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看清楚刚刚到底是什么在爆裂,不知何处冲出来了数名从头到脚全部遮住的黑衣人,第一时间将陈皇前后围得水泄不通,并且纷纷拔出佩刀成拱卫之势,那一个个锐利的眼神都死死盯着古月的方向不偏不倚。
这个反应的确是迅速,不过也很过激,尤其是让陈皇觉得很没面子,有点大惊小怪了。
可这些护卫并不这样认为,要知道古月那一个响指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虽然是炸在半空中没看明白具体效果,可那个覆盖距离绝对超过四五丈,要知道刚刚他在大殿之上距离陈皇本人可都不超过这个距离!
“外臣惶恐,让陈皇陛下受惊了!”
“不妨事,手下人不懂事而已,古院长不必介怀,不过这只是刚开始么?”
“是的,既然陛下依旧有兴致,那外臣便继续了。”
很现然,这些突然闪出来的护卫个个都是天阶高手,类同于楚皇的那些暗卫,不过陈皇自己应该是不具备楚皇那么夸张的实力,这一点古月还是特地留意了,毕竟在楚皇那马虎了一次不能有第二次,自顾自地觉得当皇帝的都是弱鸡这个可不太对……
略作调整,古月特地让身后二女把自己再拖远一些,吓到小猫小狗可就不厚道了。
不过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自己在楚皇面前耍大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暗卫突然冲出来,竟然是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其实比不过楚皇本身,反观陈皇这里就不太适用了。
这一次古月还特地转了半圈,因为他展示完了暗雷之后就轮到火线,万一被误解可能瞄准陈皇可就说不清了。
只见三轮火圈凭空而起,紧接着三道火线穿圈而出直射云霄,目测超过十丈远才自行消散。
这一次展示让慕容会长眼前一亮。
事实上刚刚暗雷在布局的时候,慕容会长已经提前查明了古月正在进行的精神波动,毕竟他的精神力可是甩开古月九条街,但这一次情况就不同了,因为他从未想过丹火弹竟然可以这么玩!
虽然原理不难理解,就是五行生克,可慕容会长自己可并没有随手发出五色丹火弹的能力,纵然是炼化了自己学院所珍藏的翠色火焰,他也仅仅可以放出三种丹火,于是他对于古月的佩服又多了几分,因为这小子不仅仅是得天独厚而且很善于钻研和揣摩,绝不会固步自封,就算手握五色丹火,又有多少人会想到要去如此利用五行生克呢?不觉间那次炼药师大赛里突然出现的三合一二品恢复丹药又出现在了慕容院长的脑海之中。
而场中的古月收招之后,尽显疲态,并且立刻掏出了小药瓶往自己嘴里塞了几颗丹药。
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却是古月刻意的,不过在陈国人眼里才更合理,尤其是慕容会长知道古月的上限在哪,刚刚那种消耗若是还不需要补充,就太逆天了。
可纵然如此,那种火线也过于震撼,陈国文武百官已经鸦雀无声,他们也不曾见过作为炼药师之极的慕容院长或者哪位长老曾经如此操作过。
至于陈皇和太子,虽然震惊却还是有着自己的分寸,只不过眼神都投向了慕容院长。
心领神会的院长大人自然清楚,此时此刻他需要站出来干什么,不然就让陈国的颜面大损了。
“佩服,佩服,古大人年少才高,今时今日便已经可以将五行生克之道利用在丹火弹之上,虽说这里面主要是古大人得天独厚的五行天赋,但若是没有开拓进取的精神也很难办到了。”
这话言简意赅,即说明了古月的招数是什么,而且讲述了原理,就像是不经意间展示着慕容院长自己的功底,不然他怎能一语道破?
说到底,陈国的面子保住了,而且满朝文武都有了一种误判,原来自家院长大人也会如此啊?太低调了啊!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差点丢人了,太不应该。
“慕容院长谬赞了,小子不过喜欢自己摸索而已,毕竟在大楚还真没有良师益友啊……好在这次又能跑来找院长大人您以及一种长老们请教一二了,想想都是幸福的!”
