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让仆人不必通知蒙泽等人,可蒙泽几个还是知道了。半小时后,蒙泽、张西灵匆匆赶到。
这二人都是修行多少年的修行界老资格,看到吴北的状态,便知他进入了小退病的状态。
蒙泽笑:“恭喜教主,开辟第三灵窍!”
吴北道:“小退病来的太突然。”
蒙泽:“请教主放心,我一定日夜守护在教主身边,保护教主安全!”
吴北道:“那倒不必。”
他一挥手,人皮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这人皮他上回用了一次,它虽未出手,可吴北觉得,它的实力绝对是真君级数的。
感受到人皮的恐怖,蒙泽下意识离它远了点,道:“教主,这到底是什么邪物?”
吴北道:“并非邪物,你不必忌惮。”
蒙泽对吴北道:“教主这段时间不要外出。这小退病,长则三个月,短则半个月,需要慢慢等待。”
吴北手头有很多事,自然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道:“无妨,我有自保之法。”
说话间,吴北浑身冒冷汗,开始呕吐,非常难受。蒙泽和张西灵在一旁服侍,一个送水一个递毛巾。
可吴北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吴北斜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毯。
印象中,他上一次病得如此严重,还是读初一那年。他十分顽劣,大冬天跑到东湖抓鱼,结果不小心掉进湖里。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零下八九度的天气,湖面上难得结了冰。他跌入冰窟,喝了几口冰水。
迷迷糊糊中,他被在不远处给人帮工的父亲救起。吴北虽然没淹死,可也因此得了伤寒,病得很重,在医院住了三天院,烧得很厉害。
他尤记得,父亲为他做人工呼吸时,一边哭一边骂的样子。思及此,他不禁悲从中来。
“你们先下去。”他淡淡道。
张西灵和蒙泽不敢违命,当即退出书房。
吴北闭上眼,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人越是在苦难的环境里,越是能忆及美好的时光。他想起小时候,被父亲举过头顶,满院狂奔的情景。记起身为木工的父亲苦熬半宿,为他做了一套木刀和木剑。他还记得,那年父亲风雨兼程,骑着自行车走了上百公里,从打工的地方赶到他所在的学校,就为了送一包他爱吃的瓜子。
越是思念,越是无法控制心绪,身体的虚弱令他的精神也很脆弱。此时的他,不是人仙,不是神医,只是一个思念亡父的普通人而已。
“不可!再这样下去,我必走火入魔。”吴北心中警惕,他擦去眼泪,开始默念大梵禅音,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两个小时后,吴北闻到自己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臭味,他的眉毛开始脱落,指甲发黑,头发枯黄,双眼无神。
“这小退病比我预想的严重。”他轻轻一叹。
据他得知,小退病的第二天,病情会达到顶峰,然后就会逐渐消退。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恢复的时间较为漫长,短则一月,长则三个月甚至半年。
不过吴北显然用不了那么久,他开启了一种能力,身体修复的能力,这让他的恢复期更短。
此后,吴北只喝水,而且周围不许有别的人在。
中午,神照终于到了。当蒙泽和张西灵看到这位神真人时,心中暗暗吃惊,心说教主不愧是教主,身边竟还有这样的高手!
“主人!”神照上前请安,“这是小退病吗?似乎很严重。”
吴北点头:“还好,能撑得住。”
一般小退病死不了人,神照并不担心,说:“主人吉人天相,一定会尽快恢复的。”
吴北:“老神,我不在这些天,家里还好吧?”
神照:“主人放心,一切安好。我已经让李余守好家。”
吴北很满意,说:“我这小退病,大概要持续一周,明天最为严重。”
神照:“主人,要配些药吃吗?”
吴北摆手:“不必。这退病其实就是蜕变的过程,你看那虫子在化蝶的时候,也会变得十分虚弱,二者一个道理。如果贸然施加外力干扰,反而会产生负面影响。”
神照:“那我便守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
方才进来时,他遇到了蒙泽和张西灵,对于黑天教的人,他并不信任。
吴北道:“老神,我现在已是黑天教的教主。”
神照觉得不可思议:“教主吗?”
吴北:“这黑天教一箩筐的事情,烦得很。我想你要是愿意,便过来帮我打理黑天教。”
神照道:“一切听主人安排。”
吴北:“你在地仙界待过,我有心将黑天教的势力,扩张到地仙界,你以为如何?”
神照想了想,道:“主人,黑天教是世俗教派,进入地仙界反而不方便。”
吴北点头:“你说的是,是我考虑欠妥。不过我很想去地仙界走一趟。”
神照笑道:“这有何难?等主人病好之后,我随时可带主人过去。”
吴北对于地仙界,其实不甚了解,当下有一句没一句地打听着。迷迷糊糊,他便睡着了。
神照安静地守在一旁,他一把年纪了,睡着的吴北在他的眼中,如同一个孩子。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他来说的确就是个孩子。
下午时分,神照听得有人轻轻敲门,他推门而出,就见张西灵道:“神兄,有位陶小姐在找教主,是否请她前来?”
神照知道陶如雪,说:“带她来吧,她是主人的女朋友。”
蒙泽一笑:“好,我马上安排。”
一个小时后,陶如雪坐的车驶入宫殿。看到这里古老的建筑,陶如雪很是震惊。
吴北此时刚刚睡醒,他喝了几口水,听说陶如雪到了,就说:“让她进来吧。”
当陶如雪看到脸色苍白,病得不成样子的吴北,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哭道:“吴北,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吴北又感动又好笑,道:“如雪,我没事,小退病而已。”
陶如雪当然知道小退病,只是情急之下来不及想太多。闻言,她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嗔道:“你也不告诉我,早知道你病了,我昨天就赶来照顾你。”
吴北笑道:“小意思,扛一扛就过去了。”
陶如雪拿来脸盆,用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此前,吴北不许任何人靠近,所以身上分泌的东西一直都在,闻着很臭。现在陶如雪到了,便要为他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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