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语气有些僵硬,嘴巴残留的牛奶渍也全然忘记擦掉,“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过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啊啊,真是可爱死了,他的宝贝怎么会这么可爱,天知道再完全占有他以后,袁柯的自制力已经大大地降低,简直是食髓知味,张重己的一个挑眉一个勾唇在他眼里都诱惑到不行。
“咳咳,”袁柯清了一下嗓子以来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抿紧了嘴唇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眼神依然流连在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庞上,“明天家里会举行私人party,恐怕生意上来往的人都会到场,时间也可能比较晚。”
“……”张重己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低垂着睫毛有些黯然地开口,“所以说……”
“什么?”
“所以说,”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抿紧嘴唇直直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参加你的派对,对吗……”
“你在说什么,”袁柯紧蹙起眉头,抽出桌上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是足以让其余人目瞪口呆的温柔,“你不是不喜欢这类聚会吗?我举行完以后去你家接你,然后一起去吃顿饭。”
“我不要。”
坚决的三个字让袁柯的动作顿住了,他抬头看着张重己,喉咙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想要参加你的聚会,你的生日聚会。”
袁柯的眸子闪了闪,眸底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为了我?”
张重己愣了一下,随后弯着嘴巴笑了,在他沉下来的视线里缓缓点了点,一字一句道:“恩,为了你。”
袁柯抿紧了嘴唇,没有马上回答。
实际上,袁柯在犹豫。
明天他的生日派对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型的交流聚会,但却因为袁家在商业界独占鳌头,人脉广泛,业绩优秀的缘故,未必不会变成一场变相的商业交流聚会,更何况他现在是袁氏集团副总裁的身份,来的客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都有,像吴景这般心思单纯的人未免会适应,更可能因为其余人引起的舆论而对他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而他带着吴景入场也自然会被父亲所察觉,到时候难免少不了一顿问话。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原因让袁柯不能不在意。
从强迫的交往到现在,袁柯从来从来没有忘记眼前人曾与自己大哥同为恋人的事实,然而这次如果要参加聚会,四兄弟都在场,两人必然会再次碰面。
袁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却下意识地不想让他们俩见面,说是占有欲作祟也好,说是害怕两人旧情复燃也好,尽管大哥现在已经与白玲玲定下了婚约,他对他却还是保持着对待情敌的警戒情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袁柯在家对大哥的距离有些若有若无地疏离起来,随着吴景在心底占得位置越来越重要,害怕再次被掠夺的感情战胜了所谓多年兄长之间的情分。
“抱歉,是我的要求太过分。”面对袁柯的沉默,张重己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努力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被那双黯然下来的眸子所暴露出真实的情绪,“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接我?”
“五点,”袁柯动了动喉结,握紧了拳头,抬眸看着他,眼神深邃而沉着,“我来接你,到我家。”
“你是说……”
“你的要求,我会答应,”袁柯松开拳头抚上他的侧脸,薄唇紧抿目光却柔和,“你只要好好呆在我的怀里,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扛下来。”
无论是舆论还是父亲的责问,无论是因为得到的不安还是未来即将面对的任何挫折,我都会为了你而扛下来。
因为我是袁柯,因为我答应你,会把你宠上天。
袁家的一切,张重己并不算十分陌生,好歹之前做过临时管家,只不过再次踏进这个地方却是物是人非。
“怎么,”看着张重己抬头呆呆地看着袁家幢楼,袁柯霸道地搂过他的腰,低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朵,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怕了?”
