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全虚教那边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阴谋?
即墨颀看见是他,也有些讶异,不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你,甚至是万方境的人有关联?”
歪脖子看见有人来,掩饰不住一丝惊慌,待看清楚是他们,小眼睛闪过一丝惊喜,想想也是,帝元宫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们?他听了即墨颀的话,忙说:“绝对不是的,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想让自己心安……此地不宜久留,我劝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吧。”
“你刚才下去过?”即墨颀指着低洼地问。
歪脖子看着身后的低洼地,眼中依旧闪过一丝惊恐,说:“公子莫非也看出这里是关键?不过,即使看出来,我劝公子还是保重要紧,不要下去的好。”
“你看到什么?”即墨颀已经确定他下去过了。
“……”歪脖子不愿意再想的,但是即墨颀问起,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真的下去,只好说:“非常恐怖,毒蜂群就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从无形到有形……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歪脖子好像还心有余悸,希望可以和即墨颀他们一起离开,但是即墨颀却没有这个意思,他知道情况会非常危急,却不愿退缩,但是他不知道顾念会怎么想,不由看向他。
顾念也是看着他,好像也是征询他的意见,顾念是想和即墨颀一起下去的,但是他只担心小包子……
即墨颀是想让顾念躲经历一些磨难,但是如果明知道里面有不可预测的危险,依然让他去冒险的话,他却做不出来,尤其还是带着小包子。
“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就上来。”即墨颀提议。
顾念却蓦然抓住他的手,说:“大哥,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即墨颀的修为,虽然可以解救帝元宫的弟子,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而让即墨颀去冒险,他突然觉得不放心,说到底,他不希望即墨颀有事。
即墨颀淡然的脸上却浮现浅淡的喜悦,说:“放心,我不会有事,如果当真有危险,我会逃跑,不会去送死的。”
顾念见他还有心情说笑,知道拦不住他,只好说:“那大哥一切都要小心。”
“好。”即墨颀非常爽快的答应。
“大哥等下。”顾念依然不放心,毕竟即墨颀是单枪匹马,即使他实力比养蜂人要强大许多,谁又能料到将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顾念把他身上的承影解下来,递给即墨颀,说:“大哥带上承影吧,我知道大哥的实力和养蜂人不能比,但是有承影防身的话毕竟多一层胜算,我和球球也能放心一点。”
“爸爸要快点回来。”球球十分配合的叫道。
即墨颀虽然并不真的十分依赖承影,但是这是顾念对他的情意,也是对对他的信任,他当然不会鱼唇到拒绝。
“好,我会很快回来的。”是对球球的答应,也是对顾念的承诺。
即墨颀让他们站在芦苇荡的后面去,并在他们周身布下了禁制,这个禁制没有元婴以上的修行都破不了,而且不容易受到爆破,就算遇见蜂群,蜂群也不可能钻进去,而顾念想走出来的话,却是可以打开,即墨颀这才放心转身走向低洼地。
歪脖子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没料到在这里遇见即墨颀和顾念,他没看出即墨颀是什么修为,却知道绝对比自己高出太多太多,或许他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吧。于是歪脖子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站在顾念的旁边,自己下了个禁制,一起等着看看将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即墨颀走到低洼地中心,衣袖一挥,一股灵力送了出去,低潮的中心瞬时裂开一道口,以漩涡的形式慢慢扩大,最后形成一个黑洞,黑黝黝的望不见底,徒增一丝恐怖,但是即墨颀却毫无惧色,纵身跃了下去,之后黑洞又慢慢以漩涡的形式恢复成原来的洼地。
禁制里面的顾念是十分紧张的,抱紧了球球默默祈祷,即墨颀不要有事才好,好像他现在只有球球了,只有抱紧了他,才能真正拥有他。
“球球,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一觉?”顾念看着小包子有些扑闪的淡金色眼眸问。
小包子摩挲着他有些尖削的下巴,说:“我不睡,我要陪着念念。”
顾念戳了下他圆嘟嘟的脸蛋,心里暖暖的,他的球球开始懂得体贴他了。
“这是你儿子么,好乖哦。”旁边的歪脖子无比艳羡。
“是啊,当然是我儿子。”顾念显得很满足。
“这位道友,看来你和刚才那位公子的关系也很亲密吧?”歪脖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毕竟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谈不上有交情,一开口就问人家这些私密问题是有些不妥,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他也不会如此冒昧。
顾念抬眸看他一眼,好像有些明白他的用意,说:“他是我大哥,我自然关心他。”
歪脖子有些恍然,顾念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忍不住八卦的问:“昨天听你说起,万方境有人在等我大哥,他是谁,是很重要的人么?”
