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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妹。”
晏红鸢放下酒壶,侧头望向了楚月。
几缕微乱的青丝,轻遮了她的眉眼。
四下都是浓烈的酒香味,晏红鸢轻呼出一口气,面上浮现出笑容:“北境比试,我将为王室效力,以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谁也不知道武道的尽头在哪里,谁脚下的路才对正确的,所以,我大概永远都不会走回头路。”
楚月微抬下颌,两手作揖:“但愿师姐前程似锦,在那王室平步青云。”
“同愿师妹在北洲大展宏图,与帝尊伉俪情深,白头到老。”
晏红鸢笑如春风,月色照在两人的脸上,如同无形中的羁绊。
楚月将一壶没有被神农之力稀释的烈酒,全然灌入咽喉,酒水洒在她的面颊,沿着脖颈往下流。
腹部如同烈火而过,翻江倒海。
但她与晏红鸢相视一笑,只感到无尽的畅快。
“人生四大美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晏红鸢笑了笑,手拿着酒壶,吊儿郎当的放在了膝上:“要我说啊,还得再加一个,是报仇雪恨六月天。”
“再加一个,是策马扬鞭定江山,斩遍天下不收刀。”
楚月背着护国神刀,红唇微扬,眸底氤氲的猩红如同她对武道对人间的野心。
晏红鸢扭头,紧盯着楚月的侧颜,想要伸手去捋顺女孩凌乱的墨发,眸底翻涌着如暗潮不可阻挡般的情绪。
最后,也只是晃了晃见底的酒壶:“没酒了,打酒去。”
“别的没有,酒,不会没有。”
楚月拿出从六长老那里顺走的储物袋,放在晏红鸢的面前晃了晃:“六长老的储物袋,应有尽有。”
晏红鸢两眼微亮。
旋即,两人拿出了十几壶的醇香美酒出来,喝了整整一夜。
喝到尽情处,晏红鸢提酒临风遥望皓月,说:“说白了,人生不就这么回事,饮仇雠血,踏武道路,乘风破浪,披荆斩棘,日后得以富贵,再找个相貌不错的男人养着,护他一生周全,但福祸旦夕,说不定我哪天就死在了路上了。”
“是啊,说不定哪天就埋身青山了,但有刀有酒也不虚此生了。”
楚月喝着酒,勾唇一笑,眉间却涌出了悲色。
若自己死在了路上,小宝应该会在悟道院学到点什么。
至少,小宝自身强大起来,就不必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楚月的视线穿过眼前夜色,看向了远方。
愁上心头,又连着喝了十几壶六长老珍藏的美酒。
神农空间之中,轩辕修和破布听着楚月二人的对话,呆滞如石化,风中凌乱。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是两个心有抱负的少年,在月下豪言壮志呢。
天光微微亮。
楚月与晏红鸢告别,背对着晏红鸢,走回大院。
若她回头的话便能发现,晏红鸢的眉目格外温柔,目送着她远去。
大院之中,夜墨寒还在逞能。
分明就是一杯倒的酒量,偏生喝了一整夜。
硬是把紫苑弟子喝得趴下了。
“叶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殿下他已经醉了。”
几位护法蜂拥而至。
白护法惆怅地说:“老夫适才去扶殿下回房,被殿下嫌弃了,说老夫哪哪都不如姑娘好,其实老夫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枝花啊。”
其他护法俱是点头,显然适才都被夜墨寒给骂着轰走了。
“天也亮了,诸位疲了一夜,回去好生歇息。”
楚月说罢,迈步走向了夜墨寒,伸出手去抓着男人的后衣襟。
夜墨寒昏昏沉沉,以为还是碍眼的老护法们,不忿地抬起了脸。
冷戾之色才上眉梢,在看到女孩的那一瞬就已云销雨霁。
“我还以为,你又要不告而别了。”夜墨寒说。
“答应了你的,我会做到,若真要不告而别,也会把你带上。”
楚月正打算扛起夜墨寒。
见护法们还没走,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还是决定扶着走的仪态较好。
自认为能有几分女儿家的姿态。
白护法欣慰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笑道:“老血说的不错,叶姑娘当真是铁汉柔情。”
“马上就是屠龙宴了吧,凤临城主的爱女,不知道会不会去。”
黑护法皱眉:“凤临城主想把千金许配给殿下的消息,只怕神脉九洲的武者若知道,怕只怕叶姑娘会心生难过。”
“谁若让我圣域的夫人难过,我这把上等好剑,第一个不答应。”
剑痴护法拔剑说道。
白护法点点头:“确实……好……剑……”
……
却说楚月走到幽静的长廊,见四下无人,便想将夜墨寒扛起来干净利落地回房。
然而才有所动作,就见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肢。
隔着衣料,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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