“……唔,”张重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推搡了几下却发觉是无济于事后才无奈出声,“你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
“恩?”袁柯挑眉,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看到更好,我巴不得全世界人知道你是我的。”
张重己被他的话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被迫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大魔王的温柔柔只是一闪而过,完全主宰的还是骨子里的霸道强制啊。
两人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擦得干净透亮的大理石地面,仿佛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花板上的奢华吊灯,交错的白纱长桌上摆放着诱人的玫瑰,一切都透着属于上流聚会的奢侈与别致。
还没等张重己打量完客厅的装扮,便迎来一位面容慈祥与吴父不相上下的老者和几位女仆样的下人。
张重己想下意识与袁柯拉开距离却被袁柯一手搂得更紧,这一切都被眼前的老者看在眼里,只不过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理所当然,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脸毕恭毕敬地对袁柯鞠了一躬。
“二少爷,您回来了,聚会还没开始,不过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位老人身穿管家的燕尾服,衬得他面容十分精神,只是在他开口说话时,一眼也没有瞧过张重己,只是一味贯注地向袁柯报备,不知道为什么,张重己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目中无人的恼意,反而还想到了吴父。
这位红颜白发的老人恐怕就是他辞职后的袁家总管吧,以前吴父是不是也是如此对待袁家的每一位少爷呢?
袁柯颔首点了点头,随手拉了拉领口,暴露出的锁骨性感得让一旁的女仆看得脸红心跳。
“现在家里几个人?”
“老爷出门了,家里只有三少爷和白小姐,其余都还没有回来。”
白小姐?是白玲玲么?
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袁柯的脸,却见他轻啧一声,唇角勾起一丝不知嘲弄还是诧异的浅笑,微微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个女人也在啊。”
张重己抿了抿唇,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声音有些沉闷。
“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要是现在与白玲玲撞上对于张重己来说并算不上一件好事,因为在他身边的人是袁柯而不是袁城,根本就刺激不到她,更何况还有弄巧成拙的风险,张重己只想在全部的人回来之前找一个地方好好准备一下今晚的计划。
“能去你房间吗?”
袁柯闪了闪眸子,唇角不可抑止地翘了翘,搂紧了他的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为什么……不能呢?”
面对旁边一行人的目瞪口呆,张重己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脑袋里想的干净点。”
袁柯低低地笑了起来。
关上房门,张重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袁柯死死地压在了房门上,对方的大腿根暧昧地插/入他的双腿之间轻轻磨蹭,耳边的嗓音低沉而沙哑。
“硬了。”
张重己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袁柯所说的意思,恼怒地涨红了脸开始推搡。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察觉到自己与对方臂膀的力气相差太大,张重己只得放弃,深吸了一口气,紧抿着嘴唇别过脸去,白皙干净的脸上浮现的一抹红晕让袁柯看迷了眼。
像是被诱惑了一般,袁柯吻了上去,张重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很快又放松下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地盘一样,就像他这个人一般,连吻也毫无柔情地侵入,快、狠、准,总是让张重己有些措手不及,只得被动的跟着对方的舌头纠缠起伏。
“恩……啊……”
一吻过后,张重己喘息脸红地看着不知何时将他圈在对方胸膛前的男人,眼神有些涣散。
“前天下午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电话?”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轻地蹭着张重己的耳廓,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那个时间你不是应该都在家吗?恩?”
前天下午……是和袁城在宾馆的那个下午。
张重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很多,他佯装愣了一下默了一会才动了动嘴唇:“抱歉,我爸生病了在医院诊治,我那个时候心慌就没有接。”
那天下午,吴父的确是生病了没错,但也只是限于打喷嚏流鼻涕而已,但对于袁柯来讲,半谎言半事实的回答才更能让他信服。
“恩?”袁柯勾起唇角看似笑意的弧度却暗藏着几分心不在焉的敏锐,他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张重己,竟有几分以往的凌厉,“是这样吗?”
张重己心下一沉,却还是皱着眉头冷静回复道:“你不相信的话就不要问我了。”
“生气了?”察觉到张重己的情绪,袁柯的眉目变柔和了很多,在他额前留下一个轻吻,语气有些哄昵的意思,“抱歉,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张重己别过脸不去看他,在袁柯眼里却是生气委屈的模样。
“饿了吗?我下楼给你拿点吃的?”
张重己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响才闷闷地道:“我还要果汁。”
袁柯的唇角轻轻翘起,再次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宠溺地道一声“好”才开门下楼去。
“咔嚓――”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张重己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才缓缓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嘴唇。
啧,好像越来越习惯对方强势的亲吻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张重己蹙眉走到床边,刚刚坐上柔软的床垫便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咯到,疑惑地掀开被子,映入眼帘地却是一件让张重己睁大眼睛的东西。
这个不是……他以前故意丢在袁柯房间的那个红绳手链吗?
