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龙与早饭与喷火

    伊恩其实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属于人类范畴的。
    虽然身体变成了龙，但起码灵魂是人……再怎么说也得勉强得算半个人吧。
    作为半个人……
    好吧，反过来讲，作为半个龙，起码……至少不应该这样吃饭的吧？
    伊恩有些不知所措，一大清早的，龙爸就抓来了五头牛！五头牛啊，还是早饭啊！啥家庭啊，早饭就吃五头牛。
    好吧，就算早饭是五头牛，但是为什么这些牛还是血淋淋地冒着热气，这不是明显刚刚被咬死的嘛！
    咱们不是火龙嘛，喷个火烤一烤再吃难道不好么？熟牛肉多香啊，再不济，再不济放放血嘛，这血肉模糊的，你让龙怎么下得去这个嘴。
    伊恩犯了难，不过他也真是饿了，昨天自己的蛋壳长得也挺恶心的，不是也给吃了么，或许生牛肉也会很差呢。
    可看着犯难的伊恩，龙爸也是很惆怅啊。
    别人家的龙宝，刚出生的时候都是本能驱使的，吃蛋壳，进食，巩固身体状况，然后就会在数年时迅速地生长。
    偏偏自己家的孩子，简直就是傻瓜的代名词嘛。
    “孩子也不吃东西，这样可不行，我想今天把他带到龙祭祀那里去，看看咱的孩子到底怎么了。”龙爸有些担忧地跟龙妈讲到：“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蛋壳，龙宝长不大的嘛，万一以后个头就那么大点，被别的龙欺负咋办。”
    龙妈也是深以为意，点了点头，同样非常担心自己的孩子，“快去快回。”
    龙妈摸了摸伊恩的头，坚硬的鳞片有些硌得慌，疑惑地抬起头，他也听不懂自己的龙爸龙妈在聊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他们很担心自己，难道是自己不吃饭的原因，才被担心了么。
    “说真的，我马上就要克服困难了。”
    伊恩正在拼命的内心独白，他是真的饿了，思考了半天，决定试一试这生牛肉的味道。
    “啊呜……”伊恩被龙爸一下子咬在嘴里。
    “喂喂喂，虎毒不食子啊，那不是有牛吗，你吃我干嘛。”伊恩喊道，不过从龙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变成了没有音调的呜咽。
    龙爸有着在龙族数一数二的巨大身躯，两个翅膀展开，掀起一阵狂风，嘴里咬着自己的龙宝便往龙祭祀那飞去了。
    而伊恩看着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牛肉，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吃掉，他现在饿得双眼都要冒金星了。
    伊恩被龙爸叼在嘴里，翱翔在高空。眼前的景色让伊恩大为震撼，崇山峻岭，森林茂密，面前有山峰高耸入云，脚下有湖泊清澈见底。
    能够飞翔在白云之上，感受高空气流带来的爽快，这是伊恩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伤病，就算没有转生成为龙，就算变成一只小鸟，我也是愿意的。”
    伊恩正想着，就有一只在低空飞行的鸟被龙爸的气息吓得昏厥，笔直的坠落地面。
    “啊哈，果然，还是当一条龙比较适合我。”
    龙族的势力范围，在艾斯莱尔最西边，这里和人类的世界有一道天然的分割线，艾斯莱尔大陆最大的森林：魔森坎普斯。
    关于魔森坎普斯的形成，在龙族有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相传十万年以前，一个三头六臂的人形生物入侵了这个世界，他能掌控黑暗魔法，仅凭他一人，便在极短的时间内主宰了所有的生灵，所有敢违抗他命令的人，都会被黑暗包裹，然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大陆全体生灵被恐惧笼罩之时，光明的女神出现，赐予了身体庞大勇猛的龙族和数量众多学习能力强的人族使用光明魔法的能力。
    女神和魔神的战争，艾斯莱尔大陆数十个种族参与其中，打了几十年，最终，魔神败退，女神消失，时过境迁，原本的战场变成魔森坎普斯，当年归顺魔神的一些种族割据北方成为魔族，人类和一些爱好和平的种族在东方生活，龙族则独居在西方。
    大战期间，魔神制造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魔兽，这些魔兽有一些在大战之后幸存下来，吸收了残留在战场上魔力，又经过了数万年的演化，渐渐形成了生存在坎普斯的魔兽种群。
    这些年坎普斯里的魔兽越来越暴躁，经常会跑到龙族的地盘捣乱，趁着成年龙不注意，掳走龙蛋或者刚出生没多久的幼龙。
    要是当时发现不了，想要再找到就非常难了。
    龙爸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过上被人欺负的生活，所以他要请求龙祭祀帮忙看看自己的孩子，要是有毛病，早发现早治疗。
    龙祭祀其实就是掌握光明魔法的龙族，数量上虽然远远不及火龙多，但贵在龙祭祀能够使用光明魔法观察一切，一直以来，龙祭祀都掌握着龙族里文明和魔法的传承。
