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成？”
短暂愕然后，叶琪璇俏眉紧蹙。
“别说我等，哪怕是三玄天那些仙人乃至高高在上的仙帝，都拿那混沌没办法，你怎么可能触碰得到？”
林闲活动了一番身子，淡淡道：“你尝试过吗？”
“我……当然没有。”
叶琪璇摇了摇头，她才不会做这种傻了吧唧的事情。
“没有尝试过怎么能叫众所周知呢？只有自己亲自尝试过，失败过，才明白有些事不可为。若自己都没有尝试过，只是道听途说便将所谓的众所周知当做真理，那才叫可悲。”
路是自己走的。
“等等，我也跟你一起去。”
叶琪璇紧抿着嘴唇道。
“以你的实力，最多飞到万里高空便是极限了吧？”林闲看了她一眼，语气柔和道：“我又不是回不来，你在这里等我就行。”
“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
叶琪璇冷笑：“我叶琪璇有几分斤两自己清楚，能飞多高我就飞多高！走吧！”
说罢，她便御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
林闲摇头失笑一声，立即跟上。
两人速度极快，眨眼功夫便已飞出千丈，直冲苍穹而上。
空气逐渐稀薄，越是往上飞行，空气中有股无形的阻力就越大，令人难以前进。
两人一前一后飞着，偶尔低头看去，却只见周遭都是飘渺的云雾，大地的一切都变成微缩图般，根本看不见地上的房屋，只能隔着稀薄的云雾看见山川大河的景象。
不多时，已至万里高空。
“唔！”
叶琪璇忽然捂住胸口，面露难色。
这样的飞行高度已经接近她的极限，再要前进也不是不行，但能否安全回去便是个未知数了。
到此为止了吗？
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林闲，他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
自己终究还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叶琪璇心头一黯。
可就在这时，一直温润如玉的手却伸到了她的面前。
叶琪璇抬头看去，却见林闲不知何时已经飞到身边。
“来吧。”林闲微笑道。
叶琪璇看着伸到面前那只厚实的手掌，不知为何，迟疑着竟不能动作。她性情自负无比，十分不愿让那只手拉着自己，但若让她就这么返回实在心里不甘也。
如此怔了半响，林闲说道：“一个人飞不上去，何不借助他人的力量一同起舞呢？不要被自尊心蒙蔽了双眼，有时候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帮助，也是一种进步。”
“哼，用你说吗？”
叶琪璇轻哼一声，终于伸出手，慢慢放到林闲的手心上，被他握住时，心里升起股莫名的怪异感，嘴角不经意浮现起一抹柔情笑意。
林闲静静望着叶琪璇嘴角的笑容，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提起。
叶琪璇等了半响，终于正视他时，见他笑容古怪，俏脸“唰”地就红了。
“别看我，快飞啊！”
叶琪璇抿着嘴唇道。
“好。”
林闲微微一笑，抬头目光遥望着天上的太阴混沌，同时拽着叶琪璇如闪电般忽闪上高空。
出乎意料的速度感带的叶琪璇一时头晕目眩，只觉得手臂似乎被拉的快要断开一般。
强劲的气流吹的她眼睛都不能张开，脸上皮肤都被刮的生疼。
过了半晌，方才渐渐适应这种速度，逐渐能睁开眼睛。而直到此时她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林闲拦腰抱在怀里，一只手揽住自己腰身，盈盈一握的酥胸被令一只大手握住，带来阵阵异样触感。
“你、你在干什么啊！”
叶琪璇羞愤地拎起粉拳砸在林闲胸口。
林闲哈哈一笑，朗声道：“琪璇，你快看！”
叶琪璇不由低头朝下面望去。
千姿百态云海茫茫，像大海涌起的千层波浪，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就连那连绵不绝的云海也被甩在下方。
这银光奔泻的云海，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轻拢慢涌，铺排相接，变化多姿，妙趣横生。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从高空原来是这番模样……”灿烂如银河的云海让叶琪璇惊喜又新奇，一时甚至忘记被林闲随意乱摸的羞愤，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云海，想要找到一些别的东西。
然而林闲的脸上却并未有什么喜悦之色。
他仰望着天空，却发现此时那天空上除了混沌太阴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惯了烂漫星辰，突然看这空无一物的天空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
如此被抱着飞走一阵，叶琪璇又抬头眺望混沌，却无法判断距离。
此时的混沌与两人刚出发时看到的大小并无区别，若是单纯抬头看着天空一昧往上飞，会让人怀疑只是在原地静止。
只有不断远离的云海以及扑面而来的劲风，才能让两人感觉到仍然在不断上升高度。
叶琪璇随口问道：“我们飞了有多高了？”
林闲道：“不知道，或许已经有百万里。”
百万里？
若是从这番高度摔落，恐怕即便是大乘期强者也要粉身碎骨吧？
叶琪璇俏脸苍白，下意识抱紧了林闲，娇柔软糯的身躯紧贴在林闲身上，引得林闲心头阵阵涟漪。
忽然叶琪璇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嗔怪道：“你别胡思乱想，这种时候还容得分心啊？”
“我哪有混思乱想，正常的反应而已。”
林闲苦笑。
两人以之前数十上百倍的速度不断朝空中飞掠，百万里距离转瞬即逝，可头顶的混沌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
忽然叶琪璇打了个哆嗦，身子又朝林闲怀中缩了缩，说不出的娇柔可怜。
林闲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几乎要结冰似的。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就到这里吧、”
“不用担心我。”叶琪璇连忙道：“你尽管飞便是，我撑得住！”
“无妨，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林闲抱着叶琪璇，静静悬浮在半空中，思绪飘飞。
混沌是假的。
表面上看它悬浮在众生的头顶，但实际上它只是一个幻象，犹如水中映月，可见不可触摸。
真正的混沌要么压根不存在，要么存在于另一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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