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笼中鸟》

    看着编辑回过来这条消息，
    纪拙都愣了下，格局这么大？
    而另一边，非墨小说编辑部，
    笔墨也愣了下，因为最后条消息不是他回的，
    是总编干脆上前回的这条消息，
    “既然好人做到底了，不妨将诚意再给足一点。等到下下本书，这个作者再在网上连载小说的时候，不发在其他网站就够了。”
    笔墨转过来目光，总编倒是笑了笑，解释了句。
    笔墨顿了下，点了点头自然没啥意见。
    这边，
    纪拙只是短暂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了。
    反正这合同履约也是从下本纪拙再在网络上连载的作品开始，
    也没任何保底性的推荐资源和福利……啥时候签合同唯一影响的就是合同年限。
    即便纪拙合同期限内都不再在网上连载作品，对非墨小说，始阅小说也没啥影响……
    他们又没付出什么。
    反正或许纪拙血赚，但网站永远不亏。
    “拙而不凡：那行，那谢谢大佬。”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这份合同对于纪拙基本没啥约束力，条件也足够的丰厚。后面再在网上连载最重要的版权都落在纪拙自己手里。
    纪拙自然也没拒绝的必要。
    “笔墨：嗯。那还是之前一样，你签好合同过后寄过来？或者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趟非墨小说？”
    “拙而不凡：那我寄过去吧……”
    纪拙感觉过去一趟非墨小说大可不必。
    “笔墨：行。”
    非墨小说编辑部。
    笔墨敲着键盘再回了条消息，
    旁边坐着总编看到最重要的，合同的事儿已经敲定下来，已经站起了身，
    “那笔墨你接着和这个作者聊吧，我就去忙点其他事儿了。”
    “行，总编，你忙。”
    “嗯……要是作者愿意透露的下，顺便问下他下本准备直接发出版的书写什么？我也有点好奇。”
    “总编也看这个作者的书？”
    “平日里闲下来也看看。”
    总编不禁笑着应了句，再顿了下，
    “顺便你问下他需要帮忙吗？我们也可以帮忙给他联系些出版社。”
    “行，我问问。”
    总编再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笔墨再转过头，对着屏幕上的企鹅聊天界面顿了下，斟酌了下语句，
    “笔墨：能透露下本准备出版的书写什么吗？需要帮忙联系出版社吗？非墨小说跟始阅这边也有些日常有合作的出版社。”
    “拙而不凡：大概率是科幻，小概率是其他……具体还在思考……”
    就是题材未定，大纲没写，正文还没出现第一个字，
    问就是在写了在写了呗。
    笔墨懂了，感觉有些心累。
    “笔墨：……
    笔墨：嗯，那你看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发消息。
    笔墨：另外，还有件事儿忘记说了。关于《牧童寻仙》版权的。
    笔墨：这段时间询问《牧童寻仙》版权的公司越来越多，有几家出价都不错。你要不要跟他们谈一谈？毕竟这本书版权也在你自己手上。
    拙而不凡：版权啊……再讲吧……大佬能把情况发给我看看吗？
    笔墨：……”
    笔墨感觉更累了，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助理的工作还没人给他多发工资。
    “笔墨：行，大佬。”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笔墨：嗯。”
    笔墨再回了条消息，就将聊天界面关了。
    他感觉有点心累，怕再说下去指不定就要短命。
    ……
    这边。
    纪拙回了编辑条消息之后，
    就飞快地再收起了手机，抬起头。
    这会儿他就坐在光明福利院的院子边绿荫底下，
    周围几个小孩或是正眼巴巴望着他，或是正侧着耳朵朝他这边听着。
    老书完本，新书未开，难得有时间，纪拙再过来看看这些小孩，
    编辑发来消息之前，纪拙正准备给这些个小孩讲故事。
    “咳……那我们接着开始讲故事啊。”
    纪拙对着这群个小孩，再出声说道，
    小孩们再凑近了些，就围在纪拙身边，或是侧耳听着，或是期待满满地望着，
    感觉还挺有成就感？
    “……今天我们讲一个牧童的故事，这个牧童啊，生活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村庄名字叫杏花村，杏花村旁边有个山坡。”
    “牧童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啊，正在山坡上一颗树底下打着瞌睡……”
    《牧童寻仙》本来就是写给小孩的童话，自然要讲给小孩们听听。
    不过才等纪拙开始讲，紧跟着争抢着大声说道，
    “老牛！牧童寻仙……”
