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纪冉把手里的烟灭了,笑得一脸老谋深算,道,“我建议你先普及。”
那男子垂下视线考虑了两秒,说:“僵尸这一族群有一个始祖,这事儿你知道么?”
纪冉说:“山海经里说,僵尸的始祖叫女魃,黄帝的义女,据说女魃一出赤地千里,天下无敌。黄帝忌才,怕她祸害天下,把她捆到北极。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据说她奇丑无比,当时的境况大概类似于现在在学校被同学们排斥挤兑,最后得了个精神分裂症入了魔,总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吧,同学之间要和谐相处友好互助,不然日积月累的挤兑排斥会毁了一个大好青年。”
听他满嘴跑火车,那男子忍着嘴角抽搐,说:“总之旱魃作为上古始祖在很多很多年前创造了僵尸四先祖,所以其实现在全世界所有僵尸一共是四条血脉。换句话说,杀了哪一个先祖的话,他那条血脉的僵尸,全部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到这里,那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柯冕一眼:“不知道这位是哪条血脉的?”
对于他试探的目光,柯冕面无表情,明显不想接招,回了四个字:“我不清楚。”
这时纪冉指了指柯冕,对男子说:“你看,你连他这低级僵尸都打不过,就算拿到我的血,你怎么对付人家先祖阿?”
那男子目光一暗,随即说:“对付不了也要对付,就算拼了我这条命。”
他的口气坚定,纪冉看了他半晌,才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结果发现一根烟都没了,于是对墙角的裸体摇滚男喊了句:“你!去帮我买包烟!”
摇滚男嘴里塞着拖鞋,本来一直祈求着纪冉不要注意到他,被这么喊了句,不禁浑身一震,目瞪口呆盯着纪冉。
见他不动,纪冉朝他勾了勾手指,命令道:“跳过来。”
结果,换来的是他奋力摇头,一副打死不干的模样。
纪冉挑眉,笑眯眯向他提了个建议:“要不我过去?”
这话音刚落,他泪流满面一下一下跳到纪冉面前。
纪大帅哥打了个响指,他手上脚上的金线随即神奇地消失不见,他赶紧把自己嘴里的人字拖拿掉,呸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地问纪冉:“那个……我能先穿衣服吗?”
不料纪冉回答得特干脆:“不能,就这么去吧,凉快。”
他:“我……”
“还是你想改个日本名,梅川内酷?”
在他极度恶劣惨绝人寰的威吓之下,摇滚男以光速穿着个内裤拿着钱包飞就扑出门买烟。
此时纪冉终于再次把视线移回身边的男子脸上:“宁愿豁出性命也要干掉先祖,你们是多深仇大恨阿?”
那男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要救人,一个病人,传说先祖的血可以治百病疗百伤。”
听到他这句话,纪冉问了:“很重要的人?”
那男子回望纪冉,此时他的目光尤为清澈,坦然道:“很重要,如果他死了,我也就死了。”
纪冉点了点头,突然意味不明地看了柯冕一眼,在发现柯冕同样正在看他后,立即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说:“如果说你只是要先祖的血,其实不一定要拿他的命吧?”
男子撇了撇嘴:“可以这么说。”
纪冉又问:“沾几根雷劈桃木应该也用不着我很多血吧?”
对于他这个问题似乎感觉到什么,男子看着他,说:“最多四百毫升。”
闻言,纪冉勾了勾嘴角:“那我们来谈个生意吧。”
男子的眼睛一亮:“什么生意?”
纪冉说:“我无偿献血,再给你帮把手搞一搞先祖的事儿。”
因为他这话,对面柯冕不禁皱了皱眉。
压根不信有这么好的事,男子说:“条件呢?”
“条件是……”
纪冉顿了顿,“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着他笑意深浓的目光,那男子一愣:“就这么简单?”
纪冉挑眉:“当然这麻烦事儿的费用嘛,还是得按我诊所的价格表。”
听到这里,男子一口答应:“没问题!”
“还有你找我那么多次麻烦,我用的那些符咒啊车油费啊水电费啊杂七杂八的,得报销。”
“……没问题。”
“那你的名字?”纪冉这么问道。
看着纪冉,男子眼中的阴霾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时候扫去了几分,他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白晓舟。”
听到这名字,纪冉愣住:“白―粥?”