    龙一般不喜欢群居，所以像龙爸龙妈这样子，一家三口单独生活的龙非常多，龙爸飞了好大一会，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旁，光秃秃的山壁，像是垂直直插进云端一样。
    伊恩虽然不知道龙爸要把他带到哪里，但是只要不是把他炖了吃了，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神游天际的伊恩忽然看见这样一座山，下巴都要惊掉了，笔直入云，一眼望不到头，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只有不可思议四个字才贴切。
    龙爸开始努力上升，贴着山壁向上飞去，然后穿过云层，才看见山上的风景是怎么样的。
    “这简直就是龙的……坟场。”
    伊恩瞪大双眼，这些山峰上面，庞大的龙骨暴露在阳光下，足足有数百具。
    最令人惊奇的是，一个巨大到让龙感到自身渺小的龙头骨安静威严地躺着。
    龙爸飞了上来，恰巧看见一头颜色泛白的巨龙蹲坐在山峰的正中央，他便急忙飞过去。
    “呦，这不是阿克斯嘛，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伯休顿，你瞧，我将谁带了过来。”龙爸将伊恩放在地上。
    “真是可爱的小龙，这难道是你那个孵化了十七年的蛋嘛？”
    “是的，孵化了整整十七年呢。”
    “真是不容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的孩子有些虚弱？”
    龙爸阿克斯叹了口气，“想来还是摔了蛋导致的，孩子从出生就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吃，也不知道喝，好像还不会说话，总之是和别的幼龙不太一样。”
    伯休顿点了点头，之前他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族里的幼龙发育不好，或者心智未开，便会带来祭坛这边传承龙族记忆。
    从伯休顿担任龙族祭祀这个工作以来，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好，我带他到祭坛去，你在这里等一会吧。”
    龙族的祭坛是汇聚龙族智慧的地方，巨龙将要死亡的时候，便会来到到这座高耸入云的山上，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山头等死，在祭坛的加持下，死亡的巨龙积累一生的智慧便会被收集起来，供整个龙族传承学习。
    伯休顿带着一脸懵逼的伊恩来到那个无比巨大的龙的头骨内部，这个头骨巨大到，现在龙族所有成年巨龙中体型最大的巨龙，都不能与这个头骨里一颗牙齿的大小相比较。
    这生前到底是一头多大的龙啊。
    龙骨内部，白玉无瑕的骨头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颗颗牙齿相互交错着，像极了一根根白玉柱子。
    伯休顿将伊恩袋带到一块空地上。
    “这就是魔法世界么？好神奇的感觉。”伊恩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站的地方，金属质地的地面上镂刻着复杂的魔法阵，虽然魔法阵上面的文字伊恩一个都不认识，但却让原本紧张的伊恩有了一丝放松惬意的感觉。
    伯休顿虔诚的对着龙骨里一颗悬浮的粉红色水晶低下头，开始念念有词，虽然他说的龙语晦涩难懂，不过大体的意思就是，“伟大的龙族祖先，请庇护您的子孙，将龙族的智慧赋予这个正在遭受苦难的孩子吧。”
    伴随着伯休顿的祈祷，水晶照射出一缕光辉，将伊恩笼罩了进去。
    这束光，非常温暖，照得伊恩很舒服，伊恩的脑海中，竟然凭空出现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火龙，口中喷出的火焰融化了山川，却难以撼动一道黝黑的魔影，一龙一人交错间，山崩地裂。
    画面一闪而过，一段段龙族的语言，连同一些肤浅的龙族知识传入伊恩的脑中。
    “龙都是这样学习的吗，也太方便了吧！”伊恩惊叹的想，却没有太在意一闪而过的打斗画面。
    大概跟玩游戏看的cg一样，比较容易忽略。
    “没想到，族内竟然会有人跟女神有关联……”
    “咦，谁在跟我说话”
    正在享受暖光照拂的伊恩，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这样的声音，这个声音竟然让伊恩的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被一团火炸裂了。
    “啊啊啊！”
    伊恩大叫起来，嘹亮的龙鸣响彻整个祭坛。
    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他的心脏怦怦的快要跳出胸膛了，又觉得胃里的胃液灼热难耐，烧得喉管都疼痛起来。
    没错，伊恩现在的感觉，就是想吐。
    “难道，昨天吃的龙蛋吃坏了肚子么，果然，就算变成了龙，也不能乱吃东西啊。”
    伯休顿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啊，给龙族的后代传承这件事情，他没做上百次，也做了几十次了，还没有出过一次像这样离谱的事情。
