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消失的城市

    明天就是2185年元旦了，唐老师亲口承诺，要给夏花这个小组放假，两个月来，夏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下建筑，夏花很想晒晒久违的太阳。
    晚上，夏花一边听着视讯节目，一边默默做着放假的准备，在行李箱中翻找着太阳镜、遮阳伞、防晒霜，甚至高兴地哼起了小曲，随着曲调的节奏，腰肢不自主地扭动起来，夏花沉浸在轻松喜悦中，视讯节目正在播放一条消息。
    播音员毫无情感色彩：“据多家国内主流媒体共同报道，从12月28日起，外界和山北省凤山市主城区的所有信息联络中断，确信没有人员能够出入该区域，具体原因不明”。各种消息夏花接触了太多，对于这一条，夏花并没有多想。
    晚上10点多，那个红色无绳电话又响了，夏花心中直哆嗦，每次这个电话一响，基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电话里传来了唐老师的声音：“夏花，我是老唐，刚接到消息，危机应对小组要求我们研究和破解风山市失联的真相，我大致有个判断，需要实地去检测和考察，根据现场实际情况给出准确的科学的判断，明天你的假期泡汤了，我们一起去凤山。”
    “啊？好吧”，虽说夏花不情愿，但是工作还是第一位的。
    元旦的早上，唐老师把早列好的所需要的装备、器材和仪器清单交给小马，不久小马回来，说吃完早饭后，会有人保质保量准时备齐。9点不到，唐老师，小马，夏花，志愿者小张，便来到地面。
    地面上空气很新鲜，让人心情很放松，夏花的太阳镜终于派上了用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凉凉的，很舒爽。
    不久，一辆9座公务型灰色飞车来到指挥部门口，车上坐着两人，虽然没穿制服，但看气质应该是职业特勤人员，一脸严肃，其中一人说道：“唐先生，新年好，我们奉命配合你们去凤山开展调查工作，负责你们的保障和护卫工作，您要的仪器和装备都在车上，请上车！”说话很干脆。
    “好好好，辛苦你们了！”唐老师说着，便登上了飞车。飞车明显是改装过的，速度较慢，飞行高度也很低，应该不超过10米高，也许是为了安全刻意而为之。
    半个小时后，导航显示，距离凤山市中心已经只有35公里了，唐老师让驾驶员放慢速度，飞车开始着陆前行，唐老师打开一个银色手枪式的仪器，他说这是场强和电荷探测仪，又过了约十分钟，突然，唐老师手里的仪器红色指示灯闪烁，并发出“吱吱”的声响。
    “停车！”唐老师突然急促地给出了命令。立即，飞车停了，导航显示这里距离凤山市中心还有28公里，观察了一会，对向确实没有人也没有车过来。
    唐老师说：“都穿上等电位防护服，步行前进，车上必需的装备大家分一下带上。”
    等夏花穿戴整齐，别人把装备都分完了，只有他和唐老师没有负载。
    步行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遇到人，路边时有怪事发生，细长的干杂草有的居然直立着，脚踩过去，倒下，抬起脚，草又直立起来，夏花觉得虽诡异却很好玩。
    唐老师不时的看看探测仪显示的数字，也不时地自言自语。前方发现好多共享单车，车锁都呈开启状态，唐老师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唐老师大声说：“不对，时间显示不对！”大家纷纷拿出手机，都觉得诧异，报出的时间各不相同，差异巨大。
    夏花打开导航定位功能，手机显示“无卫星数据，导航失败！”
    唐老师继续说：“这里是强电场区，我们越深入，电场强度就越高，所有外部电磁波信号都被屏蔽了，手机没有卫星数据信号，大家都关机且不要再试图开机，有些电场扰动会带来危险，强电场也会损坏电子设备，共享单车的车锁自动开启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们骑单车前进。”
    于是，大家每人一辆人力共享单车，骑着单车呈纵队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了很多。
    两个小时过去了，一路没有见到一个人，但是能见到有很多公共服务性车辆，无一例外，几乎车灯都亮着。
    他们已经进入市中心区，街道上所有路灯也都是亮的，四周非常安静，静得吓人，只有路边的金属护栏偶尔会“吱吱吱”响几声，凸起和尖锐处或有蓝色电光闪烁。
    街道上依然没有人，很多店铺甚至都没有开门，看来巨大的变故发生在晚上，在人们熟睡后，发生了什么，然后再没有醒来。
    唐老师说：“我们去居民区看看，最好找到人，问问情况。”大家来到一个小区门口，门口停着一辆电动巡逻车，没有马达声，而车灯却亮着，值班室里的灯也亮着，只见值班员穿戴整齐，低着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斜坐在一把椅子里。
    一名特勤赶紧上去，摸了摸颈部脉搏，说：“人是活着的，但处于休克状态，有呼吸有心跳。”大家鱼贯进入小区，一楼的一户人家的窗帘拉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肤色稍黑的特勤，快速把窗户打开，钻了进去，随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大家都来到房里，发现这一家三口都酣睡着，呼吸有点微弱，大家面面相觑。唐老师若有所思，说：“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睡着了，超强电场不仅干扰电子设备，也干扰了人脑电波，也就是夏花常说的脑袋短路的状态。”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唐老师还开了个小玩笑，不过这个玩笑过后，大家确实轻松了很多。
    唐老师继续说：“这样，我们抓紧对整个电场区做个测试，找到区域中心，测算区域大小，最好能建立这个区域的电位分布图，时间要快，已经过去三天了，超过五天人们醒过来的希望就小多了。”
    “选四个人，分别拿着场强测量仪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骑行，每一公里测试一次场强强度，记录下数值，直到场强数值小于仪器标称精度，注意不管多热多难受，千万不能脱掉防护服，完事后大家回到这里集合，不见不散！”
    幸亏装备带的多，大家人手一套还有富余，四人按计划纷纷走了，剩下夏花和唐老师。
    “夏花，我们找个最高的楼，上去测电场垂直梯度变化。”凤山市中心有一个地标性建筑——“开滦大厦”，夏花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但知道这个大厦有90多层，高300多米。
    “唐老师附近有开滦大厦，那个楼高。”
    “那快走！”几分钟后，来到开滦大厦楼下，大门敞开着，电梯不能运行，只能爬楼梯，每3层，唐老师就报出一个数值，夏花记录下。走到51层，唐老师实在走不动了，60多岁的人了，体力到了极限。
    “夏花，我这个老帮壳子不行了，你年轻，只能拜托你了。”夏花心里想：“哼，我都200岁了，在我面前卖老。”
    “好的，我自己去好了。”夏花体力是真的好，加上她救人心切，很快她就来到了楼顶。记录好数据，夏花无意间望了一眼远方，西北方向的天空黑乎乎的似乎有云过来。
    夏花又快速下楼，这时唐老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见到唐老师，说道：“唐老师，我们快回吧，可能要下雨了，远处有很多乌云。”
    “啊？！是吗，麻烦喽。”唐老师的声音都不对了。
    “怎么麻烦了？”
    “有时间再说，快往回走！”来到集合点，发现大家都已经回来了，有的还在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