特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白晓舟说:“‘小荷悄露意,微雨蔽轻舟’的舟。”
盯着烟灰缸楞了好几秒,纪冉才看向他,由衷地说了三个字:“好名字。”
因为他这半文盲反应,白晓舟嘴角不自觉露几分笑意,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完了又特别认真地对他说:“那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纪冉说:“答应美人的事我向来是说到做到。”
白晓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柯冕,笑得格外耐人寻味,突然压低声线问他:“你刚才说不想拿先祖的命……是担心你姘头运气不好是那条血脉的?”
他“的”字还没说完,纪冉收起笑容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别想太多老子他妈累死了回去睡觉了总而言之有什么计划再联系吧就这样再见。”
听他气都不用喘一下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白晓舟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又佩服又好笑,最后一脸理解地给出两个字:“再见。”
终于,10分钟后他们二人走出了这栋别墅大门,也看到了那久违的阳光洒满大地。
以往最为稀松平常的东西似乎美好得如黄金一般珍贵,也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
活着就好,无论是以何种方式而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追求或留住这辈子某一时刻的弥足珍贵,才有机会在回首时发现有他甘之如饴的守候,才有机会在前进的道路中,看到更美好的风景。
纪冉走在前面,柯冕跟在他身后,如以往任何一次般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阳光下他的步伐有那么点悠闲轻快。
当走到停在外面花圃旁的车前时,纪冉突然回头看身后的柯冕,清风拂过,纪大帅哥手插在口袋里,傲慢的下巴轻轻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看着美好如他,柯冕不禁伸手捋过他被风吹乱的额发,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
纪冉勾了勾嘴角,目光幽亮:“你是不是说过,如果出来了,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柯冕:“是。”
“那老子现在要吃这个。”
纪冉说完,就极迅速地揪住他的衣领,抬头,充满狠劲地堵上了他的嘴唇!
他这一举动让柯冕先是一怔,01秒后,这个男人深邃似海的眼中浮现了藏不住的笑意,随即深深地,回吻对方这张对他老说极美味的嘴唇。
10分钟后
被人遗忘得彻底的只穿着内裤摇滚男,终于跑大老远买了包烟回来了。
他进了客厅,却发现客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师父!你在哪??”
这么喊了一声,他困惑地一个回头,身后的场景,直接令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胡乱蹬着腿往后挪,只因他看到,二楼木头护栏上挂着一条麻绳,麻绳的下端就这么套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被整个人凌空吊高,在半空规律地轻轻晃荡……
摇滚男抬头看着那个人的脸,全身颤抖不休,他的眼神被恐惧被悲伤占据,他脸上的肌肉小幅度地不停抽搐,他张开嘴,从喉咙底发出了好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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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天师第一卷就正式结束了。
事实上这个过程比我预期的要长,也有一些处理得不够妥善的地方,我会吸取教训希望能再写得好一点。
这期间感谢你们的支持,感谢你们每天的陪伴,明晚再见!
56晓舟
洛成彦早上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没有找到白晓舟,平常这种时候那小子应该是还在他身边赖床,睡得迷迷糊糊偶尔说几句梦话,比如“洛成彦你死定了”,比如“这条短信是谁发的你老实交代我要去毁他的容”,又比如“你最近脾气这么差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谁你说”。
今天他这么早就不见了人影,洛成彦觉得这件事也怪新奇的。
白晓舟是他师弟,小他三岁,他们在孤儿院长大,13岁那年俩人一起被师父领养,从那时候起就一起跟着师父学巫术。
记得在孤儿院那会儿白晓舟就是他们那群小朋友公认的院花,那张小脸蛋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水灵,所以有时候玩结婚游戏,大家总是争着要他做新娘,简直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而那会儿,独独只有洛成彦每次都特酷地站在一边,压根不爱搭理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洛成彦这个人吧,从小思想觉悟就特高。他认为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好比花裙子是女孩子的,大裤衩是男孩子的,花式跳绳是女孩子的,木头枪是男孩子的,唱歌跳舞是女孩子的,打架干仗是男孩子的。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男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和女孩子玩,综上所述,所以他不愿意和白晓舟玩,也特看不起那群一天到晚围在白晓舟身边献殷勤的脑残粉观音兵。即使白晓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那群痴心粉丝不理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也从来都不买账,甚至不给好脸色。因为他坚定地认为白晓舟是女的,没有男子汉气概!
