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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绝对讨不了好,可是难道就这样被掳走?叶晓九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眼里蒙上一层血雾,金龙族实在欺人太甚!
    “小九哥哥。”路非宁身躯颤抖了一下,像是有些害怕,附在叶晓九耳边悄悄地说道,“你把我放下吧,他不敢动我的。”他没有办法帮着小九哥哥对付龟丞相,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当小九哥哥的累赘。
    叶晓九摇摇头,他怎么可能把小宁一个人留在这里,“乖,别动。”
    路非宁急了,蹬着腿就要往下蹭,“小九哥哥,小舅舅就在上面,我在这里肯定没事。”
    叶晓九抱不住他,刚想说什么,龟丞相的袭击已经来了,“小皇子躲开。”随之而来的是一条近乎透明的绳索,想要牢牢绑住叶晓九。
    叶晓九也顾不了路非宁了,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厉的水果刀,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顿时香甜的血液喷洒了出来,滴落在青草和泥土上,迅速渗透。
    “诅咒体?”龟丞相皱了皱鼻子,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三皇子看上的居然在一个诅咒体。
    叶晓九将白以辰送的玉佩放在手腕受伤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掩盖住自己的气味,启动自己唯一的术法“敛息术”躲藏在茂密的草丛中,下一刻他看到一大批的生物已经将龟丞相团团围住,只属于诅咒体的香甜血液让它们几乎发疯似的围攻龟丞相。
    敛息术是叶晓九请院长大人解开封印后才学会的,也许是因为上天垂怜诅咒体的悲哀命运,特地赐予了这一门法术,只要启动,便能完完全全地掩盖住自己的气息,非常便于逃跑。
    确认没有任何生物发现自己之后,叶晓九刚想拉着路非宁一起逃命,这才发现这个鬼灵精早就已经不见了。来不及去想他会躲在哪里,叶晓九轻手轻脚地拨开草丛,一路朝最西边奔去。他只求那些生物缠着龟丞相越久越好,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小九在哪里?”白以辰看到钻出来的老乌龟之后就知道不好,随手打晕了之后立即赶到争斗处,结果只看到龟丞相的身影,丝毫不见他的小九,顿时火气,一把抓住龟丞相的衣领,就差没一个雷劈扔在他脸上了,“小九和小宁呢?”
    龟丞相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被血液迷昏了头的生物,又被白以辰揪住,立时头昏眼花的,咳了好几声才出声道,“三皇子,小皇子和叶晓九都不见了,不在我这里。”
    白以辰急得快疯了,一个还是小孩子,另一个又是没有任何法力的小九,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现在却被一个糟老头弄得全都不见了,忍不住把龟丞相往地上随意一丢,“小九,小宁,你们在哪儿?”
    “小舅舅。”随着他的叫喊,一个小脑袋从不远处的枯草堆里探了出来,在见到白以辰的身影之后,哭丧着脸跑过来,投进白以辰的怀里,“小舅舅,小九哥哥、小九哥哥用自己的血引开注意力……”
    尽管路非宁的叙述断断续续,但是白以辰还是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厌恶地瞥了一眼还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龟丞相,“是我父王让你过来的吧?把小九绑走?”
    龟丞相不说话,缩在地上,恨不得变回原形。谁不知道海底里的三皇子就是混世魔王,谁要是得罪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滚回去。”白以辰把路非宁扛在肩膀上,白皙的手指划过龟丞相的脸庞,语气是从来没有的阴厉,“父王要是想见小九我自然会带他回去,但是绝对不是绑他回去。你今天做的我记住了,要是小九有个万一,别怪我到时候玩疯了……”
    龟丞相哆哆嗦嗦地爬起身,刚想说什么,却见白以辰背过身,理都不理他,直接往草原里面走去,一面还不停地喊着叶晓九的名字。
    叶晓九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惊险过,他不知道身后还有没有追兵,只是不停地弯着腰往前跑,好像这样就能逃脱身后的危险。
    该死的白以辰,早知道这样自己绝对不会答应的,哪儿有连对方的家门都还没跨进呢,就被追杀的。叶晓九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干脆不走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凭什么自己就得这么累死累活,要抓走就抓走吧,老子不干了,老子要甩了白以辰。
    叶晓九忿忿不平地抓过一把草,又丢出去,嘴唇上因为缺水已经干得起了皮,肚子饿得不行,偏偏还没有食物。
    白以辰应该会找到自己吧?叶晓九坐了半天,看着荒凉的景色,心里忽然有点害怕,万一、万一他没找到自己,难道自己要在这里过夜吗?
