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嘴角一抽,这陈越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啊!
噗嗤!
噗嗤!
红桃没有犹豫,拔出小刀,对着自己的右胸,迅速又扎一刀!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血水,染红了她的白衫,她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只是眉头微微轻蹙,忍着疼痛。
陈越淡淡道:“我所见的天阴教人,个个都是如你这般不要命的。你越是如此不惜性命,我越是无法相信你。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她的话,又岂能有半点可信?”
“曾经,有个尸皇近卫,也如你这般,自残其身,伪装成万象剑宗的弟子,想要骗取我们的信任。可他的伪装,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红桃脸色惨白,倒跌了两步。
“所以,无论我怎样,你都不肯信我?”红桃颤声道。
陈越淡淡道:“你说的没错,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和你们天阴教的人进行任何合作!”
嘭!
红桃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陈越冷笑道:“你跪下来求我也没用。”
红桃眼神一狞,咬牙怒道:“我没有跪你!我跪的是红螺姐!我没用,我没能完成她交代给我的任务!呜呜!”
红桃骂着骂着,便痛哭了起来。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血水顺着伤口狂涌而出。
宋敏咬牙道:“她若再不止血,可就要死了!不管你信不信她,她现在都不能死!她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
陈越淡淡道:“你和她又做了什么交易?”
宋敏哼声道:“她答应过我,只要我带她来见你,她就会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
“那你可以问她了,因为她活不久了。”陈越淡淡道,“你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她还没死,我会亲手杀了她。”
说完,陈越便走出十步,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宋敏眼皮一颤,心里暗骂:“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随即,她冲着红桃道:“我来替你上药止血!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红桃惨然道:“不用止血了,在我鲜血流尽之前,足够解开你心里所有的疑问了。你父亲,确实是天阴教中的人,他的身份是传教者。专门负责吸收和发展新教众。”
宋敏脸色一白,颤声道:“怎么可能,我父亲是东武商会在紫炎城分会的会长,他有什么理由加入你们天阴教!”
红桃呵了一声,笑道:“宋小姐,你太天真了。你父亲加入天阴教,至少有三十年了。三十年前,他什么也不是。正是有天阴教的暗中相助,他才能一点一点的爬到分会长这个位置上去。他是怎么加入天阴教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加入了天阴教的人,是决计不敢背叛天阴教的,尤其是有家室的人。因为背叛,就意味着族灭!”
“哪怕他曾有心想要退出来,也没法有我们这样的勇气。他需要顾惜整个宋家的安危,所以,他只能到死都得是天阴教的传教者!他在身份即将暴露的时候,坚定的选择咬毒自尽,便是为了保护你们。天阴教的人也是人,哪有真正不怕死的,只不过有时候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对想保护之人的一种保护。”
“只可恨,走错了这条路的人,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只能一条道走到死。”
宋敏闻言,顿时泣不成声。
真相,有时候便是如此残酷。
“你是真的想要杀死天阴教的那人吗?”宋敏抹着眼泪问道。
红桃点头道:“他杀我姐妹,伤我姐妹,还要残忍的羞辱我的姐妹,我恨其入骨!哪怕是死,我也希望能够看到他跟着我们一起死!只可惜,他不信我!”
宋敏咬牙道:“我信你,我帮你!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杀死那人?”
红桃苦笑道:“那人是个武皇,是武皇几重,连我也不清楚。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杀死他的。若不然,我也不用来这里了。”
红桃道:“我们不用找他合作!此人极其冷血,心肠也不比天阴教的人好到哪里去!我们去山顶找其他人帮忙!灭阴联盟不是来了审查我们宋家的人吗?我们正好求助他们!”
红桃眼神微亮,随即眼神又是看向陈越的方向。
她可还记得,陈越说过,半炷香之后就会取她性命。
宋敏看出红桃的顾虑,哼声道:“我先帮你上药止血,我不会让他杀了你的。我父亲已经没机会回头了,但你还有机会!”
红桃眼神一颤,哽声道:“宋小姐,你为什么相信我?”
宋敏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我应该相信你。”
“谢谢。”红桃感激道,“我红桃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欺骗你们一个字。”
“嗯,你先躺下,你这伤口,我要掀开你的衣服,才能上药。”宋敏脸色微红道。
红桃没有多言,被宋敏扶着躺平。
宋敏解开红桃的长衫,里面鲜红的两片血渍,触目惊心。
红桃,真的红了桃。
正当宋敏准备上止血药时,淡淡的声音传来道:“看来,你也只是有止血药而已,其他的屁都不懂。你这样直接上药,她还是会死。”
“你!你背过身子去!不许看她!”宋敏怒骂道。
此刻的红桃,身前可是光溜的。
陈越不屑道:“你若想救她,就闪开点。”
“你!”宋敏气得一怒,可她确实不懂救治之术。
平时受伤,她吃颗丹药就行了。可眼下,这种伤势,似乎吃丹药也来不及了。
陈越直接走到红桃跟前来。
他凝视着红桃的眼睛问道:“你在紫炎城中,是什么身份?”
红桃咬着嘴唇道:“春|宵阁中的舞|妓!”
“你们四个姐妹都是?”陈越眯眼问道。
红桃闭上了眼睛,沉声道:“是的。你若也觉得我们命贱,可以不用救我。”
宋敏怔怔的待在一边。
她没想到红桃的身份,竟然会是春|宵阁中的舞|妓。
陈越抬手一招,取出一壶酒来,对着红桃两边的伤口,便是冲洗了过去。
“啊!”
红桃痛得眼眸瞪起,发出一声惨叫,若不是陈越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她定是要痛得冲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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