓，说啊！”领头男子说着又是一脚踹上阿力的腰间。
    旁边一名手下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把领头男子拉到一旁，“黄sir，他能说得出苗志华，可能是真的。”
    黄sir更加暴躁，语调再次提升一个档次，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你信他！这些卖粉的滑透了，打电话想通知他们散了。”
    旁边的手下是名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子，听到自己老大这么说，面色纠结，小声凑到耳边提醒道：“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你懵了，真的也当假的！扛不起啊？”黄sir直视着手下，瞪大了双眼，“交给扫毒组，你不想升职了。”
    看着上司充满癫狂和决绝的神情，中年男子心底叹了口气，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打！打到说为止。”黄sir转过头，命令着众人。
    手下几人面面相觑，全部低下了头，没人上前动手。
    见此情形，黄sir咬住槽牙，带着凶狠大步上前，拽住阿力的领子，拳头继续轰向他的胸口。
    也许是之前的追逐打斗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让这位在海关队长这个位置待了三十年的老人家有些支撑不住。
    现在的拳头打到肉上虽是传来了声响，却没几分力气，阿力也只是下意识的躲闪。
    “你卖白粉，说，害人，滚蛋，害人。”
    黄sir不停的叨咕着，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旁边一名女子见状向前走了几步，她跟黄sir的时间最长。
    “打啊，听到没有。”女子冲着周围的同事招呼了一声后，拉开黄sir，并说道：“我来。”
    女子高高抬起右脚，一下下踹在阿力肩膀，“你说啊，说啊。”
    阿力传出痛苦的呻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承受。
    “我来。”
    又是一名稍显庞硕的男子走了过来，拉开女同事，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的竹竿。
    “砰，砰！”
    竹竿一下下重击在肉体，毫不留情，传出骇人的响声，阿力也止不住的痛呼起来。
    “咔嚓。”
    殴打的久了，竹竿也承受不住这高强度的使用，从中折断。
    阿力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眼睛无力的虚张着，传来一片模糊的景象。
    身边站着的几人好像有什么变化，阿力努力的去看，几人的身影有些重叠，看不真切，他们的头顶像是长出了一对对角，弯弯的，泛着寒光。
    模糊间有个肥硕的身影，手中拿着重新挑选的完整竹竿，再度走来。
    “我说～”虚弱的声音从阿力的嘴中响起。
    “吧嗒。”胖子手中的竹竿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声响。
    几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眉毛都不自觉地挑了挑，带着难掩的喜色。
    “走，去车里，拿装备！”黄sir眉飞色舞的对着几名手下说道。
    众人架起阿力，向着不远处走去。
    阿力已经没有力气站起，两只脚拖拉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让开，我来背他。”胖子停下脚步，自告奋勇的背起了阿力，先头打的最卖力的也是他。
    到了车旁，众人把它放在车辆后座，阿力无力的躺着，眼睛也睁不开。
    黄sir见状面色焦急，“快拿药过来，再弄点吃的。”他这幅鬼样子可没法带他们去端窝。
    “是，老大。”
    众人给阿力又是喂水又是喂药，还给他擦干净手臂上的脚印，像是伺候爹妈一般，精心呵护。
    阿力任由他们摆布，待他稍微休息一会，黄sir站在他的面前，沉声问道：“上面是工厂还是货仓。”
    阿力还是很虚弱，却比刚才好上不少，低声答道：“工厂。”
    听到这个答案，众人更加兴奋，黄sir按耐住悸动的心，继续问道：“屋里有几个人？”
    阿力：“两个。”
    黄sir：“多少货？”
    阿力：“很多，大部分是原版美金，小部分港币”注：1
    黄sir：“工厂里面有什么武器？”
    阿力：“没有。”
    黄sir一巴掌打在阿力脸上，凶狠的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说，多少武器。”
    制度工厂里没武器，他是万万不信的。
    阿力低声说道：“真的没有。”
    工厂里不过是一个傻子和一个老头，林昆的贩毒模式也是各做各的事。
    工厂造货，仓库保管，餐车送货，游客散货，每个环节都互不接触，只管做自己的事，工厂里也没有过其他人来过，压根没武器。
    就连林昆以往也不知道工厂的具体位置，还是上次工厂出事两人才来过一次。
    这次也是造货老头的一个徒弟犯了阑尾炎，去了医院，才让他来直接取货。
    黄sir听到阿力还是这个回答，脸上阴晴不定，到了这步，不管上面有加特林还是火箭弹，他也要上去给端了。
    “头，准备好了！”
    手下走了过来，已经全副武装。
    “行动！”
    ps：港币就是4号海洛因，美金是没经过加工的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