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中婴儿说他既不能帮我打败石罴尊者,也不知如何破解石化秘术。
我眯眼稍一思忖,笑着激将道:“既如此,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坟中婴儿凝重回答:“我不是石罴尊者的对手,我也破不了他的石化秘术,但我可以帮你激活丹田深处的灵能,让你恢复原来的修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对方以问代答:“如若不能,我为何掩人耳目、派落头虫诱你前来?”
我这才明白,坟中婴儿绝非落头虫成精。
瞧瞧眼前的坟墓,我做个深呼吸、强忍激动,向他道谢后问他,我如何才能救他出来?
坟中婴儿苦笑道:“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在跟你做交易,也不想让你救我出去。别说你救不了我,就算你能救我出去,我也断然不会出去的。”
我问他为何这样说。
坟中婴儿告诉我,他被困在坟中尚可活命,若是逃出去却必死无疑,所以他根本没和我做交易的打算。
“其实我一直在观察着你,知道以你原来的修为完全可以降伏石罴尊者,拿回古莲灯。可我担心你会带着古莲灯离开这里,让这里的生灵再也没有开悟解救的希望。但从你残杀季昌升一事,我认为你确实是侠肝义胆、嫉恶如仇!”
坟中婴儿继续说,“所以我决定冒险一试!”
我暗暗思忖着:从这番话来看,坟中婴儿绝非亡灵悟道、枯骨成精,而是一位道行极深的高灵!
想到这,我再次郑重表态:“多谢信任!只要我能恢复原来的修为,只要我能拿到古莲灯,我一定首先解救这里的众生之苦,然后再回到我原来的世界。纵然身死道消,我也决不食言!”
坟中婴儿的声音也变得十分郑重:“好!我相信你!我也一定会尽力帮你,尽量让你活着回去!”
我收起伏魔棍,请他帮我解除禁锢、激活丹田处的灵能。
坟中婴儿让我稍等片刻。
我刚一答应,便见无数落头虫从四面八方纷纷飞来且越来越多、简直铺天盖地。
不过那些落头虫并没落到我身上,只是把我团团围住。
很快,周围就密不透风一般。
“杨景先,你若信得过我就请盘腿坐下、凝神入定,无论发生什么,切勿惊疑乱动!”
“明白!我相信你!”
说完,我立即盘腿坐地、双目微闭。
仅仅半分钟左右,我突然感到周围奇寒来袭、冷彻五脏六腑,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这种寒冷绝非天道之寒,远比被人脱光衣服丢在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的雪原上或者被丢进冰窟窿里还要难以承受。
我的牙齿开始捉对儿厮杀,胳膊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既然来这,我就决定赌上一把。
我强忍不动,可全身却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物极必反。
极度的寒冷终于激活了我丹田深处的无限灵能!
一刹那间,我仿佛破茧成蝶一般冲破了极寒之境,眼前豁然开朗,周身佛光大炽。
我没急于起身,而是试探着运化出蓝光灵能和佛陀之法力。
运转几个周天后,我收去灵能与佛光,慢慢起身。
这时,原本密密麻麻的落头虫渐渐散去,露出满天星光与眼前的小小坟头。
“恭喜你,杨景先!你已恢复了所有的修为与法力!石罴尊者在你面前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但愿你能言而有信、压制毒元,让此间众生彻底摆脱被高灵利用、自相残杀的局面!”
坟中婴儿继续说,“石罴尊者不仅炼有石化秘术,且钻山穿石如若无物,你最好假装不知、让玉伏灵或聂凌霜诱他出来,从而趁其不备重创于他、逼他交出古莲灯!”
我点点头,慧眼微开,发现眼前坟墓中一无棺椁、二无尸骨,而是盘腿端坐着一个不满二尺的婴儿。
但那婴儿额生三眼、英气逼人,且全身笼罩在微光之中,一看便知绝非普通高灵。
与我对视一下,坟中婴儿再次开口:“不必猜测,我乃弥屠圣婴是也!若蒙阁下出手,压制毒元、解救众生,我虽道消神灭而含笑九天!”
我点点头:“多谢圣婴帮我激活灵能。我定当言而有信、不畏强权。若能成功,我再来救圣婴脱困!”
弥屠圣婴叮嘱说:“我能否出去并不重要。但我必须提醒你,这里的六道神王、万灵主宰尊号弥光大帝,古莲灯动,他便知晓。到时你见机行事、千万小心!”
“多谢圣婴,我记下了!”
说完,我冲弥屠圣婴拱手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次日中午,玉伏灵吩咐大摆宴席,说修罗王已答应诏告各部、禅让退位,故特意设宴庆贺。
“若不是杨先生出手,我们灵门宫迟早被修罗王给灭掉,我玉伏灵也绝没机会一统修罗界!所以,请允许我敬酒三杯、略表谢意!”
玉伏灵神色郑重地亲自把杯、给我敬酒,并向聂凌霜解释说,“凌霜妹妹可别误会啊,我玉伏灵能有今日之造化,全拜杨景先所赐,故而真心道谢、并无他意!”
聂凌霜表示理解。
我明白玉伏灵的真正用意却假装不知,爽快地连干三杯。
“我家宫主能一统修罗界,作为属下,玉红裳深感荣幸!必须也敬杨先生三杯!”
玉红裳学着玉伏灵的样子,也斟酒三杯并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玉红裳一带头,玉伏灵的其她心腹亲信们也纷纷效法敬酒。
我来者不拒、逢敬必饮。
聂凌霜这次也一反常态,既没使眼色暗示,更没开口劝我少喝。
几杯酒下肚,我拿捏出醉眼朦胧的样子,似乎坐不稳了。
聂凌霜顺势起身说:“杨景先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马上再来。”
陆飞游和屠雄争着要送我回去休息。
聂凌霜拒绝道:“我又不喝酒,再说大家都离席有失礼数。还是让我送他回去休息吧。”
说完,聂凌霜架起我的胳膊就朝外走。
陆飞游等人见状,也不好再插手。
“景先你口渴不?要不要喝点水?”
“不,不用,我睡会就好。”
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口齿不清地夸赞道,“灵门宫这酒真乃琼浆玉液,回去时必须带,带几坛……”
说完,我假装沉沉酣睡。
聂凌霜帮我盖被子时,从我口袋中轻轻拿走了镇坛七宝。
等她关门离开后,我睁开眼睛、有些茫然:霜儿她明知远非石罴尊者的对手,且石罴尊者好色贪淫,她怎敢铤而走险?
我相信聂凌霜虽不怕死却绝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去冒险,她之所以这样做,肯定另有妙招。
但她究竟会用什么办法对付石罴尊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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