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意心里面暗暗骂了一句,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
但现在离开已然来不及了。
那个马老大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把邓西斌放在了地上,质问:“你是来找她们的?”
苏莞意觉得这人肚子里面可能在憋着什么坏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是,是。”邓西斌讨好地笑,“我是来找她们说些事情,只是走错了院子。”
“原来是这样啊。”马老大如狼似虎的盯着江惠芳,“既然是你们认识的人,那今天这件事情,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江惠芳想起之前自己被这人调三戏,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苏莞意跟前。
“马老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是吧?我们家和他可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把他送去警察局就把他送去警察局,又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要给你什么说法?”
马老大却满脸无赖:“这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人既然和你们有关系,那就是你们的错。”
周围人屏息凝神,虽然对于这句话有些无语,却不敢随意插嘴。
这个马老大在杀猪之前是个混子,还蹲过警三察局,祸害了不少人,被他缠上了,一家子都得倒霉,他们可不愿意去得罪这样的人。
苏莞意把手里面的东西往马老大脚下一扔。
马老大:“死丫头,你拿什么扔我?”
他捡起东西,居然是一卷钱。
苏莞意扔过去的这一卷钱有两百,是她今天得到的红包。
江惠芳身上虽然没有多少钱,可是对于女儿和侄女却不吝啬,尤其是女儿大了,她怕女儿没有什么钱,在学校会被人瞧不起,就趁着过年忍痛放血包了一个大红包。
马老大捏着那一卷钱,心里面想,这小丫头难道是被自己吓傻了,打算用钱来打发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也不是不能够放着一家人一马。
可苏莞意这个时候却一个箭步上前:“你偷了我的钱,我现在要去警三察局里面告你。”
马老大手一抖,破口大骂:“这分明是你扔过来的,你别污蔑我。”
苏莞意抱着手臂翻白眼:“我管你,我就只是把钱扔在地上了,结果你却把我的钱捡起来,你不是想偷,是想干什么?”
马老大懵了。
周围人也懵了。
这语气,简直是相当无赖啊。
马老大冷笑一声,气急败坏:“你以为警三察就会听你一张口胡乱说?”
苏莞意意味深长:“哦,原来警三察不会听人胡乱说。”
她轻轻啧了两声,周围人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都忍不住会心大笑起来,跟着附和。
“就是,马老大,这总不能别人说是什么,你就真的当真了吧?”
“大家都是邻居,你就算是想要闹事,也总要有个限度。”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可是马老大却知道,他们这一次是站在江惠芳这边的。
马老大虽然是个无赖,但是也不能把周围的邻居全部都得罪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莞意后,就把邓西斌拎走了。
他改天再收拾这死丫头。
马老大临走时的那一眼,让江惠芳心有戚戚。
等到了家之后,江惠芳不安地将门锁好,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完了,我们这一次得罪了那个马老大,他之后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苏莞意都被她给转晕了,“妈……”
江惠芳一拍手掌:“莞意,要不然我们搬家吧?”
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最安全了。
苏莞意被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弄得无语:“妈,县城里面的房子可不好买,想要再去买一间这样的四合院,基本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这边有个马老大,万一另外买的房子碰见个邓西斌该怎么办?”
一番话,瞬间打消了江惠芳的念头,她悲从心来,哽咽道:“是妈没本事,拖累了你们两个。”
“放心吧,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他有老婆有儿子,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苏莞意安慰道。
宋家是马老大的弱点,有了弱点,马老大就算来闹,她们也能让他忌惮。
自打离婚后,江惠芳其实一直都是在听苏莞意的指挥,这一会儿看着自己女儿淡定自若,她这颗心也不自觉地安稳了下来。
第二天,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到亲戚家拜年。
不过江惠芳和苏博文离了婚,当然不可能去走苏家的亲戚,方家的人又都没了,三个人,大年初一难得落了个清净。
江惠芳站在门口和邻居拉家常,忽然一盆水朝着她泼了过来。
哗啦一声,满满当当一盆水泼在了江惠芳的身上。
大太阳,透心凉。
江惠芳冻得打哆嗦,抬头一看来人,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两个人正是马老大还有他老婆。
两人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江惠芳惴惴不安,下意识地往后退。
那女人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昨天大过年的,我没来找你麻烦,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那个邓西斌已经交代了,他是来找你的,结果看见你女儿往我们这边走,所以才踩点踩到了我们家,你女儿是故意的吧?”
江惠芳心虚不已,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就完了。
她挣扎开女人的钳制,眼神闪躲道:“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地痞无赖,一个混子说的话也能相信,走开,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昨天老娘可是差点儿就被那个邓西斌给轻薄了,你要是不赔钱,老娘今天就弄死你。”
马老大本来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他老婆能镇得住他,自然也无比彪悍,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泼妇。
她一边骂一边去抽江惠芳的耳光。
旁边伸出一根木条,几下抽在那女人的手背上。
——啪!
女人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怒目而视:“谁?哪个小瘪三竟然敢打老娘?”
苏莞意慢悠悠地从江惠芳背后走了出来:“是你姑奶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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