不过究竟男子汉气概该是什么样的呢?因为他那会儿还小嘛,所以也不是特别能理解,直到有一回,他看到一个大他几岁的哥哥跟同伴追逐打闹的时候一脑袋撞到窗框上,当场那额头血哗哗地就直流,那哥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哇哇大哭。
后来,洛成彦站在旁边看老师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听到老师安慰那个哥哥――不要哭不要哭,这么一点小伤,男子汉身上没几条疤叫什么男子汉啊?
当即,小小的洛成彦简直是醍醐灌顶,感觉就像找到新世界,一激动,他转身就跑了。
那天晚上,洛成彦盘腿在操场的滑滑梯底下,属于他的秘密基地那里,拿着根铁丝对着自己脑袋犹豫了老半天。他虽然冲动吧,但他也知道,作为院草来说男子汉气概也该讲究个度,那会儿他又没镜子,要是一不小心把握不好就此毁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男子汉做事儿就不该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既然动手了,就不能哭鼻子,所以他当时特别犹豫――到底该不该下这个手?
要不然换个位置?可他转念一想,如果那疤痕不在脑袋上,而是藏在屁股上肚子上,再有男子气概别人看不到,那有什么意义?没!意!义!
就在他拿着那条钢丝无限陷入困境的时候,突然就看到自己的手……
他灵光一闪,瞬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想象了一下那些个画面――一桌人围着吃饭的时候,当他拿起筷子,大家说哇洛成彦好有男子气概!鞋带掉了的时候,当他蹲下去动手绑鞋带,大家说哇洛成彦好有男子气概!老师检查指甲卫生的时候,他伸出手,大家说哇洛成彦好有男子气概!
想到这里,小小的洛成彦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所谓想到了就要去做,他伸出自己右手手背,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一遍我要成为男子汉,随即狠狠划了下去!
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究竟有多痛,他只记得好多好多血从伤口里流出来,可当他抬起头,就发现穿着睡衣的小小白晓舟就站在他的秘密基地前面,正用一种特别惊恐特别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一手的血。
那张平常笑嘻嘻的小肉脸上,一抽一抽地,充满着他从来没看过的表情,他知道这下糟了,还没来得及说“嘘!”,小小的白晓舟就哇地一声!惊天动地哭了出来!
这大半夜的,他简直吓得连痛都忘了,赶紧蹭了蹭裤子蹭掉手上的血,随即钻出去捂住白晓舟的嘴,不顾他的挣扎把他塞进秘密基地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这小空间实在太小,他们膝盖顶着膝盖,然后就动不了了。
“别哭!再哭我把你裤子脱掉踢你出去!”
白晓舟被他这么一凶,死死抿住嘴唇,就这么盯着他,小声抽泣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又大又亮,白白的脸蛋挂着泪水,小小的胸脯因为抽泣而不停起伏着。
洛成彦盯着可怜兮兮的他,突然对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后悔了,刚想说你别这样我不扒你裤子了我是骗你的,白晓舟却突然做出一个令他意外的举动――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拉他还在流血的那只手。
他满心莫名其妙,就这么看着白晓舟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手,然后往伤口上吹了一口气,用浓浓的鼻音+稚嫩童音说了句:“呼!痛痛通通飞走喽!”
洛成彦简直眼睛都直了,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女娃脸当场楞了好几秒。当然他那会儿还不知道什么叫梨花带雨,正如他当时确实不是很分得清这白晓舟究竟是男是女一样,反正他看着那张肉脸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扭开头憋出了一句话:“戚……真是女孩子。”
白晓舟可听不清他说了句什么,当低头发现他手背上的血还在流的时候,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小嘴一扁,呜地一声差点又哭了出来!
洛成彦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又怎么了!”
嘴被捂着,白晓舟说不出话,一双无辜含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只能看着洛成彦用力摇头。
洛成彦犹豫了一会儿,放开了他,就看到他纠着两道眉毛,特别着急地说:“为什么咒语都没用的?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要死掉了?我们还没做好朋友呢!阿彦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去叫警察来抓你!”
洛成彦简直是惊了:“为……为什么要叫警察来抓我??”
