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还演上瘾了

    凯子哥这么“大牌”的导演来剧组探班，怎么可能不亲自去现场观戏呢，去就去吧，还把赵昊喊上一起去。
    然后，赵昊就看到凯子哥在继梦面前装了一波又一波逼，可是装得又没到位，非常尴尬。
    继梦不好说什么，就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应承着。
    见装得差不多了，享受完工作人员和演员们的套近乎和吹捧，心满意足的说请大家吃晚饭。
    凯子哥在剧组待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回京城了，这两天赵昊都不敢和陈虹走得太近…
    不过嘛，凯子哥对赵昊称呼他为姐夫很是满意，他还以长辈的姿态给赵昊说了很多大道理。
    赵昊虚心接受的同时，还拍了拍凯子哥的马屁，拍得他笑得都合不拢嘴。
    离开时，还千丁玲万嘱咐一定要他照顾好他姐陈虹。
    赵昊拍着胸脯道:“就算姐夫不说，我也一定会照顾好我姐的，绝对不会让她少块肉。”
    站在一边的陈虹暗暗道:“是没少块肉，但是多了一块肉呀！”
    凯子哥放心的离开了，剧组又恢复到正常，属于赵昊的所有外景都拍完后，就剩下两场内景戏了。
    这两场内景戏是关于广寒宫里的剧情，一大早，拿着包子豆奶的赵昊来到化妆间，一直给他化妆的妹子早已准备好，笑脸盈盈的叫他坐过去。
    陈虹和他一样，拍完这两场内景戏也杀青了，她正坐在化妆镜前让造型师任由给她捣鼓发型，见到赵昊来，打招呼道:“来了啊！”
    “姐，吃早餐了么？”
    “已经吃过了。”
    赵昊坐到化妆镜前，一边吃早餐一边让化妆师妹子捣鼓造型，同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陈虹聊着天。
    他今天的造型很简单，只要把头套外脑袋上一套，然后往脸上随便抹一些粉就可以。
    提前来的陈虹弄好造型时，赵昊也已经弄好，然后就跟着帮她化妆的妹子去换衣服。
    最后这两场戏，第一场是吴刚在广寒宫门前砍桂花树，一边和嫦娥调情，为了吸引嫦娥的注意力，吴刚故意光着膀子。
    于是乎，当他脱下短袖，跟着他来换衣服的妹子两眼顿时放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上半身。
    虽然赵昊没有沟壑分明的胸肌和腹肌，但是那通身的人鱼线和柔和线条却显得格外美观，看得妹子直咽口水。
    妹子比赵昊大两岁，却叫他昊哥:“昊哥，我来帮你穿衣服。”
    穿衣服是假，其实是想趁机揩油，赵昊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来就可以，搞得妹子幽怨的看着他。
    可目光却没离开他的上半身。
    顶着妹子炽热的目光，赵昊三下五除二就换上白衣白裤黑鞋子，衣服敞开着，就跟古代人刚起床时的打扮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头发没乱。
    为了不让女色狼一直盯着自己看，赵昊套了件外套，然后就跑到棚里瞎转悠。
    今天第一场戏，那台词是真特娘的骚，他的台词骚，陈虹的台词更骚，两人那叫一个饥渴难耐。
    转悠了一会，换好衣服的陈虹也来了，这场戏他们两个排练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所以也就没提前走个戏什么的。
    幕后人员正忙着准备，背景上已经挂着一块大蓝幕，地面铺满了一条条的灰色布带，正中还有一根白杆。他们还在地上撒了些沙子，每隔两米就有块凸起的鼓包，像个小火山口。
    赵昊偷偷摸摸的掀起一块布，看看那凸起得小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发现是洗脸盆。
    就拿这个当陨石坑？
    穷逼剧组果然是穷逼剧组。
    “耗子，快点过来，我们要开始了。”继梦冲到处瞎转悠的赵昊嚎了一声，然后跟摄影师说了句什么。
    赵昊小跑着过来，看着周围人的期待的目光深呼吸几口气，脱下外套走到位子上。
    “哇！”
    不管男女，都是一声轻呼。
    现场灯光打得很暗很冷，照着他的胸脯和腹部，继梦觉得不是很满意，让他把裤腰再扯低一些。
    他照做。
    但是继梦还是不太满意，亲自过来帮他把裤腰再往下拉了拉，黑色线条都被他拉出来几根。
    被这么多人强势围观，赵昊只觉得后背发凉，忽然想起小时候去乡下亲戚家玩，亲戚招呼邻里乡亲帮忙捉猪场景。
    他不是捉猪的，反而是被抬上那案板上的猪，嗷嗷叫着反抗，最后还是被杀掉，白光光的皮肉被开水一烫，“嗞”地冒出股仙家气象。
    “action！”
