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秦欢眉角一挑。
“少爷,夫人出事儿了。”
“带我前去看看。”
秦家在江柳县以医药起家,毫不客气的说,在三年前秦家医药生意垄断了整个江柳城,也就是近些年秦父辞世后,生意才没落了下来,而这也导致一些医馆的迅速兴起。尽管姜婉儿接手,改变了颓势,但想要做到之前那样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老伯可是在你家拿的药?”
“是。”
“既然在你家就医,回家服药后未消半刻便死了,还说跟你家没有关系吗?”
“秦家娘子,你家医馆医死了人,这就是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
“就是就是,没想到秦家医馆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怕是那秦老头,老眼昏花配错了药。”
姜婉儿秀眉微皱,上前一步开口到:
“诸位,我秦家医馆在这江柳城已有三十余年,可曾出现过事情?这位老伯昨日确实过来就诊过,但也仅仅只是普通的发热而已,秦老也只是开了一个退热的方子,即便服药过重也不致死,恐有人居心不良害我秦家。”
姜婉儿的话说的情真意切,本来有些杂乱的人陡然陷入了沉思,说起来也是,秦家药房在江柳城有三十年之久,事儿还真没有出现过。
但没过几息就又被人把节奏带起来了,毕竟看热闹的人只相信眼前的“真相”
“让一下,我家少爷来了。”
秦欢穿过人群,看者店门口的尸体微微一愣,出人命了?
“怎么回事儿?”
“夫君,昨日这位老伯过来抓了药,今日清晨却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中,被人抬到了这里要求我们给一个说法。”
医闹?
有意思,没想到穿越了还能碰到这档子事儿。
“可有亲属在?”
姜婉儿摇了摇头。
“诸位,想必诸位也都认识我,我叫秦欢,秦家主事人。”
“秦公子还是给我们一个说法才是。”
“就是,就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秦家药房免不了责。”
秦欢抬眼记住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人群中属他们两个叫唤的最欢,这种人放在现代叫水军,带节奏的那种,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托儿,现在应该叫医托儿。
“我想问一下是谁送这位老伯过来这儿的?”
“怎么?秦公子还想行那报复之事儿吗?”
“就是就是,秦家家大业大,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秦欢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我虽然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诸位,这老伯是一位孤寡老人,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死了,恐怕也会许久才会发现,昨日来我店里买了药,今日便死了,这是巧合吗?即便这是巧合,秦某问一下是何人将老伯搬到了这里,又是何人索要赔偿,这不为过吧。”
“我秦家药房近日确实有蒸蒸日上的迹象,但也不是你们残害百姓嫁祸我秦家的理由,此事我秦欢必定查探清楚。”
“闪开,闪开,衙门的人来了。”
秦欢看着匆匆赶来的衙差,脸色有些僵硬,自己刚说要查,衙门的人就来了,显然衙门是与陷害秦家的人勾结在了一块,目的,自然是打击秦家医馆,你落寞可以,但想再起来,肯定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譬如县太爷。
自从秦家没落后,江柳县兴起的药房也有好几家,但有这个胆子和实力的也只有百草药房。
蒋东来吗?
秦欢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东来,江柳县本地的一个混混起家,秦家鼎盛之时,蒋东来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罢了,但秦家一没落,蒋东来就整合了手里的资源,在城中开了一家药房,并且处处打压秦家药店。
“秦海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老只是店内郎中,还是我跟你走一趟吧。”
秦欢陡然开口。
“相公。”
姜婉儿担忧的看着秦欢。
秦欢微笑的摇了摇头。
“没事儿,秦家还需要你,偌大个秦家,我可管不来。”
秦欢跟衙差朝衙门走去,一脸坦然,仿佛沾染人命官司的并不是他一般。
一阵微风吹过,秦欢紧了紧衣衫,接近入秋,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偶然间略过担板上被风吹起白布露出的尸体,秦欢微微一怔,随后莞尔一笑,原来是这样吗?
“升堂!”
秦欢看向高堂之上,一个身穿官袍,微胖的男人正一脸威严的坐着。
“堂下何人。”
“晚生秦欢见过大人。”
“见官为何不拜?”
“大人莫不是忘了,小生如今是个秀才,根据大乾律法,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见官不拜。”
秦欢丝毫没有在意眉头已然皱起的县令,不过念在秦欢说的也是事实,并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怎么回事儿?详细道来。”
秦欢安静的听着一旁师爷的诉说,也没有插话,半刻钟后县太爷抬起头看向秦欢。
“师爷说的可属实?”
“属实。”
“既然是你秦家药房医死了人,那就该给百姓一个说法,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小生想请太爷一事。”
“何事?”
“验尸。”
“既然是你秦家药房医死了人,有何须繁杂的验尸。”
秦欢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躬身一礼。
“既然太爷不想验尸那就让小生来吧。”
秦欢转身,一把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俯下身子查看了起来。
“放肆。”
“太爷,这是命案,需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秦欢微笑的指了指门口看热闹的一众百姓。
县太爷阴沉着脸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在这个世界可并不缺少行侠正义的侠客,即便是你想当贪官,那也得树立一个清官的名声,在秦欢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得立个牌坊。
“瞳孔扩大,隐有血丝;脖颈处有明显的指痕,骨骼完好,身体其他地方完好。”
“大人知道这是怎么致死的症状吗?”
秦欢微笑的看着堂上的县太爷,开口问道。
“窒息而死。”
“是啊,窒息而死,可窒息而死为什么会与我秦家药房扯上关系了呢?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还请大人明察。”
“你要如何?”
“大人,并非我要如何,而是他要如何,虽然是陷害我秦家,这位老伯却是无辜的,还请大人抓住凶手,还百姓一个公道、说法。”
秦欢指着地上的尸体和门口的百姓缓缓讲到。
“江捕头。”
“大人。”
“限你三日内将凶手抓获,给百姓一个交代。”
“是,大人。”
说完阴沉着脸甩手转身离去,一旁的师爷喊了一声退堂也急忙的跟了上去。
对于抓住凶手,秦欢基本没抱什么希望,即便是抓住了,也只是几个顶包的罢了,秦欢这个做法也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们罢了,若非门口处的百姓和自己有功名在身,哪儿敢这么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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