歪脖子十分自豪的说:“他是我们万方境的骄傲,如果我们公子要等的人就是这位公子,他就是我们公子很重要的人。”
“……”顾念无语,即墨颀果然染上桃花劫了。
☆、38?七星阵
即墨颀从黑洞跳了下去,黑洞比较深,半响才能到得洞底,即墨颀依然记得不可弄出什么声响,不能惊动养蜂人,这对他很容易做到,灵力挟着风声,也控制着风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便不会惊动养蜂人。
也因此,到了洞底,他也没有点亮晶石珠,而是以耳力辨认方向,缓缓摸索着往前走去。
好在走不多久,前面便有亮光,兴许是刚才歪脖子来过,已经惊动了养蜂人,现在并没有成群的毒血蜂涌出来,这样对于即墨颀更加有利,不过他依然不敢大意,紧握着承影,手掌心也汇聚了灵力,缓缓前行。
在洞穴里面走了许久,才依稀听见一点嗡嗡声,十分轻微,仿佛被人控制着。
即墨颀更加谨慎,在洞穴拐角的地方,终于听见一声低沉的哼声,像是带着一丝愤怒,即墨颀已经可以确定那声音就是养蜂人发出来的,因为他同时听见有毒血蜂的嗡嗡声传出来。
不过这些嗡嗡声依然不算强烈,可见养蜂人也是非常小心。
即墨颀走到洞口,看进里面的时候,只见四周盛开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花开灿烂,仿佛在迎风向你招手,和这黝黑的洞穴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即墨颀很快就明白了,这不过是养蜂人用的障眼法罢了,迷惑别人的双眼,即墨颀又怎么可能被他迷惑?双手在眼前一抹,顿时雪亮。
再看向里面,幽深的洞府,一个黑衣人正用一支长笔毫指挥着一大群的毒血蜂。
即墨颀摒住呼吸,静静观察着养蜂人如何布阵。
观察了两盏茶工夫,即墨颀才终于看出一些门道。
浩瀚广袤,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陡然可见七颗耀目的星辰发出晶亮如雪的光芒,星转斗移,七颗星辰也跟着错换不同的方位,井然有序,却也错综复杂……
即墨颀终于明白过来,困住擎天邪君和霹雳元君的毒阵,就是从这北斗七星阵里面演变出来的,所谓北斗七星阵,就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七星组成,阵法非常清明。
但是这个北斗七星阵显然又要复杂得多,因为它不单单只有七只毒血蜂形成,七只最大的毒血蜂只是“主蜂”,主蜂下来还有次蜂,从蜂,所以在外人看来,毒阵是由几十只毒血蜂组成,一只毒血蜂被消灭,又很快又替补的毒血蜂替代,仿佛满天星斗,也因为这样,即墨颀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是北斗七星阵,所以严格说起来,要破这种毒阵更加艰难。
如果即墨颀还在帝元宫外观战,他也会这么认为,但是他现在找到养蜂人的主巢,这破阵,又另当别论了。
养蜂人也算是异常厉害,他一边在用长笔毫布阵,一边又指挥着其他的毒血蜂群,令它们可以吸食更多帝元宫弟子的精元,也丝毫不见紊乱,即墨颀都有些惊叹,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即墨颀已经看出破阵的关键所在,便再也容不得他在这里祸害别人。
即墨颀举起承影,拈了个指诀,承影光芒内敛,在深壑幽暗的岩壁上反射出一道亮光,亮光一闪而过,却在岩壁折射出七道不同的气流,径直对着黑衣人头上的七只“主蜂”疾飞而去,只听噗噗噗数声沉闷的爆破声,七只主蜂竟被击得七零八落。
黑衣人大吃一惊,他刚才的布阵到了十分重要的步骤,所以他也不敢分心,直到即墨颀出手,他才惊觉有外来闯入者。
该死。