白晓舟缩了缩脖子:“不是……是叫消防叔叔来救你……”
“……”
洛成彦看着他,再次确定了一件事情――果然还是我们男子汉的智商高,女孩子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内心不由得,还是觉得白晓舟好像有那么点……可爱?
至那以后,白晓舟好像觉得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似的,粘他粘得比以前更过分了,吃饭的时候粘,玩耍的时候粘,巴不得睡觉的时候也粘,更表示以后再也不玩新郎新娘游戏,除非洛成彦当新郎。
于是,孤儿院的小男生集体失恋了,事实上失恋这件事无论在人生阶段何时发生,那都是教人生不如死生无可恋的事情,特别那群小男生都是初恋。
当彼此都是情敌的时候,他们互看不顺眼,当集体失恋的时候,他们竟然同仇敌忾了!于是洛成彦有麻烦了。
洛成彦的麻烦在于,他不知道他在连续三天揍翻了第五波莫名其妙来找麻烦的人之后,白晓舟竟然更爱他了。
或者英雄就是容易惹人仰慕的吧,边被白晓舟追在屁股后面跑,他边这么对自己说。
孤儿院你追我赶的日子过了几年,白晓舟越长越好看,他也越来越挺拔,很多小朋友被领养,出去上学了,甚至有的出国了。
那些年一直不断听说有人要收养白晓舟,白晓舟却千般万般不愿意。
他觉得挺奇怪的,因为事实上大家都想离开这里。
直到有一天老师带他去见一个古怪大叔,他知道这回轮到他的。大叔要收养他的消息传出去的那天,白晓舟一天没跟他说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也不知道为何看着白晓舟落寞的小小背影他有那么点心虚。那天晚上他没看到白晓舟,后来,他终于在他的秘密基地发现了那个哭得眼睛通红的小家伙,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说你别哭,白晓舟说呜呜呜呜呜,他说你是女孩子么,白晓舟说呜呜呜呜呜,他说你再哭这回我真扒你裤子了,白晓舟说呜。
然后他就嫌弃地看着那个抽泣得快喘不过气的小家伙半天,突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就凑过去,在那张粉粉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天晚上他的心怦怦怦怦跳地他一夜没睡,那是他第一次尝试失眠。之后,他找到老师,说要再见那个怪老头一面。
一个星期后,他和白晓舟一人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离开了他们曾经很多年的时间里以为就是全世界的孤儿院,那年他13岁,白晓舟10岁。
而那个怪大叔――就是他们的师父,把他们带去了尼泊尔。
老头是很牛逼的巫师,以蛊术控制了很大一班子僵尸。再后来10年的时间里,他们在师父极残酷的体罚制度下学格斗学巫术,相依为命日益成长。直到那一天他用从怪老头那学来的本事亲手杀了怪老头。因为他看到怪老头从白晓舟的房间里走出来,当他推开门,白晓舟全身□表情呆滞,张着嘴盯着天花板。
那之后,他们拿了老头所有的钱,继承了老头所有东西回了国,也终于摆脱了那无休止的折磨。
他们作为恋人生活在一起,白晓舟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了巫术的关系,性格愈发地毒辣,到后来他甚至怀疑这小子以前那呆萌脸是不是装出来的,其实爱吃醋,嫉妒心强,一句话不合就对着别人命根子放暗器,才是你真实的属□?
洛成彦一开始会不耐烦会跟他吵架甚至试图让他明白“不是所有靠近我的人都跟你一样是因为贪图老子的美色”这件事,但后来发现,说什么都没用,直接强吻扔上床干得他脸红红求饶最不费口舌最方便省事儿!
他们就这么吵吵闹闹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他的脑袋开始有点疼……
对!他……他好像得了脑瘤!
想到这里,坐在床上的洛成彦突然浑身一震。
他看着卧室里熟悉的陈设,他沉思着,狐疑着,无法理解地,坐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揪了揪他的衣服,他过回头,就发现白晓舟坐在他隔壁!
洛成彦吓了一跳,同时又松了口气:“你在这里啊,我刚才以为你去哪了。”
他说完,却发现白晓舟的脸色似乎格外惨白,非常不对劲,他心里有非常不好的感觉浮现,他说:“宝贝,你……你怎么了?”