    “……牧童寻仙……”
    就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似乎炫耀着自己知道的，
    围着听着的小孩里，有好些个都喊着说道。
    纪拙不禁一顿，
    愣了下，
    这群小孩是已经听过牧童寻仙的故事了？
    哪听来的啊。
    “你们听过这故事了？”
    “嗯！嗯嗯！”
    “听过了……是一本叫《牧童寻仙》书上的故事。”
    小孩争先抢后地应道，紧跟着再有小孩飞快地跑开，
    等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本书。
    赫然就是《牧童寻仙》的上半部实体书。
    “纪大哥，就是这个……”
    小孩就是跟献宝似的，纪拙看了眼，还是精装本。
    “……是个大姐姐捐给福利院的……捐了好多本呢，艾姨之前还给我们读这里面的故事来着……还有那个《克苏……复苏》……”
    没等纪拙问，这群小孩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听得纪拙直呼好家伙。
    这是自己哪个忠实读者捐给福利院的？
    确定自己那些书不会荼毒这群小孩吗？
    “咳咳……”
    看着身前这些小孩再七嘴八舌，争抢着跟献宝似的说着这几本书，
    纪拙再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纪大哥，牧童的故事我们听过了。要不还是给我们讲那个石头人的故事吧。”
    旁边的徐子豪期待着说道，
    旁边其他些围着的小孩也都或眼巴巴地望着纪拙，或更靠近了些侧着耳朵听。
    显然对这个故事更感兴趣。
    “石头人？”
    纪拙闻声，都不禁愣了下，
    不过紧跟着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石头人，就是那个岛上，石头里蹦出来的石头人，还踩着风火轮，拿着红缨枪……”
    这故事就是纪拙之前瞎扯的，时间久了都快给忘了，
    不过这群小孩倒是记得挺清楚。
    “那行，那就讲石头人的故事。”
    纪拙笑着，再继续给这群小孩讲着故事，
    “……之前不是说，石头人从蓬莱岛顶上的石头里蹦出来之后，就有海底的龙王过来想要骗他与生俱来的宝贝，哪知道这时候从海面上再来了个修炼有成的神仙道人，道人也是听到石头人出世的声音赶过来的。看到龙王正在骗石头人啊，就使了个法子捉弄龙王。
    这石头人这刚出生啊，懵懵懂懂上了龙王的当，就要将手里的红缨枪给龙王，哪知道手一递过去，就偏了方向，就朝着龙王刺了过去。
    石头人还感觉莫名其妙呢，他就感觉有人拨动了下他的红缨枪，刚想给龙王道歉。
    被刺了下的龙王却显露出来本相了，原来他是被关在附近龙宫里的条恶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龙王……”
    “……等到道人出来，石头人才发现道人长着三只眼，多出来的那只竖在额头上。”
    “道人一出来，就将那恶龙王给制服了，这时候，石头人也反应过来了……你们猜石头人这时候想做什么？”
    “……拜师！拜师！道人这么厉害，石头人肯定想拜师？”
    一群小孩围在纪拙旁边，听得是津津有味，
    听到纪拙的话，争先抢后地说道，
    “对。就是拜师。”
    纪拙笑着说道，反正也是现编，继续说了下去。
    “这道人啊，看着石头人生来就神奇，也孤苦伶仃一个人挺可怜，就将石头人收到了门下，还给石头人取了个名字叫石生，石头生的嘛。”
    “然后这道人神仙啊，就告诉石生，他住在一个人类国家的首都，叫长安，长安城的一处道观里，石头人石生也就跟着道人神仙去了长安的道观里住……”
    “纪大哥，道人叫什么啊？”
    “……叫……嗯，叫杨戬，其他神仙道人啊都叫他杨真君。”
    “就说这天，长安最有名的道观长安道观举办罗天大醮，邀请了杨戬，石头人石生也就跟着杨戬一块去了，这个罗天大醮办得还挺大的，不光是道观的神仙道长们来了，来的还有天上的神仙，地上土地山神，还有人间的皇帝，不过他们各归各处，皇帝也看不到那些神仙……”
    纪拙就这么给这群小孩胡乱讲着这么个故事，
    旁边的孩子们围着认真听着，
    时间就这么过去半下午，
    “小拙……带那群毛头孩子们过来吃晚饭了吧……”
    “行。”
    ……
    时间快速流逝。
    《牧童寻仙》已经完本好几天。
    但纪拙的新书却还是没正式动笔。
    虽然打定主意要写本科幻类型的作品，
    但具体的题材和一些大概的剧情却这会儿都没确定下来，
    只有些很琐碎的想法，但纪拙总感觉还多少还差点意思。
    这几天，
    纪拙除了去了趟光明福利院，待了一天，
    大多数时候都在魔都各处……四处旅游，恰魔都美食……找找灵感嘛，不寒颤。
    这会儿，
    刚在家评价据说还可以的餐厅吃完饭出来，
    纪拙正沿着魔都城市里或宽阔热闹或安静些道路上，很漫无目的地走。
    就来回看着这些满大街形形色色的，脑子里还想着的却是新书的事情。