这样一来,他苦苦经营的毒阵就要去掉大半了,想也不想,急忙祭出他的法器七星盘,七星盘就是操控这个北斗七星阵的法器,黑衣人极快的拈了个指诀,一道刺目的黑芒从七星盘散开,极快的将四下散开的主蜂再次凝结成阵,竟是丝毫不比刚才的毒阵弱。
即墨颀也有些吃惊,这个七星盘的凝聚力非常巨大,看来是非常难得的宝贝。
黑衣人这才回过头,看见是个年轻人,却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丝毫不可小觑,刚才那一下就震得他虎口还有些生疼。
“你是何人?”黑衣人上下打量着即墨颀,狐疑道:“你不是墨心境的人,却为何要赶这趟浑水?”
即墨颀收起承影入鞘,一套动作潇洒自如,说:“你干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为我道中人不屑,就算不是我,别人遇见了,也同样不会坐视不管。”
“不屑?”黑衣人脸上浮现一丝鄙夷,说:“你又知道什么,你只看见我用毒阵对付帝元宫的人,却怎么知道帝元宫的人是怎样卑鄙无耻?”
“公道自在人心,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只能躲在潮湿幽暗的沼泽地下面施展你的诡计,而帝元宫的人却得到有义之人相助,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黑衣人呸一声,说:“那都是他们伪装的,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内部是怎么对待自己手下的弟子?毒打,暗杀,然后抛尸野外,任由妖兽嗜食……这些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可笑世人都不能看破,我只好替天行道,以毒攻毒,将帝元宫的人都毒杀干净。”
“……”即墨颀对他扭曲的心态很无语,即墨颀本就不是善于辩论的人,何况他那种心态的人,对他说什么都是白费的,即墨颀也没这个耐心。
“你把七星盘交出来,把毒阵撤了,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黑衣人自然不会答应:“你杀不了我的,你以为我是孤军作战吗?”说罢,长笔毫伸向岩壁上空,竟是穿透了这一层地表,发射了出去,像是在放什么信号。
即墨颀一看就知道他在通知同伴,只怕他这个“同伴”,极可能就是全虚教的人,如果黑衣人背后真是全虚教,即墨颀倒也想看看,全虚教是不是会顾及他的生死,而冒险前来搭救他?
所以即墨颀并没有阻拦他,直到他把信号发送出去,才说:“你真以为全虚教的人会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
黑衣人果然上当,说:“他们当然会,七星毒阵只有我能掌控,只有我能做到不费一兵一卒,而将帝元宫清除,他们当然会护我周全。”
果然是全虚教的人在作祟。
“但是如果你的七星毒阵已经被我知释,并且为我所破,你认为,他们还会现身救你,你的七星毒阵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即墨颀一一道破要害。
“你能在他们到来之前……”“杀我”还没出口,但见一道赤芒快如流星,赤光波已经划破他的手臂。
黑衣人这才大惊,才知道他遇上多么强大的对手,但是即墨颀却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只是换了个更加复杂的指诀,赤光波如赤练,无比灵活,在洞府里来回穿梭了一圈,像打了个蝴蝶结,每一道光波在碰上岩壁的时候,都是借助了岩壁的煞气,更加增强赤光波的力道,然后才迅速一个重击,当头给黑衣人一个重劈。
