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酝酿,奸夫都聚齐了
陈俊被王彭一打岔,终于收回目光。
他没什么表情,点了个头。
王彭就立刻侧身对一旁的男人开口。
“抱歉,这位大兄弟,可不可以请你换一个位置啊?我们有个朋友想到这边来……”
大狗狗侧过一点头,目光很沉稳。
王彭只感觉对方看人的眼神也很坚硬,心里小小的咯噔了一下。
好在那男人只是看着不好惹,实际脾气还挺随和,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就同意了。
王彭就立刻跑到后面几排去找林医生,一番撮合之下让两人换了位置。林医生坐在了王彭的身侧。
*
王彭拉着林医生,小心地给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他心想:林医生,咱俩都是妹妹的奸夫,咱们都帮着咱们老大瞒着妹妹的事情,现在我俩是一条战线上的,一定要齐心协力,齐头并进,团结一致呀!
林疏侧头,只看到王彭在昏暗灯光下,对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抿了一个嘴唇,眼神里说不出的春波荡漾、意犹未尽。
林疏立刻转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摆弄了一下领口的纽扣,心里感觉到了一阵微妙的别扭。
*
小树苗回到后台,心里很乱。
“待会儿正式演出,别太紧张,我们又不是没有演出过。”漫画小哥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当做今天只是一个小型的演出,试着想象底下坐着的不是几千人,而是一个人。不看台下,心理压力就会小很多。”
小树苗:就算台下只有一个人,她想的也是陈俊。还不是一样。
她欲言又止,很想跟漫画小哥哥说一下自己的处境,希望他可以帮到自己。
但,想了想,情况这么复杂,还是算了。
她刷了一下手机,看到“出了名的奶”给她发的消息。
——姐姐,今天晚上约了见面,别忘了嗷。
——这一次不许再放我鸽子了,演出结束之后,我会等你的。
小树苗:实在没有约炮心情。
她现在关注的,是怎么成功躲过陈俊的注意。
过了几分钟,又有人给她发消息。
消息来自陈宜年。
——演出结束之后,我们见一面。
小树苗回复:我不想见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你们公司有资源合作,即便不是以你的私人身份,而是以乐队成员的身份,我们之间也有东西可以聊。届时我会在后台等你。
小树苗:怎么一天天的,烦心事这么多。
她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虽说还没有人能认出来,但总归觉得不太有安全感。
她给自己戴了一个帽子,帽檐很低。
决定了!待会儿就用这个帽子去演出。
*
观众席上。
王彭:“陈导,给谁发消息呢?老是低头看手机。”
王彭实在是觉得有点紧张,故意没话找话聊。
陈宜年淡淡:“没什么,约了一个朋友,待会儿演出结束之后在后台见面。”
王彭:“哎哟,那你这个朋友还是做舞台工作的啊?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陈宜年:“嗯。”
就应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王彭却觉得,大家老是这么不说话,气氛怪尴尬的。没准待会儿老大又把视线投到那个鼓手身上,慢慢琢磨起来了。
他就怕老大琢磨。陈俊是个聪明人,没准真被他琢磨出什么不对劲来了。
他连忙道:“那个,陈导演,咱们上回喝酒的时候,你不是失恋吗?咋样,现在感情状况好了吗?”
陈宜年:“就那样吧。”
他本来不想多说,但可能是这个话题,多多少少牵引出他心中的一些心结,他又补充:“有一段时间她干脆就不见了,可能是躲着我吧,我怎么都找不到。本来以为断开了,也没什么,但谁知道,她走了以后,我再也看不进去别的女人了。”
王彭:不知为什么,这番话好像有点戳到我了。
再侧头一看陈俊。本来对这边的对话全然不感兴趣的陈俊,似也投过来轻飘飘的一眼。
看老大的表情,好像也是被戳到了。
不行,要赶紧劝老大想开一点,不要沉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王彭:“哎,其实女人嘛,真没什么!男人就是要好好搞事业的,对不对,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失恋而已,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况且,既然你们断开了,说明你们没有缘分嘛!”
陈宜年摇头,说:“本来也以为没有缘分,谁知道,今天又见到她了。这么看起来,只要心里还存着一丝念头,老天终究还是会帮你牵引的。”
王彭:“……”
他小心去看身侧老大的表情。老大不动声色,只微微挑了挑眉。
王彭解读为这是一种认可:说的挺有道理的。
王彭:“……”好像做了点蠢事。
算了,还是少说话吧。王彭也不打算再继续跟这个陈制片聊下去了。
但他不跟陈制片聊天,陈制片却开启了话匣子:“对了,你之前说你那个朋友,也是找不到自己女朋友了,一直在茫茫人海里找。最近,他倒是怎么样了?”
王彭:“……”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彭小心观察了一下自家老大的表情,委婉道:“还、还行吧,反正就先这么找着呗。”
陈宜年:“嗯,找到了,是会继续在一起吗?”
王彭:“不、也不一定……”
可能会是一起人间惨剧。
陈宜年:“我也打算等演出结束以后,约她见面好好聊聊。倒也不是要把关系恢复成以前那样,只不过,总比音讯全无要好吧。”
王彭接不上话,默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
演出开始了。
乐队们上了台,在粉丝们的欢呼声中,站在了各自的站位上,开始做准备工作。
小树苗站在最后面,头上扣了一个帽子。她以前的演出从来不在舞台上扣帽子的,今天略微显得有些另类了,不过也没办法。帽檐够低,才够安全。
节奏切入,杭星开始唱歌。第一首歌,唱的是他们主打地《温柔是陪你一起坠落》。曲风轻快,很适合用来开场暖一下气氛。
王彭:“老大,这首歌不就是你喜欢的那首歌么?”
陈俊倒是在此刻看了一眼林疏:“是他先喜欢。我是在他家听到的。”
0196舞台事故,陈俊冲上台前
林疏不动声色,笑意很淡。王彭只好擦汗:“看来,老大跟林医生的品味真的特别相仿啊。”
陈宜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嗯,他们乐队的水准确实不错。”
之前娱乐公司老板让他过来听听的时候,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他只看中这支乐队的人气,其实没有看过他们任何一场演出。但今天来看,意外发现了惊喜。
“那个主唱的少年,倒是非常有潜力,可以好好栽培。”他用专业眼光评价,“听说他还能做创作。”
“是吧是吧!我们星星是很棒的!”后排的人听到了,开始激动,“而且他和鼓手弟弟还是一对!所有的歌都是他们两个人写的!”
王彭:“……”
被这么一说,众人都去看鼓手弟弟。
大家觉得鼓手弟弟太低调了,低调得几乎没有存在感。可这种低调,是那种“不去看他的时候他就不存在,可一旦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就很难移开自己视线”的低调。当陈俊把目光投过去,只觉得鼓手的打鼓姿势,干脆利落,帅气不拖沓,虽不在舞台上喧宾夺主,却也自成一派。单独拎出来solo也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一曲已经结束,开始了第二首曲子。
第二首曲子节奏更加热烈,更狂野一些, 舞台灯光乍一变,变成了红色和橙色的蹦迪灯光。
现场的气氛也比之前更热。
杭星和观众互动很好,先是嗨翻了全场,接着又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挥手。前两遍结束,进入最后一遍的时候,他唱嗨了,直接把自己脸上的墨镜摘下,丢进了观众席里。
观众席一顿疯狂的抢。
小树苗:“……”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丢完自己的墨镜,杭星直接把自己的T恤上衣一脱,也丢进了观众席里。
观众席抢得更加热烈,尖叫声都要掀破屋顶。
小树苗:“……”不知为什么,依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杭星脱完了,高举自己的话筒,一顿随着节奏摇晃。他在绚丽的灯光里摇晃到了小树苗的身侧,大概是觉得她脸上的帽子太过碍眼,直接把她帽子一掀,也丢进了观众席里!
