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宫世恒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肖笙清晰地听到,脑子里有根弦绷断了。
她靠在椅子上,双臂环胸,却是完全定住的状态。
他一直都是温和礼貌的,叫她肖队的时候,她只觉得他声音好听。
换个称呼,她却觉得这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空调的风吹过来,她觉得耳朵痒痒的。
靠!
新的草稿又废了。
她企图放松一点,调整姿势,将手放在了桌上,手指却忍不住快速地敲动。
“宫世恒,我们其实……”
她刚说到一半,男人忽然表情微变,低下头去。
“你头疼了?!”
“嗯……”
肖笙立刻起身,到了他身边去,“那……药呢?”
“楼上,三楼,我们的卧室。”他艰难说道。
肖笙内心抓狂,瞄准楼梯,快速爬上去。
她哪里知道哪间是卧室,一口气爬上三楼,快速一间间推开,最后才到最大的那一间。
推开门,淡淡的香气飘来,是金纺的味道。
打开灯,室内画面让她愣了一下。
空间不大,胜在温馨。
进门,先是木质的大衣柜,对面便是床,床上摆放着一床被子和两只枕头,枕套的一角印着小摩托。床对面,是放着电视机的矮脚桌。
再往里,就是窗户,窗前有沙发,沙发上有个靠垫娃娃,是个小黄鸭。
床头柜上,有一排限量版爆丸,全是她买过的。
她抹了把脸,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结过婚。
第无数次震惊,陆泽琛真的不是干情报的吗?
她回过神来,想起宫世恒还在楼下,赶紧在床头柜前蹲下,快速翻找。
拿到药,她迅速下楼,脑子里还停留着房间里的画面,就连鼻子里都好像还停留着淡淡金纺味道。
楼下,宫世恒已经伏在了桌边,额头压在手臂上。
肖笙心里一沉,快速到了他身边蹲下,“宫世恒?”
男人闻声,侧过脸看她,眼下微微泛红,苍白的薄唇微张,配合着胸口的起伏,正艰难地呼吸。
肖笙皱眉,把药倒在了手心,又给他倒了半杯水。
“先吃药。”
他应了一声,直起身都艰难。
肖笙又去厨房找了找,果然有玻璃吸管。
她把吸管递到他唇边,等他吸了口,她又把药往他嘴里塞。
她动嘴太快,但指腹碰到他唇瓣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习惯里的大线条让她没多想,转头又给他拍拍背。
“怎么样?”
宫世恒刚咽下药就听到她问,不免失笑,“笙笙,我吃的是药,不是仙丹。”
肖笙:“……”
他抬起手,在她头顶抚了抚,“你不是还要加班么?快去吧。”
加个锤子班,国泰民安的,最近连扒手都是抢手货。
她清了清嗓子,“也不是特别忙,你要是难受,我送你……”去医院。
宫世恒:“你要留下照顾我么?”
肖笙:“……”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男人盛满脆弱的眼睛。
啧。
她要是走了,这家伙会不会死在家里。
要不,等他缓过来再跟他解释?
她说:“你先别说话,等药起效。”
宫世恒勾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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