黑衣人只觉一阵强烈的火光在眼前迸发,知道来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但是他有杀手锏,所以他也不慌忙,一手持七星盘,一手操控长笔毫,七星盘主守,长笔毫可攻可守,饶是这样,他依然被强大的灵力逼退数步,还被一阵煞气击得胸口刺痛。
黑衣人刚想在周身布下一层护罩,赤光波已经灵蛇般缠上,将他重击在地。
黑衣人也算身经百战,拼命压下胸口的沉闷感,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盘腿打坐,手中长笔毫极快的召唤毒血蜂群,将那些四散的毒血蜂都召唤了过来。
即墨颀但觉那可恶的嗡嗡声如雷贯耳,无数的毒血蜂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即墨颀坚信,他现在遇到的是真正的毒血蜂群,而且是最凶残的毒血蜂都在这里,黑衣人为了保命,把他看家的毒血蜂都召集出来了吧,而先前歪脖子下来看见的毒血蜂群,不过是黑衣人用的障眼法罢了。
蜂群庞大而且毒辣,但是万物皆不离其宗,即墨颀也是早有准备,才敢独闯蜂巢,他把一团黑色的什么东西朝七星阵里面的蜂群那边一扔,登时,整个洞府蔓延开一阵强烈的花香。
花香芬芳甜腻,馥郁诱人,竟连黑衣人都有些抵抗不住。
只见这些潮水般的蜂群瞬间弃了即墨颀,而奔向七星阵里面的那一团芬芳,这就是以毒攻毒吧,黑团只有碗口大,蜂群却有无数,于是后来者都欲扑上,却只能将前头的蜂群蛰死,才能靠上前去,这么一来,无数的蜂群都死在自己同伴的毒针下,场面颇为壮观,就连即墨颀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些毒物的弱肉强食。
黑衣人却是十分震惊,这些毒血蜂在外人看来,是异常毒狠凶残,却是他心头的宝,是他付出许多心血才豢养出来的,这一死,他运筹几十年的心血,都要牺牲了,毒血蜂是他手上最大的筹码,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就这么付之东流?
可是,任他怎么用七星盘召唤,却是再无法唤回毒血蜂对他的感知,即墨颀暗暗冷笑,那是他回去以后用九盘花的花瓣制作出来的迷香,足以令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迷醉,更何况这些蜂群?
黑衣人也只是堪堪达到金丹初期,他之所以没有被迷惑,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擅长用毒,一般的毒物和迷药都奈何不了他,以九盘花的迷幻,也只能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已,他很快就适应过来。
不过即墨颀对黑衣人手中的七星盘颇有些忌讳,也有几分爱惜,被他用强大的灵力阻挡了回去,黑衣人便无法召唤蜂群了。
黑衣人又是震惊又是气恼,将手中长笔毫祭出,只见一团黑雾罩在七星阵的上空,竟是要将扑上来的蜂群都笼罩起来。
这样虽然可以减轻毒血蜂的大量伤亡,但是他却不知道,即墨颀身上有着天生就是暗黑灵力天敌的强大的光系灵力,散布在四周的光系灵力,彷如一层无形的网,长笔毫在祭出的时候,这张无形的网已经摄取了它的精元,将之打碎。
所以,那些被黑雾笼罩的毒血蜂群,很快就挣脱开黑雾松散的灵力,又一头扎进九盘花的黑团芬芳中,这个七星阵就算是彻底乱了,被毒血蜂群自己自相残杀,也彻底无法挽救了。
如此一来,黑衣人的七星盘和长笔毫都无法再操控毒血蜂群,而这一切,都是被即墨颀所破坏。
即墨颀还来不及得意一下,他就感觉不太妙。
黑衣人已经急傻眼了,他恨透了即墨颀破坏他的这一切,于是手掌合十,对着七星阵上空的岩壁,极快的使了指诀,口中还念念有词,于是毒血蜂群散落,四周却散布着涌动的一股强大灵力,不是从毒血蜂群身上散发出来,更不是黑衣人的,可是,这些灵力从何而来?