小树苗:“!!!!”
终于知道不太好的预感来源于哪里了。
她心里慌得就跟此刻一闪一闪咋咋呼呼的蹦迪灯光一样,而且全是红灯,第一反应就是:快跑!撒丫子直接跑!
但第二反应是:不行啊,这是大型演出,要对乐队负责啊!
几乎是帽子飞掉的同一时间,她迅速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进大半,装作很高冷地打着鼓。可心里终究是没有底气的: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发现……
此刻,她根本就不敢去对台下的目光,只盼着这个舞台赶紧结束。
底下,观众席也是对着这个鼓手弟弟的帽子拼命抢,抢得差点就要把帽子给撕开了。刚落到谁的手里,又有谁把帽子往上一推,从那个人的手里推了出去。
帽子在半空飞出了好大一个圈,最后,竟然是前排的陈俊直接把手往上一伸,像是从冰箱上面拿东西一样,轻飘飘就把帽子拿到了手里,连肩膀的线条都没有动一下。
王彭:“……”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擦汗。
王彭:“老大,你又不是什么狂热粉丝,只是边缘路人粉,就把这种东西留给其他粉丝吧?要不然……给林医生也行,林医生不是挺喜欢这个乐队的嘛?”
陈俊低头看一眼帽子,没表露出太多的兴趣。
男人灯光下的面容很淡。大概是觉得王彭的话说得有道理,他随手递给了隔了一个位置的林疏。
林疏垂下眼眸,正要接过来,陈俊忽然把手缩回去了。
“他打错鼓点了。”陈俊忽然开口。
王彭:“啊?什么?”
“那个鼓手。”
王彭:敢情老大竟然一直听的这么专业,揪着这个鼓手的鼓点在听吗?
林疏忽然感觉到,陈俊身上的气场好似变了。
做兄弟这么多年,他非常了解他身上的气场变化。
陈俊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盯着那个鼓手,手里则紧紧揪着那个黑色的帽子。林疏试着去扯过来,竟然没扯动。而陈俊本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林疏的这个动作。
舞台上的绚丽灯光,倒映进了他漆黑的眸子里,像是火焰一样在跳跃着。
他扣着帽子的手指越来越发紧,到最后,连指尖都开始发白了。
王彭开始不安起来。
不会吧,老大不会就这么发现了吧……
正这个时候,陈俊忽然站起,对王彭道:“让开。”
王彭:“老老、老大,你干什么去啊?”
“找他。”陈俊下巴轻点了一下那个鼓手的方向,“我有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王彭:“这个这个,现在一首歌还没有结束呢,要不然等到——”
“让开。”
王彭:“好的。”
他立刻乖乖如一只小鸡仔,默默侧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他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拦着老大的。
但现在很庆幸的一件事是,他把林疏给弄到了通道边的位置上。
陈俊要从席位上离开,先要让王彭让开,再是林疏让开。而林疏成了最后一道关卡。
此刻,林疏也已站起,拦在了陈俊面前。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确认什么,”林疏语气淡淡,“但乐队成员们都在舞台上,你没办法上舞台确认。不如等演唱会结束了,他们下了后台,再去后台确认一下。”
王彭不由佩服起来林医生敢当面拦着他们老大的这种勇气。两人正面刚上,他竟面上不显丝毫惧色。果真是气场足够强大啊。
陈俊却只是哂笑,看了一眼舞台的方向,目光很危险:“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上舞台确认?”
王彭:“?”
老大要直接闯到舞台上去确认鼓手是不是小树苗吗?太太太太……太肆无忌惮了吧?这可是有几千人的大型演出啊,直接直播的啊,几人都还在表演呢。老大这算什么,以一己之力破坏掉整个演唱会舞台?成为Y市今日最大的新闻?
大屏幕前两个男人的对峙
林疏:“你明明知道……”
陈俊:“让开。”
林疏顿了顿,但是依旧没有让。
两个男人就在黑暗中对峙了起来。
就连后面的粉丝都不再关注舞台,而是被这边的情景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揣测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正这个时候,摄影机的镜头在观众席上晃啊晃,忽然晃到了这边,立刻停住了。
两人的画面被切换到了此刻的现场大屏幕上。众人立刻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原先的大屏幕上晃动的画面,都是一些观众席上的狂热粉丝,有挥动着荧光棒的,有举着灯牌一起跟着唱的,有尖叫的,但还没见过有两个英俊男人站在那儿对峙的。
小树苗余光一瞥大屏幕,立刻慌了:唉呀妈呀,怎么回事,陈俊是要过来直接把我揪出去吗?
连等都等不了了,是要在舞台上直接就地正法了吗?
两人身高都接近一米九,站在那里,手长脚长,都是一身西装,看着像两个韩国欧巴。
再加上他们气场相近,旗鼓相当,又贴得极近,一上镜画面非常养眼,有人揣测他们是不是一对情侣。
补充:还是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陈俊和林疏都无暇去看大屏幕上的画面。他们眼中都只有彼此冷冰冰的对峙。
陈俊声音很低:“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林疏没让。
他站在那里,挡住了陈俊的去路。
小树苗:哎呀,心里好着急啊,什么时候这首歌才可以结束?
而大屏幕上的陈俊已经动手。他把一只手按住林疏的肩膀,把他扯开。
林疏身形没动,反而是用手扣住了陈俊的手腕,低声道:“我说了,你这个时候去,不合适。”
两个男人对峙更甚。
他们看着动作定格,可彼此都在施加力道。两人腕上都透出了青筋,面上也是各自借着冰霜。
小树苗在心里暗暗:林疏加油!加油!靠你了!
正巧此时已经是最后一遍,唱嗨了的主唱除了没把自己的裤子扔出去以外什么都扔了,节奏进入了到鼓点密集的结尾,一首歌也快要结束了。小树苗飞一般地打完最后的鼓点,在观众嗨声中丢下鼓槌就进了后台,身形匆匆隐进黑暗中。
陈俊看到鼓手这么着急就消失了,更加确定了心中那点隐隐约约的猜测,直接推开林疏,飞快奔进了后台。
这一下力道很大,林疏被推得向后一踉跄,王彭赶紧稳住他。
“哎呀,林医生,我们也已经尽力了,没办法了,老大这人你也知道,拦也是拦不住的,剩下的事情就看小丫头自己的造化吧。”王彭劝说。
林疏抬头,脸上闪过诧异:“……你已经知道了?”
王彭:“知道什么?”
三秒后。
“哦哦,知道小丫头男扮女装搞乐队的事情,对吧?哎呀,我早就知道了!放心吧,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自己人!”
