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前说明:
光与夜之恋同人,萧逸中心。但基本不太涉及原作背景,应该没有阅读障碍,当做幻想现言阅读没问题,略有涉及特殊能力设定。
一些城市英雄同龄男随手救路人社畜女的小故事,喜欢这种程度刚好的感觉。
00
我是一个很倒霉的人。
虽然这么说显然不够体面,但我确实时常走霉运。小至下雨天忘带伞,上班迟到前赶不上公交,大到被裁员,被老板骗,被所谓的男朋友花光身上所有的钱。
前者还能归咎于自己,后者则是让人每每回想起都会咬牙切齿。
所以我这辈子最恨骗子。
01
正好碰上梅雨季的城市总是能让人心情烦闷。
雨在下。而公交车站的顶棚并不是特别宽敞,挡不住多少雨。
我的头发不长不短,被风吹起来糊了好几次脸,我撩了几下,无果,便从包里取出一个发卡把碎发别到耳后。
弄好头发后,我抚了抚被飘进来的雨水淋湿的外套,吐出一口闷在肺里许久的浊气,好像能就此动作挥霍掉所有的霉运一样。
很可惜不能。
公交车一趟趟地路过,我要等的那一趟还没来,于是便低下头数了数钱包里的银行卡和现金。一张不能动,要打钱回老家,另一张只剩个位数,还是多亏了柜台机只能取整的缘故,所以才能剩下如此可怜一点。
现金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张粉红色。甚至因为手机支付的过分普及,它花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
没事,还有微信钱包。我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只有这样我才姑且还能稳稳地站在原地,而不是随便找一条桥跳下去一了百了。
绿色的零钱包页面赫然显示9.90,不错的数字,连一份十块钱的拉面都吃不起。
滑到通讯页面,朋友的聊天框上还有未读消息的红点,圈内的数字是叁,而最新一条的消息预览上显示:我家暂时空出来几天,你要不要来落脚?
我在输入框停了半晌,把“不好麻烦你”逐字删去,最后打上一句“谢谢”。
02
朋友租住的公寓位置很偏,因为租金便宜,所以落脚在一些公共交通压根没办法直达的地方。
公交上人多,车厢又摇晃得厉害,我顾忌着我的行李箱和肩上的敞口挎包,只能空出一只手护着。
另一只手孤苦伶仃地拉着吊环,无力支撑。我被晃来晃去的人群挤得七荤八素、头晕脑胀。
好不容易从挤成了沙丁鱼罐头的公交上把行李箱拯救出来,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我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疲惫,以及相对而言的解脱。
朋友这几天不在家,没法来接我,提前把钥匙邮到了我手上。
我打开地图正慢吞吞地研究路线图,皱着眉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兜兜转转。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我正好停在了一个算卦摊子前。
“……”
这年头还有街头算命的?
我心下讪笑,想起自己早些时候也因为从小到大的倒霉体质,稍微信过这些邪乎的东西,还找过当时叁姑六婆口中很灵的道士。
结果……结果自然是我不出其然地又遇上了骗子。
看着就非常不靠谱的、中年道士模样的男人正端着一盒炒米粉吃得不亦乐乎。小桌子上还立着他的手机,似乎在播放《情深○雨濛○》,外放的喇叭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道士油乎乎的右手时不时在停筷时顺势就往前方的桌布上一抹。
脏,相当脏。但偏偏男人吃得很香,孜然粉和生抽勾芡出来的香气扑鼻,硬生生地挖出了我胃里的馋虫。
……我今天一整天还没正经吃过饭。
直到我愣愣地和道士对上视线,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似乎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羞恼从饥饿的胃中直升大脑,我挪开视线,拖着行李箱正打算快步离开,看起来活像个街头骗子的道士倒是先放下了手中的炒米粉:“哎哎哎!小姐姐等一下!”
挺赶时髦,用词还是小姐姐。
我通体恶寒,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道士殷切地用上衣擦了擦还冒着油光的双手,也没拦我,就是在我身后拔高了一些声音喊道:“小姐姐来都来了,不算个命吗?我很准的!”
“九块九,吃不亏上不了当,骨折价啊!”
见我脚步不停,他喊得更大声了:“小姐姐小姐姐小姐姐!你现在满面红光,红鸾星动,要不要我给你指点指点……哎哟!”
最后一下叫唤的高音猛然收住,男人追过来的脚步打了个踉跄,因为我猛地转身看向了他。
他搓了搓手,朝我相当熟练露出一个用于揽客的谄笑来:“小姐姐,改变主意了?”
03
……我真的是信了他的邪!