上面挂着的小石头本该是刻着一个“景”字,是原主自己随手买的饰品,只不过现在看来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多次摩挲的缘故有些模糊不清了,而红色绳边也有些褪色,不想是品质问题,倒像是被人多次把玩……
似乎想到了什么,张重己沉下了眼眸,不禁握紧了手里的红绳。
原来袁柯他……一直都没有丢掉?
张重己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是什么,这条红绳只不过是当初为了让袁柯对他加深印象的一个小工具罢了,没想到……这样是手链在街边地摊上随手可买,但是袁柯却……
张重己抿了抿唇,低垂下了眸子,看着手里的红绳半响不语。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直到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第89章
张重己被唐突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手里的红绳手链自然地滑落掉在地上,随后愣了一下却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捡起红绳翘着嘴角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房门,轻快的语气带着小小的得意。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还未说完的话在入眼那双略带惊愕的眸子时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儿?”此时站在房门口的男人正蹙眉看着他,眸色诧异,“你…不是早已经辞职了?”
“袁元?”张重己愣子一下,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这个面相俊美的男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我…你…”
或许时是在家的缘故,袁元的穿着略微休闲一点,单薄的一件杂色v领毛衣,宽松的领口隐约可见性感的锁骨,一件微不足道的挂坠贴在他的颈脖下侧,只是这么几点简单的搭配,却硬生生地被他穿出一种慵懒的痞气出来。
原以为是端着点心上来的袁柯,现在想来倒是自己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难道袁柯还需要瞧自己的房门吗?
不过张重己确实是没料到袁元会出现在门口,看他的模样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来袁家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找袁柯而已。
“如果你是要找袁柯的话,他刚才下…”
“啪――”地一声,袁元伸手越过他耳侧撑在了门框上,扬眉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却让张重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张重己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张了张嘴巴,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也很暧昧,他似乎有种觉得只要一张口就能吻上那双薄唇的错觉。
“你…能站好吗?唔――”张重己红着脸颊别扭地转过头去,却不料不慎擦过了面前男人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是捂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捂什么,又不是没吻过。”出乎意料地,袁元竟眯起眼睛,暧昧地摩挲着自己的唇瓣,语气轻佻,“你的嘴唇的味道,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话说到一半,他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随后竟一反常态的与张重己拉开了距离,正当后者略感疑惑之际,楼梯口传来了熟悉而磁性的嗓音。
“你们很熟?”
张重己有些惊愕地看过去,才发现袁柯端着一盘甜点站在楼梯口,也不知道刚才的情况和对话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张重己的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却很快又镇定下来。
在他看来,袁柯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眉头紧皱着应该只是刚刚走到楼梯口罢了。
“袁…”
“怎么可能呢,二哥,”袁元打断张重己还没说完的话语,抱胸斜靠在门外的墙壁上,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狭长的眼角带着星点笑意,“只是觉得从你房里走出来的这位先生有些眼熟罢了。”
张重己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见袁元在背着袁柯看不见的地方冲他眨了眨眼睛。
张重己愣了一下,似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没有再开口。
袁柯闪了闪眼睛,抿紧嘴唇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两人之间徘徊,凛冽的视线不禁让张重己有些僵硬。
“他以前在我们家临时做过一段时间的管家”,袁柯的语气顿了顿,“你长期在外面工作…只是眼熟也是正常的。”
虽然话是对袁元开口的,但是袁柯的眸子却是一直停留在张重己身上,让他又有些怀疑袁柯可能将刚才他与袁元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如果是那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就在张重己忐忑地猜测之际,袁柯眯着眼睛将张重己拉进了怀里,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而强势,而等张重己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面对那熟悉的胸膛,任由那好闻的古龙香味弥漫在鼻间。
“袁、袁柯?”
“……”没有机会张重己疑惑的声音,袁柯眯起眼睛将视线转移到了袁元身上,“找我有事?”