林疏皱眉,品着这一句“一条船上的自己人”。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恰在此时,一旁的陈宜年忽然出声:“女扮男装?原来你们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和大狗狗的婚纱照被陈俊看到了
小树苗匆匆忙忙跑下后台,只觉得自己心跳贼快。
一路上有很多工作人员过来跟她打招呼,她谁也没理,直接往安全通道冲。
从安全通道出去,就有一个隐蔽的出口,这个出口是专门给明星演员们准备的。她冲得贼快,但余光瞥到,靠,陈俊的身影竟然已经在转角出现了。
也不知道这丫是不是以前搞百米赛跑的,腿竟然这么快,她是从舞台直接进后台,他则是从几百米外观众席冲过来,竟然还追上了,中间还不知道他怎么搞定了安保人员。
再一细想,不会直接两拳头把人家给撂倒了吧。
小树苗只好中途改了方向。毕竟再这么一路冲下去,陈俊很快会跟随着她,直接找到这个隐蔽的出口。
她只好一路兜兜绕绕地跑圈子,在后台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绕了一大圈,中途掀翻了不知道多少个演员的化妆包,还把一个推着餐盒要分发的工作人员给撞了一下,满地狼藉。
小树苗心态很稳,虽然此刻眼前景象都在乱晃,晃得她头晕,但她还是坚强踏过一地的西红柿鸡蛋汤,又飞一般地冲向了前方拐角。
在转角处,她猛得撞到了什么东西,额头一痛。
面前的林疏不知是什么时候等在这里的。
“别出声。”
他用食指在她唇上一按,接着飞快打开身后的消防通道,把她扯了进去。
小树苗没有站稳,一下子就被扯进去了。
这个林疏究竟是什么路数啊,是那种从天而降的天使吗?她上一回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林疏突然出现救了她。这一次走投无路,还是林疏。她立刻就对林疏有了满满的感激。
只是她发现,虽然林疏把她扯了进去,但自己却没有跟着进来。相反,她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链条声。
林疏从外面把门把用铁链圈住了,佯装了一个“上了锁”的模样。
小树苗秒懂了:陈俊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就算他们躲进消防通道的门里面,陈俊依然会把门踹开,不放过每一处。即便从里面上了锁,也未必困的住陈俊,只会让他起更多的疑心,非要打开门不可。
门只有从外面上了锁,陈俊才不会起疑心。毕竟没有人能躲进来以后多长一只手,从外面把门锁上。
陈俊不知道她还有同党,所以,这样做大概率可以隐瞒得过去。
林疏只把她扯进来,自己则留在门外,就是为了替她伪装外面的迹象。他不跟着一起进来是一个很聪明的细节,退一步说,如果陈俊真的发现了小树苗,而且发现时小树苗是和林疏在一起,那局面只会更糟糕。
小树苗一边佩服自己的队友如此可靠,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给了她一个安全撤退的策略;另一方面又很紧张,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果然,十几秒后,陈俊就奔到了消防通道的门边上。他目光在铁链上一落,没有过多停留,又向前去了。
小树苗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林疏过来开门。有轻微锁链晃动的声音。
她迫不及待等着林疏把门打开了,抓着林疏的手臂好好问问现在的情况,谁知道门一开,林疏早就已经闪没了,只剩下门外空荡荡的链子。
小树苗当然也懂:陈俊既然在这里,自然林疏要跟她少一些接触,最好没有接触。他是个聪明人,替她开了门又迅速消失不见,快得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要不是那根食指扣在她唇上的热度依旧还在,她差点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林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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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你等等我们啊!!”王彭一路气喘吁吁跟过来,身后还跟着李壮。
“老大,你别跑那么快,你找什么,要不然我们跟着一起找?”王彭明知故问,拖延时间。
陈俊只是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侧过身,淡淡道:“不用找了,跟丢了。”
“啊?”
“她应该已经跑了。”
“不是吧?!”王彭语气听着遗憾,心里则在高兴:跑了好呀。
陈俊后退一步,靠在楼梯冰凉的墙面上,低头抽了根烟。
王彭悄悄问:“老大,你是不是怀疑那个鼓手是小丫头呀?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不会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人家也是当地很有名的乐手了,小丫头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吧,老大你可能最近太累了,所以看啥都觉得像,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合理的证据啊!”
陈俊:“我知道没有证据。我只是怀疑。”
他指尖夹着烟,眼眸垂着,语气竟有些低落。
过了一会儿,陈俊忽然抬头:“林疏呢?”
“啊?林医生他——”
王彭内心os:该死,怎么突然cue到林医生了,难道是老大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了??
这时,林疏声音突然出现:“我在。”
他淡淡走来,语气平静:“在观众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你们过来,就来找你们了。”
陈俊吐出一口烟圈,没出声。
王彭:“哎,林医生,你来的正好,你也帮忙劝劝,我觉得老大是有点魔怔了……”
林疏走过来,目光平视陈俊。陈俊也抬眸。
两人直接对视了足足五分钟。
最后,林疏说:“闹够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语气一如兄长在劝说不听话的弟弟。
陈俊手指尖的烟雾漫了上来,漫住了两人的侧脸,却不说话。
王彭在一旁观察着林疏,又观察着自家老大,暗暗揣测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在想什么。
最后,陈俊把烟头踩了,说:“没闹够。”
他已从刚才短暂颓废的状态中出来,整了整衣领,又大步流星向前,边走边命令:“司机在外面等吗?”
王彭像个小鸡仔一样,脚步紧紧地跟着:“是的,司机还在车里呢。”
“查一下他们签约哪家唱片公司。现在就过去。”
“啊?去他们公司?”
陈俊停顿住,冷淡问:“有问题吗?”
王彭脚步没来得及停下,一头撞在了陈俊的脊背上。
老大的背是真的硬啊,硬得就跟铜墙一样。他撞得七晕八眩,手里一直捧着的快递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啪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王彭:啊!不得了,宠物小弟让人寄快递过来的时候,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摔了呢?
王彭赶紧蹲下来,拆开快递查看了一下。
拆出背面来,看到是一个相框,而且相框都碎成了三大块了。
王彭心疼不已,翻过来看,立刻懵逼了。
……上面是一个婚纱照。
婚纱照上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小树苗。
小树苗挽着的那个新郎不是他们老大,而是一个魁梧高挺的陌生男人……
王彭立刻就不心疼了:啥玩意儿啊?就这个玩意儿还要寄过来??还要寄过来,啊???这东西是可以寄的???你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应该直接把它毁尸灭迹,烧成灰,不能让它浮于世上!!
同时,王彭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就是傻透了:原来老子是一直捧着一个定时炸弹呢!还捧得小心翼翼,千般注意,生怕把人家给碎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拿到的那一刻就直接给丢进垃圾桶里。
显然,相框碎片落在地上,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
上面的画面太过明晃晃了,陈俊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
王彭捧着碎片,手都在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感觉自己头顶已经笼罩下了一个阴影了。
修罗场:你们都和她上过床?
陈俊蹲下来,把地上的碎片捡起。
相框的透明玻璃层碎了,底下的照片反而可以完整地抽出来。陈俊修长的一根手指,捻着这张照片,站起来。
他站起来只不过用了短短两三秒,但王彭却觉得恍若濒死一样漫长,仿佛死神的镰刀就这么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连每一寸细微呼吸都面临着冰凉薄刃的切割。
走廊灯光折射,照片上的反光明晃晃地映在了对面林疏的眼睛里。
林疏微微眯起眼睛。是婚纱照,而且……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意灿烂,明媚活泼,穿着一袭纯白婚纱,正挽着一个气质沉稳的男人。
两人一个稳重,一个俏皮,一个成熟,一个青春洋溢,组合在一起,竟看着很是般配。
接下来,就是死一样静谧的十分钟。
王彭蹲在地上,低着头,想哭了。
现在他根本就不想站起来,只想维系着自己蹲着的动作,只要不要让他直面那尊死神的面孔就行了。
但半晌之后,还是听到了照片被撕碎的冷冰冰的声音。
王彭结巴道:“老、老大,这个,这个,毕竟妹妹跟我们分开也有好一段日子了,这个时间段内再遇上什么真爱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不能算劈腿,也不能算出轨啊……结婚也在正常道德范畴内……”
他努力想要帮小树苗开脱:是啊,妹妹又不是跟咱们签了什么卖身契,没说人家不能结婚啊!
