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幼枝接到宋祁的电话时,刚到他公寓楼下。
“便利店?”她接起电话轻轻地叫了一声宋祁的名字,然后微微皱着眉静静地听他说话,默默记下要买什么,“我知道了。”
皱眉是罗幼枝已经无法更正的一个小习惯,她并非感到有任何麻烦或者不耐,只是她认真思考或者倾听时就会不由自主地皱眉罢了。
但当她听清宋祁要她帮忙买点什么的时候,这回是真真正正困扰地把眉毛撇成八字。
宋祁对她的任何反应都了然于心,听到她那个瞬间沉默的呼吸声,他就知道罗幼枝现在绝对是面红耳赤地站在便利店的门口,皱着眉,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又无可奈何地抿上了嘴。
“是我忘了。”他说话的语气即使是在交往后也是冷冷淡淡的,如果看不见宋祁的脸,光是从听筒里传来的声线,不知道的人根本猜不到他是在和女朋友讲电话,“你脸皮薄不愿意也没关系,上楼吧,一会儿我下去。”
在这种方面被迁就实在是太奇怪了。罗幼枝深呼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脸上的热意,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不用。”
宋祁也没坚持,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好吧,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当罗幼枝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按响公寓的门铃时,她还在脸红,不过这次的原因是结账时便利店店员频频打量她的目光。
宋祁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罗幼枝,他没忍住笑了笑,惹来罗幼枝恼羞成怒的一瞥。
“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他握着罗幼枝的手腕把人带进来,另一只手顺势从她手里接过塑料袋,掂量了一下重量,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两瓶冰镇的矿泉水。
“没什么,就是买单的时候比想象中还要不好意思。”罗幼枝没说那个女店员的眼神有多错愕,看着她硬着头皮递过去的小锡盒,目光仿佛在说原来看起来这么干净乖巧的女生也会独自来买这种东西。
她随口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怎么就忘了……”
“前段时间不是赶上期末周,忙起来就忘了。”宋祁对上罗幼枝时脾气意外好了很多,对人类的容忍度加倍提升,要是换个人跟他这么抱怨他绝对不会多解释半句。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那个一切事都爱忍着的罗幼枝这么抱怨的。
罗幼枝的性格宋祁从高中起就摸得七七八八,也是因为和他熟稔,这个老实认真的女生才会这么半羞半恼地抱怨。
不过罗幼枝也没有真的数落宋祁的意思,她虽然很容易被逗毛,但是那点小小的恼火来得快也去得快,真跟宋祁较上劲的话,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从高中开始,那个家伙就从来不肯落一点下风,哪怕交往了,也会想方设法地找回场子。
这种温馨轻松的家中约会也不是第一次了,罗幼枝窝在双人沙发上吃草莓,注意力却不在屏幕里正在放映的电影上。
她看了一眼茶几上切成两半的一迭草莓,又看了看在开放式厨房里敛着眉眼安静地煮水的宋祁。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察觉到了她喜欢吃草莓,明明她从来就没有刻意提起过。但凡每次她抽空过来,他总是会提前买好冰镇,连那点草莓蒂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罗幼枝正想得出神,结果和泡好了两杯加糖绿茶的宋祁四目相对。
“怎么了,罗幼枝?”宋祁走过来,坐在双人沙发空着的另一边,把手里的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电影不好看?”
宋祁那没表情时看起来格外锋利的外貌倒是在暖色调的日光灯下显得柔和不少,高清的投影仪默默地运作着,但罗幼枝无暇注意,她的瞳孔里只有宋祁的脸。
他没有任何冒犯的举动,只是这么看着她,罗幼枝便生出了被肉食性的犬科动物盯上的错觉:“没有。”
“我只是……我只是在想,”
她想起了方才在便利店被拜托购买的东西,那件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可她仍然心口怦怦直跳,“在想,宋祁你在犹豫什么。”
宋祁没想到罗幼枝的回答是这样的,他好像有点无语,随后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半是了然半是故意的揶揄。
他伸出手把罗幼枝落在腮边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很着急?”