白晓舟悲伤地摇了摇头,一双美眸纷乱含泪,眼看着张开嘴说了句什么,然而喉咙里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有些着急,更加卖力地说话,可是洛成彦什么都听不到,洛成彦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坏了。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看他边奋力说着,甚至着急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洛成彦心里抽痛,正想伸手去抓他手臂,就在他手指差一点触碰到白晓舟衣服的时候,白晓舟脖子上突然凭空出现一圈麻绳!
他根本来不及抓住些什么,白晓舟那纤细的身子就被那麻绳直接拖拽了出去!!
“晓舟!!”
他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个空,心中大惊立即就想扑过去!然而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拽远的白晓舟那双绝望无助的眼眸,而周围原本熟悉的的一切,随即陷入了黑暗……
同一时间,洛成彦一下子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随着模糊的视线渐渐明晰,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被什么阻隔了,摸索着,犹豫着,他伸手将额头上的东西取下来。
他看到,那是一张冰封符,而符上的咒语字迹,正在慢慢地变淡……和萦绕在符咒上的残余力量一起,预示着这股力量的主人的消亡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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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舒的地雷,感谢读者id为10526444的同学的地雷!
57约定
“说起来,你就一点都不记得当年咬你那僵尸长什么样了?”
从白晓舟那离开以后,此时柯冕的座驾行驶在归家的高速路上,副驾驶座的纪冉如是问他。
柯冕开着车,闻言也没转过头看他,只是专注看着前进的道路,摇头说了三个字:“没印象。”
纪冉不是很相信,打量着这个男人的侧脸老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混蛋绝壁是心虚不敢看他,问题他又不可能说出那种类似“我不信,除非你看着人家的眼睛再说一遍!”的呕血言情台词。
大概感觉纪冉的目光充满无限怀疑,柯冕想了想,又说了句:“过了太久了。”
说完,他转过头,看进纪冉的眼睛。这个举动或许并不是用来证明他心虚不心虚,他的眼神里存在着太多复杂的难以形容的东西,甚至让纪冉觉得,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仿佛还有太多秘密,藏在这双眼睛里,积压在这个人心里,积压得密不透风,积压了“太久太久”。
虽然心里这么思量着,纪冉还是迎视着他,幽幽道:“太久?要是我,我会记住他一千年。”
柯冕听到他这话,笑了笑,故意问道:“记他做什么?咬回来?”
纪冉看着他眼角的笑痕,觉得平日里这假正经现在正叫一个蔫坏,怎么看都不爽,遂眉头一皱,威胁的话随即脱口而出:“我看你表情……怎么好像在告诉我你迫不及待想尝尝桃木桩的滋味了?”
柯冕收起笑容,正经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纪冉挑眉,笑意盎然:“明明就有,也别说我不尊老敬老了,要不咱们现在就来?”
闻言,柯冕目视前方,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重复了一遍纪冉口中那个微妙的词:“尊老敬老?”
纪冉:“不对么?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未成年?”
“对。”
柯冕说着,突然转过头看他,深邃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促狭,接着道,“不过,说到尊老敬老,包不包括讲文明懂礼貌守信用的?”
所谓闷骚变话痨,非奸即盗,纪大帅哥自问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盗的,那么答案自然昭然若揭,也就懒得回答他了。
于是斜眼瞅着他,直接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柯冕没有立即回答,手里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直路,只是无声地笑,笑得尤其奸狡,笑得让向来自认为胆粗胳膊壮的纪大帅哥都莫名觉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皱眉说了句:“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分享一下呗。”
“没什么。”
柯冕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接着笑,特诡异地笑。
我去这人什么毛病?
纪冉简直觉得叹为观止了,瞪了他半晌,终于闷哼了声,特别不屑地说:“不就是惦记老子之前说过要以身相驯的话么?”
听到这句话,柯冕这才看向他,嘴角带出几分忍俊不禁,问道:“你没忘?”
所谓你不要脸老子就比你更不要脸,看着隔壁这个男人的眼睛,纪冉突然笑了,故意压低声线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怕我忘了?”
柯冕干咳了一声,嘴角笑容未散,不说话了。
看他不说话,纪冉眼神深幽地,手却不老实,在底下慢慢攀上他的大腿,一寸一寸往令人尴尬的地方移动,似乎摆明仗着某人在开车没有反抗能力。
终于,柯冕在他的手指到达内侧危险地带的时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别动。”
纪冉:“怎么?你不是非常极其迫切渴望被我宠幸么?”