    赵昊瞬间转换心情，伸展腰部把衣服往后一甩，骚里骚气的炫耀着自己的胸腹，嘴里还发出很骚气的一声娇吟。接着扭了扭脖子，两条胳膊作抱西瓜状，用一种极度迷恋的眼神看着镜子，喃喃自语:“这么好的身体，摆在你面前……”
    “卡…”
    继梦一个寒颤，脱口喊了停。
    这货刚才的表情太惊悚了，配上那股腔调，完全没有一个花花公子准备去调戏妹子的感觉，反倒像笑傲江湖里刚练成葵花宝典的林平之。
    “你刚才情绪不对！”继梦挥着手说道:“夸张一点，搞笑一点。”
    “好，导演。”
    “重来。”
    赵昊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了，稍微收了收，然后又做了遍刚才的动作，只是把那种极度的迷恋，从眼神里转化到了台词上。
    “这么好的身体，摆在你面前，第一天，你可以不动心，可第十天…”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着台词:“你也可以不动心。”
    随即话音一转:“可你憋得过初一，我不信你能憋得过十五，你总有一天是我的！”
    “好，过！”
    继梦站起来拍了两下巴掌，满意的说道:“耗子，这次演得不错。”
    这条镜头通过，马上转到下一场，赵昊扛着道具斧头大步走到白杆子旁边，往手心啐了一口，对着那根白色杆子就开始砍。
    这根白色杆子后期要抠成一棵树，可不敢使劲，怕给砍折了。
    据说做特效的时候，这段背景要做成一种茫茫宇宙得样子，还能看到一颗水蓝色的地球在他脑袋顶转。
    边上镜头扫不到的地方，还有个梯子，一个工作人员就蹲在上面不时的往下洒点花瓣。
    第二台摄像机对着那边抱着大白兔的陈虹，她跑到窗口，一脸饥渴难耐的开始偷窥赵昊。
    前面就说过，这场调情的戏码他俩已经排练无数遍，现在正式开拍了，两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绝配。
    赵昊稍稍往陈虹那边偏头，眼睛一斜，发现了美人偷窥，露出一口大白牙，得意的大声说道:“看吧！看吧！”
    他一边挥着斧头，一边道:“看得你心花怒放！看得你心荡神怡！”
    现在可是七月初，而且还是在摄影棚里，赵昊说着这种骚气的台词的时候，身上已经冒汗了，顺着脖子往下淌，滑过结实的胸脯。
    陈虹很慌乱的扭过头，强自镇定道:“我再也不看了，要是他发现我天天看他，还不美死他。”
    说着又犹疑了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我是女人呐，我就是今天看，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看了…”
    上辈子看到陈虹演的这段剧情的时候，赵昊直接笑喷了，一个中二病，一个自恋狂，简直绝配好吗！？
    光玩这种神交的勾当就玩了几千年上万年，可编剧硬是没把他们两个写到一块去。
    换两个正常男女，木耳早特么黑得不能再黑了好吧！
    赵昊见美人舍不得的巴巴回来看，愈加得意，正式开始调戏，极有节奏的念道:“眼看姐姐笑盈盈，杏眼桃腮美貌人。青丝挽成盘成髻，一对秋波似水晶。”
    赵昊感觉自己有点精神分裂的意思，他的动作，神情，和念白，无不透着一种傻缺感，可自己偏偏一点都不觉着好笑，因为他是用一种特严肃的态度去对待这场戏的。
    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语气起伏，都是他和陈虹多次排练得出的最佳结果，他当这是一场认真的表演，而不是玩闹的搞笑。
    陈虹靠在窗口瞥了他一眼，又欢喜又矜持，娇羞着啐道:“谁稀罕你这小蜜嘴，天天唱天天唱，唱的还都是一样，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赵昊似乎听到她的心思，侧身换了个角度砍，那张小蜜嘴竟唱起了歌:“面似桃花带夜雨，樱桃小口点朱唇，姐姐本是个聪明人，拜请姐姐开心门。”
    前文说过，现在的赵昊唱歌比上辈子好听不知道多少倍，继梦刚开始还担心他唱得不好，到时候准备后期配音，现在完全省略了。
    他站起来鼓起手掌:“耗子，唱得不错，这条过了。”
    这场戏演完，继梦马上招呼起工作人员布置下场戏的场景，而陈虹和赵昊也去换下场戏的戏装。
    换装很简单，赵昊只要穿上正常的衣服就可以，陈虹戴上白色头套就行了。
    最后这场戏，说的是走投无路的嫦娥回来找吴刚帮她回天上，因为她再在人间待下去，她很快就会变丑变老。
    “我是来求你一件事情。”陈红脑袋上包着头巾，明明还露出大片的白发，愣是设定成别人都看不见。
    “求我？”赵昊扯出一抹很复杂的笑容，没按剧本走，忽然转了个身，背对她道:“嫦娥仙子是何等尊贵，从来都是别人求你，今天你来求我？好，你说。”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继梦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演员现场改台词，但是看着监视器中说着台词的赵昊的表情，却又觉得很合适。
