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中，感受着时间缓慢流逝，嘴里的棒棒糖甜味渐渐消融，扩散。
林茵抓住李乐的胳膊：“你想到办法了吗？”
李乐拔出棒棒糖，面色平静，“没有。”
“靠！”林茵翻白眼。
他确实没想到具体的办法，但靠着经验对眼下也做出了分析——两种可能，要么是幻象，要么是空间扭曲。
坦白说李乐不是很想招惹这个源头不明的活化灵。虽然不知道本体，但多半是自己用不上的，拿到手也只能和之前的房屋寄魂一样卖掉。
“你说你跟我死磕什么呢。”李乐叹息，然后看向林茵：“你占卜一下。”
“额，好。”林茵又开始洗牌切牌，动作相当之慢，主要是不熟练。李乐有点看不下去，提醒她可以用魔术师提升手指灵活度。
“战车，正位。”
代表以无畏和坚持冲破阻碍。
李乐向后靠去：“坚持……好，那我们就接着等。这车里的物资够用几天的，肯定是它先耗不下去。”
林茵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才想起一个大问题：
上厕所怎么办？
——
新临海基地，孙灵带着由前刑警和武警组成的部队在街上维持秩序。
他们建立了围墙，提供日常用水（只不过需要限量供应），还恢复了部分电力设施。在将基地内所有食脑者清空后，末世的安全区正式建立。
孙老将军是这里的实际掌权者。政府部门的高官大多数都跑去了避难所，现在不知死活。
想他一样留守在地面的人，要么是有一腔情怀不愿意丢下民众独自逃生，要么就是级别不够根本去不了。
“老吴你安排得很不错，但我觉得还是太保守……”孙少将坐在会议室的首位上：“进度太慢，之后收拢幸存者，我们提供的物资和住房都会不够。要知道马上就是雨季了。”
前临海副市长吴辉（分管城市建设）：“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将军您手上的军队，还有那些警员和临时招募的民兵加起来，人手也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对那么大片区域的清理。”
警员，军人，民兵，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一万人。虽说不算少，但除去维持城市治安和监管后勤的，能出动探索周围地区的不到五千。
“现在不是有很多民间的精神力者吗？可以发动他们。”孙少将点起一根烟：“搞个工分配给制度吧。完成任务，上缴物资都给予工分奖励。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灾变，不可能有救援，我们得建立自己的生产和经济体系。”
吴辉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举起手：“我觉得徐家那边的人可以请来帮个忙，他们至少有一千人。而且多是青壮劳动力。徐家保镖团队的战斗力也有保障。”
“徐家……这是要当土匪啊。”孙少将笑了笑：“但你说的对，可以和他们谈谈。”
“报告。”一个传令兵走进来，先敬军礼，然后说道：“有一支兄弟部队护送避难所的官员和科学家们回来了。”
孙少将眯起眼睛，和吴辉对视一眼。
吴辉低下头，假装没看到，但口中却在喃喃自语：“临阵脱逃乃战场大忌……”
外面一阵嘈杂。
“你们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是临海市长！”看起来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在一群幸存者和士兵的围观下显得有些暴躁：“姓孙的你给我出来！”
和他一起到来的两位老科学家叹气不止，对着旁边互送他们来的年轻士兵说：“辛苦你们了。”
士兵敬礼：“使命在身，不辛苦！”
在市长和其他几个高官的叫嚣中，孙少将和吴辉走了出来。
“咳咳。”市长看见熟人，平静下来，正了正被灰尘和污水染黑的领带：“诸位辛苦了。维持秩序乃军人本分，身为临海最高领导，我一定向人联给诸位请功，相信在我而带领下……”
“开火。”
一声枪响。
一阵枪响。
钪钪钪钪，硝烟一片。
孙少将收起还在冒烟的手枪，对被枪声吓到的民众说道：“身为市长，不能与民众同在，利用特权临阵脱逃。该杀。”
吴辉叹气，然后擦了把汗：“看来现在是真的乱世了。”
“像这种无用官僚绝对不能留，更不能给他们掌权的机会。”孙少将把手枪保险关上：“否则，临海基地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中生存下去。”
“嗯，但我觉得应该把他先关起来，拉到大家面前，历数对方罪状然后再杀。”吴辉说道：“这样大家也能对基地归心。”
末世最遭人恨的就是有钱人和官员，特别是那些靠权势躲进避难所，抛弃民众的官员。
杀掉这些人，可以平民愤，也可以让其他人清晰地感觉到一件事——末日已至，孙少将和吴辉才是如今的统治者。
“避难所……应该有我们急需的各种物资吧？”孙少将忽然说。
吴辉：“找一支精锐小队去带回来？”
“嗯，让武子奇和陈峰的精神力者部队去吧。”孙少将点点头，“我们还是要多培养一些属于军方的精神力者。”
“之后安排军分和工分体系的时候把精神力结晶算进去吧。”
……
“你别转过来！”
“放心，我要看你早就什么都看光了。”
李乐直视前方，非常淡定。沉默一会后，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车上有夜壶，关键时刻可以应急。毕竟现在三月中旬，晚上出去还是很冷的。
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水声过后，又是一片安静，然后是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林茵红着脸坐回李乐旁边，不想说话。
“对了。”李乐忽然想起件事：“我有用精神力遏制新陈代谢的技巧，可以让人长时间不吃不喝不拉屎撒尿……”
“你不早说！”林茵抓着李林的肩膀狂摇。
李乐：“没办法啊，早说你一时半会也学不会，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随便吧。”林茵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我觉得我没办法再当美少女了。”
窗外越来越黑，很难说是天色已晚的原因，还是活化灵在搞事。但李乐却露出高兴的表情：
“它要撑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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