他颤颤抬头,却看到陈俊笼罩在一片逆光之中的眸子很低,很漆黑,像个泛着煞气的黑黝黝的魔怪。
陈俊的薄唇动了动,语气很平静:“她敢结婚,我弄死她。”
接着,又听他补充一句:“连带奸夫一起。”
王彭:……!
语气听着虽然平静,但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个奸夫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就是传闻中的“死神的宣判”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老大越是看着平静,内在就越是魔兽挣笼般狂躁。没准现在肉眼都能看到他头顶冒出来的一缕缕魔化的黑烟了。
王彭:“那、那,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俊垂了一下眸子。
他扫了一眼还蹲在地上像只圈养家禽一样的王彭,低低命令:“……找。”
王彭擦汗:“好、好,我这就立刻去找。”
脑子反应了一下,又问:“找谁?是找小丫头吗?还是找这个男人?”
按照老大锱铢必较的性格,小丫头和那个奸夫都不可能放过!肯定是会让人把他给找到,然后双双活埋到高架桥下面的玉米地里!
王彭再去看照片上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回想,唉呀妈呀,这不就是那个人吗!……不就是那个他觉得特别man的,特别有荷尔蒙的男人吗!
“原来他也过来看演唱会了啊!!”王彭恍然大悟,“就是他!就坐在我们旁边的那个人啊!”
原来,曾经与奸夫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只隔咫尺而已。
陈俊的目光凉飕飕在飘落在地的照片碎片上扫了一眼,停留在男人面孔上的目光格外透着寒意。
“两天之内,我要见到这个人。”
他说完,侧头,带着一身煞气离开了。
*
王彭苦不堪言。
他回到观众席上的时候,那个“奸夫”早就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席的。
想要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嘛,当初近在咫尺的时候没能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现在……隔了几分钟短短时间,想要再找人就是大海捞针,两天时间完全不够呀。
而且也不知道老大会怎么处理那个“奸夫”,不知道会有怎么样丧心病狂的手段。
同样作为“奸夫”的王彭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下场,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这种时候,李壮那种脑子都完全不够用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想到好歹林医生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赶紧去抱大腿。
“林医生,你在哪儿啊?咱们赶紧商量商量对策啊!”
很快,林疏给他发了一个定位。王彭赶紧过去。地址是在演唱会场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过去之后,傻眼了。林疏对面坐着的是那个陈制片。
陈制片看到他来,缓缓说:“所以,你们都是在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她的?”
王彭结合上下文,再想到陈制片之前跟他提过的那个“找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的女友”,还有那句“想等舞台结束以后再约她出来见一面”的随意寒暄,忽然一拍大腿:“大哥啊,你为情所伤,不会就是为的她吧?”
陈宜年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缓缓点了头:“没错,就是她。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现在改头换面女扮男装做乐队鼓手的事情。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跟那么多男人都有渊源。
……而且,也不光是自己一个人在找她。
陈宜年心里不是滋味,别扭地简单阐述了一下他和小树苗之间的“包养”关系以及相处模式。
王彭接受了这个让他震惊的事实,腿一软,忍不住坐下来,赶紧喝了一口茶,顺了一顺。
本来以为小丫头就只有他、李壮和小率几个,最多加一个林医生,谁知道,小丫头外面的桃花也开的遍地都是。有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奸夫”也就算了,(没准人家结婚是因为遇见真爱了呢!),可是,竟然还有一个搞姘头的老情人。
王彭想了一下婚纱照里那个沉稳硬挺的硬汉,又看了看对面这个老派绅士打扮、透着一点商务老总气质的中年四十男人,咂摸了一下。
别说,妹妹这个涉猎范围挺广的啊,年龄差距挺大的啊!风格也完全不受限,好像是什么类型都能拿得下!最重要的,听这个陈制片的意思,是他一直想要找到小树苗,但小树苗对人家爱答不理,好像已经玩腻了。
王彭不禁感慨:一别数月,他对妹妹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了!
当初刚把她从小破发廊带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一颗弱不禁风小白菜,顶多跟着咱们老大,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媳妇儿。
谁知道,人家不是池中之物。池塘太小容不下她,人家心里怀揣的是海王的志向啊。
此时,一桌子的三个男人,心里都不是特别有滋味。
陈宜年心里觉得有些挫败,还有些灰心,尤其听了王彭一段描述之后知道小丫头还有那样一段过往,更加发觉自己只是她人生之中的其中一个配角而已,根本占不上什么浓墨重彩的比例。
王彭更加没滋味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妹妹怎么瞒了我这么多事儿?有姘头了不说,结婚了也不说,啥事儿都不说,关键时刻他跟着一起慌乱,这不是啥忙都帮不上吗?
他心里真是替妹妹觉得着急,同时又有点酸溜溜的,说不上来。
此时,陈宜年忽然轻轻感慨:“但不知为什么,跟她处过以后,我一直都忘不掉她……都过了那么久了,别的女人都碰不了。”
王彭对这件事情特别有同感,立刻激发了男人之间的话题:“哎,对对对,我也是,可真是奇怪了,反正她走了以后我也碰不了别的女人,搞别的女人怎么都不是滋味啊!看样子,我这辈子只能守活寡了。”
林疏被这样毫无预兆的车速,给弄得猝不及防。
英俊的男人沉吟片刻,欲言又止,最后试探着问了一句王彭:“你……?”
王彭:“我咋了?”
咋了?为什么看样子,林医生好像不知道我也是妹妹的奸夫似的?
哦,林医生好像确实是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林医生跟妹妹有一腿,但林医生不知道他和李壮、小率的事情啊。
这种时刻,王彭也不瞒着了,直接摊牌了:“我当然跟妹妹上过床啊!”
林疏:“……”
男人的神色凝固着,唇微微动了动。显然,此刻情绪有些复杂。
正巧,陈宜年也在这个时候开口:“……我自然也和她上过床。”
停顿了一下,两男人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齐刷刷探过来惊奇的一眼:“……难道你没有??”