古月倒是并不意外慕容院长能够一语道破,事实上他要是看不明白那就浪得虚名了。
但是,古月觉得自己这招术就算被看穿了,放眼陈国上下,也不见得有人可以学的到,毕竟自己能够如此最大的依仗是五行俱全,至少他知道陈国炼药师学院的这帮大佬们并没有这个天赋。
至于两两组合,他们能不能通过有生克关系的两人共同来完成一道火线?似乎真的可行,若是这样,古月岂不是教了他们一个杀招?其实这点,他也有过深思熟虑,毕竟自己是来求教的,不先拿出点甜头如何彰显诚意呢?
只要能够换得灵魂方面的知识,回去后充分救治方护卫长,这些招数教一教又有何妨?
陈皇对于慕容院长及时站出来镇场十分满意,自己这老伙计到底没给自己丢人,于是他恢复了从容。
“古院长年轻有为,如此造诣至少在和你年纪相仿的炼药师里,寡人是不曾见到的,眼下倒是越发好奇,不知古院长还有没有更多惊喜可以展示呢?”
“陈皇陛下海涵,外臣重伤初愈,又连日奔波,此时已经力有不逮,还得靠丹药恢复,当然了,主要是外臣刚刚吃的都是自己炼的小玩意,在慕容院长面前不值一提,却已经是外臣能拿出来最好的了,所以还请陈皇陛下允许外臣今日就先歇歇了,恢复数日后定当奉上更多小把戏。”
“倒是寡人见猎心喜,忘记古院长舟车劳顿了,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太子,替寡人送一送古院长一行。”
“是,父皇。”
至此,这第一次面见陈皇的大戏终于收场,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结论性的语言,可到底如何各方心知肚明。
回到自己书房的陈皇同时带着慕容院长,因为他需要更多专业建议。
“老伙计,你觉得这小子刚刚那两下真的可以击杀天阶中期巅峰的高手么?”
“陛下,这个还真的很有可能,譬如第一招胜在突然,虽然微臣可以事先洞察轨迹,但一个天阶中期巅峰的武者多半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突然袭击时很容易得手,而第二招就更有想法了,虽然微臣理解其中道理,可要让微臣自己立刻使出来,也是不能够的,更值得一提的是那很直观的威力,而且陛下可以想象一下,刚刚分别是两种属性的丹火弹进行叠加,以古月五行俱全的属性优势,只要他想,三种或者四种,甚至五行丹火同时叠加也未必办不到啊,到那时会是什么威力,微臣都很难想象而且十分好奇!”
慕容院长脸上的兴奋没有遮掩,这是一个潜心专研的学者该有的兴奋,可陈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就不是那么感同身受了,因为他有着深深的担忧。
“他才三品对吧?若是突破了四品甚至到了你这个地步,这六国里还不得任他横着走?!”
“或许是,但他不是唐问天,他不仅不会飞,更是连站立行走都做不到,而且眼下他那赖以生存的轮椅也成了过去。”
陈皇差点以为慕容院长在开玩笑,不过他看出了对方的表情十分认真,“是啊,或许制约他最大的因素就是这残疾吧……当真治不好么?”
“根据过往记录和刚刚微臣的观察,没有丝毫变化。”
“你是怎么打算的?当真把小荻许配给他?要知道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可是楚国的驸马,就算之前存在拉拢的机会,眼下也已经成为泡影。”
“小荻说过一件事情,陛下若是知晓了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哦?你们爷孙两还是比我这个干爷爷亲啊!”
“陛下日理万机,小荻也不好用琐事来烦劳您嘛,不过这事和古月有关,而且代表了他的一种思想,就是他自己其实并不想打仗。”
“何出此言?”
“那一次楚都被夜袭的时候,小荻就在古月身边,而事后古月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目标,总有人想着谋害他,反倒是害苦了百姓,您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么?”
“寡人明白了,他是想说自己被盯上不是一两日了,所以那次袭击并非周边五国所为,也不是针对楚国,而是一伙贼人继续对他实施的暗杀?可他为何如此呢?这可得不到任何好处,同时会阻碍那个野心勃勃的楚皇,搞不好会被讨厌甚至敲打。”
“的确如此,他也深知会是这样,可他依旧做了,毫不妥协,尤其是这出主动承认自己有罪的戏码,是他向小荻请教的!”
“竟是这样?!呵呵,看来小家伙们早就不安分了啊,这等悖逆自己国君的事情轻易说给了外国人听,他就不担心会受制于人或者传入了楚皇的耳朵里吗?”
“或许,他就是习惯了对周边的那些小女孩们很坦诚,才换得了真心吧……”慕容院长不禁有些惆怅,这个情绪也触动了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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