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么轻易就破案了（5000字大章）

    杨辰这边的情况，赛委会已经知道。
    但是他们并不打算给杨辰破例关掉直播画面。
    一来，他们不想让观众觉得赛会为见杨辰表现好就给他特权。
    二来，他们也想用破案这个噱头吸引更多观众。
    其实，对杨辰来说都无所谓。
    以他的侦探能力，即使明摆着让凶手看到，他也能将其绳之以法。
    这就好像打牌一样，牌太好了，完全可以明牌给对手玩。
    马静儿觉得杨辰和李艾比其他侦探专业多了。
    可能他们真的可以查到真凶也说不定。
    所以，她赶紧打电话把局里的法医秦铭叫了过来。
    秦铭知道杨辰和李艾的需求之后，笑着说道：“其实不需要看心脏切口，看外部伤口就能判断出来凶手一定是一个经常用刀的人。可能是手术医生，可能是刀工精湛的厨师，也可能像我这样的法医。”
    李艾解释道：“外部伤口可以将凶手的职业范围缩小到这几种，心脏的切口能进一步缩小凶手的职业范围。”
    本来杨辰觉得自己可以稳赢那500万奖金。
    现在看来有点难度，倒不是他破不了案，而是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牛掰的竞争对手存在。
    李艾的想法完全跟杨辰的想法一样。
    如果俩人一直这么一样下去，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起破案。
    杨辰想要独得这500万奖金可能就有点难了。
    秦铭看向了马静儿，她是副队长，而且全权负责这个案子，只要她点头，他就动手解剖张昊的尸体。
    马静儿跟刘美琪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杨辰和李艾的要求来。
    秦铭立刻动手解剖张昊的尸体。
    画面太血腥，杨辰的直播间弹幕瞬间画风突变。
    “我曹，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暂时失明。”
    “我曹，刚吃的晚饭要全吐出来了。”
    “这画面也太血腥了，真佩服法医的忍耐力。”
    “这算什么？我以前在殡仪馆背尸体，车祸现场的尸体比这个还要血腥。我第一次背的时候，吐了整整一天，三天没吃饭，最后要到医院挂营养水维持生命。现在再看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嘛。”
    “我就服这个杨辰，他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这货肯定是个历经沧桑的富二代，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这么稳重淡定。”
    ……
    在大家的讨论中，秦铭拨开了张昊的心脏部位伤口。
    “心脏切口非常整齐，凶手应该是非常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心脏摘走，不像是单纯地为了摘心而切割。”秦铭描述道。
    杨辰便问道：“如果医院做心脏移植手术，切口会是这个标准吗？”
    秦铭眉头一皱，回道：“还别说，真有可能。这种切口，只有手术经验丰富的医生用专业的手术刀才能切割出来。即使是刀工精湛的厨师，他也没有手术刀，或者用不好手术刀，也切割不出来这么平滑整齐的伤口。”
    刘美琪立刻就问道：“那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手术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
    杨辰补充道：“也有可能像秦法医这样，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从切口可以推断三个结果出来。一，凶手是一名刀工精湛的人。二，凶手有专业的手术刀。三，凶手能熟练使用手术刀。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职业，手术医生和法医的可能性最大。”
    秦铭立刻转头看向杨辰，随后就哈哈大笑，道：“这位兄弟说话真的直接啊。没错，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医，也能切出这样的切口。暂时可以把凶手的职业范围缩小到手术医生和法医之内。厨师不太可能，没有专业的手术刀，刀工精湛也切割不出来这样的伤口。当然，非要抬杠的话，这个厨师买了手术刀，自己摸索了很久，也能切割出来这样的切口，也能说得通。”
    直播间弹幕。
    “牛逼！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一出手就把凶手的职业范围给确定了。”
    “但是这个叫李什么的也跟杨辰想到一块去了，杨辰这次遇到对手了呀。”
    “之前的象棋比赛，所有名家都被他碾压。这次破案大比拼，杨辰想把这个李艾比下去，难度不小哦。”
    “我觉得那500万奖金，杨辰要和这个李艾共享了。最后极大可能是俩人一起找到凶手。”
    ……
    经过杨辰和李艾同意之后，秦铭再次把伤口缝合。
    离开太平间，刘美琪赶紧就问杨辰和李艾现在有什么想法。
    现在只是确定了凶手的职业范围，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
    杨辰暂时没有更多的想法。
    李艾见杨辰不说话，他也没多说。
    时间不早了，杨辰得回宾馆睡觉了。
    明天还得早起准备做面的材料。
    来之前，杨辰跟刘美琪说好的，他不受任何人约束，自己掌控自己的时间。
    所以，刘美琪也不能勉强他，只能看着他离开。
    但是杨辰并没有直接回宾馆，而是去了发现张昊尸体的河边。