    叶晓九身子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不愿再去想之后的事情,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一个大力突然把叶晓九提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扑天扑地的吻,没有任何章法,好像生怕他消失一样,紧紧锢住他的身躯,柔软的双唇几乎吻遍了他的脸庞。
    “小九,我的小九。”白以辰看着怀里的人,深深地叹息,“真是会躲,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要不是他在玉佩上留了一丝气息,估计现在还在胡乱找着呢。
    “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能被追成这德行?”叶晓九气喘吁吁地推开白以辰,看着乐呵呵的路非宁,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往后面走去,“我们俩就这样吧,反正本来就不合适。”
    “你什么意思?”白以辰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拉长了,大力拉过叶晓九,话语冲口而出,“你是打算离开我吗?”
    叶晓九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白以辰一直以来为他做的事情虽然傻了点,但是他都记在心里,现在却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他的心。想到这里,他缓了缓口气,“我没那个意思。”
    白以辰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叶晓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知所措,“小九,如果连你都放弃了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了。”当他已经习惯了小九的身影出现在家里,他甚至不敢去想也许有一天小九会不见。
    叶晓九扭开头,脸不由自主地红了,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喂,旁边小宁还在呢,说这么肉麻的话……”
    “小宁?”白以辰转过头,果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早就蒙上了眼睛,故意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那你父母那里怎么办?”叶晓九大概也明白了白以辰家里的阻力,虽然很不想面对,但还是提了出来。
    “不要紧。”白以辰拍拍叶晓九的肩膀,亲昵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眉眼笑得像是弯弯的月牙儿,“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就带你见父亲和母亲去。”
    42、第四十二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龙王这几天是气得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整天在房间里踱步,“这个逆子,就是不气死我不甘心。”
    “第三百六十五个气死我了。”被自家老爹抓回来的杜另另瞄了一眼身旁淡定的白从嘉,在白纸上又划下三杠,然后才偷偷凑过去说道,“白以辰他们估摸着还有一两天就到了,我看你跟我打的赌肯定要输。”
    白从嘉眼皮子也不抬,磕了磕手上的茶杯盖,“急什么,我弟弟我比你清楚他的德行。”
    杜另另血红的嘴唇一撅,把笔一丢,不乐意地转头说道,“说起来的确是你家的错,巴黎时装周那些个混不吝的老男人们邀请我去走秀,我都答应了,结果你家老爹一句话,我爸就半夜潜进我家把我抓回来了,现在别人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重点是以后她可还要在模特儿圈混呢。
    “就你一个人急?”白从嘉也窝了一肚子火气,他好好地算计着差不多该在股市上抄底了,手头那几桩案子也差不多要开庭了,结果被哭哭啼啼的龙母给劝着回来了,手头的工作只能便宜了别人。
    “白从嘉,你冲我撒什么火气啊。”杜另另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一弄当下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吼道,“难道是我逼你回来的?!”
    “坐下!”白从嘉也不冲她喊,只是冷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两片薄唇轻轻一合,杜另另也不敢撒野了,讪讪地坐□,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从小怕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心里烦,但是被拘在这里的谁不烦?”白从嘉揉了揉鼻子,喝了一口从家里带过来的普洱,“算了,等白以辰这个臭小子回来后我再跟他慢慢算账。”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现在可好,正主儿不出现,倒是他们这帮无关人员全聚集在海底等他。这个时候,白从嘉就开始嫉妒某个在度蜜月的姐姐了,摊子一甩,压根不管家里的事情。
    “白从嘉,你就这么肯定老龙王会在白以辰到达之前说满一千个气死我了?”杜另另还是觉得这个赌自己比较有胜算,“白以辰不是捎话来说尽快回来吗?我还是觉得就这几天了。”