很快,从岩壁的上空,骤然出现一只比人身还要高大很多的毒血蜂,单薄却坚硬的双翼犹如铁铸,随着他飘落下来,洞府中一股巨大的震动彷如地动山摇,即墨颀都需要依靠灵力才能站稳脚步,心里却是极轻松,这正是他所期待的蜂皇,蜂皇才是这整个蜂群的王者,即墨颀就怕它不出来呢,只有消灭了它和黑衣人,才能真正消灭毒血蜂和七星阵!
即墨颀这才抽出承影,动作一如既往的洒脱,这只蜂皇很是有些不凡,他也不敢掉以轻心,顾念和球球可还在等着他呢。
☆、39?爆破
蜂皇已经感应到它的主人的周身怨气,导致它现在对即墨颀也是充满了怨恨,一心只想打败他,好替它的主人报仇雪恨。
所以,它一上来就很没好气,张口便喷射出一团熊熊火焰,来势凶猛,竟是火系的暗黑灵力,就算是即墨颀也不敢大意,踩着惊鸿步在两边的岩壁上穿梭,身形十分优美,并不与它正面交锋,然后才趁着它停歇的机会,一个炽烈弹发射出去,带着无以匹敌的气势,竟令蜂皇也感到一阵窒息。
蜂皇急忙张开它铁铸般的双翼,也不躲闪,将炽烈弹生生吞噬,但是它低估了炽烈弹的杀伤力,令它的双翼顿时像鼓起了一阵风,渐渐有些膨胀,它开始意识到它不能消化炽烈弹,于是再次张开双翼,火焰如烈焰,竟是火焰挟着刚才的炽烈弹反弹回去!
即墨颀才知道它有这个狠招,好在它反弹是它未能消化的,气势弱了许多,以惊鸿步躲开它的攻势,却是再不能轻易使用炽烈弹,只能用雄厚的光系灵力与之对抗。
蜂皇尾巴上的毒针可长可短,最长时可达到丈余,双翼又是犹如铁铸,仅凭这些,就足够它笑傲墨心境,所以一开始它还是挺嚣张的。
但是它遇到的对手是即墨颀,即墨颀身上天生有着暗黑灵力的天敌光系灵力,所以,蜂皇也无法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即墨颀的赤光波是经过反复推敲的,并衍生出许多的变化,使用起来均是灵力如利刃,每一下都是暗藏杀着,这时他的赤光波更是如滔滔江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蜂皇。
蜂皇但觉四面都受到极大阻碍,它根本无法冲破这四面的利刃围击,只能哀鸣一声,以它强大的火系灵力对抗,烈阳般的火焰从它四周喷薄而出,在外人看来,就像它在自燃似的,可是,它周身的火焰很快在向四周扩散,火势慑人,把整个洞府照得通明,像瞬间就要爆破了。
这时蜂皇一个吸腹,所有的火焰遽尔被凝聚在一处,却是气势更加骇人,然后它一个吞吐,这些火焰倏忽间便化作千万条火苗,漫天火苗都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向喷朝着即墨颀身上喷射过去。
即墨颀却是不慌不忙,光系灵力注入到承影剑身当中,平日都是无形的剑身,这时凝聚了光系灵力,瞬间光芒四射,而且,剑身顿时化作十几道剑气,皆是剑芒如电,气贯长虹,抛入半空以后,彷如一道道无形的气网,将火焰吞噬了进去,竟是破了蜂皇的火龙。
如果顾念知道承影还有这个妙处,他也会惊叹吧,可惜他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
而观战中的黑衣人自然也不是个笨人,他已经看出,即使蜂皇,也压根不是即墨颀的对手,即墨颀身上的光系灵力太过强大,根本不是他可以对抗的,他已经无心观战下去,趁着蜂皇和即墨颀恶战,他已经摸索着洞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走。