    等他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侦探在寻找线索。
    其中就有王仁。
    王仁借着灯光看到杨辰，立刻就走了过来。
    “帅哥，你叫什么来着？张晨是不是？”王仁龇牙问道。
    杨辰不太想跟他废话，便回道：“我叫杨辰。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王仁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辰赶紧四处走走看看。
    这里是发现是尸体的地方，但是不代表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且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又被这么多人破坏了现场，想找到有用的线索，几乎不可能。
    不过，破案就是这样，即使可能性很小也必须尝试一下。
    甚至有时候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真相往往就隐藏在背后。
    警方的调查报告里并没有发现车轮印，拖拽的痕迹等。
    那说明凶手是扛着尸体过来扔进河里的。
    “你也来啦。”
    杨辰正思考着，背后传来了李艾的声音。
    杨辰转身看去，笑着回道：“过来看看，不过能不能找到线索，这里是发现尸体的地方，肯定要来看看。”
    李艾点点头，道：“没错。即使我们知道不太可能发现线索，也必须来看看。你觉得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杨辰摇摇头，道：“不太可能。这里不具备摘走心脏的条件，凶手一定是在其他地方摘走了张昊的心脏，然后再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河里。这条河看上去是死水，尸体不太可能是从其他地方冲过来的，这里应该就是抛尸现场。”
    “哈哈……你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这条河两边都是泥土草地，距离最近的道路有300米。凶手如果开车过来，肯定会留下痕迹。警方并没有发现车轮印，拖地的痕迹，只发现了凌乱的脚印，那就说明凶手是自己把尸体扛过来的。脚印大小不同，也就意味着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张昊185斤，确实一个人弄不动，至少得俩人。”李艾故意大声说道。
    这家伙可真有意思，故意把自己分析出来的线索说给大家听。
    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那500万奖金不感兴趣？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夸赞李艾够意思。
    这些信息，杨辰早就分析出来了。
    但是他还有一种猜想。
    既然这是一条河，凶手不一定非得走岸上抛尸，完全可以走水路把尸体运过来扔掉。
    带着这个想法，杨辰沿着河边往市区方向走去。
    因为凶手的职业是手术医生或者法医，必然要在市区工作生活。
    而且张昊作为一个富二代，出入的场合肯定都是市区的商场，夜店等，不太可能去农村。
    由此，杨辰断定凶手如果走水路抛尸，肯定是从市区方向过来。
    所以，他就顺着河边往市区方向找去。
    岸边杂草丛生，走着非常困难。
    若不是有月光和直播设备陪伴，杨辰也不敢大半夜一个人在荒郊野地里晃荡。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杨辰看到一个养鸭场。
    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关键是岸上放着一条简易的木筏。
    杨辰赶紧走了过去，喊了一声“有人吗”。
    很快，一对老夫妻打开窗户看了出去。
    见杨辰眉清目秀，不像坏人，俩人这才打开门出来。
    男主人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们好。我在市区工作，最近放假，想来乡下钓鱼放松一下，提前来探探情况。我看到你们家有个木筏，不知道能否租给我一天？我想坐在木筏上，飘在河里钓鱼。”杨辰非常客气地说道。
    男主人笑着回道：“哈哈……你搞错了，那个不是木筏，是我之前用的篱笆，能不能浮起来还不一定呢。”
    杨辰并未放弃，继续问道：“那我能试试吗？如果能浮起来，可以租给我吗？”
    “那你试试吧。租什么呀，你想用就拿去，用好了给我送回来就行。”男主人笑着回道。
    杨辰给二人鞠躬表示感谢，立刻把那木筏拖进水里。
    160斤的杨辰站在木筏上完全没有问题。
    “大叔，大婶，你们能上来吗？我想检测一下能经得起几个人的重量，我可能会带朋友一起过来。”杨辰忽悠道。
    老两口倒是非常好说话，立刻就上来了。
    男主人上来的时候，木筏依然安然无恙地浮在水面上。
    女主人也上来的时候，木筏就差点要没入水里。
    由此推算，木筏正常滑行的前提下，差不多能撑得起350斤的载物，也就相当于两个180斤的壮汉。
    凶手若是借助这个木筏把张昊的尸体运到远离市区的水里扔掉，完全行得通。
    杨辰把木筏拖上岸，掏了200块钱递给男主人，道：“大叔，租给我一天。我现在要拖走，回去改造一下。”
    “哎呀，不用啦！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去吧。”男主人推辞道。
    杨辰还是坚持要给他钱，把那两百块钱塞进了男主人手里，然后就拖着木筏走了。