    赵昊此刻的表演让他跟意外，但他没喊停，想继续看看效果。
    陈虹微微一怔，接道:“求你帮我返回广寒宫。”
    “你要回去？”他背身问。
    “我不能在这待了，多呆一天，我就会老十岁，我会慢慢的老去，变成丑八怪，我会慢慢老死。”陈虹的语气也渐渐激烈。
    “嫦娥！”赵昊猛地回身，睁大了眼睛，一步步逼近。
    陈虹看他走过来的样子，稍稍低着头，两手缓缓从背后伸出来，就像只豹子要吃了自己。
    这种缓慢且充满压力的动作，让她呼吸不由变得很急促，心里也在酝酿着情绪，一点点积蓄着，直到他抬手摘下自己的头巾，露出了那一头白发。
    “啊！”酝酿到满值的情绪瞬间迸发了，陈虹双手按住头，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身子蜷缩成一团，像得了麻风的病人被扔到了太阳底下，不断的重复一句话:“把头巾给我，把头巾给我…”
    赵昊拿着头巾，还深深的闻了闻，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偏偏还咧着嘴角微笑，组合成一副特扭曲的表情，道:“想要？你过来求我。”
    “我求求你，不要看我！”陈虹嘴唇都在颤抖，没有丝毫考虑，马上接道。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感觉赵昊和陈虹有些精神分裂，早上明明还眉目传情说着骚话调着情，现在却像是换了两个人。
    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太多了，因为很多爱情片里，同一个场景中，男女主角也像他们这样，上午演甜蜜恋爱的戏，下午就变成了分手的戏码。
    演员这个职业还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内心不够强大，或许哪天就会精神分裂，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演员患上抑郁症的原因。
    “为什么不看你？你不是很喜欢别人看你吗？”赵昊脸上那种扭曲更加强烈，他拍了拍巴掌，三个莺莺燕燕的姑娘马上从里间出来:“什么事呀公子？”
    赵昊一手搂住一个，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个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大美女。”
    其中一个龙套姑娘上前，打量了陈虹一番，不屑道:“就是这个白头发的怪女人啊！”
    “你们想知道她是谁么？”
    陈虹猛地背过身去，蜷缩着，哀求着:“不，我求你不要说！”
    “你们听见没有？她在求我！天宫上的第一美女嫦娥在求我！”
    赵昊几步就冲上前，用力把她转过来，惊讶，痛惜，愤怒，憎恨，这几种情绪杂糅在一起，都裹在他的眼睛里，道:“你怎么老是求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求人了？你这样会变得越老越老，越老越丑！”
    “不！”陈虹痛苦的大喊，接着手一扬，“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扇在赵昊脸上。
    “咝！”现场得幕后工作人员都抽了口凉气，连摄影师的镜头都差点晃了晃，继梦连忙起身，手往下一压。
    这部戏中，吴刚一共被嫦娥打过三次，前两次都是假打。陈虹一抬手，赵昊一偏头，后期加上啪的音效，就算过。
    谁又能想到，他们演最后一场的时候，居然来真的了，还打得那么爆，脸都肿起来了。
    两个人平时关系那么好，而且赵昊还是陈虹的弟弟，只能说戏演到这个地步，他们两个都已经入戏了，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自然而生，情不自禁就扇了一嘴巴。
    一时间，现场人员都有种“演员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的即视感。
    赵昊只感觉从脸到耳根子都在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五个巴掌印。
    这也就罢了，更古怪的是，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隐隐有丝兴奋，就像那种自己使出全力，然后得到对方全力回应的兴奋感。
    陈虹这巴掌扇出去，心疼得呆了一下，但她经验丰富，知道不是发呆的时候，身子一扭，跑出了镜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