    白从嘉低头,细细描摹着手里的古董茶杯,白以辰这个弟弟他是从小看到大的,别看他傻不溜秋的,心里盘算得比谁都精明,他说要尽快回来不过是哄着老爷子别派人再去找他了,自己肯定得在岸上算计好了一切,确认万无一失后再带着他那个心肝宝贝下来。
    “白从嘉?”杜另另挑眉,居然还有男人能在她面前失神,不过是白从嘉的话也不意外了,反正她是没办法想象白从嘉爱上一个人的疯狂样子。
    “我走了,下来的时候带了一箱子书,既然这里不通网只能看书打发时间了。”白从嘉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搁,起身伸了个懒腰,“你继续坐着吧。”
    “喂喂喂,凭什么你被抓来就还能细细整理行李?”杜另另眼睛一瞪,开玩笑,她被抓来的时候神智都不清楚,更别说能把她一箱子护肤品和时装都带过来了,她家老头子是个急性子,伸出一条腿一卷就把她拎走了。
    “所以说你是笨蛋嘛。”白从嘉回转身,俯瞰着杜另另,眼里满是嘲讽,“传话让你好好回去的时候偏偏倔强不肯走,非得别人抓你。我可聪明多了,一看到他们来真的,就自己乖乖整理好了行李,交接好了工作才走的。”他一看形势不对,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把要用的东西全部装箱,托给随之而来的侍从,自己跟着龙母回来了。
    “行了,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行了吧?”杜另另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扭开头,倔强地说道,“反正你那些什么商业投资、法律法规的书我也看不懂,快走吧。”
    白从嘉直起身,轻轻地“嗯”了一声,居然当真往回走,连一个回头都没有。杜另另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忽略过,气得当下摸到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往前一砸,她就知道,白家没一个好男人。
    “扔了是要赔钱的。”突然一个清亮的嗓音从一旁响起,杯子也没有如她预想中的砸在地上,而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软毯子接住了,接着稳稳当当地飞回桌子上,连一滴水都没撒出来。
    “路非宁,你怎么在这里?”杜另另看到杯子没事,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被小孩子看到自己发脾气的样子丢了面子,没好气地说道。
    “小舅舅整天跟小九哥哥嘀嘀咕咕,说没空管我,就把我从下水道送回来了。”路非宁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乖乖呆在这里也好,省的你乱跑。”杜另另是知道这个混世小魔王有多淘气的,“我回房间去了,海底无聊死了。”
    “怎么会无聊呢?”路非宁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她,手里揪住她的衣裙不肯放手,“可以找我大舅舅说话啊,你们刚才不是聊得挺好嘛。”
    “好什么,他那种祸害遗千年的人我可惹不起。”杜另另撇撇嘴,对白从嘉实在提不起好感。
    “我大舅舅只是嘴笨了点,心底可好了。”路非宁仗着白从嘉不在,信口开河,夸张地用手做了个手势,着重强调道,“而且又帅又有钱,就是现在流行的高富帅。”
    “哦,随便吧。”杜另另也没当回事儿,心烦意乱地摇摇头,“我先回房了,小宁你自个儿去玩吧。”
    路非宁见自己的话不奏效,一下子急了,只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等等,杜姐姐,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好几条美人鱼在缠着我大舅舅呢。”
    杜另另在海底最看不惯的就是人鱼种族,一个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看到个雄性就缠上去,用甜得发腻的嗓音撒娇,也不嫌累得慌。听到路非宁说白从嘉被美人鱼缠上了,当下一股火气升腾上来,连脚上的高跟鞋也不要了,豪气地一拍桌子,“走,我非教训一下几个小妮子不可,当这里成什么了。”她所在的模特儿圈要是谁敢当着她的面搞这一套,她非得使出各种手段把人挤出去不可。
    路非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小舅舅推销出去了,大舅舅可是让他犯愁了好久,觉得他的古怪脾气绝对推销不出去了,没想到杜另另对大舅舅还是有点上心的,这事儿估计有门儿。
    陶渭清坐下沙发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小白,你这么急匆匆地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事情?”他还在外面出差呢,刚回到酒店刚刚脱掉衣服,打算喝杯红酒睡觉,结果小白这个家伙居然从浴缸里钻了出来,话都没解释清楚就死命把他往外面拽,弄得那个酒店的服务员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有什么呢。
    “我要带小九回家了。”白以辰得意地仰起头,他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不用随时担心小九被人拐跑了。
    陶渭清哈欠打到一半也不打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真、真的?你们家同意了你和小九的事情?”
    “他自己乱想而已。”叶晓九正好从厨房里端出水果来,听到白以辰得意洋洋的炫耀,随手扔了一个苹果过去,正好砸中白以辰的头,惊得他一下子蹦上沙发,可怜巴巴地撒娇,“小九,你谋杀我!”
