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什么时候坐上了北凉储君的位置,再在本王跟前发号施令。”
一个是手握大周半壁江山的男人,随时可以端起摄政王头衔的尊贵之主。
一个,是北凉皇子之一。
怎么抗衡?
“九爷这是要违背大周陛下的意思了?”
李豫搀扶着李善慈,原本想要先避开安抚一下李善慈的,可是现在不能了。
因为霍慎之,根本不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娶了她的妹妹,走了的话,只会成为笑话。
就在这时,王叔带着羽哥儿来了。
“云大夫,云大夫,救命啊!”
王叔抱着羽哥儿,竭力地朝着云姒冲过来。
在看见霍慎之醒来时,浑浊的眼中翻滚出眼泪:“九爷终于醒来了,快叫云大夫救救羽哥儿啊!”
云姒接过霍影递来的医药箱,快速上前:“怎么回事?”
王叔抬手就指向了李善慈兄妹:“他们……他们欺人太甚!老奴在九王府数十载,从未被一个他国异姓人凌辱至此!”
李善慈擦了一把眼泪,快速地看了一眼霍慎之的脸色,着急道:“我只是叫人将羽哥儿送走,并没有做什么啊!”
“你还说没有?你们北凉的人,说你已经是九王府的九王妃,是主母了,逼着我们签卖身契,要将我们发卖出去。说你们北凉便是这样的,如今你主管王府,一切按照你的规矩来。”
“羽哥儿这么小的年纪,气得病发,药掉了去,伸手捡药结果被你北凉的人狠狠踩了手,把药也踩碎!”
王叔声泪俱下,颤抖着抬起羽哥儿的已经紫红渗血的手指。
“羽哥儿是九爷身边早已牺牲的副将唯一的遗孤,母亲也为了传递消息死在了敌军刀下!你们居然要逼着他写卖身契,还不让他活命!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仆,全是战场上受了重伤,为国为家流过血,受过伤的再也不能上战场的军人。居然被你一个北凉女糟践,九爷!”
在云姒快速施救之间,王叔趴在地上,用膝盖代替双腿,跪到了霍慎之眼前。
“九爷为我等做主!”
霍慎之闭上眼,握着轮椅扶手的指节,隐隐发白。
霍影都听得气血翻腾,上前去扶王叔:“你们即便是受了重伤,也能杀了那些折辱你们的人回来,你们没有这样做,便是为了九爷隐忍,不想要给九爷惹麻烦。王叔,九爷为人,不会叫你们白白受辱!”
“李豫,你可有话要说?”霍慎之睁开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火。
越是这样,越叫李豫觉得恐怖。
“这些人自持是九王府的人,不尊重未来的主母,我替九爷处置了,跟我皇妹并无关系!”
李善慈伸手紧紧抓住了李豫的手腕,看向了霍慎之:“慎哥哥,我哥哥都是为了我,你能不能……”
霍慎之眸底的光凛冽,声音只甚至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你承认便可,霍影,去把带走九王府众人的北凉人抓起来,带到这里来。”
趁着这时间,他看向了云姒:“羽哥儿如何?”
云姒跟陆鹤正在给羽哥儿做心肺复苏,她看着羽哥儿呼吸上来,终于松了口气:“还好送来得及时,命保住了。”
霍影办事效率极快,就在羽哥儿被送下去之后,云姒就看见他带着人来了。
北凉的这帮人还有些不明就里。
就连李豫也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九爷,这些人都是北凉皇宫里出来的,今日之举,也是为了九王府往后考虑……”
霍慎之未听他继续说下去,只斜倚在后座,泠泠冷冷开口:“辱大周将士,该当如何?”
霍影厉声:“杀!无!赦!”
云姒的眼眸一闪。
李善慈看着那些她方才还要发卖的人一个个地去提刀子,当即哭出声:“慎哥哥,你不要这样……太妃,太妃!这些人都是为了我能够在王府坐稳才这样做的,太妃你救救他们!”
柳太妃浑身的血都在逆流,她大抵知道,霍慎之这么做,是在告诉她,不知是她自己,还有李豫。
一个愚蠢的有权者,会给无辜者带来多大的灾难。
此时此刻,柳太妃都自知,她没有那个本事去说动霍慎之,反而将目光,落在了云姒的身上:“云姒,你是医者,难道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在你眼前消失?”
“这些人侮辱杀敌报国的将士,他们不是病人,而是歹徒。太妃能安然享受一切,全是将士们流血牺牲换来的,如今太妃要给折辱他们的人求情,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柳太妃又怎么能想到,大是大非面前,云姒丝毫不同那些小女儿家,脑子门清。
月色之下,霍慎之目光冷冽如刃,看着他的人举起刀。
“九爷!”李豫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狠,当着他的面杀他的人,打他的脸。
霍慎之甚至未看他一眼,只冷声道:“你的账本王稍后跟你算。动手!”
话音一落,那些早就集聚怨气的王府家仆,朝着五花大绑的北凉人手起刀落。
原来,人的头被突然砍下来,鲜血真的能够喷出一丈远。
云姒第一次真切地看杀人,直到听见李善慈凄厉的叫声,才回过神。
“二皇子,本王也得给你提个醒,你是北凉皇子,这种刑法对你严苛,杖责,又伤你脸面。是你自己斩断一根手指做记性,还是本王的人来?”霍慎之的声音,冷血无情。
在这个处处要求完整的时代,让一个皇子斩断一根手指,已经是天大的灾祸。
“慎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二哥哥断了根手指,已经就跟皇位无缘了!”李善慈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因为家仆,因为羽哥儿?
“有本王作保,二皇子不可能当上北凉的储君。霍影,去。”
霍慎之出言无悔。
霍影拔出匕首,步步靠近。
“慎哥哥不要啊!不要啊!你说过的,我说什么你都会依着我的。那些北凉人已经被你杀了,你不要在为难我哥哥,他都是为了我!”李善慈死死地抓住霍慎之的衣摆。
云姒瞧着她在情爱之中没了自我,不知是该可怜她,还是觉得她……自作自受。
情爱又有何罪之有?
错的,是人。
霍慎之敛眉:“本王什么时候说过?”
李善慈如大梦初醒,连忙从袖子里面翻找:“信,慎哥哥你写给我的信里面说过,但是被烧的只剩下这一封了,你也说过,我永远护着我,疼惜我的。”
装满谎言的罐子要被砸碎的刹那,李豫浑身紧绷,手脚冰凉,爆发出万钧之力,推开霍影。
“善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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