王彭看了一眼陈宜年。
陈宜年看了一眼王彭。
两人都轻轻发出“啧啧啧”,然后遗憾一般摇了摇头。
ps:
林疏:莫名其妙被排出了男人的阵营。
约炮,和双重人格总裁的一夜情1
小树苗从后台匆匆逃走之后,到转角就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演出服装给脱掉。
好在里面的黑色T恤很低调,她再从墙上抹了点灰到裤子和衣服上,一路低着头走路,竟然没有人察觉她的身份,连举着横幅的门外粉丝都忽略了她。
她成功躲过了一劫,不过接下来,她反而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舞台是不能返回去的了,陈俊肯定派了小弟继续守在那里。公司她也回不去了,陈俊也能轻而易举查到她的公司。
往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待在乐队里了。继续在乐队里演出,这就等同于在自己胸口上贴个“将死牌”,就等着那位死神上门来找她。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有一件生死堪忧之事:她今天的点数没了。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她游走在空荡荡的街头,身上没有点数。
天空中又微微飘起了一点点雨丝。如丧家之犬的感觉,就这么蹭蹭蹭上来了。
她决定先去找大狗狗。
她步行到了两公里外的大狗狗所在的酒店,却没发现人。
她转念一想,对了,大狗狗今天来看她的演唱会了,肯定不会在酒店里面待着。至于他现在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而且没有手机,她也联系不上。
直到这个时候,小树苗才真正开始担忧。比起被陈俊发现,反而是“点数快要耗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更甚。她还有三个小时,尽快想办法把今晚的点数凑齐。
她就说今天上舞台之前,总感觉自己眼皮子在跳,好像要出点什么事情。
她重新步行走回到演出会场,躲避过了粉丝,低调地从小门进入。这个举动很冒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陈俊抓到。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先找到自己手机,联系到大狗狗再说。
她一路穿行,到了自己休息室,刚在四处摸索自己的大衣口袋,门就被推开了。
刚又结束了一首歌的三个男生进来,回到同一个休息室里面休息。
“好险,还好我们把编曲做了一个小修改,这才成功蒙混过关……”
男生们走了进来,忽然顿住。
见到她出现,贝斯小哥哥惊讶:“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一声不吭就下台了啊?我们很紧急地找到了一个替补的鼓手,之后的演出才顺利进行下去,但还是有不少粉丝在追问你去哪里了……”
漫画小哥哥倒是反应比较沉稳,只是快速做总结:“舞台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我们已经对外放话你临时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之后几场都有替补的鼓手帮忙一起演出。”
杭星倒是更加担心一个问题:“……你出什么事了?”
小树苗看了一眼杭星,不知为什么,越看他,越觉得不太顺眼。
你有本事,刚才把你内裤也给扔了啊?啊?!
她憋着自己的情绪,佯装无事地顺着这话说下去:“我是真的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赶紧下舞台调整一下,免得直接破坏现场。”
大家的反应齐刷刷一致,三人异口同声道:“你哪里不舒服?”
每个人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
小树苗:不是,你们这样,莫名其妙搞得我很愧疚啊!
“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敷衍地安抚了一下几个队员,很快大家就要接着上舞台了。休息时间不多,所以他们和小树苗简单嘱咐了一下“照顾身体”、“不舒服就跟工作人员说,让他们直接送你去医院”,就匆匆上台去了。
小树苗找到了自己手机,又给大狗狗打电话。
不知为什么,这次还是打不通。
她接连打了几个,对方都没有接,她只好留了一个口讯:“你到哪儿去了?看到以后赶紧回我。”
放下手机,又觉得:时间这么紧急,只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大狗狗身上,太危险了。要是到了午夜十二点,大狗狗依然没有回复她的信息呢?
她迅速下决定:现在立刻就找人做,立即、马上。
也别管人家分数究竟有几点了,一点两点也是分,趁着大狗狗晚上回复之前,今天晚上就先多肏几个吧,保险一点。
她立即就出了化妆间,开始在后台物色起来。现在对她而言,只要是个男人就行了。
物色一圈,先是看到了之前给自己化过妆的Kevin老师,Kevin一看就是gay圈里的0,说话娘里娘气,没什么直男朋友,跟好多女演员反而是贴心闺蜜一般的存在。其实0也挺好的,对吧,后面开拓起来不费劲,但是……他跟小树苗也混成了闺蜜一样的存在,此刻见到小树苗,还朝她眨了眨眼睛,嗲嗲地招呼了一句。
小树苗忽然觉得自己下不去手。她怎么能对自己的闺蜜下手呢!
再物色一圈,又看到了几个正在后台连着好几台笔记本电脑,开着软件疯狂做后期的剪辑小哥们。
瞧了瞧他们日益秃起来的发际线,小树苗心生不忍,也是下不去手。
生活已经如此不容易了,996的成年人已经如此脆弱而容易崩溃,何必要给人家的生活再增添阴影呢。
出发之前,小树苗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挑人的。但是一圈转下来,发现谁也不合适。
自己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啊,在后台里的都是熟人、半熟人,或者她不认识别人但是别人都认识她的人,她怎么能去做把人家按在墙上搞屁股的禽兽事儿呢!
又来了,这种被人设束缚的感觉。
人生在世,想要不顾伦理道德底线地禽兽一把,真的好难。
一圈兜回来,结果正好撞到了胖子。
小树苗:“……”
好了,她决定了,就是你了。
胖子还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知情,见到小树苗的时候还乐颠颠地跑上来,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待操的屁眼。
他乐呵呵说:“妹子,你来的正好,我刚好在找你呢,有个事儿一定得跟你说啊!”
小树苗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心不在焉:“哦?有事儿跟我说?那咱们去角落里面说?”
胖子:“害,没事儿,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
小树苗又心不在焉道:“要不去我化妆间里说?”
胖子:“没事儿,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
小树苗:“旁边有个安全过道,要不去过道里面说?”
胖子:“?”
小树苗的目光已经环绕一圈,摸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去哪里说比较合适。”
胖子:?不是,就是说两句话而已,你怎么此刻一副要摆乾坤占八卦的郑重模样?是给自己选老公呢???
胖子抢在小树苗再度开口前,赶紧说:“你之前不是把你账号给我了嘛,让我帮你好好物色物色?你猜怎么着,我今天钓到了一个优质男!聊得特别好,人家给你刷了好多礼物!我看着这个不错,直接帮你把炮给约下了!”
小树苗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千真万确!而且对方都有照片的哦,不是什么穷屌丝。”说着胖子就帮着把照片翻出来。
别说,一身高级手工西装,利落纯黑色短发。
对方倚在沙发上,背景是五六十层高的落地窗,能俯视到商务区里的林立写字楼。
这乍一看去,竟然是那种小说里的霸总人物。
小树苗狐疑:“霸总会上社交软件约炮?还能这么轻易被你搞定?”
胖子不服了,他自认为自己扮成女的钓男人是非常有一套的。
“你怕人家是照骗啊?但人家不是一张两张哦,你看看,这些都是生活日常。”
照片哗哗往下翻,还真是不同光线不同场合下的生活照片。
既然照片都成一个体系,差不多能判定是本人无疑。
但问题又来了:“他这样条件的,应该很多女的可以选择吧?”
胖子说:“对方是有特殊癖好的,属于‘男受’,但性取向又是女人!这不是正巧对上了嘛!妹妹,这次你要是钓成功了,我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问:“酒店房间订好了,你去不去?”
小树苗:“……去。”
约炮,和双重人格总裁的一夜情2
小树苗:“……去。”
胖子打眼一瞧,只觉得小树苗好像重重松了一口气,像是从伦理道德的线上挣扎了出来。
胖子丝毫不知自己刚从蛛网中爬出来,与一场暴力犯罪擦肩而过。他依旧很高兴:“既然定了,我就回复对方了哈!你现在就可以赶紧过去了,别让人家等!”
小树苗被推着出门了。
路上她依然觉得疑惑:对方靠谱吗?要是普通屌丝来约炮,她约也就约了。但对方的颜值身材和照片po出来的生活工作环境,明显就不像是那种……
但转念一想。总裁就不约炮了吗,人家或许也和她一样,“被人设所束缚”,只能找陌生人来解决呢。
到了酒店,她敲了敲门。对方开了门,屋子里很昏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的阅读灯。
门一开,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对方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低声来了一句:“姐姐,操我。”
小树苗:“?”
诶?这个反差是不是有点大?怎么跟她来的时候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开始低头脱自己的衣服,还一并开始脱她的衣服,仿佛是很着急的样子。
小树苗隐隐约约有点明白:这估计是像漫画小哥哥一样,有那种性瘾吧?