    “对,谋杀你然后顺便继承遗产。”叶晓九接的很快,把水果盘往茶几上一放,“还要伪造遗嘱呢。”
    白以辰也不以为意,抓了苹果咬了一口,含糊地嘟囔道,“伪造什么遗嘱啊,你是我配偶,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啊。”
    “不好意思,我国法律还没有开放到允许同性结婚。”陶渭清看不得两人秀恩爱,咳了两声故意打断他们。
    “也是。”白以辰歪着头想了下,忽然正经地说道,“小九,我们去找个允许同性结婚的地方结婚吧,荷兰或者拉斯维加斯?”他也只是隐约听说过这两个地方貌似可以结婚。
    “正经一点,谁要跟你结婚啊。”叶晓九努努嘴,“你到底找陶渭清干什么?”他也不知道白以辰这一次搞什么鬼。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件事。”叶晓九的话把已经在思考两人结婚的时候穿什么衣服的白以辰拉了回来,“我不是要带小九回去嘛,你是搞娱乐这一块的,帮小九弄一弄衣服什么的应该行吧?”他家老爹是很古板传统的人,小九又没正经打扮过自己,他想来想去也就陶渭清能帮上忙了。
    陶渭清摸出一个桃子吃了两口,一面细细打量着叶晓九,老实说叶晓九的底子不错,虽然五官并不突出,但是总体看起来很清秀,像是古代画里那种眉目淡淡的人。
    “行了,我回去嘱咐一声,明天你带小九到我公司来,保准让你老爹看到一个舒舒服服的叶晓九。”陶渭清思考完了,三两下啃完桃子,把桃核扔进垃圾桶里。
    叶晓九没想到白以辰打得是这个主意,感觉有些微妙,他平常穿穿就挺好,大不了换套西装就是了,还要打扮?这让他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就麻烦你了。”白以辰扯过叶晓九,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叶晓九的手掌,像是在安慰他不要紧张,“反正我家小九怎么打扮都好看,陶渭清,这次让你帮忙还算是便宜你了呢。”
    “是是是,都是我最占便宜。”陶渭清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白以辰的自夸。
    两人似乎都没看见叶晓九一直低着头,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不安。
    43、第四十三章
    “白以辰,你确定我要穿这一身下去?”叶晓九不习惯地拎起自己长得快拖到膝盖的袖子,“我怎么觉得像是唱戏的。”
    “我父亲喜欢。”白以辰看着眼前换上了汉服的叶晓九,他跟陶渭清商量了之后就拟定了汉服让叶晓九穿,老龙王总是念念叨叨华夏民族就该穿汉服,最看不得穿西装的zg人。
    叶晓九点点头,他倒是无所谓穿什么,如果老龙王喜欢这一身的话,他一直穿着也无妨,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不过小九,你适合穿这个。”白以辰绕着叶晓九走了一圈,叶晓九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在宽宽大大的儒雅汉服的衬托下,原本就不大的脸更加显得小了,看起来鲜嫩可口,让白以辰有点蠢蠢欲动。
    “滚开。”叶晓九拍掉白以辰摸上来的手,脸色有些不豫,“好不容易才穿上的,别动手动脚的。”
    白以辰被他打了一下,委屈地辩解道,“衣服穿上不就是让人脱的嘛。”小九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害羞了,至今还坚持和他分房睡,也不考虑考虑他孤枕难眠的感受。
    “那也绝对不是给你脱的。”叶晓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白以辰,两人明天还要早起呢,被白以辰一折腾,自己的小身板绝对起不了床。
    白以辰无奈地看着叶晓九走进卧室的背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趁着明天回到自己地盘上的机会赶紧把某人吃进肚子里。
    叶晓九想了无数种下海的办法,也缠着白以辰问过怎么下到海里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傻的办法。
    “白以辰,你确定我们要从这里下去吗?”叶晓九看着翻滚的海水和在海里嬉戏玩水的游人,镇定地偏过头问道。