“刚才有事,”袁元勾着唇角耸了耸肩,深深地看了一眼张重己后轻挑眉,“不过现在没有了。”
“……”
袁元瞥了一眼他怀里的人手插裤兜与袁柯擦肩而过,嘴角越发上扬的同时张重己却觉得袁柯仿佛不安般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一点。
这对兄弟有点奇怪。
没有任何唐突地,张重己脑海里第一闪现的便是这样的念头。
尽管两人再掩饰想要佯作普通的对话,张重里却还是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对袁城那般的尊敬与重视,袁柯对于袁元的眼神甚至是有些陌生的,那副模样不像是对待自家兄弟反倒是像一个居住在自己家的一个…普通房客罢了。
而袁元也是如此,虽然眼神并不明显但因为之前拍戏近距离的接触过,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这位大明星对于自家二哥也没有想象中的兄友弟恭。
如果他推测没错的话,那么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他接下来去验证了。
而此时张重己已经将被袁柯看到他与袁元暧昧的猜测推翻,现在看来,或许他只是单纯对袁元不爽而已呢……
没想到袁家兄弟一根藤的传言也有漏洞的时候啊……
张重己在男人怀里低垂下眼睑,遮掩住了眼里一瞬而过的精光,悄悄地勾起了唇边的弧度。
之后发生的事情不值一提,只不过又是被袁柯吃醋地强吻的结果,不过其中最令张重己无奈莫过于对方幼稚地要让自己嘴对嘴相互喂食甜点,也不知道这个大魔王是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再三半温柔半强势的轰炸下,张重里红肿着嘴唇顺利地迎来了袁柯生日聚会的开始。
来的客人比想象中的要多,张重己站在楼梯的拐角口看着袁柯身着一身帅气的西装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之间,唇边勾起的恰好弧度让人觉得高傲之际又觉得迷人万分。
张重己觉得有些恍惚,甚至很难想象总是在自己面前那个霸道强势的幼稚魔王竟是如此的优秀,也差点忘记了对方是一手掌握天资政卷的天之骄子,袁氏集团的总裁,不是说说而已。
张重己的心里莫名有些心酸与苦涩,眼睛直直地盯着各流人士相互谈笑风生,攀抓住扶梯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对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重己的视线开始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越过精致的菜点,越过端酒礼貌的服侍生,越过各对人士的优美舞姿,终于在客厅南面的阳台上看见了那抹身姿修长的身影。
“袁城…”
不知觉地低喃出声,张重己向旁边走了几步,看见了袁城站在阳台的全貌。
说是站在阳台上倒不如说是弯着半身搭在栏杆上,隐约可见他手指间烟雾缠绕,似乎是在抽烟的样子,而他本人却是望着远方,抿紧薄唇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袁城。
默默地在心底再次咀嚼这个名字,张重己晦涩地笑了笑,在对方即将转过头来的瞬间却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一堵墙隔开了原本可以相交的视线,聚会还在继续,优美的钢琴曲,人与人之间的愉悦交谈,他们站在原地的距离不远,却恰好是永远都走不到一起的距离。
“哇,真的吗,你真的好厉害啊!”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噢,待会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
一阵欢呼引起了张重己的注意,他抿了抿嘴唇向前看去,不出意外看见了距离楼梯口不远的袁元。
可能是因为聚会的缘故,对方的着装正式了一些,浅灰色的西装衬得他的双腿笔直而修长,因为拍戏所需而染回黑色的头发比起之前的酒红色收敛了几分张扬和不羁,相反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稳重。
果然当明星的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会让人移不开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重己的视线,袁元抬起眸子,没有画眼线的他少了在舞台上专属的那么一点邪魅,但嘴角慵懒的笑意却还是足以勾勒出他整个气场的迷人,对于撞上张重己的视线,对方好像并不惊讶,噙着一丝的笑意挑眉向他送了一个飞吻。
张重己的眼睛闪了闪,有些不堪地躲过他暧昧的视线,这才发觉了站在他身后一副乖巧模样的袁君。
说到袁君,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好像距离上次野营之后就再也没怎么有过大的接触了。
一边他在忙于袁城与袁柯之间的梳理,一边又在参与袁元的电视剧,对于袁君倒还是真的有些疏忽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站在袁元的身边,身高虽比他略矮了一点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输给他的三哥。
张重己曾经说过,袁君外在的面貌不是非常的出色,但是身上所覆盖的那种温和而腼腆的气质却是十分吸引人的,褐色的短发顶有着几圈吊灯所反射的柔和光圈,细碎的刘海乖巧地贴在耳侧,漂亮的唇线微微抿着,黑眸弯弯笑意盈盈地看着周围的女士,他站在袁元的旁边并不是十足的衬托而是另外一种说不出的融合。
在这场聚会上,最亮眼的永远都只能是袁家的少爷。
不出意料的,袁君在一个转头恰好对上了张重己的视线,后者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眼睛放亮了很多,如果忽视那一闪而过的毒蛇般的阴冷情绪,倒是十分贴切一个腼腆学生的形象。
如今,他第一次与袁家四兄弟首次全面交锋,但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或许胜,或许败,这已经不是如今的他所能掌控的了。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唇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张重己慢慢转过身,看着今晚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棋子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
白玲玲,今晚的成与败就在你身上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袁家是你能进来的吗?”
