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海之乡的风，吹响童年

    吃完晚饭，他们三个行走在田间小路上。晚风吹来，捎来了田与不远处海糅杂的芬香。若风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记下了海之乡独特的味道。
    “猪猪侠是什么？”若风问。
    “猪猪侠就是浩宇老师的伙伴，是一只会飞的月牙色的武猪，”焱仙说到猪猪侠有点兴奋，“它可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
    “恩。两年前的一个半夜，大家都还在睡梦中，王大叔家却失火，大火茫茫堵住了出路。王大叔去了趟茅厕在外面没事，然而王阿姨和还在襁褓中的小孩还在家中。猪猪侠在众人还没赶来的时候，奋力向上飞，用重量冲破瓦顶，救出了王阿姨和小孩。如今妞妞已经2岁了，可可爱了。”
    “焱仙，是你起的头吧。”木仙可以肯定。即使，那音色是焱仙捏出来的。
    焱仙嘻嘻笑。
    当他们来到教堂时，一如既往，小孩子们围着神父。只是少了叽叽喳喳。
    他们清楚地听到神父说：“你们谁会一门乐器？”小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浩宇老师的学生举手了，还有若风。
    “你们只会吹笛子吗？”
    “我只会葫芦丝。”
    神父笑道：“那很好啊。你们愿意为圣歌奏曲吗？”“我愿意。”浩宇的学生异口同声。若风不知道什么是圣歌，但在焱仙和木仙热切的目光下也小声地说：“我愿意。”神父接着说：“你们有意愿参加圣歌节比赛的吗？”一个个小孩纷纷举手。最后所有人都举手了。
    “好了，圣歌比赛在2个月后。每天晚上我们都有练习。你们若是有空，便穿圣服，带乐器来练习，好不好？”
    “好。”孩子们四散回家，穿圣服，拿乐器。
    路上，若风问：“焱仙、木仙，圣歌是什么？”
    “圣歌是明教教歌，是歌颂日神和月神的歌。明教分布世界各地，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圣歌，而我们海之乡的圣歌便是吟唱海洋上的日神和月神的。”
    浩宇的学生经常练习圣歌。因此在孩子们穿好圣服，拿来了笛子时，他们便开始为歌唱者伴奏了，由神父指挥。
    神父为若风准备了一套圣服。听到悠扬动听的圣歌，若风感到了浓郁的元素，更感受到了来自心灵的净化。若风看着乐谱，小熊安静地蹭着他，默默练习了起来。
    回家了，焱仙哼着圣歌并缠着若风要教若风圣歌。
    夜很深，林风家才安静下来。
    奏了圣歌，唱了圣歌。若风隐隐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有点不同了，变得对生活虔诚了。他爱上了圣歌。
    当若风他们一大早到沙滩集合时，他们发现今天的人特别多，有学生，更多的时围观的闲来无事的大妈大婶，大叔大爷。
    拨开人群，若风他们看到被围观的老师们以及他们的伙伴。
    这时，壮壮一声“集合”，学生们仍嘈杂但都听话得按系聚拢起来，而人群也四散开到学生活动场地外围。
    似乎是受不了学生们发着狼光盯着他们的伙伴。壮壮今天只讲了“到各自训练场地集合”便结束了。
    若风和其他同学一样，热切地看着香菇老师和语嫣老师。
    香菇老师眼角抽了抽，她感觉头有点疼，语嫣老师笑着说：“好了，开始练习水柱画吧”这时，香菇老师肩上的小鹦鹉叫到：“小坏蛋们，小坏蛋们”。学生里有人说“原来香菇老师平常都叫我们小坏蛋们啊”语嫣老师肩上的鸽子脚有点抖险些没抓牢，语嫣老师也在低笑，原来是语嫣老师也在抖。
    今天，学生们完成任务的速度特别得快，也特别得粗糙。像看着焱仙离开去找若风的背影的佳琦老师便喃喃自语：“今天没往常那么好吃嘛，原来是去会情郎了，孺子可教啊。”
    而若风和林明轩配合越来越有默契，很快完成了一百副水柱画的任务。当焱仙找到若风时，若风也正好完成任务。
    “焱仙你来啦。”
    “是啊。你知道小火辣的小松鼠有多狡猾吗，竟然藏在小火辣的肩膀上的衣服里，还得意的抖个不停，我总不能伸到小火辣的衣服里把她抓出来吧，虽然我想。”
    林明轩在一旁腹诽：明明它是害怕得躲起来了，而且还害怕地抖个不停好吧。
    若风点点头，表示明白。焱仙接着说：“我是来看小鹦鹉和小鸽子的，很久没见，不知他们可好。”
    说着拉着若风走向香菇老师和语嫣老师。看到走来的焱仙，小鹦鹉哑声惊叫道：“小坏蛋”。焱仙开心地对小鹦鹉叫到：“小坏蛋来啦。”小鹦鹉好像被什么梗住了说不出话来，一脸便秘。
    “语嫣老师，香菇老师，今天你们怎么把你们的伙伴都带来了？”焱仙问道。
    “因为你们这些坏东西肯定会想方设法一个个把它们掌握在魔掌中，然后蹂躏它们，作践它们，我们只好把它们一次性都带来分担分担，免得一个个被你们弄得死去后来。”不知何时，撇下她的学生走来的佳琦老师声情并茂地说。小鹦鹉合道：“坏东西，坏东西”。
    不知何时，学生们纷纷完成任务，在各个老师面前聚拢了起来。
    “小鹦鹉，我这里有浆果。”“小松鼠，我有干果。”“小鹦鹉，我这有种子。”......