性瘾到了特别饥渴的时候,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能挨肏就行了。
她在对方来脱她衣服的时候,冷冰冰拍掉了对方的手,说:“转过去,弯腰,把手撑在地上。”
对方出人意料竟然很配合,有些急切地弯下腰来,直接把两只手撑在了地上。这个姿势,让他脊背沉得更加深,整个人几乎是对折,身后的两瓣屁股也自然而然地分开,露出了里面的风景。
小树苗对这种本来就有M癖好的人完全不带有任何怜惜,手一伸长,从柜子上挤了一瓶乳液随便润滑之后,就掏出了自己的名器。
“……今天就撅在地上挨肏,听明白了吗?”
对方吐出一口沙哑的气息:“……听明白了。”
小树苗:别说,嗓音还挺好听的,低沉醇厚。
她大刀阔斧地就做了,反正只是一次性约炮的网友,也不需要太过花前戏。做的时候,她还没忘记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心里盘算着今晚的时间。
她本来是想草胖子的,但临时改成草了网友。她想的很明白,草胖子的分数和约炮陌生网友的分数,不会有太大差别,没准还是人家帅网友的点数高。
既然都打算低分多量攒次数了,她也不吝啬自己的体力劳动了。约炮之后的分数一定还不够7分的,她还得再另外寻人。最好的结果是大狗狗这个时候回复了她的消息,要是没有,她可能还要再找人草第二波。
别看这个男网友,身形和气质都挺Man的,一操起来竟然非常之骚,后头屁股里的水扑哧扑哧地乱喷,呻吟声也是一声比一声大,一副快要被操得爽上天的模样。他挨肏的时候还喜欢喊她姐姐。
小树苗:不是,我看着我俩的年龄,好像差得也不是那么大??我还觉得你比我大上那么几岁呢?你是眼神不好吗?还是长相显老啊???
她重重一操,说:“叫爸爸。”
对方被顶得腿一软,几乎是立刻:“爸爸!”
哎,可真是骚断腿了。
她觉得小孔雀操起来的时候,可能也未必能骚得过他。
小树苗特别赶时间,所以这场炮被她严格精确计算了,至多不能超过三十五分钟。
等到第三十四分钟的时候,她重重一挺,潦草一射,然后就要提自己的裤子。
男人被肏软了,双目无神,软绵绵倒在地上。等小树苗要走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盘起自己的两条腿,想要去缠小树苗的腰,让她再多留下来一会儿。
小树苗无情地把他的腿给掰开,提上裤子就走了。
直到临走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对话都没超过五句。
*
肏完了人,电梯一路下来,谁知道胖子就等在了酒店大堂。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帅?”他还想邀功。
小树苗:“嗯。”
帅是挺帅的,就是太骚了,没难度。
胖子:“不光帅,还特别有钱!你知道他给你刷了多少礼物吗,折合一下都好几千了!你觉得普通男人能随随便便,给一个面儿都没有见过的网友刷这么多吗?甚至连对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小树苗停下脚步:“你想说啥?”
胖子:“对方肯定是对你情根深种啊,情根深种懂不懂,就是爱上你了。”
小树苗狐疑:真爱上我了?
有小孔雀这种网钓的先例,小树苗觉得,人嘛,在上头的时候,真陷入爱情也未可知。没准这个男网友就是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对她上心了,所以出手也这么阔绰,上床也这么配合。刚才这么操上一顿,她觉得两人在床上的契合度也是蛮高的。
她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这人的分数一定是比胖子高了,放弃胖子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了。
小树苗不走了,坐下来,在一楼大堂里先查看一下男网友的分数。
胖子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说男网友聊天的时候怎么怎么热情,说两人还很有可能可以有下一步的具体发展等等。小树苗点开界面,一看。
淦。1分。
当场她就站起来,黑着脸往外面走。
胖子一路跟过去:“咋了啊,刚还好好的,坐下来发个呆忽然就翻脸了?”
小树苗转身,很气:“滚吧,以后不用帮我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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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心里还是气呼呼的。
1分是什么概念?随便叫一个鸭过来嫖都有1分啊。
连王彭都有2分啊。
敢情人家就把她当成一个按摩棒而已?跟这个世界上其他许许多多的按摩棒并没什么区别?
她很气:胖子还说对方给她刷了很多礼物。原来不是有情,而是仅仅“钱多而已”,随便刷刷,不放心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干嘛还要投入感情呢。
想她混迹情场多年,到头来还是被一个虚情假意的男网友给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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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逸醒来时,一阵恍惚,头顶是摇晃的灯晕。
他从地上坐起来,自己浑身赤裸,置身一个酒店房间里。下体泛着疼痛,像是被人强X过。
手指摸到自己股间粘稠浊白的液体时,他脸色变了变。
满屋子的情欲气息,他就算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和人发生了性关系。
他飞快摸出手机,要给自己的医生打电话。
但手机解锁密码被人修改过了,他输了几次,最后停机锁定。
他气得直接丢出了手机。
一屋狼藉。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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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小树苗也很气。
她气得在街边蹲下来,拧开饮料机里买的一瓶可乐,郁郁寡欢地干掉了半瓶。
这个夜晚本来就很惨了,像条丧家之犬。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缺分的时候,越遇到这种骗人感情的渣男。
她盯着手机,等着大狗狗给她发消息。但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王彭的电话。
“妹妹,你在哪儿呢?我们这都担心死你了。”
“担心我什么?”
“老大要抓你啊,我能不担心?咱们得碰碰头,商量一下对策啊!赶紧把你定位告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王彭说要来找她,可是她却不一定能信得过王彭了。谁知道这个家伙现在向着哪头,说不准是帮着陈俊把她钓出来呢。
“你不信我?”王彭很震惊,“林医生也在这儿呢,你不信我,不能不信林医生吧?!”
小树苗:不好意思,这种关头,她谁都不相信。
她多留了一个心眼:“那我们在演唱会里面见吧。”
人多一点的地方,安全一些。而观众席上黑灯瞎火的,恰好也足够隐蔽她,要跑起来也容易。
两人约在十五分钟之后,在角落观众席上碰头。
挂了电话,小树苗看了一眼时间。刚刚打完一炮,又下来在路边蹲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十点了。
还剩下2小时,还需要凑够6分。
她压力很大,吐出一口气,心想:大狗狗怎么还不联系我呢。
*
十点十五分,她坐在观众席的最末席角落位置。
这个位置太偏,几乎已经看不到舞台上的表演了,没有人买这里的票,仅有的几个也蹭到了前头的位置上。
这一整排都空了出来。
她戴着黑色墨镜,看着舞台上的贝斯小哥、漫画小哥哥、杭星以及那个临时找过来的鼓手老师表演剩下的曲目。现场气氛依旧很热烈。
小树苗却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待会儿王彭一过来,她就直接把人拉下来操一顿,有什么正事都等操完了再说。或者一边操一边说也行。
这么等了一会儿,身旁有人影笼罩下来。
她知道对方来了。
小树苗态度冷静,目不斜视,先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人一把拉扯下来,按在自己身旁座位。
对方似乎有些猝不及防。
小树苗却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把对方按得坐下来之后,她的手就非常自来熟地往人家裤裆里面掏。
反正王彭的蛋没什么稀奇,她也掏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业务熟练,不觉得有什么。
但这次让她觉得有些微微不一样的,是对方的裤子似乎是那种很平滑的西装质地,摸上去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她没忍住就现在大腿上来回摸了一下,一路顺着摸上了裤裆,打算去拉那个裤拉链。
但她手刚摸上裤裆,有一只手就抓住了她,不让她乱动。
她能感觉的出来,那只手很烫,好像烫得一如主人泛红的耳根。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出异样来,摘掉了脸上的墨镜,侧头去看身旁的人是谁。
ps,
想啥呢,还能是谁
观众席上睡林疏
观众席的灯光很昏暗,仅有的一丝光线,从舞台的边缘投射过来,只照亮身旁男人的一点点面部轮廓。
恰好,被灯光打亮了的,是他高挺鼻梁的一点边缘,和抿住的下颌线的线条。
男人之间的帅是帅得千差万别的,至少,只瞧见这么一点点,小树苗也能非常确定:王彭绝对帅不出这种样子。
“林疏?”她试探地在心里想:这次怎么不是王彭过来,而是林疏过来?