即墨颀却是时刻留意着他的,哪里可能让他逃掉,迅速使了个错身诀,当中一柄承影从激战中错开身来,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这时已经要吓破胆,心血什么的,蜂皇什么的,都抵不上性命重要,看见一道剑气直追了出来,慌忙祭出七星盘去挡,谁知即墨颀却有些爱惜这个七星盘,不愿破坏它,剑光在半空绕过了七星盘,剑气比前更甚,撞破了洞口的晶石珠,洞口的方向瞬时一片漆黑,黑衣人更加心惊,他心里有鬼,一时都无法适应黑暗,只能根据平常走了无数次的路线逃出去。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承影会如此神通,竟像长了眼睛,很快捕捉到他的方向,并且,剑尖毫不留情的直刺入他的心脏,黑衣人还来不及哀嚎一声,就被剑气刺穿,即墨颀已经是对他相当仁慈了,刺穿他的只是一道剑气,而不是毒针――想外面有多少帝元宫弟子死在毒针之下。
而那边即墨颀已经用了个御风诀,将七星盘拿在手上,想着送给顾念,他一定会喜欢。
而这时,即墨颀才惊觉,承影幻化的剑气就要抵挡不住千万火龙的的火势,急忙一道光系灵力输送了出去,火势已是大大减弱。
再看一边的蜂皇,刚才黑衣人弃它而逃已经令它十分心寒,这时又哪里有心恋战?只是它不像黑衣人那般绝情无义,这里是它的巢穴,是它的“家”,真要逃出去,它又能去哪里?
蜂皇已经是有些绝望了,但是它也并没有就这么放弃,扬唇一声尖啸,特别刺耳的怪叫,不过,却特别有效,那些一头扎进九盘花黑团中的毒血蜂群,像打了清醒剂一般,幡然清醒过来,然后竟是和蜂皇一起联手作战,对抗即墨颀。
让即墨颀觉得,刚才黑衣人想弃这群宝贝逃命,真是鱼唇至极,幸运的是,这些毒血蜂群的数量,已经不是那么令人恐怖了……
顾念和球球在沼泽外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即墨颀出来,渐渐有些急了,可是他却不敢贸然下去。
过了半响,在沼泽外依然撒欢的土小龟,蓦然从芦苇荡外面回来,说:“我看见有全虚教的人率众过来,也不知他们是何意?”
“是吗?”顾念也是十分想不明白,帝元宫今天的境遇,如果说和全虚教完全没有半点关系,就是他也不会相信,而帝元宫无论是什么下场,都是全虚教喜闻乐见的,按说他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或者说,不该在这么早的时候出现,这是什么缘由?
顾念这时候当然不曾想到,这是黑衣人方才发射的求救信号起了作用,全虚教的人当然不是关心黑衣人的生死,但是,他既然发射应急的求救信号,他这边的形势一定相当危急,他们不知道帝元宫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们担心的是,黑衣人出了意外,帝元宫是不是真要逆天了?
所以他们才以“魔元盟主”的身份过来,这样,外人就是想挑他们的不是,也要掂量掂量了。
歪脖子也是没有想到全虚教的人这么快就过来,他是很想和顾念,即墨颀多套些交情的,但是,他却不能被全虚教的人发现他出现在这里,他虽然不是墨心境的人,不受全虚教和帝元宫两派的禁制,但怎么说他也曾经站在全虚教那一边,如果现在让全虚教的人看见他来到这里,试图探究毒血蜂的毒阵,他也很难向全虚教解释,思前想后他都必须离开,便向顾念拱手道:“既然魔元盟主的人过来了,我也不便留在此地,只好先告辞了,希望以后还可以看见你们。”
顾念也连忙还礼,说:“道友珍重,有缘一定相见。”
歪脖子也没有再多客套,急急遁形离开了。
顾念没有去理会全虚教的人,他们既然过来,自然不会当真对帝元宫这场杀戮置之不理,即使帝元宫的人不想领他们的情,他们也不能视而不见,那么,这对于帝元宫只有好处,哪里还轮到他多事。
他只是担心即墨颀,即墨颀下去了已经许久,始终不见他出来,养蜂人和这个毒阵一定很难应对吧,他守在这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怎么可能不担心?
