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晋升者欺诈师

    罗曼特意将魔药拿到了自己的神国，准备以身试药，这样就算出现意外他都有机会进行反应。
    他捏着鼻子将水晶瓶拿起。
    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液体倒进口腔，再顺着食道进入胃部。
    奇异感瞬间引发了神经的爆炸。
    罗曼惊呼不断。
    “好苦！好辣！好腥！好酸！”
    罗曼的口腔和喉咙至今都在残留着灼烧感，魔药的味道非常奇怪，罗曼根本无法形容。
    难喝又好喝。
    太过矛盾，又太过疯狂。
    粘稠魔药像是活物, 扎根在罗曼的身躯之中，那些魔药像是伸出了一根根细而长的触手想要钻入了罗曼细胞里。
    然而，下一秒。
    魔药对身体的改造陷入了停滞。
    欺诈师魔药的肉体改造效果在被罗曼被动防御机制进行消灭。
    古神罗曼的超规格神秘性成了一种缺点。
    任何想要窥知和感受罗曼内在的手段都会引发被动反击。
    先前那个测试罗曼魔力总量的仪器被瞬间爆成碎末也是因为这个被动。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罗曼闭上双眼尝试解除自己被动机制的防御，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凡人的一面。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平稳。
    魔药再次开始对罗曼的肉体进行改造，罗曼身体不由自主抽搐了起来。
    紧闭双眸莫名出现了模糊画面。
    那是一个上下颠倒左右反转的世界。
    颜色不再是颜色。
    物质不再是有形，虚幻不再是无形。
    各种感知错乱如同毕加索尽情宣泄灵感的画作。
    如梦如幻，如电如影。
    很快，适应力超强的罗曼就在异常中感受到了正常。
    “祂”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 所有的颜色彼此分明，所有物质互相重叠，灰蒙而虚幻的雾气淡淡弥漫。
    “罗曼”知道，这是虚幻的世界，也是梦中的世界。
    更是人类的神明必须要抵达的领域。
    一旦从晋升者变为守护途径和质点的神祇，最终都会来到这里。
    这是一种荣誉，这也是一种束缚。
    神明再想降临现实，就必须要使用特殊的手段。
    在虚幻世界，就在“罗曼”周围，飘动着一个个难以描述形体，那是透明到仿佛不存在的事物，有不同颜色的明净光华在其中闪耀，生命、知识、意识交替流动。
    “罗曼”知道那就是众神的神国，神国中放置着众神尸骸。
    永恒灰雾中的灵魂之树摇曳生姿。
    满是触手和尖刺的圆形不可名状之物在树下沉睡。
    脑中刺痛不断，一些记忆画面闪过，罗曼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祂”趴在尸山之上。
    大快朵颐。
    眼前的画面瞬间崩塌，世界在崩溃, 罗曼尖叫着睁开了双眼。
    神国之中，罗曼冷汗直留。
    不知何时，达贡神残留的虚影出现在罗曼身边，正单膝跪地，将手中石柱镇压在神国底部，似乎是在维持着神国的独立性，让其不再动荡。
    随着，罗曼意识彻底醒转，达贡神的虚影也就此消失。
    而这一次似乎是彻底的消失。
    在罗曼神国中再也见不到那个鱼首壮汉的身影了。
    罗曼凭借着晋升为欺诈师的契机首次窥知到虚幻世界的存在。
    代价有些沉重。
    罗曼不知道这是否值得了。
    “我……”
    罗曼坐在神国的地上，伸手望着自己人类化的手臂。
    嘴上苦笑不止。
    “我真的是我吗？”
    疑问渐多。
    自己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罗曼心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很多怀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待在深海不知多少年的记忆是否为真实了。
    罗曼摸着肚子，异样感消失。
    好像魔药已经彻底被罗曼消化。
    这很奇怪，按理来说，食用魔药是一回事，消化魔药又是一回事。
    黑夜女神说过，消化需要配套的仪式。
    例如夜狩仪式，就是帮助黑夜女神晋升的关键，黑夜女神在仪式中真正成为了“猎人”。
    而进化仪式最关键的要素就是扮演与魔药相应的角色。
    例如猎人的相关概念就是在狩猎猎物，晋升舞者就是跳最棒的舞，晋升歌者就是唱最好听的歌, 晋升将军就是领兵打胜仗。
    这是在升华整体人类记忆中对魔药配套职业的概念。
    罗曼却没有经历这一步便晋升为【欺诈师】了。
    正当罗曼好奇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所谓欺诈师不就是骗子吗。
    骗子的核心概念是欺骗。
    然而，罗曼一直以来都在骗人，甚至他的身份都是虚假的。
    “好像，欺诈师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罗曼打起精神，从地上坐起身，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他在自言自语。
    “我根本不需要仪式，就可以完全消化，我一直以来都在扮演骗子。”
    “这好像并是一种夸奖？”
    罗曼直接忽略了这点。
    “算了，看一下自己成为晋升者后觉醒了什么能力没有。”
    想起老约瑟夫的火焰巨人形态，又想起萨奇尔的骷髅死神形态。
    酷炫狂拽吊炸天。
    罗曼心里头总是痒痒的。
    他在神国中操纵着权限凭空生成一人多高的镜子。
    罗曼想要看看自己肉身和外貌有没有什么变化。
    凝目望去。
    镜子中的黑发青年头戴礼帽，面容五官端正，高鼻梁，眼窝较深，棱角分明。
    罗曼仔细观摩发现了异样，肤色好像比平时稍暗了一些，眼眸也黝黑许多，瞳孔多出一圈，如无光之夜，也如漆黑深渊，让人见了忍不住要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欺诈师】罗曼聚精会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改变肉体结构之上。
    心中默念。
    “超凡形态。”
    奇异力量从罗曼肉身中蔓延而出，延伸到镜子深处。
    力量消散。
    罗曼抬起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我该不会是吃了假魔药了吧。”
    罗曼眉毛一皱，开始质疑起魔药的真正作用。
    然而，罗曼忽然注意到，镜子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倒影。
    再仔细望去。
    “罗曼”从镜子里走出，已经回到了现实。
    罗曼再仔细望着，镜子里“自己”正在随着罗曼心意不断在炼金室中行走，所有动作都倒影在镜子里。
    罗曼再一个念头。
    “自己”已经变成富豪高斯的外貌。
    再测试一下其他能力。
    【谦逊】的三元素竟然能够全部发动。
    “好家伙，影分身是吧。我现在就差搓螺旋丸了。”
    充满既视感的画面让罗曼忍不住自我吐槽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超凡形态竟然是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
    这的确是古神罗曼的能力之一。
    阴影之神的诞生也是得益于此。
    这算啥？
    小号的小号？
    隔这俄罗斯套娃呢？
    有一点。
    罗曼注意到，好像自己的超凡形态可以无限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