算了,不管了,分数迫在眉睫,今天不管是谁都要硬上。
她掏人家裤裆的手只是停顿了那么半秒,接着又再度伸了进去,不由分说推开对方抵挡的手,直接把裤拉链拉下来。
清脆的拉链声滑落下来的时候,她察觉到林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气音。他的手更为用力地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与此同时,他的肌肤也更加滚烫,烫得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小树苗在心里也是非常同情林医生的:人家只是过来跟她谈个事情,谁知道一坐下,就开始被动手动脚了?
而且人家林医生可是一个正经人,正经人的第一次却被放在这种公众场合里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换谁能承受的了?
小树苗非常愧疚:抱歉啊,要是换个时机,绝对可以给你制造一个印象不错的初夜。但是今晚……条件实在不允许啊,艰苦艰苦,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后面还有一个括号:如果你的分数足够高的话。
她的手指被林疏按住,动也动弹不得,但这不妨碍小树苗想要揩油的决心。她用另外一只手摸上了林疏的大腿,一转眼就灵活伸进了已经敞开的裤拉链里,直接揉捏了一把林疏的性器。
“……唔。”
这一次的气音,是再也压抑不住的了。
她侧头,看到林疏抽了一口气,仰头,睫毛好像在迅速扑闪着。
一丝隐约的绚丽灯光,刚好就从他雪峰般的鼻梁上一掠而过,又掠过他浓密的睫毛,消失不见。
这一缕光,快得好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可这短短一瞬间,他清冷的面孔上有了一丝难得的瑰丽,好像是被情欲包裹着坠落的色泽。
以她对林疏的了解,她能非常确定一件事:林疏在两性情事上的较量,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她现在的段位,已经足够斩杀大部分的有经验的男人了。更何况,林疏完全就是白纸一般的禁欲款。
之前是因为她没有认真动手。
但如果她真的想要下手,林疏是绝不会有逃脱的余地了。
她的手指就这么埋在他的裤裆之中,轻轻揉捏,偶尔施加一些足够让他受不了的力道。林疏已经不再挣扎,只是抬起一只手,微曲着指节,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好在光线昏暗,观众席上的其他人看不到他的失态;如果此时灯光全亮,你就会知道他的耳根究竟有多么红。
小树苗对于节奏与火候,好像就是有一种天赋一般的领悟,在她的摩挲下,内裤传递的温度越来越滚烫。没过一会儿,那一处鼓鼓囊囊,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内裤的布料都已经挡不住了。她的手握住的时候,能感觉那里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再往内裤侧边轻轻一撸,还能卷出几缕略硬的阴毛来。
她觉得很有意思:这种膨胀的野生欲望,跟林疏本人的气质实在相差太远,跟他平常那张清冷的面孔也好似完全都不搭边。把他弄硬之后,他的脸与他的下半身,就好像是被分割开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她慢慢咂摸出了搞林疏的乐趣在哪里了。
不就是想要看他究竟可以被分裂到什么样的地步嘛!
她的一根手指卷着他的一缕阴毛,用了力,一勾,把它扯断了,拿到灯光下慢慢打量了一会儿。
林疏被扯得发出一声轻轻的气音。接着,就看到女孩带着一些戏谑笑意,把那根黑亮发硬的阴毛放在他的眼前。
“听说阴毛越硬的男人,在性欲望上就越强。”
而她说这话的样子,竟然还带着一些该死的天真和无辜。
林疏的脸愈发红,甚至连她的眼神都不敢直接对上,只飘飘忽忽随着心脏的潦草跳动,在黑暗中转上了一圈,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
小树苗:“看不出来,林医生这么清清淡淡的男人,骨子里竟然对性的需求很强烈。”
她捻着那一根阴毛,缓慢去勾他的鼻尖,就好像是在瘙痒一样,从他的鼻端勾到他的嘴唇,又从嘴唇勾到了他的耳朵。毛发很硬,勾在脸上,轻轻痒痒如调戏,霸道却又如羞辱。
林疏的下颌线抿得很紧,不看她,只看舞台上的表演。
可她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每一分、每一寸都在颤抖。
直到她把那根毛发,轻轻吹进了林疏的衬衫领口,让它掉入到他衣服里的时候,他才淡淡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说:“闹够了?”
小树苗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力气还真是不如他。
林疏:“闹够了就收手,我们谈正事。”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很低。
声线清醇,很好听。
小树苗:“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比‘正事’更加紧急且重要。”
林疏没理会她,只说:“陈俊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把你挖出来,不过就这两三天的事情。”
小树苗:“我知道。”
但是如果今晚的分数不凑齐的话,就不需要麻烦陈俊动手了。
林疏打量了一会儿小树苗,并没有从她脸上找到任何担心、焦急、害怕的神色来。
她脸色非常平静。
这神情,让林疏的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他蹙眉问:“你不打算躲他了?”
见她不答,他又问:“你想跟他见面?”
小树苗察觉到,林疏的语气竟然还有一丝很克制的急切。
她实在不懂,林疏究竟急个什么劲儿。
她坦坦荡荡:“是你说的啊,陈俊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所以就算我躲,也是躲不掉的,我还能怎么办?”
林疏看了她一会儿说,忽然开口:“我可以带你离开。”
他好像就是天生自带一些保护她人的光环,就像是一个救世天使一样,能轻易给人安定的、可靠的、值得信赖的感觉。
小树苗本来想说“好啊”,但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调戏:“如果你让我睡你的话,我就跟你走。”
林疏一愣。
……显然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的翩翩君子风度还不足以支撑他面对小树苗的这种无耻行径。女孩却已经凑过来,很认真地讨价还价:“我是说真的啊,因为我现在必须要找个人睡,走不走的是后话。如果现在解决不掉‘性瘾’,后果会很严重的。”
手机在林疏的内裤里震动,恶趣味调教
她说着,又开始往林疏的身上蹭过去。
林疏把她推开。
昏暗灯光下,男人脸上,明显就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想到了在咖啡馆里三个男人的对话,想到了王彭说的话,和那个陈制片说的话。眼下,他正努力把这些零碎的拼图拼在一起,试着拼凑背后的东西。
小树苗见林疏看她的眼神很深、很漆黑,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充满秘密的实验体一样,她不乐意了:不就是睡一觉吗?就算你不乐意,我也可以硬来。劳资硬上的男人还少吗?