    只见伊恩胸口浮现出一团红光，就像团火在伊恩体内燃烧一样，不过伯休顿知道，那个位置，是伊恩的内核，内核作为龙使用吐息的能量源，是非常重要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暴走的情况。
    当然，要是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那就说明，这条龙命怕是保不住了。
    “要是这孩子有什么万一，阿克斯不得找我拼命嘛，这可是他憋了十七年的独苗嘞！”伯休顿急了眼，想要上前阻止伊恩身体上的变化。
    可就在此时……
    “呃……哇”
    伊恩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
    伊恩觉得，他吐了。
    然而，他吐出来的不是没消化的蛋壳，也不是胃液，而是一道烈火从伊恩的嘴里喷出来。
    “我的个天，我怎么会吐出来这么多火啊，就算我是火龙，我也没兴趣把自己烤熟啊，快停下啊，嗓子烧得疼啊！”
    伊恩嘴里喷出来的火，像是大爆炸爆发出来的热浪一样，没完没了的，无论伊恩怎么努力，都不能阻止熊熊烈火从嘴里喷出来。
    伯休顿没来得及阻止他，赶忙对自己施加能够抵御高温的防御魔法，以免将自己烧伤。伊恩吐出的火焰，充斥着整个空间，伯休顿原本淡白色的龙鳞，被烧得黢黑一片片，原本光亮整洁的祭坛，也被烤得乌漆嘛黑，就连巨大龙骨的上下两排门牙，都染上了锅底的颜色。
    “哦哦哦！这可是神圣的龙族祭坛！你看你这小家伙干了什么好事！”
    “不要再喷火了，你会把自己害死的！”
    伯休顿很生气，这样下去，不光是破坏祭坛的问题，伊恩的内核有可能会因为失控而要了他的性命。
    “四重强化·霞之光”
    熊熊烈火中的伯休顿用出了一个四重强化的光属性魔法，这个魔法能够平稳受术人的心情，并且治疗伤势。
    伊恩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脖颈处厚实的龙鳞竟然有微弱的红光透出来，可想而知刚刚伊恩喷出的火焰到底温度多高。
    就在伊恩感觉自己要被自己喷出来的火烧死的时候，四个散发着白光的魔法阵在伊恩四周构筑起来，伴随着魔法阵发出的光芒，原本焦灼的伊恩竟然开始安静下来，暴躁的内核也慢慢平稳，火辣辣的嗓子竟然有种清凉的感觉。
    “嗷嗷，气死你爷爷了，你看你这个浑小子干了什么好事，你是要把咱俩一起烧成黑灰么？”
    听到伯休顿的训斥，伊恩缩了缩脖子。
    哎……
    这刚刚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就闯了那么大的祸，不知道以后日子怎么过啊，伊恩一边苦恼着刚刚发生的事故，一边感叹着龙族文明的强大。
    竟然能听懂龙说话了，明明他每一个音节我都听不懂，但是却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龙的学习方法简直太方便。
    烧黑的地方只能慢慢打扫，伊恩毕竟还小，根本对祭坛造成不了什么实际损伤。
    但就算伊恩两世为人，怕是也没有一条幼龙活的时间长久，造成这样的结果，伊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既害怕又担心。
    阿克斯本来在外面等得好好的，虽然心里有点焦急，但对于龙族祭坛，他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就在龙爸优哉游哉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什么人偷袭龙族圣地！”阿克斯又惊又怒，竟然有人能够躲过龙族的巡查，跑到龙族祭坛里面放火！
    “我的孩子！若是有个万一，如何跟龙妈交代！”
    一边想着，阿克斯慌忙向祭坛里面冲去。
    “诶？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洁白的龙骨祭坛，被烧得面目全非，虽然没有受到本质上的伤害，但已经蒙上了一层黑灰。
    伯休顿单手抓着伊恩这头不知道好歹的龙仔，走到阿克斯的面前，“你还敢说你的娃病弱，我看他厉害得很嘛，刚刚破壳就敢在这里里喷火！”
    伊恩不敢说话，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能听懂龙族的语言了，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龙爸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的龙宝，有些结巴地说道：“这……是这孩子干的吗？”
    伯休顿点了点头，硕大的龙脑袋显得有些无力。
    “哦，龙神在上，难不成我的孩子是个天才！”阿克斯哈哈大笑起来。
    “天才你个鬼！你这个做父亲的，今天必须负起责任，毁坏祭坛的这件事情，可是大过。”
    伯休顿大怒。
    “负责！负责！就算用尾巴一点点打磨，我也会让祭坛重新散发光芒！”
    阿克斯满脸堆起了笑容。
    虽然破坏祭坛是大罪，但毕竟是内部问题。