白玲玲显然是刚从房间出来,脸上精心打扮的妆容足以让男人赏心悦目,身穿一件黑色晚礼服的她将完美的腰线展现无遗,只是那句句令人刺耳话语硬是拉低她整个人的风度。
“你说话呀,”白玲玲一步一步踩着高跟鞋,冷眼看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道,“你前几天还玩的不够吗?不是说不会再打扰我们了吗!”
对于张重己的出现,白玲玲虽然略感诧异但更多是却是恼怒和心慌,她心知这个男人对于袁城的重要性,心知自己在这场战役中肯定会失败,但是天生骄傲惯了的她在遇见这个男人之际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愤恨的情绪。
原本以为今天精心装扮一番可以最后再袁城面前表现一下,谁知刚出房门竟然又碰见这个男人……
各种各样的情绪促使她的理智开始混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朝那个男人动起手来。
“白小姐……”
“你给我滚出袁家!”
白玲玲咬着嘴唇推搡了对方一把,不大不小的力道恰恰使得对方跌撞地站在了楼梯最高一阶的边缘。
“白小姐,”张重己勾起嘴唇,眸子闪烁的光芒让白玲玲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你推了哦?”
“什、什么?”
还没待白玲玲反应过来,张重己低低地笑了起来,粉嫩的唇瓣无声地对她吐出几个字,却足以让她脸色惨白。
他说:袁家,不会放过你的。
下一秒,他勾着唇角退后几步,踏空的步伐就像是失重的蝴蝶一样跌落于楼梯,在一声巨大且痛苦的闷声惊呼之中滚落到了楼梯口。
突然的事故让全场安静下来,视线转移到了楼梯前那名滚落的男子身上,额头血红的眼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似乎这才发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响起只见一个男人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待他们看清那人的脸才真正的为止惊愕。
张重己的眼前很模糊,就像是一滴水染湿了一副水墨画,额头温热的液体触感让他笑出声,全身都痛,被台阶磕到的,被扶梯撞到的,似乎感觉整个人都要陷入灰蒙的世界里,然而在意料之中那个男人颤抖着手扶起他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真实。
袁家,袁家,今晚……注定会再生波澜。
☆、第90章
这是个梦。
张重己赤脚在一片森林里奔跑,地上的荆棘弯弯曲曲,遥望的绿野森林看不到尽头。
尖锐的刺划伤他的脚背和皮肤,他踩过的每一块土地都几乎都留下血迹,脚底入刺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他却不能控制自己停止向前的步伐。
一路而来,斑驳的血迹化为了鲜红的玫瑰在他身后一路绽放,柔软的花瓣最终形成了美得令人窒息的玫瑰花海,而他的双腿已经血迹淋漓。
森林开始起雾,一个男人从雾中走出来,勾起的唇角温柔而深情,张重己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男人,脚步竟然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任由那个男人将自己搂入怀里,再次抬起头时对方眸子里温柔的深情已经全然不在,瞳孔里倒映出的不可置信就像是扭曲的刀刃,痛苦而挣扎。
“袁城?”张重己轻声唤了一声他,得到的却是对方粗重的喘息声。
手心传来液体迸溅的触感,温热黏稠的液体流于指缝,张重己后知后觉地低下了头,看见了锋利的匕首溅满鲜血正全刀没入在这个男人的腹部,而握住那只匕首的主人就是…自己。
白皙的手掌沾满温热的鲜血,刺眼而可怕。
张重己睁大了瞳孔,颤着双手摇头一步一步地退后。
“不是的……”
“你为什么…”他捂着伤口蹲在地上,眼神绝望而悲凉。
“不是这样的,”张重己摇着头,惨白的角色毫无血色,“不是这样的!!!”
