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智信的性格乐观一点,倒觉得没那么严重,如果怕太显眼,可以把店开得相对隐蔽一点。
周桃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这时候不管摆摊还是开店,只要是个聪明人。还是会选择低调行事。
胆子太大的,往往会成为高层博弈的牺牲品。
因为初二要回娘家,冯冬梅母子吃了晚饭后,连夜回县城了。
许正强不好意思留在周桃家,最后也一同回去。
这让杨桂芳更加认定两人出了问题,否则他没理由跟冯智信一样,走得这么急。
晚上周桃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开店这件事。
最后决定开店的计划不变,不过稍做调整,在裁缝店附近找个相对偏僻的小店,最好周围没人摆摊或从事其它生意,免得招来有心人的注意。
反正熟食的主要顾客,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裁缝店这边地段不算最好,但是人口比较密集。
只要口碑上来了,不怕顾客找不到。
第二天早上,周桃一家带着礼物,一起去舅舅家做客。
大姨一家和小姨一家,也过来了,就连已经出嫁的表姐,也和自家男人来到这边。
因为外公外婆已经不在了,妈妈她们几个姐妹自己家的孩子也快可以出嫁了,加上舅舅不争气,所以彼此的关系越来越淡薄。
当然也跟那个极品舅妈有关。
那个女人的想法很奇怪,明明家里穷成这样,还想方设法往娘家拿东西,要知道她的亲妈当初可没拿她当亲闺女啊!
周桃记得很清楚,每当他们去做客时,那个女人总是舍不得把自家过年杀的鸡拿出来给她们吃,随便弄点粗茶淡饭应付一下,还大过年地哭穷,让人忍不住厌烦。
以前过年难得聚在一起,都要过个夜才回来,现在都是吃了午饭就离开。
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因为年前杨桂芳送了不少鱼肉过去,他记得二姐的好,所以把家里能拿出来的好东西,全部用来招待她们了。
亲戚之间就这样,心意最重要,舅舅真诚待客,她们就留得住。
当晚在那边住下来,第二天一起去大姨家做客。
大姨和小姨都嫁得比较近,回娘家只须步行半小时就到了。
只有妈妈嫁得远,毕竟是两个县了。
大姨性子比较拧,去年在周桃家为了女儿的婚事,有过一次争执后,表面上看,像是已经放下了,可是周桃总觉得她憋着一股劲,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不过自己是晚辈,有的话不适合说,所以当作不知道。
有这么多人在,当然不会闹出不愉快,她也是倾其所有,拿出来执待姐妹和弟弟。
初四在小姨家吃了午饭,大姨小姨和舅舅一家,一起过来周桃家做客。
杨桂芳自然也不会小气,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让他们吃个过瘾。
同样过了一个夜,初五早上他们全部回去了,走亲戚就此结束。
大伯知道她们已经走完亲戚,请他们过去吃中饭,两家人年后第一次,团聚在一起。
分家后,两家的变化都很大。
虽然还是住在老房子,因为要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所以花了不少心思,把房子收拾了一下。
院子和屋里全浇了水泥地,墙壁平整后刷了石灰,雪白雪白的很干净。
屋顶全部换成瓦片,这样粗一看,不比砖房差多少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比不上你们家。”见周桃打量屋里的情形,大伯周国胜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样整理过后,每个来做客的村里人,都夸他们的房子弄得漂亮。
就连两个亲家,也对他们的房子很满意。
周国胜却清楚,比起周桃家,自家差得太远了。
“其实房子新旧问题不大,关键还是内部装修。”大过年的,周桃自然不会拆他的台。“等有钱了,墙壁换成砖头,就可以了。”
周桃前世听人说过,八十年代很多家庭都从泥坯房,换成砖瓦房。
等有钱了,再次去掉屋顶,加高一层变两层楼。
进入九十年代后,东海县这边很少能见到平房了,毕竟这里是全国排名靠前的富裕县级市。
如果这五间房子,全部变成两层楼房,那真的足够大伯一家住了。
“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见周桃说得很实在,周国胜脸色一喜,连连点头。“将来有钱了,再改成楼房。”
吃了中饭后,大家一起来到周桃家。
晚上自然由她们来招待。
对这边的房子,年纪大的人只是羡慕,两个堂哥和周霞,则是赤裸裸的妒忌。
好在现在变聪明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周桃看在眼里,也装作没发现。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自己帮了他们不少忙,大伯一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其实还是老样子。
并没有因此放下成就,真正接纳自己一家的意思。
既然如此,以后还是保持原来的态度,自顾各吧!
倒是奶奶暗里叹了一口气。
大概她冷眼旁观,发现老大一家的态度,所以很失望吧!
说起来她也有很大的责任,毕竟两家人会这样,是她放弃自家人,把资源全部朝他们倾斜造成的。
大多数人都这样,当拿惯了家里的好处之后,总会生出理所当然的心理。
似乎所有好处给自己是应该的,别人拿了就是万恶不赦。
分家后,自家不管哪一方面,都比他们要好得多,所以就算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们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等到两家的差距大到让他们绝望,估计那时候才会彻底死心。
转眼到了初六,考虑到干妈马上要开学了,再不去拜年,要错过了。
于是匆匆回县城,准备去陪干妈几天。
虽然干妈不会在乎,毕竟两人经常经面,在一起的时间比亲母女俩还多。
但是这个礼节不能省,否则会被人骂的。
让周桃意外的是,她上午刚到,祝良骥主任居然也赶过来,到干妈家做客。
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到了他们那个位置,每个行动都会被人解读出不同的意义,照理讲他就算有事,也没必要过来。
等春节结束,再约个时间见面就行。
“桃子,我今天过来,还是想听听你对当下形势的判断——”等冯冬梅站起来去准备午饭,祝良骥走到周桃旁边,小声地说道。
上次商量这件事,才过去一两个月,照理讲他没必要这么着急,再次跟她商量这件事。
主要是现在处于特定的阶段,上面的政策变化太快了,随时有新的消息传来,让他不得不调整对策。
大年三十晚上,堂叔从省城回老家过年。
他找了个机会上门去拜访,叔侄两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信口说着当下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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