    “你又不能从下水道走,只要从这里下去了。”白以辰看着游人如织的场面摊手道,“其实如果你会游泳的话倒是可以悄悄潜下去。”偏偏叶晓九从小就是个旱鸭子,也没打算学游泳。
    “可是那也不用跳水吧!”叶晓九终于忍不住了,谁没事干跑到隔壁的悬崖边上朝海里跳啊,明天的头条新闻保准是一男子从悬崖上跳入海中,尸体奇异失踪。
    “那怎么办?你抱着个游泳圈钻到海里去吗?”白以辰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晓九。
    叶晓九忿忿地哼了两声,终于还是决定往旁边的山崖上走去,“你先去海里接应我。”
    “知道了。”白以辰难得看到吃瘪的叶晓九,心里欢喜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把他搂到怀里亲一亲抱一抱,但是海边人实在太多,还有几个已经对他们起了好奇心,指指点点地望着他们,害的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快步跑到海边,一个鱼跃跳了下去,打算等叶晓九跳下来后接应他。
    叶晓九磨磨蹭蹭走到悬崖边,低头看了看下面,虽然知道白以辰会接应他,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毕竟这么高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好他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别怕,下去吧。”忽然一个圆滚滚的桃子砸中了他的身体,叶晓九回过头,讶异地张大了嘴,“陶渭清,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很忙碌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嘛。
    陶渭清抿了抿嘴,懊恼地撇开头,“还不是小白担心你,非得让我来看着你,怕你出什么问题。”
    叶晓九的心里蓦地暖了起来,连带着看下面也不怎么怕了,“其实也还好,只是我有点恐高罢了。”
    “行了,赶紧跳吧,不然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陶渭清也跟着走到悬崖边,低头看着下面像是小蚂蚁一样的人群,“不用怕,小白虽然傻了点,但是什么能做,该怎么做他心里一清二楚,你学着依赖他就好。”
    陶渭清知道叶晓九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心,毕竟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其实我一直都没睡好。”叶晓九自嘲地笑笑,雪白的脚尖蹭着黄色的泥土,“我很怕像是电视里的狗血剧一样,他家里人反对,他又夹在中间当受气包。”不过他知道这种话如果告诉白以辰,肯定被他一巴掌拍过来,说他净瞎想。
    “他爹妈我知道。”陶渭清安慰地拍拍叶晓九的肩膀,“人虽然暴躁了点,但不是不讲理的人,跟平常一样就没事了。”
    “可是。”叶晓九抬头还想再说,没提防陶渭清的手一个用力,爽快利落地把他推下山崖,“啊!”
    听着叶晓九的惨叫,陶渭清拍拍手上的尘土,翻了个白眼,“唧唧歪歪,哪儿那么多废话。”然后顺顺利利地走下悬崖,至于之后什么警察接到报警过来勘察,发现有人故意推受害者下去的事情自然也跟他没关系了。
    “看,上面有人掉下来了!”有人正巧抬头看见,吓得尖叫起来,附近区域的人顿时一阵骚乱。
    叶晓九猛地掉入海中,激起了一大片的浪花,老早就发现他的周围人群立刻潜入海里想要救人,结果奇怪的是,连续搜寻了好几遍都找不到人的踪影,甚至后来出动了捕捞船都没有找到,一时间这个话题在全国传得沸沸扬扬。
    白以辰在叶晓九落入海里的一刹那就把他搂进了怀里,飞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避水珠子塞进他的嘴巴里,搂着他的腰就往深海里游去。
    “好像有动静了。”杜另另已经无聊得把一只贝壳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来来回回好几十遍了,那只可怜的贝壳敢怒不敢言,每次想要呼救就被狠狠闭上嘴巴。
    白从嘉头也不抬,继续看手里的书籍,“反正他肯定会先溜到我这里来探探口风的。”总算快要解放了,为了这个臭小子的事情,他耽误了多少笔生意。
    杜另另无聊地扔下贝壳,没管那小子偷偷摸摸溜走的身影,捅捅白从嘉,“你们家的事情干嘛要扯上我?”她是最无辜的好吗?