顾念在低洼地和芦苇荡之间徘徊,开始有些焦急,他很想跳下去看个究竟,可是怀中的球球时刻在提醒他,他不能失去理智,以他的修为,即使他下去,又能帮即墨颀什么?只能令他分心罢了,而且球球还这么小,只要有个不测,他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所以,顾念即使十分担心即墨颀,他也绝对不会拿球球来冒险的。
球球好像感应到他的心神不宁,小手挠着顾念的脖子,顾念都没什么反应,不由嘟嘴道:“念念,爸爸会没事的。”
顾念都不由失笑,捏一下他的脸蛋,说:“你知道我是担心你爸爸?你不担心?”
其实顾念这句话在外人听来,或许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如果知道小包子就是他儿子的人听了这话,会有一些误解,但是从现在顾念口中说来,他和小包子却没有觉得半点突兀。
即墨颀只是小包子的“爸爸”,和顾念有什么关系么?
“我担心你。”小包子用一双略显笨拙的白皙小手,捧着他的脸,让顾念的嘴巴自然张成o型。
顾念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说:“担心我干什么,我一点事都没有。”不过,他是明白球球的意思,球球是在告诉他,要相信即墨颀,不要太担心他,不由抵着球球的额头,亲了他的鼻尖,说:“球球,爸爸爱你。”
“念念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球球这句话是向小花妖学的,有时土小龟会对小花妖指手画脚什么的,令小花妖十分不快,他就会嚷出这么一句,也同样把土小龟气得够呛,小包子这时就现学现用了。
“真没听见,是不是?”顾念在小包子耳边搔痒,搔得小包子咯咯直笑,还伸出小爪子去挡,倒也令顾念一时忘了担忧。
和球球逗乐着,时间倒是过得快,而这时顾念开始发觉洞口的地方不对劲,有几只毒血蜂优哉游哉的飞出来,然后又多几只,再多几只……直到凝聚的毒血蜂越来越多起来,顾念开始还可以不动声色,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毒血蜂都从老巢逃出来了,怎么仍不见即墨颀的身影?
在毒血蜂越聚越多的时候,骤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继而是漫天浓烟和爆破的强大冲击力喷薄而出,竟是从洞口里面爆破了!
而顾念正好就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他只道毒血蜂逃出来了,即墨颀也该很快上来,谁知等来的却是意外爆破,虽然在听见有闷声响的时候,顾念就开始转身,但还是慢了一步,惊鸿步才施展了两步,强烈的爆破就来了个措手不及,他抱着球球被震得飞了出去。
好在他们是在禁制里面,禁制本身就有一层防护作用,即使被震飞出去,也就像摔在一团棉花里面,并没有多大伤痛,即使这样,顾念依然是担心球球会被伤到,把他护在怀里,他自己一个后仰摔在禁制上面。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人影挟着一团黑色从炸开的洞口急飞出来,顾念定睛一看,这个白影不正是即墨颀么,即墨颀也看见他们了,把手中的黑团往地上一扔,手指一挥,顾念身上的禁制被解除,而在顾念就要滚落地上以前,即墨颀一把将他们接住,踩着惊鸿步急飞出去。
在他们刚刚驰飞出去,洞口那里传来响彻天际的巨响,比先前更加强烈十倍的爆破轰隆声,堪比原子弹爆炸,火势巨大,十分骇人。
好险!
饶是这样,顾念也是心口扑扑扑直跳个不停,如果不是即墨颀及时出来接住他们,就算他们身在禁制里面,只怕也要受到强烈爆破的波及。
即墨颀抱着顾念和球球退出老远,看着浓烟滚滚的上空,心跳依然在加快。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在沼泽地淘气的土小龟这时才摸爬滚打出来,灰头土脸的,神情十分狼狈,好像刚才差点没被爆炸淹没了他。
缠在顾念腰间的小花妖看见了,特别解恨,竟是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令顾念都十分无语,这两只平常看着还是很合拍的,某些时候却特别不对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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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土小龟和小花妖表示很郁结,都没人关注他们。。
☆、40?不要惦记
他们这边一爆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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