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在藏书阁意外得剑,亦或是李长庚的有意安排,反正他也不再寻什么飞剑炼制和便宜神通了,直往藏书阁外走去。
“道友,请留步!”
就在王宇信步慢走时,一道声音传入他耳中,悚地他一个激灵,心道是谁看破了什么?
他像做贼一样在心中忐忑着,不过转瞬又觉得刚才得声音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见礼道:
“见过枯木道长!您也来这藏书阁了啊!?”
那发声之人,正是昨晚做客天一道的枯木道人。
他见王宇一脸惊咦,笑了笑,说道:“是啊!怎么,小友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王宇也搔了搔头,尴尬笑道:“也没什么不妥,就是这藏书阁寻常情况下,是不让外门道友进来的。
不过,道长既然光明正大地站在在此处,又无人阻拦,肯定是有哪位师长为您大开方便之门了!所以,小道我也不会多问什么。”
枯木道人闻言,哈哈一声笑道:“小友你还真是伶俐的很!不愧是被长庚师兄和道陵老祖,都看重的弟子啊!”
王宇闻言,心中虽然有些暗喜,道这俩老头子还挺会在外人面前夸自己,但嘴上还是说:“哪里哪里,道长缪赞了!”
他顿了一顿,又笑笑说道:“不知道长来此处是要寻些什么典籍?小道可以帮您。我对着藏书阁还是很清楚的,找起书来,比您单看着这引导牌要快多了!”
“多谢小友,有心了!不过……此处不便说话,不如,我二人去外面亭中一叙吧!”枯木道人说着,单手一挥,做个请的手势。
王宇立马拱手回礼道:“道长不必多礼,小道听您吩咐就是!”
说罢,二人就联袂出了这藏书阁,闲庭信步一般,沿着石阶往那凉亭而去。
这几座小亭子,距离藏书阁的几座楼阁相距有十数丈的距离,中间有几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彼此交错。
二人就是沿着其中一条小径,走到了一个遍体朱红的凉亭之中,亭中有一张石桌和四把石凳,凉亭周围还植有各种仙草奇花,郁郁葱葱,颇有生机。
两人相互谦让了一下,便依次落座。
枯木道人看向亭外,望着树荫婆娑的山林,又看看远处的雾海云山,面露微笑,说道:“天中山不愧为天下之中、大夏气运所在,灵气馥郁,非寻常山岳可比!
天一道也不愧是天下正道之首,引我等正道共御魔道侵袭,保得薪火相传数千年而不断绝!”
王宇听着,也客气回道:“承蒙道长过奖,这除魔卫道乃天下正道本分之事,我天一道哪敢独占功劳!何况,贵宗在这中州之境,也是引领一方的鳌首地位,与我派不遑多让啊!”
“小友说笑了!神木宗有多少底蕴我还不清楚?”枯木道人笑道,略一思索,又说道,“不过,小友对我神木宗的传承渊源可知一二啊?”
“小道往日多在山中修炼,对于贵宗虽然心向往之,但未曾有缘结交。”王宇笑着回道,“道长可是要赐教一二啊?”
“赐教不敢,只是……小友就当听一个故事吧,”枯木道人稍一踌躇,说道,
“昔年,大夏开国之初,并非像如今的皇室罔替的世袭制度,而是选贤举能的禅让制度。禹帝登仙之前,在众人推举下,本欲以治水有功的伯益继承其位,可是后来,却是由禹帝之子——夏启继位。
这其中缘由,一种说法是,伯益自愿让出帝位,并辅佐夏启左右,得以善终,并被启帝以帝礼隆重厚葬;另一种说法是夏启借助禹帝旧臣之力,强行发动政变,夺取帝位,伯益则是在启帝攻而自立后,被其谋害。
当然,大夏的史官记载的是第一种说法,但是这两种说法都有人信,可谓是众说纷纭。
伯益死后,其子继承其位,并享有封地,而后永镇西陲。
到这,本来如此下去,应该是彼此遵守君臣之礼,相安无事。
但是,启帝继位的数千年后,这西陲之地的传承到了一位霸主手中,也就是伯益的后代,穆公任好。
他也不知是从何处翻阅典籍,否认了皇室对这昔年帝位之争的说法,认为这帝位应该由他先祖伯益继承,并起兵宣称要‘拨乱反正’,重新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帝位。
而且,他不仅仅是自己起兵,他还借着自己镇守西陲之便,联合北方鬼方狄人,一同窥边犯境,将战火从中州之地烧到九州之境。
后来,禹帝后代,也就是当时的国主后皋,联合九州之力,真正的做到拨乱反正,将这些叛军胡贼一并讨伐,驱逐出境,中兴大夏。
见得兵败,自感大势已去的穆公任好联合鬼方首领,一同与国主后皋决战于这天中山脉。