    “好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这么大一块篱笆，还沾了水，那不得一百多斤呀。他就给单手提走了。”男主人感叹道。
    女主人也笑呵呵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壮……”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说人家壮怎么了？人家确实很壮啊。”
    “一把年纪了，看到小年轻还说人家好壮，你也不知道害臊。”
    ……
    杨辰把木筏拖到路上，立刻给刘美琪打去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刘美琪开车过来，带着杨辰和木筏，一起去了市局。
    如果杨辰推断没错，凶手走水路抛尸，这木筏极有可能就是工具。
    说不定还能检测到血迹等，试试总没错。
    俩人来到市局。
    马静儿了解情况之后，立刻请法医对这个木筏进行全方位的检测。
    很快。
    结果出来了。
    虽然木筏经过清洗，但是通过特殊化学手段依然检测到了血迹的存在。
    只是现在的科学技术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从木头上提取血液样本进行对比。
    但是直觉告诉杨辰，他的想法没错，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就对了。
    直播间弹幕。
    “看来，还是杨辰技高一筹啊。他想到了水路，那个李艾可没想到。”
    “杨辰真是牛逼，凶手抛尸的工具都找到了。其他的所谓私家侦探们还在河边喂蚊子呢。”
    “我现在就担心凶手也在看杨辰的直播画面，那他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抛尸用的工具被发现了。”
    “你们说那对养鸭子的夫妻会不会是帮凶？甚至，他们会不会就是凶手？说不定他们以前是医生啥的呢。”
    ……
    这时，杨辰又有一个想法。
    他立刻对秦铭说道：“秦法医，你们能不能根据木头上的水迹，推断出来上一次它下水的时候吃水程度？”
    秦铭看了一下木筏，道：“假如这块木筏只下水过两次，第一次是凶手抛尸的时候，第二次就是你刚才下水做测试。我可以检测出来上次它下水的吃水程度。如果它不止一次下水，那就没办法了。”
    杨辰赶紧让他检测试试。
    秦铭点点头。
    木头飘在水面上，水下和水上两部分肯定会呈现不同状态。
    秦铭就是检测水上和水下的比例，来确定吃水程度。
    很快，结果出来了。
    这块木筏两次下水的浸水分界线几乎重合。
    换句话说，杨辰以及那对老夫妻的体重加起来，便是凶手和张昊体重之和。
    杨辰目测那对老夫妻中，男主人的体重应该在120斤的样子，女主人的体重应该在90斤左右。
    杨辰自己的体重是160斤。
    他们三个的体重之和便是370斤。
    张昊的体重是185斤，那也就意味着凶手的体重也在185斤左右。
    杨辰把所有线索汇总。
    “假如一切推断正确，凶手应该是一个185斤左右，经验丰富的手术医生或者法医。马警官，明天你就派人彻查全市，尤其是距离那条河不远的所有的手术医生和法医，看看有没有符合我刚才说的特征的人。”
    马静儿点点头，道：“们问题！算了，还等什么明天啊。我现在就带着值夜班的兄弟去查。你这进行直播呢，万一凶手看到，他可能会逃走。”
    说完，马静儿立刻就跑回去召集人马行动。
    秦铭一边洗手，一边笑着对杨辰说道：“杨辰，你很厉害。我们查了一个多月，也去过那个养鸭场，却没想到这块破篱笆可能是抛尸工具。”
    杨辰非常实在地回道：“我也是沾了你们的光。你们查了一个多月没有线索，那就说明凶手不太可能是从陆路抛尸。所以，我就换了一个角度，从水路调查。现在都还只是猜测，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还不一定呢。”
    秦铭笑着回道：“凭我十年法医经验，我觉得你的猜测没错。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起来，说不定就会有好消息传到你那边。”
    杨辰点点头，确实也困得厉害，赶紧就打车回宾馆休息去了。
    经过一夜的奋战，马静儿真的找到了一个符合杨辰描述的特征的手术医生。
    他叫李响，48岁，龙米友好医院的主刀医生。
    他有个外号叫“小李飞刀”，这是同行和病人对他的尊称，意在称赞他的手术做的好。
    她赶紧就派人开车去宾馆把杨辰接到了警局。
    杨辰刚到，马静儿就开心地出来迎接他。
    “认了！认了！他承认杀了张昊！杨辰，恭喜你，你破案了！”
    刚起来的杨辰还有点懵，这就破案了？
    不只是他懵，正在观看他直播的观众也懵。
    “我丢，真的破案啦！”
    “昨晚法医分析出来那些结果时，我就有预感他猜对了。”
    “好家伙，警方查了一个多月没有线索，他只需要一晚上就查出来凶手。牛逼呀！”
    “我的天，我若不是知道这个案子，我真的得怀疑是节目组故意捧杨辰，送钱给他花。500万呀，这就要到手了。”
    ……
    这时，李艾给马静儿打来了电话。
    “喂，马警官，我突然有个想法，凶手可能不是走陆路抛尸，而是走水路。你……”
    “哈哈……恭喜你，你猜对了。凶手确实是走水路抛尸，而且我们已经抓到了他。”
    “什么？抓到了？这么快！”
    “这得多亏了杨辰，是他想到水路抛尸，找到了线索。这个案子已经被他破了。”
    李艾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看错人，他确实很厉害。帮我转告他，我会一直关注他。这次我输的可不服气，再有机会，我一定会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