    于是小鹦鹉蹦蹦跳跳在学生的肩头，学生说：“呱呱呱”，小鹦鹉说：“青蛙叫，呱呱呱。”于是得到了学生手中的浆果。而反观小松鼠，从佳琦老师肩膀上一手抓着衣服探出头，看见了浆果，兴奋地跳过去，只见它吃一口，身体变大一点，最后在学生的喂养中，小松鼠吃成了个庞然大物。佳琦老师说：“真担心它哪天吃爆炸了。”小松鼠吃饱了，不喜欢一直往它身上摸的那些咸猪手，跑着躲开了。那么个庞然大物竟然还要往佳琦老师身上跳，佳琦老师狼狈地躲开了。
    焱仙说：“嘻嘻，佳琦老师狼狈的样子也很好看。”
    反观语嫣老师，若风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平和的画面。
    “小若，语嫣老师的伙伴是鸽子王。它能召来许多鸽子，你看，阳光下，一抹倩影，一群起翔的鸽子，一时飘飘然的衣角，一次扬扬然的发梢，一刻温柔嘴角的笑。这一时刻我觉得时光精致了。”焱仙喃喃道，目光中闪着永恒。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蛋蛋，蛋蛋。”语嫣老师抱起一颗蛋，蛋蛋像是感受到了安全，露出了头、四肢和尾巴，若风瞪大了眼，这是他从没见过的生物，那白色蛋壳成了蛋蛋身体上的装饰，很是俏皮可爱。蛋蛋蹭着语嫣老师的胸口更可爱了。壮壮不知何时来到了语嫣老师她们身边。
    “你们这边好热闹啊，是不是小兽。”聪明老师双手背在脑后，问她的伙伴食蚁兽。
    “焱仙，为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食蚁兽斜了聪明老师一眼？”
    焱仙偷笑，“因为聪明老师从不管小兽，让它自己出去找吃的，吃饱了就自己回家找个地方睡。像现在小兽讨好的面对这些对它又摸又抱的同学，聪明老师都不管的。”
    “小若，我们去看看其他老师的伙伴吧。”焱仙拉着若风走开了。
    她们看到围着的学生却不见了老师，拨开人群才看到坐在沙滩上的万钧老师以及趴在他头上死活不肯下来的大脸猫。大脸猫被学生戳了一下便毛发直立的向上蹦了一下。在大脸猫向上蹦的空档，焱仙看到头发乱糟糟或直或耷拉，一脸铁青的万钧老师，笑道：“万钧老师真像被雷劈了一下呢。”
    不远处，传来柔媚老师哈哈大笑声，若风他们走过去时，看到了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得地方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猴子和一只贵宾犬，以及觉得有趣笑个不停的柔媚老师和觉得自己的伙伴一点也不男子汉而扯着嘴角笑得无语的晋鹏老师。
    突然，传来兴奋的叫声：“爸爸说八岁之前猪上树了，就带我去航海。现在猪真的上树了！”远远地看到猪猪侠拴在树上，若风他们又兴奋又好奇地跑过去了。
    他们看到了人群中的木仙，“木仙，怎么了?”木仙笑着说：“最开始，猪猪侠很开心地吃着我们给它的食物，任男孩子们怎么把牛角箍戴在它头上，任由女生在它身上系彩带。然而大概是吃不下去了，不想任人涂鸦了，便飞走了，可是吃的太饱了，飞不动了，就挂在了树上了。”
    看着拴在树上有失牛角的威武的七彩飘带的猪，焱仙开心地笑了。她转头看向木仙和若风的方向，发现他们正面色平和地望着不远处俊楠老师的方向。他们看到坐在牛背上的小孩笑得开心。
    木仙说：“俊楠老师的伙伴是一只牛，俊楠老师说，他曾坐在牛背上走过一个个城镇乡村。”说着他们面露神往。
    这顿午饭他们吃了很久很久。
    焱仙绘声绘色的跟林风讲今天发生的事情，木仙在一旁补充，若风则默默听着，时而乐了笑。
    当焱仙问林风：“爷爷你有伙伴吗？”连若风都注意到了林风的眼中有片刻失了往日的神采。
    “有啊，只是......”
    他们保持一致的静默，像是到了林风话语中的失落世界。
    “你们有没有过只是觉得只有一刻，但却在心中永恒的时刻？”
    焱仙想到早上的那一刻鸽子齐飞佳人舞的画面，木仙想到了牛背上的笑，而若风点点头，只要他对此刻此景感受深刻，经久的回想会让那一刻永恒。
    “那一刻本来是迎接新生儿的喜庆时刻，却成了二者选一的艰难抉择。保大，她露出比难产更痛苦的表情，保小，它却温柔平和地眯着眼睛等待死亡与新生的时刻。那一刻是觉得前一刻在一起笑一起浪一直陪伴，后一刻却是痛苦死别的永恒。永恒......”最后林风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们三个觉得这一刻也成了永恒。
    “爷爷，是不是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的伙伴的时候才能有伙伴？”焱仙的声音有点梗咽。
    “是啊，只有你能让它一生快乐的时候才能。”林风想到他的小风最后那温柔式的快乐，笑了，只是眼泪让他看清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