“袁城!”
痛苦地嘶喊出声,张重己从噩梦中惊醒,睁大的瞳孔中恐惧的神情还未褪去。
他就像是上了岸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起伏的程度就像是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噩梦中完全清醒,他的神情还有些恍惚,眼神在一瞬间的清明之后又在雪白的天花板之中开始模糊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指骨分明,手指白皙而修长,是一只天生适合画画的完美手掌,然而就是这双漂亮的手却在刚才的梦里因狠心地用匕首贯穿了别人的身体而沾满了血腥的颜色。
张重己的眼神闪烁几分,痛苦的思绪荡荡起伏最终淡然下去。
还好……只是个梦。
似乎手心还残留着那属于血液的温热温度。
对于张重己来说,那个噩梦……真实得可怕,只是回想就像是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张重己颤抖着嘴唇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逐渐放慢了呼吸,鼻间弥漫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虽不刺鼻但也不是十分好闻,等他平稳呼吸再次睁开眼睛之际眸里的神智已经清晰很多,至少不会像刚才那般毫无遮掩地暴露出内心真实的恍惚失措。
伸手摸上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指尖所触碰到的却是缠绕成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张重己像是确认般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门口,果然在玻璃沙窗上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红十字形状。
长呼一口气,张重己的神情有些了然,明显放松的身子像是缺少安全感般缩在了被子里,一双眸子有些疲惫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一次轻而易举地利用自己的身体付出代价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张重己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
站在楼梯口准备往下跌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就这么死掉,不用再推测任何人的心理,不用再背负不属于他的代价,也不用再与他们纠缠……没有一丝累赘地死掉,多好。
然而,当他真正地滚下楼梯的时候,他却迟钝地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怕痛甚至是怕死。
当袁城冲过来将他抱起,俊美的容颜被恐惧的神情所占据的时候,他第一次任由眼角发热的眼泪滚落下来。
一瞬间的疲惫就像是涨潮的海啸将他淹没,他感觉到了黑暗慢慢将他覆盖,从没有燃起的恐惧让他无力地张开了嘴,却难以吐出一个清楚的字眼。
如果就这么死掉……如果抱住我的人是你的话……如果我也可以大胆地告诉你所想要的……
在那一瞬间,张重己的脑海是模糊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手指紧紧地抓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却觉得两个人相隔的距离远的可怕。
好想,好想……听你叫我一次重己,袁城……
眼角的眼泪不停地滚下来,张重己张了张嘴巴想要笑,而对方却只是颤抖着手指不停地抹掉自己的眼泪,呼唤出口的那个名字却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袁城……
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张重己有些慌张地抬起手臂擦了一下,强迫自己从刚才的回忆里回过神来,甚至强迫自己将脑海里不断浮现得那张冷毅温柔的脸庞狠心删去。
理智一点,张重己,不要因为你个人感情的处理而毁了全盘的计划。
似乎是在催眠又似乎是在告诫自己,张重己一遍又一遍地口述给自己听,从开始的口齿清晰到最后的低声喃喃,张重己只能捂住嘴巴之中的哽咽之声闭上眼睛。
只有他知道,这一句句苍白无力的话是多么让他痛苦。
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却不能说出口,甚至到最后还要亲手斩断,只要想到这一点张重己就难受地快要窒息。
仿佛被全身的情绪所牵扯,原本昏沉的脑袋突然像是迟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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