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火，是你放的吧？

    “我们需要再向你夫人了解一些事，尤其是在事发之前的事。”
    警察见他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只好转移目标。
    慕宴铮想到孟初如今的症状，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她失声，你们恐怕问不出什么。”
    “没关系，我们问，她写下来就行。”
    警察们没有放弃。
    许襄南见状，忙绕到慕宴铮身边，低声规劝：“他们也是想尽快破案，你有能力，可也没时间啊。”
    慕宴铮短暂斟酌，只得答应。
    一行人回到孟初的病房，她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听见响动，艰难地撑着床，缓缓坐起靠着床头。
    警察看着，立即给她递上笔记本。
    他们已经将想问的问题，提前在笔记上写好，只等孟初在下面回答。
    ——事发前，你在做什么？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孟初瞧着，努力回想，在问题的下方，颤颤巍巍地写上一行字：吃过晚饭，回卧室没多久，听见外面的楼梯传来哒哒哒的上楼声。我因为害怕，躲进了被窝。
    看到好半天写完的答案，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只有慕宴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就坐在孟初身边，还用一只手臂护在她的身后。
    可此刻看到答案，他红了眼眶，满心自责。
    警察发现他的异常，连忙问：“慕先生，这个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晚，他们警察局长也到了现场。
    即使他们都知道内情，但还是依照惯例不得不走一趟流程。
    当然，慕宴铮也是顺应回答：“参加饭局，在风华路的凝香阁。”
    “那天都要带着女伴，怎么你……”
    一个警察问出，另一个马上用手臂碰了他一下。
    话未说话，在场的气氛陡然骤降。
    孟初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发白。
    她低着眉眼，无人看清她此刻什么心境。
    人家打电话让她去，可她因为身体乏累，非要回家。
    “夫人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就先回了家。”
    慕宴铮依然坦然回答问题，警察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问题，还是问孟初的，警察在上面写下另一行字：
    ——那道声音持续多久？家里的佣人呢？
    看着问题，孟初拧眉。
    她抬头，朝警察摇摇头。
    当时，她吓坏了，哪有心思去看时间。
    至于佣人，这个问题慕宴铮也能回答。
    慕宴铮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朝警察道：“佣人那天放假，我妈和我儿子都在海滨，家里……算是没有人。”
    警察听后，迟疑片刻，接着说：“慕先生，我们还需要跟你家的佣人询问一些事情。”
    “一会儿让陈安带你们过去。”
    警察没再说话，继续写了第三个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楼下起了大火？为什么没有选择向外界求救？或者是尝试自救逃生？
    慕宴铮看到问题，一颗心猛然揪起。
    孟初在犹豫后，将答案如实写上：
    外面楼梯的哒哒声停止，我从床上下来，闻到一股烧糊的气味，于是，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的天有些发红。期初并不知道是楼下起了火，我给我先生打电话未能通，便想着去外面看看。一打开卧室的门，就发现走廊上全是烟雾……
    “对不起。”
    看着孟初写的，慕宴铮难过出声，猩红的眼睛，满满都是懊悔。
    警察没再继续询问，但是孟初提到了程枫，自然也是他们要问询的对象。
    送他们离开后，病房恢复宁静。
    孟初被人揭开那天的事，心情压抑的厉害。
    她很想就此一辈子，都与这个男人记仇，可心就是狠不下去。
    “你放心，凶手一定能找到。”
    扶她躺下后，慕宴铮在床边坐了下来。
    孟初无视他的存在，闭上眼缓缓入睡。
    他们一直待在医院，殊不知，外面的慕家的亲戚全都炸了锅。
    近百年的老宅就这么被人一把火烧了，对他们的打击可谓重大。
    这不，大家全都聚在了慕家老大慕云章这边。
    “阿铮怎么回事？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都不出面解决。”
    “阿初受伤，我跟瑞禾过去瞧瞧，结果被保镖拦住，说是没有慕先生的指示，谁都不能过去打扰。”
    “为什么不让过去看？人受伤，亲戚关怀一下，还有错了？”
    “阿铮就是护短，怕家里出了事，再对阿初造成伤害。”
    “瑞禾你什么意思？我是他三婶，我还能将阿初吃了不成。”
    “我只是猜测，你也别多想。”
    “猜都不要猜，兰英现在不管事，所有只能看阿铮。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偏激。”
    几个慕家的女人，叽叽喳喳，让客厅的男人们都忍不住直皱眉。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这脑瓜子嗡嗡叫。”
    他们中稍微年长的四太爷，出声制止。
    慕三婶这才气哼哼地闭了嘴。
    慕云章坐不住，拿着烟去了外面。
    慕云庭瞧着，也跟着起身。
    因为步入十一月，天气阴沉的厉害。
    冷风吹着，冻得人脸疼。
    慕云章在院子里，点燃一根烟，刚吸了一口，慕云庭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火，是你放的吧？”
    慕云章身形一震，猛地转头。
    消瘦深陷的眼眶，直勾勾地瞪向身后不远处环臂盯着他的男人。
    “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
    慕云章极力否决，但慕云庭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看透一切的神情。
    也许是怕别人听见，他朝紧张的慕云章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道：“黄娟进去了，你没有可以利用的了？你跟我说嘛，对老宅下手，你让爸那老头在九泉之下怎么安心？”
    “你闭嘴！”
    慕云章面容狰狞，怒气似乎随时爆发。
    慕云庭神色温和，嘴角浮着意味不明的笑，“咱们兄弟被压着那么多年，他就一直以为咱们是病猫，没什么本事。我也知道你委屈，整日守着你那个破茶庄，也赚不了几个钱。”
    “那是我的爱好，我对金钱不感兴趣。”
    慕云章的嘴硬，让慕云庭差点没绷住，转头捂着脸，竭力忍笑。
    好一会儿，他再次回头，“没关系，你不说我不说，咱们就当不知情。反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以后就这慕氏集团，咱们各凭本事，也不能让他慕宴铮一个小辈一直霸占。”
    “我没兴趣，你别拉着我！”
    慕云庭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引得慕云章直咬牙。
    “你们干什么呢？有问题到屋里说。”
    正僵持不下，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