    “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人胆敢破坏龙族祭坛！”
    就在此时，一声严厉的训斥响起，想必这个人是心情非常不好吧。
    伊恩缩了缩脑袋，转身想要老老实实的道歉，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确确实实是自己犯了错。
    伊恩刚想开口说对不起，不过令他惊奇的是，走过来的人不是一条龙，竟然是人！所以将要出口的那句“对不起”变成了“竟然有人！”
    “哦！看样子传承很成功嘛，这不是会说话了嘛。”伯休顿挠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出生的幼龙，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有厉害的魔兽入侵么？”
    “戴雷恩，不要紧张，刚刚只是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伯休顿刚说一半。
    “真是对不起！”伊恩赶忙上前道歉，前世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能站在别人后面，听别人为自己道歉而不作声，这样实在太没有自觉了，“真是抱歉，导致这个结果的人，是我。”
    “你？”
    “哦哦……是么？”戴雷恩有些没想明白，一条幼龙把祖龙的龙骨烧黑了？
    戴雷恩转头看了看伯休顿，得到了伯休顿肯定的点头。
    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呆样的阿克斯。
    这龙咋一脸花痴的表情？
    “幸好不是强大到我们都察觉地存在入侵这里。”
    戴雷恩伸手摸了摸伊恩的脑袋，现在族内新生儿数量有限，对待孩子要宽容，可不能给龙造成心理创伤，这些孩子都是龙族未来的战士。
    况且就从这个喷火量来看，在火龙幼崽中绝对数一数二的大佬级别。
    戴雷恩想了想，没有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因为戴雷恩非常信任伯休顿的手段，如果连伯休顿这头老龙都不能处理，那事态肯定严重到一定程度了。
    看到没有受到更加严厉的批评，这才让伊恩松了口气。
    伊恩这才抬起头仔细看面前这个人，戴雷恩有着一头亮银色长发，头顶有两个弯曲的龙角，眼下还有几片银白色的龙鳞，长相有点凶恶，伊恩琢磨了一下，戴雷恩确实是人形生物，但本体应该还是龙，而且应该是和伯休顿一个种族的龙，毕竟都是白色的。
    也就是说，只要达成一定条件，龙身是可以变成人身的，想到这里，伊恩看向戴雷恩的眼神不免有些火热。
    “小子，就算这是误会，也不代表你是无罪的……喂，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就算你想我求饶我也还是会惩罚你的，你就放弃……好吧。”
    该死的幼崽，太可爱了。
    戴雷恩感受到来自伊恩的视线，仿佛老爷子看见自己可爱孙子一样，心里竟然有点暖暖的。
    “既然是你的孩子造成的，你身为父亲要以身作则，将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去外围巡逻十年吧。”
    巡逻十年？
    伊恩瞬间就慌了，他是知道的，其实龙爸对自己是非常关心的，若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惩罚龙爸，于心何忍。
    可是没等伊恩说话求情，阿克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十年而已，对于一头巨龙来讲，弹指一挥间。
    就在阿克斯拍着自己胸脯表示，巡逻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的时候。
    祭坛外响起阵阵龙鸣。
    “是谁，是谁！”
    “什么人敢破坏龙族祭坛！”
    “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戴雷恩只是离的近，早一步赶到这里，其他的龙感觉到祭坛受到攻击，也纷纷赶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好像很久没有打架的暴徒一样兴奋。
    伊恩听着一群龙恶狠狠的发言，眼睛都发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心想：“算了吧，不求情了，以后再弥补这个爹吧。”
    伯休顿叹了口气，“阿克斯、戴雷恩，和我一同去和大家解释解释吧。”
    最后大家没有对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龙做出什么过分的惩罚，在伯休顿和戴雷恩的劝说下，大家也认同了对阿克斯的惩罚。
    然而伊恩却出了名，现在基本上所有的龙都知道了，阿克斯家的龙宝，出生第二天到祭祀那里做传承，然后把祭坛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