她拽住林疏的领带,将他朝着自己这边拉扯过来。男人被迫微微俯身。
她拽住他领带的姿势很霸道,像是在宣告所属权,也很像一个主人在牵着一个绳。
当她这么拽着的时候,林疏就逃不掉、躲不开,只能坐在这里任由她为所欲为。
他扣住她解开了伸进他内裤边缘的手指,呼吸微微有些压抑。
“……别闹。”
黑暗中,男人轻轻启齿。这一次,语气已经更像是一种恳求了。
小树苗不听,手指又是要往内裤里面伸,林疏又是态度坚决地抵挡住她的手。两人正这么拉拉扯扯之间,小树苗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王彭打过来的电话。
她把手机在林疏的面前摇了摇:“林医生不想让他听到这边的动静吧?”
林疏的动作微微一僵。
小树苗无辜地纠结着:“哎,究竟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呢。”
她侧头,手指在屏幕上若有若无地徘徊,在“接”和“不接”之间停留许久。忽然,她手掌迅速一翻,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等林疏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竟然已经用一根手指勾起了他的内裤边缘,然后手机就这么……啪嗒一下,直接向下,砸进了他的性器。
他疼得抽了一口气,嗓音里带着颤抖和脆弱感。
小树苗“啪”一下轻轻松开了内裤边缘,任由它弹回去。而那个手机,此时也正在林疏的内裤里震动着。
它发着莹亮的光,随着震动,有嗡嗡嗡嗡嗡嗡的声响从里头传来。
这种感觉应当很刺激吧?她坏心眼地想着,然后抬头,打量着林疏脸上的脆弱感。
林疏正仰着头,睫毛扑闪。他的喉结颤动得很厉害,从里面漏出一两声类似呜咽的声音。
而底下,在他最最脆弱的私处里,正有一块震动着的手机。
每一声嗡嗡声,都仿佛在他勃起的性器上产生新的电流。而随着嗡声越来越厉害,手机也在不断震动着变化位置,只短短几十秒,它就已经从他的阴茎一路震动着滑落到了他的龟头处,还隐约要朝着下面睾丸滚落下去的趋势。
就和小树苗预料的一样:林疏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往下,手腕却被小树苗扣住。
女孩在他耳边轻声说:“把手机拿出来了,我就会接电话哦。”
她坏得像个小恶魔:“如果林医生不希望我接电话,那么……就用那里夹着手机,等到这通来电结束为止。”
林疏看了她一眼。这一次,眼眸湿润、带着水雾,就好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这种好像被她欺负了一样的眼神,让小树苗愧疚了:……哎,是不是自己玩得太大了?人家林医生可是正经人啊,跟王彭不一样,哪儿玩过这么些东西啊?
她正反省自己呢,一通电话也结束了。她想:哎,赶紧拿出来,随便啪一下,就放人家走吧?
毕竟也是观众席这样的公众场合,过道上人来人往的,多拖时间也是对林疏的名誉不好。
她正想要拿出来,谁知道,电话又来了。手机再一次开始震动。
小树苗:哎,这次就不能怪我了啊,是王彭不放过你啊。
*
此时,大街上。
王彭看一眼手机:“哎,怎么没人接呢?妹妹也太任性了,这电话说不接就不接!”
一通电话结束了,直到最后也没被接起来。王彭并不灰心,继续打!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
又是结束了,还是不接电话。
这可把王彭给气得不轻!
老子不信了,接着打!
打十个二十个,直到打通你电话为止!
王彭一边蹲在马路边上,一边心里很急切:“老子也是有重要的正事要找你的啊,你怎么就不接电话呢!”
正这个时候,陈俊的电话突然插进来。
王彭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在里头“嗯嗯”了几声,接着就大惊小怪道:“不用了吧,老大,你现在还要回演唱会啊?我觉得那边安保那么多,咱们不如在外面搜人吧……”
王彭好像很急切地说了什么,但是最后也没能打动自家老大的心意,只好灰溜溜应道:“好的,那我叫上小弟一块儿去。”
挂了陈俊电话,王彭又是着急拨打了小树苗的电话。
但打了两通,还是没人接。
王彭:哎,造孽啊。
*
昏暗的观众席上。最后一排无人的角落里。
若是此刻,有工作人员从过道上路过,恐怕能听到那黑暗中传来的压抑喘息。
男人的喘息极其克制,克制得好像不愿意声音从喉咙里泄露出分毫。可偏偏是这种被压抑过的调子,在散出来的时候变得格外的蜿蜒与脆弱,每一个尾音好像都是在崩溃的边缘颤抖着。
小树苗早已看到林疏额头上滚落下来的热汗。
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她看着也觉得于心不忍了,心想要不然就帮着拿出来吧,谁知道手刚要拿过去的时候,又是一通新的来电。林疏被震得轻轻一颤,在新一轮刺激中仰起脆弱的脖颈,像一只绝望的、无助的优美天鹅。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轮的折磨了。当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的时候,承受刺激的能力也越来越低,每一次新的震动,都会再度让他被逼到一个陌生的承受界限里。
可来电的主人好像非常固执,一轮刚停歇下来的时候,另一轮就紧接着而来。林疏艰难咬着唇,喉咙里发出了难耐的呜咽声。他大概从来没有在小树苗的面前这么狼狈过,也从不想在她面前狼狈。
当又是一轮新的震动的时候,林疏终于艰难地扣住了小树苗的手指。
小树苗侧头去看,发现男人的眼神很潮湿,水雾雾的,扣着她手指时很用力,这更像是一个在求助的姿势。虽然他依旧矜持,不肯说出“求求你”类似的话,但眼神几乎已经是恳求了。
小树苗盯着他黑暗中的唇,只觉得那樱花一般的唇瓣此刻抿了抿,好像欲言又止、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可能是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人,也可能是依旧端着矜持不肯放下姿态,他咬唇咬得愈发地紧。但他的眼神,那种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得狠了的眼神,却让她心里微微动了。
林疏的身体在颤抖着。
他在黑暗中热汗淋漓,一次次艰难地抽着气。他原本以为女孩是不会放过他的了,谁知,下一刻,小树苗却忽然伸手把那部手机抽了出来。
手机依旧在震动,但她看也不看,直接按了关机。
此刻,她都能想象到对面王彭在骂街的画面了。
世界仿佛立刻安静下来。yǔsHǔwǔǔk.čoΜ(yushuwuuk.com)
林疏坐在座位上,花了许久才缓过来。他侧头,热汗从额头一路落下,从他唇角滑落而过。
“谢谢。”他说的很轻,轻得好像只是微微动了动唇。
小树苗凑过去,在他耳边道:“谢我做什么,我想对你做的事,还没有做呢。”
她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林疏用手抵挡了一下,但却没有抵挡得太过用力,有点像是“半推半就”。
小树苗一路麻溜地把林疏的纽扣开了最底下一颗,衬衫全开,露出里面精瘦的胸膛。
她并不觉得是林疏有意纵容她这样,只认为自己的技术太好,动作太麻溜。
她没脱他的西装,依旧让他披着西装外套和衬衫,只扯开了扣子,露出胸膛来供她揉捏。当然,主要是想要揉捏他的两颗乳粒。
她是这么想的,当然也这么上手做了,她就像个古代纨绔公子一样,两手揉着人家的两颗小乳,揉得有滋有味,顺时针逆时针都揉了一遍,一副调戏到了良家女子的满足感。
林疏任由她这么做了。
他半垂着眼眸,没让她看清他眼底的神情。
直到她肆意地揉捏完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才忽然出声:“如果不是我呢?”
小树苗:“啊?”没懂。
林疏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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