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对唐缜倒下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端坐在轿子里头,沿途百姓匍匐在地,嘴里感谢着她的付出。
唐璃心中有些释然,在她懂事以后,慢慢地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被圈禁,她心中疑惑父亲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断,这样无可饶恕的罪孽,今天由她和亲能否抚平一些?那些逝去的将是亡魂是否能够得到一些安慰。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唐璃却是觉得,如果只是牺牲一个人的婚姻能换来和平,也未偿不可,毕竟她那是去嫁人的,又不是去献祭的。
盲婚哑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少吗?若只是把自己看作嫁得远一些,那便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不是吗?
“长宁公主、长宁公主!”
不管在什么时代,最天真的就是孩子,孩子们不能接近花轿,可是却声声呼唤,在他们父母的教育下,他们知道这位漂亮的公主是为了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必须嫁到蛮荒的北渊。
小小的苗子,是国家的根本和希望,他们手里拿着象征四月雪的流苏花,一团一团的流苏花砸了向了花轿,唐璃撩开了纱帘,“快回家,别淋雨啦!会得风寒的!”她对着那一个个小萝卜头似的孩子喊着。
来子脸上是最诚挚的感激,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公主好漂亮啊!”
“公主好温柔!”
“是仙女!公主是仙子!”
一声声赞叹,飘进了唐璃的耳朵里,这时候不再有人去想起废太子的罪孽了,除了废太子的刚愎自用之外,他们会记得,那个曾经风姿绰约的废太子膝下了一个漂亮的公主,那个女孩儿为了社稷和人民的福祉,远嫁他们的宿敌北渊。
未时刚过,花轿绕到了城门前,百姓跟在后头,跟了十里,绵延不绝。
雨势在午时停歇,日珥始在浓厚的云层厚头露出了害羞的容孔,为大地带来了一些暖意,车队也正好行经近郊一处驿馆,驿馆的管事官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唐璃下了轿,轿子抬进了驿馆里头,重新出发的时候,唐璃的花轿会换成舒适的马车,毕竟路途遥远,实在不可能一路用抬的,把她抬过黑水。
唐璃在准备好的上房里头稍作歇息,拿下了头上厚重的凤冠,褪下了身上繁复的嫁服,桌面上摆了一桌好菜,紫云在一旁布菜,唐五如今就守在外厅,寸步不离。
吱呀的一声后,上房的门被推开了。
唐璃一抬头就看见卓彧大步而来,也是……能在这个当头这样随X出入她的房间的,也只有身为头领的卓彧了。
“坐下来吧,我一个人吃不完。”唐璃朝着卓彧招了招手。
卓彧来到了她身边,没有坐下,反而站在她身后,肉按着她的肩颈,“累不累?”
“累。”唐璃篇着颈子,享受着卓彧的按蹻,“唔那里…...重一点…...”唐璃一丁点不客气的使唤着卓彧,卓彧也乐得肉摁她那柔软的肌肤,随着他的动作,唐璃的衣领开得越来越大了。
紫云十分乖觉,自发的退下了,平时唐璃身边伺候的多半只有她一人,在经过外厅的时候,她的目光带了一点同情,望向了几乎成了一个人棍的唐五。
唐五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内厅里头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指甲一个个的掐入掌心当中,他的心痛极了,明明不该疼痛的。
被作为死侍训练,唐五最是耐痛,就算被千刀万剐,他也能面不改色,可是心里的疼痛是超越肉体的,他渴望着公主的垂怜。
今日他连站到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看着她披上嫁衣美丽的模样出神。
不该有奢望的人起了奢望,幻想着她的嫁衣为他而披,那是多么危险的想法?可又让他心旌荡漾,充满了希望。
“公主说过,最喜欢小五的。”每当一切变得难以忍受,唐五就会这么告诉自己,然后他的手悄悄的压住了他的腰侧,唐璃送给他的香囊就这么藏在他的腰侧。
其实死侍不该在身上带香料的,这样容易暴露行踪,所以后来他将唐璃放在里头的香料取出,取而代之的,里头放了一小撮唐璃的头发,这是唐五心中最深的秘密。
那一撮头发是他趁唐璃睡着的时候剪的。
唐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他光明正大的向唐璃要,唐璃也会给,可是他心中自卑太深,连开口都有困难,只得做了一回贼。
手指无意识的磨过了里侧有些突起的的布料,心中终于获得了一丝的安定,目前他要求的不多,只要他是唐璃心中头一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虽说是这么想的,可那眼尾还是在听到里头男女交谈甚欢声响之时,泛红了。
垂尾巴小五,令人想咕唧咕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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