天下正道自然不会让夏帝一人独支残局,而任好与鬼侯,也暗中安排高手伏于此地,于是本该是三人之战,最后变一场双方强者之间的大战。
这场大战,无数强者陨落,其中不乏有合道、大乘,甚至即将渡劫飞升的强者,也难幸免。
最后,任好被国主后皋,以五行之力灭杀,并将其残躯镇压;鬼侯则被其重伤之后,使用秘法逃遁,虽派人往北狄之地去寻,但最终还是未有结果。不过鬼侯在此之后,也似是陨落一般,在世上销声匿迹了……”
枯木道人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又看了看远方的云海,长舒了一口气。
王宇见此,脸上并未有所动,轻声说道:“道长所讲的这些,应该也算不上太过隐秘之事吧。只要用心去查,这些应该都是史书典籍上有的。”
“小友说的是,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权当是故事听罢……”枯木道人缓缓开口说道。
王宇听言笑了笑,又说道:“那道友跟我将这个故事,是何用意啊?”
“用意?”枯木道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用意。你知道我今日为何来此吗?
今晨,我去天都峰给你道陵师祖问安去了,按辈分,我也得叫他一声师伯。
后来,和他谈了一些,隐秘之事。而他,则让我来此地,寻一些机缘……
小友,这机缘,就是你啊……”
“我!?”王宇有些发蒙了,今天不光是被老头子算计,还要被老老头子算计,心中默默的苦笑了一声。
“小友,此物,就交予你保管了!”说着,枯木道人手中灰芒一闪,石桌上便出现了两张似是羊皮制的地图。
“这!?这是昨晚拍卖会上的残图。两张?!”王宇看的分明,其中一张正是和他远远看那乾老介绍的相差无几。
“对!一张是昨晚拍卖会所得,还有一张是由老道我,传承保管至今的!”枯木道人悠悠说道。
王宇闻言,眉头一皱,说道:“那道长你这是何意?为何交予我保管?若是要借我天一道之手,完全可以交给道陵师祖他们。
虽然我不知这地图藏有何种惊天秘密,但从昨晚之战,我也略窥一二。给我这一个结丹期的小修士,不是怀璧其罪吗?”
枯木道人听得王宇发问,并未回答,也不恼怒,只是微微笑道:“我刚才讲那么多,小友你还是不知其中奥秘!?好、好、好!真的是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啊!
道在不可见!”
说完这一切,枯木道人手中捻决,心中默念一道法咒,然后便望自己眉心一指,似乎是对自己使了个神通。而后,才缓缓说道:
“小友,我已经在神魂中,将和这秘密有关的部分,下了死咒!即便别人擒住老道我,搜魂也搜不出来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只是,小友你一定要好生保管!此物,由老道一脉,传承了数千年之久。大劫将至,不得不嘱托于你,还望见谅!”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完全有比我更好的选择!”王宇面色肃然地说道。
“小友非要问的话,老道我也只能说不知!时机到了,你道陵师祖,还有你师父李长庚,都会告诉你的!”枯木道人轻声笑道,他脑子里面又想到那个青莲道人。
“好吧!我先暂时收下,若哪日道长再觉得所托非人,再找小道收回就是了。”王宇说着,袖袍一挥,就将桌上地图,收入囊中。
“好!贫道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多谢小友!”枯木道人打了个稽首,对坐的王宇见此,也赶紧还礼。
“道长不必客气!小道尽力就是。”王宇说罢,又抬头看看天色,盘算着。
枯木道人看在眼里,说道:“此事即了,贫道也不耽误小友时间,大家自行方便罢!”
也不等王宇回话,枯木老道便化作一道青芒,向不器峰外遁去。
王宇看着遁光渐远,心中也在细细思量着。
今天又是遇剑,又是赠图,总感觉是在被两个老头子算计着。这下一步怎么走?不会还是在他俩算计之中吧?
半晌之后,王宇轻轻叹了口气,也就释然了。
心道,由他去吧,反正这俩老头子都会卜筮,说不定都算好了,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做一缕清风多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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