男人笑了声,没说话,没有表态,只是紧紧握着那只手,似乎通过这个举动感受着那人手上传达过来的温度、血管的每一次细微跳动。
直到纪冉不耐烦想抽回手的时候,他终于看向纪冉,开口问了句:“什么时候?”
这一开口,才发现他的嗓子有些干哑,竟像被火烧烫了一样,大概纪冉也是听得真切,慢悠悠吐出两颗字:“今晚。”
柯冕向他确认道:“今晚?”
纪冉:“对,今晚。”
柯冕:“确定?”
纪冉:“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他这么问完,看到柯冕笑了:“怎么会?纪老板向来一诺千金一言九鼎,怎么会忍心坑我这种社会低下层人民?”
纪冉整个怔住,然后看了他半天,又看了看他方向盘上的某个疑似暴发户标志,才由衷佩服地说了三个字:“你赢了。”
柯冕但笑不语,却始终没有放开握着的那只手。
在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谁也没说话了,在这,安静的车厢内两人沉默了好几秒,他笃定深邃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停留在前方,纪冉则是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绿化带,直到突然听到他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纪冉看了眼那被他握住的手,抬头挪揄道,“你这样算不算恋童癖。”
说完这句话,本来以为以这混蛋的个性会给出一堆省略号,结果隔了两秒,纪冉就听到隔壁用那低沉的嗓音道:“应该算吧?要不……叔叔带你去看金鱼?”
瞬间,纪冉额头上青筋暴起骂了句“混账王八蛋滚”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结果手被柯冕紧紧握住,连一点抽离的余地都没有,只见这个男人嘴角荡起一个没有任何歉意的笑说,看向他:“我认错。”
纪冉眼睛一眯,跟着他笑:“你他妈是不是嫌活太久闷得慌存心找刺激?”
柯冕沉默了,很正经,很严肃,就像一个思想者。
纪冉在旁边看着,以为这混蛋是在考虑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结果过了几秒后,他听到的是:“今晚十点,等我。”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貌似阔别已久的星湖大厦,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正当柯冕按下楼层按钮的,门关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罗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麻烦请等一下!”
他按下开门键,紧接着,罗楠小朋友的身影就从门缝外闪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他们俩,罗楠立即笑着打招呼:“阿冉柯冕你们在一起啊?这是去哪回来了?”
纪冉嘴角抽了抽,正想表示关于这个问题本人无可奉告,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竟是冯宇衡冯总。
看到这个男人的出现,柯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细微的变化,帅气潇洒长了一张多金脸的冯总一跨进电梯,看到了这两位,随即笑容可掬点了点头:“纪先生,柯先生,好久不见。”
他们的目光交汇而过,柯冕仅仅是点了点头,没有搭腔,而是不露痕迹地移开视线,伸手按下12楼与13楼的按键。
似乎并未发现这两人间的诡异气氛,纪冉扫了眼他一身名牌行头:“好久不见,冯总来小楠家做客?”
冯总笑着看了看罗楠,回答道:“我们罗主播听说我今天胃不舒服,邀我来他家喝他亲手做的养胃粥。”
“哦~”
纪冉这么应着,发现罗楠笑得似乎有那么点尴尬,他心里边琢磨着,嘴上边说,“小楠的手艺很好的,冯总你可以仔细尝一尝。”
说完,他就听到罗楠开口了:“要不!阿冉和柯冕也一起来?”
“不了,我刚吃过了,很饱。”
天知道纪冉刚才胡吃猛塞的那些零食现在还差不多顶在喉咙底。
被这么直截了当拒绝,罗楠只好又看向另外一个目标人物,问了:“那柯冕呢?”
柯冕的回答同样令人失望:“我也很饱,你们吃吧。”
罗楠在底下对了对手指:“好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12楼,眼看已经到家门口了,罗楠似乎鼓足勇气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冯宇衡说:“冯总,您稍等一下,我有话要跟阿冉说一下。”
说完,他拉着完全状况外的纪冉就往后楼梯跑,那背影特别鬼祟,好像要密谋什么坏事似的,总之,就留下冯总和柯冕站在12楼电梯外二人世界。
那两个人前脚一走,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跟气氛有关系,这一层的温度骤然下降。这两个男人身高同等,同样面容俊朗,身上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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