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到手的一瞬间,白茶的心颤了一下。
这是原主遗留下的情绪。
原主在自杀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回家看看,可她拿不到家里的钥匙……
握着钥匙,还没来得及消化掉那些感情,白定国的声音再次响起。
“叔叔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小茶,大哥就你一个孩子,谁害你我不会害你的。”
白茶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来。
不会害我?
是不会不害我吧!
白定国还真敢说啊。
不过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她面上依旧装作感激的模样:“谢谢叔叔,要是没有叔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定国伸出手,刚想拍一拍白茶的肩膀,装出一副好叔叔的模样。
可就在他手落下的一瞬间,白茶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自然地躲开了白定国的手:
“叔叔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今天上午我还有课就不多陪叔叔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谢谢叔叔。”
笑话,钥匙到手了,她干嘛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和白定国虚与委蛇?
白定国没想到白茶这么快就要走,他还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但刚刚他还嘱咐过让白茶留心学业,这会儿要是不放白茶走,会打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即便不甘心,他也得装出笑呵呵的样子:“行,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叔叔,你要记得,叔叔永远都是你最亲近的人,叔叔不会害你,待会儿叔叔让人送你去学校。”
“谢谢叔叔,不过就不麻烦叔叔的司机了,我朋友在外面等着我。”
听到白茶说朋友,白定国心里冷笑。
到底还是个孩子,死要面子,就她现在这种情况,谁会跟她做朋友。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他沉吟了一秒:“这样啊,那快去吧。”
送白茶走到门口,他忽然看见鞋柜上放着的两个礼盒,顿时生出一计:“这些东西你带去吃,叔叔这儿太多吃不了,你正是用脑的年纪,可要好好补一补。”
白定国将几个礼盒塞到白茶的手里。
这几个礼盒都是今年某家保健品的经典款,出了名的卖包装。
不仅包装的好看,最主要的是重,非常重。
从白家出来,白茶拎着重重的礼盒,脸上带着冷笑。
走出单元楼后,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扭头朝着八楼看去,那张毫无攻击的脸露出一抹柔和却诡异的笑。
楼上,一直在暗中窥察的白定国猝不及防地对上白茶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感觉小贱人的目光就像是一支箭矢,穿破云霄直直地扎在他的身上。
后背的汗毛瞬间炸立,身上更是爬满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站在白茶看不到的地方。
等过了几秒他才反映过过来,家里装的是单向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屋里的景象。
抹去额头的虚汗,再去看的时候,长长的沥青路,只留下一个娇小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所以刚刚那一瞬间,是错觉吧?
白茶就是一个被他大哥养废的傻子,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
错觉,肯定是错觉。
他喝了口茶,平复下刚刚的恐惧感,不愿再想这个小蹄子的事儿。
白茶还没走出小区,就注意到路旁停车位上停着一辆熟悉的豪车。
她还没走近,车里的司机已经下车主动帮她把厚重的补品放到后备箱里。
钻进车里,白茶甩了甩手。
这身体当真是娇弱极了,那么点东西,才拎一会儿就勒出了红痕。
“不是说今天有会议吗?”
傅玄折起手里的报纸:“顺路,手怎么了了?”
顺路?那还真巧。
她把手伸到傅玄的面前:“手疼。”
傅玄看着只白嫩像豆腐一样的手心充血变红:“娇气。”
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放下报纸,给白茶揉捏起手心。
“谁让我有娇气的命呢。”白茶轻笑,享受着傅玄轻柔的当的按摩。
司机回到车里就看到傅玄温柔地询问白茶还疼不疼。
他忍不住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所有人的下巴,商场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白鲨竟然会给人捏手,不敢想不敢想。
不过他给二爷开了那么多年的车,也是真心希望二爷能遇到个体贴知心的。
就是这姑娘有点小,他家二爷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不过问题不大,真爱面前,性别都不是问题了,更何况是这点点的年纪。
更何况他家二爷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要是头发放下来,别那么深沉,估计显得更年轻。
“二爷,接下来回公司还是去老宅?”
白茶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机还一脸懵,不懂白茶为什么忽然就笑了,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白茶扭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傅玄:“这就是傅先生说的顺路吗?
专门顺路来接我吗?”
被拆穿,傅玄也不见恼怒,只是加重了按揉的力道:“看来手不疼了。”
白茶顿时笑的更妩媚了:“有傅先生顺路给我来按手,那肯定是不能再疼了。”
傅玄松开白茶的手:“既然不疼了,就坐直了,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
听傅玄这么说,白茶顿时更过分的将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笑声更是如银铃般清澈:“就不。”
傅玄听着白茶那悦耳的笑声,心里那点点的别扭,也慢慢消失。
知道自己是特意来接她的,她就开心成这个样子吗?
他侧目注视着笑的如骄阳般艳丽的白茶,渐渐也被她的情绪感染。
这一刻,沉重的心脏仿佛都年轻了两岁,跳的更加欢快起来。
白茶笑够了,靠在傅玄的身上平复喘息:“既然傅先生都这么顺路了,那能不能再顺路带我去白家别墅啊,不远的。”
听着白茶撒娇一般的声音。
傅玄下意识吩咐司机去败家别墅。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这么纵容这个小女人。
不过白茶小自己那么多,又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宠着一点也没什么。
反正也不会宠坏。
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特制解药。
“白定国没为难你吧?”
白茶慵懒地靠在男人肩膀上,手指轻轻拨弄着男人的头发:“如果我说,他为难我了,你准备怎么办?”
傅玄捉住白茶玩弄他头发的手,牢牢抓在手心里,不让她的手继续作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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