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八百米开外狂奔而来的小朋友,一把抱住了白鹿的腰肢,奶声奶气的喊她:“小婶婶!我是军军!军军呀!”
白鹿理直气壮的回应:“哎~~!我知道你是军军!”
她弯腰,把小朋友抱在怀里——
差点没抱起来,还闪了自己的腰。
侄子不胖,就是个子高。
声音还是小朋友的奶声奶气,但个头都已经冲到她胃部了!
现在的小朋友吃什么长大的!
身高都这么吓人的吗!
白鹿讪讪的收回手,只是摸了摸军军的脑袋。
军军兴奋的指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小狗:“是军军做的!送给小婶婶的!”
白鹿更兴奋:“对!是军军做的!你小叔送给我的!他跟你说了没有?”
军军:“这个本来就是军军做给小婶婶的嘛。”
白鹿楞了一下,点点头:“嗯嗯嗯,我特别喜欢,谢谢军军呀。”
然后回头瞪了一眼仙男。
炒cp这种事情,就不要说给小朋友听了嘛!
小朋友哪里懂什么荧幕炒cp,他们会当真的啊!!
这种事情跟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反正小婶婶这么叫着也很能满足她的yy啊!
就让军军这么喊她!!!
白鹿弯下腰,平视着军军小朋友:“军军,在这里不许大喊大叫,知道吗?你会吵醒睡在这里的人。”
军军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婶婶对不起,军军知道了。”
白鹿疯狂的rua了rua侄子的脑袋:“知错能改就是乖孩子。”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辈分乱了。
军军是畅南叔叔的儿子,畅南叔叔和她爸是一辈儿的。
那么军军就应该跟她是同辈儿的,得喊她姐姐……
去他的辈分乱了!
不管不管!
就要让军军叫她小婶婶!
不许叫她姐姐!!
军军抓住她的袖子:“小婶婶,妈妈一直很想见你,肘,军军带你去见妈妈。”
白鹿嘴角抽搐一下:“…………”
这就不合适了。
占占不懂事的军军的便宜,自我满足yy一下也就算了。
以荧幕cp小婶婶的身份去见畅南叔叔的妻子……
她要脸。
真的要脸。
白鹿求助的回头看着自家仙男。
帮帮忙啊!
霍衍放:“去打个招呼吧。”
白鹿:“……也对,礼貌不能丢。”
军军牵着她的手,又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他小叔的大掌里。
抬起头,左看看他小婶婶,右看看他小叔。
小脸儿,笑的像一朵花儿。
军军:“小婶婶,你别怕,我妈妈很温柔的。”
白鹿抖了一下肩膀:“我不是怕,我就是觉得……”她猛地压低声音,小小声的呢喃自语:“觉得自己属实是有点臭不要脸癞蛤蟆想吃你小叔的天鹅肉了。”
自言自语完,飞快的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不会被仙男听到了吧!
霍衍放迎上她的目光,无声的笑了一下:“荧幕情侣,也是情侣。”
白鹿瞬间就挺直了腰杆。
对啊!
荧幕情侣那也是情侣!
军军这声小婶婶,叫的没毛病!
她受之无愧!
走在他们侧后的许助理:“…………”
畅南大哥要是在旁边看到了,肯定会笑的跪在地上捶地。
畅南大哥,一定可以看到的。
靠近了,听到殷二爷说:“……出租车司机挺热心的,见我坐着轮椅,行动不方便,下了车还特意把我推了进来。我要给他付车费,他都不要。还说自己是雷锋车队的,就该帮助有困难的人。”
钱宝慧:“那你也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阿——”看到他们靠近,钱宝慧连忙改口:“阿随他们都很担心你。”
听到钱宝慧对他的称呼改了口,殷二爷立刻回头。
军军哒哒哒小跑过去:“妈妈,我带小婶婶来啦!”
听到小婶婶这个称呼,钱宝慧眼睛一亮。
霍衍放终于出息了?
跟人家女孩子表白了!
白鹿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套独栋别墅了,她连忙低声解释:“不是不是,军军误会了。是那个荧幕情侣,炒cp。”
钱宝慧:“…………”
霍衍放还是那个没出息的霍衍放。
没有一丝丝改变。
军军纳闷的仰起头,问她:“小婶婶,什么是cp?”
白鹿:“就是我跟你小叔的关系。”
军军:“那你是我小婶婶吗?”
白鹿犹豫了一下,良心这一关实在是过不去,没敢理直气壮的接受,只是说:“算是。”
军军拧起小眉头:“妈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
白鹿拿出了敷衍小孩子的绝杀:“这个嘛,等军军你长大就知道了。”
霍衍放:“…………”
钱宝慧叹了口气,伸伸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儿子抱在怀里:“军军,给叔叔阿姨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
军军特别舍不得他小叔,但还是很乖巧的晃了晃小手:“小叔,小婶婶,叔叔们,再见。”
殷二爷深深的望着军军。
男孩像妈。
除了那张嫩牛五方的脸型,军军没有一点像畅南大哥。
奶奶的,乖乖的。
太乖了,跟畅南大哥一点都不像。
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
畅南大哥可是个费头子,调皮捣蛋,上树掏鸟,上房揭瓦,就没有他没干过的坏事儿。
他是畅南大哥的跟屁虫,没少跟着畅南大哥一起被白轶西揍。
白珍不管他们俩,他眼睛里只看得到白轶西。
是白轶西又当哥又当爸,把他和畅南大哥管大的。
不过他对白轶西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不记得白轶西教了他什么,只记得白轶西揍他有多疼。
倒是畅南大哥,给白轶西当了几年的跟屁虫,被白轶西的几个兄弟欺负的够惨。
那时候,他还没被白家收养。
等他被白家收养之后,畅南大哥就不粘着白轶西了,天天带着他这个小弟嚯嚯整个大院儿。
大院里的每家每户,都被他和畅南大哥嚯嚯过。
尤其是隔壁张爷爷他们家,种了一棵柿子树。
每年都等不及柿子成熟,畅南大哥就会带着他爬树,摘柿子。
摘下来的柿子又涩又苦,根本就没法下咽。
给他和畅南大哥气的,就把所有的柿子都摘了,然后扔到地上。
张爷爷也不恼,也不气。
乐乐呵呵的搬张小马扎坐在柿子树底下,等他和畅南大哥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乖乖下树。
然后张爷爷就拎着他和畅南大哥的衣领,把他们俩交给白轶西。
白轶西先是给张爷爷赔不是,道歉,然后去给张爷爷家的院子打扫卫生。
最后,白轶西才会回家。
本来以为要挨揍。
没想到,白轶西没揍他们俩,还给他们俩买了柿子吃。
那些原本已经泛白的回忆,忽然又清晰了起来。
白轶西……
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弟弟,而是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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