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故

    “小江来了啊。”张峰对江凡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第一次参加他这个组，但各方面做事都比较积极。
    “组长。”江凡也打招呼：“后面聊的怎么样啊？”
    谈判结束后，张峰留下来和对方谈判组组长又聊了一会，所以江凡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峰摇摇头：“不肯让步。”
    “那你们现在打算是？”王海也问，同时给张峰递了根烟。
    张峰接过来，叼嘴里，借了王海的火机把点燃，
    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团烟雾，这才说道：
    “还能怎么办，给总部报批，就按对方的价来吧。”
    上面给的指标是涵盖了这个价格的，只是层层总归是想把指标控控，
    所以到他们谈判组这边，就会比市场价要偏低了一点，
    但问题也不大，打个报告上去，大不了就按市场价来呗，又不是解决不了，
    只不过海油向上面交任务时面子上稍微会拉一点，毕竟另外两家是谈了些折扣下来的，
    可谁叫他们本身就不是做陆油的，这次采购量又少，
    本来也就是来拉下平均，避免单一公司采购量过大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王海也明白这个理，开始扯其他话题，不在这个上多言语。
    ......
    晚上回到住宿的地方，中东这边的酒店和国内差不多，
    普通快捷酒店也就是20多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卫生间大致这样的配置，卫生也还可以。
    谈判组也没有专门去住豪华酒店，也就这样的快捷酒店，
    不过每人都是一个单间，谈判要保障充足睡眠，
    但实际情况，之前几天大家没一天是能准点睡的，都在熬夜准备资料，应付第二天的谈判。
    现在大结果定下来了，估计拿不到太多优惠，虽然无奈，但总归不用再熬夜准备资料了。
    只是任务完成的一般，不管从大层面的收益还是他们个人的奖金晋升什么的，总归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结果。
    不过江凡现在想的不是这个，他眼下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手环，以及里面那个交易空间。
    江凡坐在床上，不断摆弄着手腕上这个蓝黑色的手环，
    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手环啊，也是橡胶的表带，中间一个环芯，
    只是这个环芯设计感确实要更好一些，这也是他当时在街边店里相中这一款的原因。
    老板倒是也实诚，说了这个手环不是从渠道进的货，是有一天打开店铺就出现在他店里，
    他试了下，功能什么的都好的，因为没有包装，所以便宜点放橱窗里卖。
    江凡特别喜欢，200块当地货币就买了。
    从外观肯定是看不出蹊跷了，再进去看看吧。
    心里默念一声，便再次进入到了空间里，
    星空依旧那么深邃，深色的地面也依旧光洁如镜。
    召唤出侧面的全息面板，还是那一串【交易者】的列表。
    但眼尖的江凡突然发现了面板左下角有一个小问号，一般这代表里面有文字说明。
    点了一下，果然跳出一个对话框，里面一组文字：
    【千年前收到这个手环的祖先，我们是你们一千年后的后代。
    这个手环是我们特意制作通过时间裂缝投递到千年前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有特殊的原因，也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在这里说明，
    但相信，我们智慧的祖先，您会找到它正确的用法，祝福您！
    另外，给个小提示，如果交易的对象是国家，第一笔是不妨让一点利益的哦~】
    江凡看着这段文字陷入思考，从文字里看，这个手环也是千年后的科技产物，
    而且来到这里并非偶然，而是未来的人类通过时间裂缝特地投递到这个时代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似乎有无法言说的理由。
    而至于里面说的正确用法，却是最让江凡困惑的，我现在拿它交易石油，算是正确的用法吗？
    “最怕就是说话说一半。”江凡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本来能睡个好觉的，结果现在心里有事儿了，能不能睡好就难说了。
    但最让他关注的是最后一句话，给了个提示，说第一次和国家交易是建议让一点利益的，
    这是什么意思，想传达给我什么信息？
    暗示我去和国家交易？并且不要抱着纯商人的姿态？
    江凡想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
    “不想这么多了。”江凡觉得暂时来看，反正没坏处，先把一百万桶石油拿到手再说。
    于是直接退出了交易空间，至于这些石油的用途，江凡是想好了的，
    不是计划采购300万桶油吗，那其中一百万桶就用手环交易来的这些，
    当然也不是说白送，只是以便宜的价格卖，
    这倒不是他是活菩萨，而是他知道这些油名义上是海油采购的，但真正的东家其实是在他之后。
    14年前，如果没有国家的救援，他们一家人可能早就死在那场地震中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国家对他父亲的治疗以及整个社会的帮助，他们家也很难坚持到今天，
    所以他倒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捞国家一笔。
    当然，适度的收益还是要的，毕竟他父亲每个月的药物和后续的治疗都需要费用，他也希望让父母过上好点的生活。
    而且这也正好契合了手环提示文字的最后一句，到时卖过去，其实真正的交易对象就是国家，
    按照提示文字说的，要不这第一笔就多让点利吧，从第二次再开始真正赚钱。
    而至于为什么今天和张峰王海他们在办事处时不说，因为没实际拿到那一百万桶石油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就开这个口，
    万一最后没有拿到这一百万桶油，然后又打乱了汇报和后续谈判的计划就麻烦了，还是谨慎点好。
    江凡计划敲定后，便关灯睡觉了。
    ......
    第二天，按照约好的时间，谈判组成员直接从宾馆出发，去往谈判地点。
    昨晚组长张峰已经请示过了，就按照国际油价购买，
    300万桶，112美刀一桶，也就是3亿多美刀，折合近20亿软妹币。
    进入谈判室，张峰依然是又争取了一下，但对方依旧是不让步，
    没法子，张峰只好亮出底牌，同意了对方的价格，
    在双方庆祝谈判达成，准备签合同的时候，
    对方那边却突然过来一个人，在对方谈判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接着，对方谈判长却是放下手里准备签字的笔，带着些许遗憾地表情向张峰用英文说道：
    “张先生，很抱歉，我们刚接到通知，
    你们要求的300万桶的第一批采购量我们可能不能满足，我接到的指示是，我们只能卖你们两百万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