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屋子里的李晓聪,许二爷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相比于李晓聪的突然死亡,更让许二爷感到无比诧异的是李晓聪的死法。
因为,无论是那诡异的笑容,还是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死法,竟然都和他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更让许二爷感觉到诧异的是,整间屋子里卖弄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就好像李晓聪在临死之前被人抽干了全身上下的血液一样。
许二爷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整个人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边上的陈连胜只以为许二爷是有些恐惧这样的场景,于是便赶紧上前扶住了许二爷,轻声的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
许二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没事!”
许二爷说完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屋子正中的李晓聪,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家伙脸上那无比诡异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许二爷缓缓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发完了短信,许二爷皱着眉头冲陈连胜说道:“连胜,你去找几个兄弟把李晓聪的后事料理一下,然后在准备五十万的丧葬费给他家里人送去,毕竟是我们一元斋里的弟兄,日后他家里要是有什么需要记得市场帮衬着一点。”
如果按照往常,许二爷说话陈连胜一定是毕恭毕敬的在听着,可此时,陈连胜却连看都没有看许二爷一眼,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晓聪那微微上扬的嘴。
许二爷有一些不悦的大声说道:“连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连胜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许二爷,紧接着又指了指李晓聪那半张着的嘴,沉声说道:“二爷,晓聪的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许二爷闻言就是一愣,说道:“什么?他的嘴里有东西?”
陈连胜点头说道:“对!您看!”
陈连胜说着蹲下身,将食指和拇指伸进了李晓聪的嘴里,在里面掏弄了一会之后,竟然真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并不算大、整体呈现一种乳白色的瓷片。
陈连胜将那块瓷片递到了许二爷的面前,沉声说道:“二爷,您看!这块瓷片和之前在八手刘棺材里面发现的那块,好像是出自一个地方的。”
许二爷接过了陈连胜递过来的那块瓷片,放在眼前看了看。接着,又将一直踹在口袋里的另一块巴掌大的瓷片掏了出来,并试着将它们两块往一起拼了拼,果然,那两块破碎的瓷片竟真的能够拼在一起。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直挺挺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李晓聪突然全身不停的颤抖起来。
李晓聪这一动不要紧可着实吓坏了许二爷和陈连胜二人,他们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惊叫着倒退了好几步。
但见此时的李晓聪整个人全身上下就好像是过电一般不停的抽搐,大股大股白烟不断从李晓聪的眼耳口鼻中与皮肤毛孔中冒了出来。
陈连胜见状惊诧的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还没等陈连胜的话说完,李晓聪身上的皮肤便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他的皮肤从惨白如纸的状态,一点点的开始发灰发黄,几秒钟之后竟然变成了一种让人恶心的黑褐色。
陈连胜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惊掉了下巴,扶着一旁的墙颤颤巍巍的说道:“二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晓聪……晓聪怎么好好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二爷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着了,好半天才稳定住心神,咬着牙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形!”
陈连胜咽了口唾沫,说道:“晓聪这会不会是觉得自己死的太冤了,怨气凝结,所以才这样的啊?二爷,用不用我们去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啊?”
陈连胜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了李晓聪的身边,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李晓聪那变成黑褐色的身子。
可这一碰不要紧,李晓聪原本直挺挺坐着的身体,突然一晃,紧接着“哗啦”一声,李晓聪全身上下竟变成了无数细沙散落到了地上。
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陈连胜刚刚碰触的并不是李晓聪本人,而是一堆由沙子堆成的人形沙雕。
陈连胜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二爷……二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李晓聪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沙子?”
许二爷见到如此变故,自然也是万分惊诧。不过,在这么样许二爷也算是经过风浪的老江湖,很快便稳定住了心神,口中诧异的说道:“沙子?难道八手刘他们和李晓聪一样,并没有消失,而是就这么好端端的变成了一对沙子?”