“才不是。”罗幼枝没有躲,这是她一贯的讯号,是默许的标志。
得到容许的宋祁挑挑眉,上一秒还算温柔地帮罗幼枝别头发的右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罗幼枝的后背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细密的眼睫因为紧张微微发颤,罗幼枝别过脸不去看宋祁,视线落在茶几上那个已经被打开的、皱皱巴巴的塑料袋上,露出的内容物有两瓶矿泉水,还有两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提前开好外包装的安全套。
“不要在沙发……唔。”罗幼枝干巴巴地说道,只不过诉求提到一半就被上方的宋祁略略不耐地封上嘴。
以吻封缄向来是让罗幼枝不再说话的最佳方法,宋祁亲人的方式很难形容,介于男人与大狗之间,舌头伸进去慢条斯理地舔吻,再含住她饱满的下唇,力度很轻地吮吸。
罗幼枝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宋祁的衣袖,她被吻得节节败退,蜷着腿缩在他和沙发之间这方狭窄的空隙里,实在熬不住那种缺氧感,才没什么力气地锤几下宋祁的手臂,示意他快让自己喘一口气。
在交往之前,她甚至一度以为宋祁是不会上床的。毕竟他的脸英俊太过,面无表情的时候甚至给人一种他没有情感的错觉,哪怕宋祁其实蛮经常笑的。
当然,一切都是她以为。
宋祁在床上出人意料的热情,明明气质是冰天雪地里逮小动物为乐的雪豹,偏偏情事上反而像精力十足的大狗,握住她手腕的力气不可动摇。
还好宋祁在这件事上从来都很听话,罗幼枝被他依言抱着,托着臀,换了个地方。
只不过目的地好像也不是床,罗幼枝双手绵软无力地扶住宋祁的肩膀,红着眼眶看他叼着安全套的锡纸方片,一只手搂紧她,另一只手捏住薄薄的小片,稍稍侧过头便轻松地将安全套用嘴撕开。
偏偏做这种事的时候要抬眼看向她。
罗幼枝被看得觉得燥得慌,只好紧紧闭着眼,不做抵抗地被抵在公寓的洗手台,不容拒绝地进入。
她其实还好好地穿着来约会的连衣裙,如果忽视她太迷离的表情,完全就是休息日来看男朋友的小家碧玉。
但是哪个小家碧玉,会用穴把性器吃得那么缠人。
偏偏宋祁还喜欢意味不明地夸她:“吃得很棒。”
罗幼枝不想叫,隐忍地攀上宋祁的背,不慎用指甲在那线条流畅的背肌上抓下几道红痕。
她想,怎么可能会含得不好,因为高中时生理期遭遇的窘境,她在宋祁面前就仿佛彻底没有了隐私。
这个姿势对她来说有些太深了,不算不舒服,但是快感积累得太快,多得有些让她害怕。
湿漉漉的娇穴也遭不住这般几乎每次都全入全出的力度,一股一股流出水的甬道无法承受地发紧,和她本人一样小心翼翼地吮着捣入体内的阴茎。
宋祁太熟悉罗幼枝这幅姿态。
他以前就擅自地以为自己很讨厌她,讨厌她擅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讨厌她的不言不语,也讨厌她逆来顺受的沉默态度。
罗幼枝总是有能力让他莫名地在意她,让他烦闷,让他看到她那副隐忍的模样就险些上火。
她是他最讨厌的人。
而这个他最讨厌的人,现在正柔弱地躺在他的身下,细细的两条腿被他托着,放在自己腰侧,湿热柔软的穴正异常温顺地含着他的性器,被捣出泛滥的爱液。
后面他才明白,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原来不是讨厌。
尽管交往也有一段时日,但宋祁还是不太能习惯她在床上也逆来顺受的态度。
虽然其实大部分时间罗幼枝都是很配合的,但是偶尔宋祁还是有种仿佛他在强迫她的错觉。
他向来是想说就直接说了的性格,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了:“为什么皱着眉,罗幼枝?”
“不舒服吗?这里。”
他空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也随着话,顺势抚到了她腿间那张在努力吞吃性器的小嘴上。
脆弱的雌穴经不起他的任何撩拨,哪怕他只是用手指揉了两把那两片被迫张开的小肉。
“没……没有……”
罗幼枝因为失重感,双手搂紧了宋祁的脖子,她缺氧似的闭眼喘息着,努力地回答宋祁的话。
宋祁确实从来没有让她感到不适过,她从来都是被他异常稳妥地送上高潮,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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