    白从嘉被她吵得不能看书,随手合上书,正经地看着她说道,“你以为把你揪下来干什么?当然是强制让你跟小辰结婚啊。”
    杜另另被吓得面色惨白,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她之前不爽白以辰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但是这跟自己马上要和白以辰结婚是两码事情啊。
    白从嘉恶劣地看着她吓得不行的表情,终于觉得舒心了,凑过头去,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骗你的。”然后果断拿书走人。
    “白从嘉,我不会放过你的!”被骗了的杜另另气得直挥拳头,但是又不敢真的去追上白从嘉报复,只能愤恨地嘟囔了两句,继续自己无聊的生活。
    “三皇子好。”
    “三皇子,您回来了。”
    白以辰拉着叶晓九的手,面无表情地迅速向前走着,碰到打招呼的人也就淡淡点点头,连个笑容也没有,直到进入一间屋子后才放松下来,“这是我的房间,随便坐吧。”
    叶晓九一直努力着适应眼前奇异的环境,明明是深海,偏偏还明亮得跟开了灯似的,也因为他服了避水珠,所以一点也没感觉到海水的压力,就好像在陆地上行走一样自然。
    “先休息一下再去见我父亲吧。”白以辰压根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什么意思,正琢磨着是不是先溜到自家哥哥那里先打听打听情况。
    “你这个床是金子做的?”叶晓九暂时放下心,开始打量白以辰的屋子,金灿灿的,看起来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是啊,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好睡……”白以辰一听这个就来气,抱怨道,“我想睡软软的那种,但是这个环境容易坏啊,只好弄点金子和珍珠什么的,反正在海底最不值钱了,随便用呗。”话说珍珠黄金和各类宝石他攒了一屋子,就等着娶媳妇用。
    叶晓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种出乎人意料的言语,要是什么时候找个潜艇把白以辰的家给端了,自己保准发了,“海底有那么多黄金吗?”珍珠多倒是不奇怪,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就令人感到奇怪了。
    白以辰不在意地挥挥手,“以前攒下来的,好多船载了黄金什么的全翻了,不要白不要,我们就全部接收了,拿来做个凳子做个桌子什么的还挺好使。”
    叶晓九直到这一刻终于有一种自己勾搭上了暴发户的自觉,“怪不得你父亲要拆散我们,不门当户对嘛。”
    “别瞎说。”白以辰摸摸叶晓九软软的头发,凑过去讨好地笑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当然还是你的。”他们金龙族最听配偶的话了,对方说一加一等于三,他们绝不怀疑等于二。
    叶晓九被他弄得痒痒,笑着躲开去,两人正笑闹着,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小白,你在不?”
    白以辰想了半天,终于记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兴奋地放开叶晓九过去开门,“老贝,你放假回来了?”
    映入叶晓九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扇贝,庞大的身躯几乎要卡在门口,蹭了好几下才挤进来,珠光白的贝壳一开一合,像是在打量他,“这个就是弟妹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个男人?”
    “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男人。”叶晓九跟脱线的白以辰混久了,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
    “噢噢噢,不好意思,没想到小白这么赶潮流。”扇贝兄张大了嘴――事实上他也只有一张嘴,“头次见面,也没带什么好东西,你就随便收着吧。”
    扇贝兄豪爽地往前一吐,顿时大小不一的珍珠全滚了出来,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堆在叶晓九面前,散发出明亮□泽。
    叶晓九偏过头,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他其实是很想收下这份见面礼的,但是为什么是吐出来的,吐出来的啊!
    44、第四十四章
    白从嘉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在桌子上敲了敲,面无表情地说道,“出来吧,不用磨磨蹭蹭了。”
    随着他的话语,白以辰嬉皮笑脸地推开门,十分自然地走了进来,“大哥真厉害,连我在门外都知道。”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白从嘉斜睨了他一眼,缓和了下面色,“早就猜到你要过来了。”
    “大哥,我怕父亲会揍死我。”白以辰一见白从嘉没把他赶出去,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麻溜地在凳子上坐下,故意苦着脸说道,“我是没什么关系,反正从小就被他打惯了,但是小九那个小身板可不行啊。”
    白从嘉仔细研究着手里的茶杯盖,像是在研究什么古董,压根没理会白以辰。
    “大哥。”白以辰头疼地看着白从嘉,“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很生气。”白从嘉慢慢开口道,“而且他把杜另另也抓回来了,估计想逼着你结婚吧。”
    “杜另另那个女人也在?”白以辰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不行,我得赶紧逃。”
    “急什么,给我坐下。”白从嘉猛地一拍桌子,眉目间的严肃让白以辰压根不敢动一下。
    “你当然不急了,被逼婚的又不是你……”白以辰嘟嘟囔囔地继续坐下,“大哥,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白从嘉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道,“你真的认定了是他吗?
    白以辰正了正脸色,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之前小九还没解开封印,只是普通人的时候我就认定是他了。”他们金龙族一生只认定一个人,如果说之后知道小九能够和他一起度过漫长的生命的话,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孤单大半辈子的准备。
    白从嘉自然知道白以辰话语里的分量,正是因为他的决心才让他终于决定不干涉这件事情,“哪怕拼着父亲的责罚,你也要跟叶晓九在一起吗?”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最是怕疼怕痛,以前只要父亲一说责罚,他就跑得人影都没了。
    “我既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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