心念至此,许二爷便大步走上前去,蹲在李晓聪所化的那堆沙子前,用拇指、食指和无名指捻了一撮黑褐色的沙子,沙子很热,甚至还有一些烫,许二爷试了几次才勉强将那小挫沙子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果然,一股浓烈的腥臭混合着某种中药的味道钻进了鼻腔之中。
许二爷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不过,是谁干的哪?如果说这帮人想要下八门各门话事人的命,这还算有情可原,可李晓聪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哪?难道李晓聪这人本身就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吗?”
想到这里,许二爷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吐出来的陈连胜,问道:“连胜,这李晓聪是谁招进一元斋里的?”
陈连胜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胡大爷三个月以前那次下南方,亲自带回来的。”
许二爷听了这话,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胡老大三个月以前亲自带回来的?这孩子能力并不十分出众,一向注重能力的胡老大为什么好端端的只将他带回来?”
许二爷说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两个破碎的瓷片,喃喃道:“胡老大那次进山倒斗去的是贵州一个叫松桃山的地方,是那个地方有问题?还是这个人有问题?”
而就在许二爷想的出神的时候,一只拇指大全身黑褐色半透明,外形和蟑螂相差无几的虫子,猛的就从那堆沙子里面飞了出来,朝着面前的许二爷就冲了过去。
此时许二爷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小飞虫的存在,就在那家伙眼看要飞到许二爷面前的时候,边上的陈连胜猛的推了他一把。
许二爷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而那只半透明的小飞虫贴着许二爷的耳朵飞了过去。
许二爷就觉得自己耳朵先是一痒,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便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许二爷大叫了一声,当即就想要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可手刚抬起来,边上的陈连胜便开口大喊道:“二爷,不可!”
许二爷闻言一愣,随即就见到陈连胜一个前冲,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柄小刀。
许二爷大惊,咬着牙叫道:“连胜,你要干什么?”
陈连胜没有说话,而是双眉紧锁,反握刀柄,一个箭步冲到了许二爷的身前之后,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许二爷那受伤的耳朵给割了下来。
许二爷痛苦的惨嚎一声,鲜血顿时四溅开来。可当许二爷用手捂住了自己耳朵处伤口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为何多了许多沙子般的颗粒。
许二爷大惊,急忙朝地上望去,这才发现那原本被割掉的耳朵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堆黑褐色的沙子。
“好险!”许二爷咬着牙在心中暗自庆幸道:“好在连胜反应快,要不然……”
许二爷一边想一边回头去找刚刚救了自己的陈连胜,可当他回过头时,却看到了一尊黑褐色的沙雕。
而那尊沙雕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救了自己的陈连胜。
—— —— —— ——
沙子,又是沙子。
只不过,这一次的沙子不是黑褐色,而是闪着荧光的红色。
那些细沙在将将淹没过我们胸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可我们却没有心思庆幸,因为熊明那原本抵在机关上面的手已经一点点的被推了回来。
无奈之下,熊明放开了那只龙象黄金鼠,双臂较力,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抵住石墙上的机关,可还是无济于事,随着“咔嚓、咔嚓”声传来,那石墙上的机关依旧在一点点的往回移动,那十数支钢箭距离击杀我们似乎也只差最后一线。
那只龙象黄金鼠眼见重获自由,先是在沙子中钻了两下,紧接着蹦蹦跳跳的跑到熊明的面前,一撅屁股居然在熊明的面前拉了一坨新鲜的翔,气的熊明不住的大骂。
可那只龙象黄金鼠却并不在乎熊明的恶语相向,在拉完了翔之后,它跐溜一下钻进了沙子里,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影了。
只留下了一会骂个不停的熊明,没过多一会儿,熊明骂的累了,便咬着牙冲我喊道:“胡天,快来帮忙!别他妈的在哪儿看热闹了!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喂了虫子,就先被射成刺猬了!”
我闻言也不敢耽搁,刚想在沙子中挪动自己的身子前去帮忙,突然听见花慕灵大喊道:“小心,这沙子里有东西!”
可就在花慕灵话音未落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猛的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那玩意湿滑、布满粘液、冰冷,感觉像是蛇,可又不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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