    “……为鼓励优秀文学作品创作，弘扬新时代下文学创作的新风气……国家作家协会联合文化部门决定开展举办多项活动……”
    “……卖串儿，炸串烤肠……”
    “魔都特色美食，网红打卡点……”
    “星城臭豆腐，星城人最爱吃的正宗臭豆腐……好吃美味，好吃不贵……”
    路口电器店里的电视里正放着晚间三十分钟的新闻，
    街边固定小吃摊位，摊主正忙活着不停，客人一个接一个，旁边挂着的喇叭也响个不停。
    纪拙看了眼……嗯，已经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不然他也买一份。
    再转过头，纪拙再看了眼街上些人。
    “……我马上就到了，这不是路上堵车吗……嗯嗯……我过路那个小吃街外边，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过来？”
    纪拙跟前跑过去一个人，正肩膀戴着耳机打着电话，一边急急忙忙拉着衣服的拉链，
    看这人哪是堵车……头发都没薅整齐，明显就是睡了一觉起晚了。
    纪拙转过头，看了眼，然后就再转回了头。
    “……都怪你，整天带我出来吃这个吃那个……你没看到啊……我都越来越重了。”
    “……你哪儿就旁了，体重就才一百出头。”
    “我都一百零六了，还不胖？”
    一个烧烤摊跟前，一对情侣正互相说着话，
    那男的说着话，有些无奈，看得出来，他不太理解一百零六和胖有啥关系。
    纪拙也抬起头看了眼，紧跟着转回了头。
    “……好像有点灵感了啊……”
    纪拙若有所思……虽然在这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但他脑子里想着的一直还是新书的事情。
    人往往只容易接受自己想接收到的信息。
    在这儿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了阵。
    驻足发神了阵，
    纪拙拦了辆出租车，
    飞快回了住处。
    他大概对新书有点想法了。
    ……
    “飒飒……”
    带着点凉意的晚风吹打着书房窗外，小区里树木枝叶，
    透过窗边小缝隙的风也微微晃动着窗帘，似乎是屋外要下雨了。
    书房屋里开着灯，
    回了屋里的纪拙这会儿正坐在书桌跟前，
    对着电脑屏幕上，还空白着的码字软件。
    他正思考着这本还没有写出正文新书的名字和简介。
    来确定下来这本书的基本基调。
    在这之前，他已经修修改改的，写了份一百来字的简介，
    但翻来覆去再看了遍过后，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就又删了。
    手还停在机械键盘上，
    纪拙看了眼还空白着的码字软件，
    再转过头看向刮着风的窗外，
    只是感觉还挺有氛围的，
    要是自己书房里没开灯就好了，更像是漫天夜色中的一叶孤舟。
    再转回了头，
    纪拙顿了下，
    “噼里啪啦……”
    机械键盘还算清脆的敲打声响起，
    纪拙将新书的简介写了出来。
    “笼中的鸟儿，怎么样才能明白它最大的价值？”
    简介就是这样一句话，
    但纪拙感觉已经足够了，比之前他赘述了百来字的简介要更好。
    因为这本科幻类型新书的名字，
    也终于确定了下来，
    就叫《笼中鸟》。
    敲下这本新书的名字。
    再看着这本新书的名字跟简介，
    纪拙脸上浮现出来些笑容，笑了笑。
    “噼里啪啦……”
    那就开始尝试着写这本新书吧。
    纪拙再笑了笑，收敛了笑容，
    将思绪沉浸在笔下这个世界中，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连续响着，
    这个新故事的开头也渐出现在电脑上。
    “……吴木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心绪恰如屋外呼啸着的风难以平静——他在为明日聘任副教授的事情烦恼。
    从跟着导师博士毕业后，他就在首都大学担任文学院历史系讲师，到明日，终于是要被聘为副教授。虽然以他还算丰富扎实的知识和还算不错的教学科研水平，但还是略有些紧张，忍不住地去想明天还未到来的教书聘任仪式。
    他甚至感觉现在住得屋子有些小了，以至于让他感觉有些憋闷……想到这儿，吴木又止不住对自己笑。
    吴木啊吴木，副教授还没当上，倒是嫌上教师公寓的房间小了。
    睡不着，吴木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被风摇晃着的些绿化树木。
    莫名地感觉自己这住着的屋子就像是漫天黑夜里的孤舟，或者说牢笼？
    笑着，吴木一把拉开了窗，一下……屋外的风就灌了进来，与此同时还裹挟着些雨点……
    同样是此刻，
    还有许多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