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事呢。”
楚辞冲着电话那头的人,禁不住想发火。
一边也在担心,随时要开的船。
那端的人不知后面又说了什么,最终楚辞妥协。
“慕先生,咱们的船可以开了吧?”
正在沙发上坐着的慕宴铮扭头往外,却被穿着制服的男子告知:“楚先生暂时不去海滨。”
“他不去?”
慕宴铮疑惑,起身来到甲板,正好看到转身坐进车里的楚辞。
他立即打电话,那端显示占线。
无奈之下,只能招呼人开船。
到达海滨,正好中午。
慕宴铮领着集团部门的人,直接去了新公司。
正好跟楚辞的游戏公司,同属一幢楼。
“助理下午会到,你们看着先打扫一下。”
交代完,他下楼走了。
孟初的裁缝铺在东南区,海滨市的商业中心大都集中在西北区,偏南是工业。
所以,慕宴铮顾不上吃饭,直接驱车绕了半个海滨。
一路疾驰,却在过了后街,放慢了车速。
正值中午,裁缝铺开着门,并不见里面有人。
他将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停在了路边的香樟属下。打开车窗,摸出一根烟点燃。
吹着海风,整个心情莫名舒畅。
忽然,余光瞥见前方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格外熟悉。
待看清后,慕宴铮赶紧找到墨镜戴上。
可等人走近,清晰地看到对方并无一人朝他这边看过一眼。
“如果再有下次,你一定要跟老师说。”
“嗯,我要做个见义勇为的好同学。”
……
母子俩从里面经过,谈话的声音隐约飘进车里。
一直到走过,慕宴铮缓缓取下墨镜,怔愣片刻,赶紧转身隔着后车窗想要看清,但人已经走远,进了裁缝铺。
本以为一会儿,孟初送儿子还会经过这条路,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不见动静。
他这时才想起,今天周末。
在附近吃了饭,他将车子停在了孟初所住的小区外,坐进了后座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慕总,原来你在呀。”
视频那端,陈安有些意外。
他周末加班,本想着慕宴铮去了海滨,一定是在盯梢孟初。谁料,竟然这么敬业地也在加班。
慕宴铮轻嗯一声,神情平淡。
两人就那么开着视频,安静地看着文件。
直到,慕宴铮看到一个牛皮袋上写着林曼妮的名字,他想到昨晚的事。
“林助理今天是不是去了竞标现场?”
“好像是。”
“你应该跟着。她是个新手,拿下这次的项目方案估计有点悬。”
“一开始,慕总不是说,新人都要经历第一次。想当年,你也要我这么做过,虽然最后失败。”
慕宴铮听着,并未接话。
将牛皮袋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批阅到一半时,楚辞的号码进来了。
随着手机嗡嗡声,慕宴铮将跟陈安的视频切断,接了楚辞的电话。
“你们慕氏竞标,你怎么不来?”
“你在竞标会现场?”
听着那端的质问,慕宴铮微微眯起眼睛。
被他这一反问,楚辞心虚。
“我也是凑热闹。”
“陪着那个林鹿?”
“不算陪,我其实也对竞标会有点兴趣。”
慕宴铮向后靠了靠,揶揄道:“男人并非在任何时候,都要嘴硬。”
“得,你这么说,那我走。”
说着,就听到那边有起身的凌乱声。
不等慕宴铮再说话,楚辞已经挂了电话。
恰在这时,他隔着车窗看到前方路边,朝着这边正走来的一个小男孩,神似慕岑。
察觉就他一个,慕宴铮拉开车门下了车。
目视儿子越走越近,不自觉地内心开始紧张。
终于,东张西望的小家伙,看到车前站着的男人。
然而,他像不认识一样,经过时,径直走过。
慕宴铮坚信自己没有认错,转身叫了一声:“慕岑。”
小家伙回头,一脸迷茫。
“你妈呢?”
慕宴铮大胆地走近,一股冲动涌上头顶,他今天一定要让孟初看到自己。
“就我自己。”
小家伙拧着眉头,白皙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挂着隐隐的不悦。
慕宴铮静静地看着他,没再进行下一步。
他转身向后看了一眼,并未看到孟初或者强生,也就信了小家伙的话。
但想到裁缝铺距离这边是有一段距离的,他又有些担心。
孟初就这么放心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门?
正迟疑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一转身,登时愣住。
孟初一身杏色雪纺长裙,披散着长头发,提包的同时,还抱着一束鲜花。
“你来干什么。”
慕宴铮曾无数次担心想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如何地情绪激动到让他滚。
然而是现实却是,她那张柔美的脸上,平静无波澜。一双清澈的美眸,仿佛藏了无数暗夜的星河。
“我人都到这儿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慕宴铮问了这么一句话。
孟初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回复,揽着儿子进了小区。
她不说话,他就当是答应了。
慕宴铮厚脸皮地将车上锁,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跟上。
走在前面的母子俩默默无言,各藏了心事。
慕宴铮也不敢再开口,直到等电梯的时候,踌躇开口:“买的,还在租的?”
小区风格极具特色,仿了江南的低矮建筑,又增加了北方的高度。
孟初还是不吭声。
电梯开,她们先去去,慕宴铮后入站在了最后面。
电梯停在了所处楼层,孟初开门,儿子走在最后,依旧没有关门。
慕宴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了房子,一番打量,最后看到了客厅电视旁放着的一个相框。
走近,见上面的照片泛黄,里面的男女更是不认识,便猜到这是孟初临时租的。
“是不是你妈告诉你,我们住在这里。”
孟初倒了一杯水,让小家伙递给他。
这也是她在再次见到他后,主动说的第二句。
慕宴铮接走水杯,满眼温柔地看向她。
“不是。”
他朝她走近,撒谎道:“我从滨海大道过来,无意间看到了你和儿子走在马路边。”
他只能这么说,也就能打消孟初的怀疑。
可他却听不出孟初话里的嘲弄:“这么说,是无意间路过。”
只是路过而已,她就不该对他存在任何悔过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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