我怒气冲冲地扫码付了九块九,恨不得这是一袋子一毛钱的钢镚,好让我直接砸对方的脸上。
而身后收了我九块九的臭道士还黏在凳子上扯着嗓子对我喊道:“哎呀小姐姐,你真的不要把破解之法听了再走吗!”
“谁算命红鸾星动后面接的是血光之灾!先把东西背好再来骗人!”
我忍不住回头骂道,拖着在石板路上嘎吱作响的行李箱含恨离开。
我也是白痴,怎么难得听到一点好词就容易上当受骗……哪能指望九块九能买到什么好?
我正自怜自艾,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GPS信号微弱的区域。
“什么城中村绕成这样子……”我郁闷地倒腾了一下手机,手机信号也只剩可怜两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矮墙,正打算原路返回时,一股力道从我身后袭来。
“!”
被拗住胳膊的痛感和惊慌同时混乱地涌上脑海,我下意识想大声呼救,口鼻却被粗鲁地捂住。
晕过去之前,我想,原来我倒霉到只有“血光之灾”才会灵验。
04
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妙。
事实也确实很不妙。
我被捆住手脚,像一条被捞上岸的垂死挣扎的鱼,奄奄一息地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板上。
见我醒了,有个在抽烟的黄毛丢了烟,用鞋底随便碾了两叁下后走到我面前蹲下,拍了拍我脸。
他说了一句我压根听不明白的:“你说萧逸什么时候来?”
我反应慢了一拍,这个名字在脑子里面滚了一遍又一遍,于是下意识迷茫道:“谁?”
说出口的瞬间我便清醒过来了,冷汗直冒。
现在这个情况大概率就是寻仇找错人了,而无论我是不是那个该绑的人,我已经看到了黄毛的脸,被撕票的风险指数上涨。
“还装呢?”但黄毛好像没在意我的迷茫,他反而有点嗤之以鼻,似乎是把我刚才那句发问定义为装傻,“都从你包里翻出他的东西了。”
“那小杂种的东西从来不会留给别人,这不是他衣领子上的吗?”
一个小小的金属制品丢到了我的眼前。
我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抬起头,是一个蛇形的领针,蛇眼一闪一闪。
做工精致,一眼就能认出是出自哪个奢牌。
余光看到我的敞口包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都倒到了地上……这个难道是从我的包里搜出来的吗?
为什么这个会在我包里?
从醒过来开始,我陷入一种惶恐和迷茫的状态当中。
期间黄毛的手机响过一次,从他简短的“好”“明白”来听,手机里的那个人才是这次乌龙绑架的主犯,黄毛充其量只是马仔。
“赏金猎人又怎么样?我们这边有人质在手上。”
“人手够。他不会还手的,我心里有谱。……嗯,好,老板放心。”
“那小子再怎么牛逼,人死了不也就横不起来了吗。”
在黄毛烦躁地走来走去的期间,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身处的环境。
二层仓库,破旧、废弃,从黄毛的通话质量来看,信号不好,估计是个偏远的鬼地方。
而视线上方的铁板时不时传来男人走路的沉重脚步声。
不止黄毛一个人。看来这群人都很忌惮那个叫“萧逸”的人,不然这么多的人手再加上一个人质对付一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小题大做。
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再傻的人都听得明白,我这是被当成倒霉家属绑来充肉票了。
而黄毛接电话的时候也不避开我,显然已经把我当死人对待。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因为倒霉丧命。
我越想越想哭,只可惜眼睛干干的,只有身体本能地因为害怕发抖。
我脸上的惊恐太明显,走过来的黄毛似乎有点意外,他蹲下来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提起来。
从头皮处传来的火辣疼痛让我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黄毛皱着眉,有点疑惑地打量我,对于我的恐惧似乎感到难以理解:“你很害怕?”
“不应该啊……那个小杂种干这种刀尖舔血的活……”黄毛松了手,我重重地摔回地上,扬起来的尘土让我蜷缩着身子猛烈咳嗽起来,“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吗?”
现在知道了,是树敌无数会被寻仇的活。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我……咳咳咳……我之前不知道……他、不告诉我……呃!”
黄毛突然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与之同时的是仓库铁门被爆破的声音。
不能称之为门的、变形了的铁皮狠狠拍到了仓库的角落,我感觉到颈侧贴上了冰凉锋利的刀刃。
我颤栗着,视线却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身影。
黑发,绿眼。
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太多,我甚至怀疑他和我同岁。我原以为这么招人恨的都会是什么道上的中年大佬。
长相英俊得让人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青年把手里开锁的破门斧随手一丢,好像无论眼前出现的是什么景象都不会让他改色。
“我依照你说的,独自来了,谁也没联系。”声音听起来也是漫不经心的。
“所以,”他和泪眼朦胧的我对上视线,“能放了我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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