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衣房出来,孟初本要留儿子在这边,因为知道他们要去西区,就打消了念头。
来到客厅,谢广坤再度从沙发站起。
“阿初,是不是想让岑岑待在这儿。”
原来,他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孟初默默点头。
谢广坤看向最后出来的冯念娇,以商量的语气说:“要不明天再去,反正今儿天色挺晚的。”
冯念娇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说完这个,她返回楼上,从始至终没有看孟初一眼。
既然今儿不去,那小家伙便可留这儿。
慕岑自然也是乐意,这里毕竟也给他单独留了一个房间。
孟初准备回去,刚推门出去,后面谢广坤紧跟着到了庭院。
“阿初,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
谢广坤突然这样,孟初倒是有些不适应。
但是在这里说事,着实有些不太好。
既然是出来说,想必是不想她母亲知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在这边说。
“去路边吧。”
孟初往前走,出了庭院。
谢广坤竟真的跟在后面,并随手关上了铁门。
此时,隔壁的二楼某个房间。
慕宴铮刚拉开窗帘,腰上只裹了一个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他正要返回去拿毛巾擦头,余光瞥到楼下的路边,禁不住多看了一眼,瞬间心中起疑。
谢广坤跟孟初单独说话?
没将他打发去国外,已经是最大让步。现在,他这是要跟孟初说什么?
慕宴铮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发慌。
谢广坤毕竟是谢柔的父亲,当初他跟谢柔恋爱那些年,榕城人大多都知道。
就算孟初失忆,只要有人稍稍一提醒,她马上什么都一清二楚。
想到这儿,慕宴铮脸色暗沉。
一双深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同一个地方,久久未动。
楼下的路边,谢广坤犹豫片刻,有些作难道:“我知道你因为小柔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孩子任性,都是我跟她妈将她惯坏了。好在,她现在出了国,对你和宴铮以后的婚姻,再不会产生任何威胁。”
谢柔竟然出国了,怪不得不见她出来作妖。
“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怎么会突然跟我妈在一起的?”
这一刻,孟初不再隐瞒自己失忆的事。
但同时,因为她的话,谢广坤看着她的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
思忖一会儿,谢广坤转移视线,微微叹息。
“我与你妈本该是一对。”
孟初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新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广坤。
跟着就听到谢广坤继续说:“当年,因为我的一时失误犯下大错,自此与你母亲分道扬镳,她才嫁给你爸。”
“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也从未听我妈提起。既然现在你跟你的妻子离婚了,跟我妈重新和好,那便好好对我妈。她辛苦了大半辈子,一直待在你们谢家陪伴着你,尽管被你的前妻和女儿刁难,都没有半点退缩。就冲这一点,她的付出就该值得。”
“我知道。所以,在宴铮决定让人遣我去国外时,我极力推脱,甚至差点……”
谢广坤突然中断,没再往下说。
原来是他一个不经意瞥到了隔壁二楼某个房间的人影。
孟初见他举动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二楼,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回眸,看着谢广坤,极其淡定道:“就先这样吧,但愿你对我妈是真心。”
话落,她转身回了隔壁别墅。
于此同时,她放在二楼卧室的手机响了。
而她也刚进一楼客厅,放假的佣人被慕宴铮电话召回,询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孟初换了鞋子,朝楼上瞥了一眼,看向佣人。
“我都随便,看先生吧。”
随后,她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慕宴铮正站在床边穿衣服。
黑裤熨烫服帖,精致无比。
他正在一颗一颗扣衬衫的扣子,依然是黑色的。
领带随意放在床沿,挨着的还有孟初的手机。
她过去,拿走手机看他一下,随即打开,就看到一个来电记录。但是慕母打的,他接的。
“你妈打电话干嘛?”
慕宴铮扣完扣子,弯身拿起领带交给她,满眼柔和道:“让咱们回去吃晚饭。”
孟初不动声色地接走领带,娴熟地惦着脚帮他系好。
刚要后退,腰上一紧,遂而被动向前一步,与他近距离面对面。
他低头,冷峻的眉眼近在咫尺,孟初看着心脏蹦蹦直跳。
“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像从前一样给我系领带。”
孟初敛眸,脸色倏地发红,可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不管是那三年婚姻,还是之后回国,她与慕宴铮的接触,从未帮他系过领带。
想到这个,孟初缓缓抬眸,脸上红色散去。
此时,慕宴铮也正低眉满目温柔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两人在楼上待了一会儿,慕宴铮便去了书房。
她则留在了卧室,看着衣帽间一排排崭新的衣服,孟初莫名流泪。
从恢复记忆开始,她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过去的自己。
婚姻,单身,到为人母。
谢柔出国是慕宴铮所为,孟初想到这个,心不自觉地划过一股暖流。
他对她的好,到底是看得见的。
可万一以后……
毕竟,男人对于自己的初恋,都是刻进骨子里的难以忘记。
“嗡嗡嗡!”
孟初正走神,一阵阵的手机震动声传来,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出去。
放在床上的手机还在震动,孟初伸手拿过,看到屏幕跳跃的陌生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接。
谭烨这人她本是不想搭理他的,莽撞不说,还无理取闹。
本来以为自江城一别,就再不会碰到,谁知没过多久,他竟然趁着亲戚走动,来了这边。
“喂~”
这一次,孟初选择接通。
那端,谭烨极其淡定,上来就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孟初看了一眼手臂,淡淡道:“看过医生了,没什么事。”
“我并非要冲动,是他非要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自然是指慕宴铮。
孟初一时不知该怎么劝。
那端,谭烨又道:“我在外面修车,特别想见一见你,哪怕是说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
“那不一样,我想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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