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飞升之后】

    感知到“山海散人”曹亚的动作，宋缺立刻凝神，不再分心。
    其他武者前前后后，也有觉察。
    “要开始武破虚空了？”
    山上、山下、山腰，数以万计的人们，双眸火热，都期待无比。
    破碎虚空，这与传说中的成仙得道，又有何区别？
    白日飞升啊！
    半空中，曹亚悬立，感知着那个大世界，确定路线。
    忽然，他睁开眼睛，眸子放光明，而后一声长啸，高举其手，向前击出。
    轰隆隆！！！
    在人们震撼的目光中，神力翻滚，虚空炸开，一个黑暗虚无的大洞，豁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上，有两三丈方圆，幽暗深邃，仿佛通往地狱，而不是仙界。
    “那就是破碎的通道？”
    所有人都震动，一击而已，就打破虚空，建立飞升通道，散发出可怕的气息，摄人心魄。
    他们却如何努力、拼命，都无法撼动半寸虚空。
    空洞虚无，黑得深邃，暗得神秘，浩荡出古老的大界威严，每一缕都让武者们颤栗，无论相隔多远，都清晰感应到，几乎要忍不住跪伏下去，太过恐怖了。
    此时此刻，空洞吞纳光线，哪怕是天上的太阳，都在空洞面前暗淡了，似乎不能与空洞相比。
    曹亚环顾了四方，朗声一笑，说道：
    “诸位，若有缘，他日上界再见。”
    话音落下，一步踏出，迈入空洞深处。
    呼呼呼~~~
    虚无空洞剧烈收缩，一个呼吸而已，就回缩成一颗黑点，然后消失在青天白日之下。
    自此，曹亚武破虚空，离开了【大唐双龙传】世界。
    但他带给【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改变，却是实打实的，经久存在，千古不移。
    “山海散人”曹亚，为尊者讳，曹亚二字无人敢直呼，散人也被去掉。
    此后千古岁月，“山海道祖”之名，传颂四方天地！
    而【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武者们，亲眼目睹了曹亚武破虚空，踏破世界而去，无疑，这惹得许多武者疯狂，习武之风大盛，天下尚武。
    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宁道奇、寇仲、徐子陵、绾绾、师妃喧、祝玉妍等，都在刻苦修炼，燃起破碎之念。
    不单单是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武者，都为了破碎而疯狂。
    但那已经与曹亚无关了。
    此刻的他，穿梭虚无空洞，时空变幻，独特的力量侵袭，似在挤压着他。
    一层金光勃发，便轻易挡住了这种挤压之力。
    按曹亚估算，天刀宋缺，都可以抵挡这力量。
    当然，也仅限于宋缺，其他人却不行。
    不过因为世界升格，稳固性提升，宋缺却没法打破虚空，还得修行。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年那么久。
    总之，曹亚眼前有了亮光，不是他自身散发的金光，而是一种白光，颇具温度，是属于太阳的光芒。
    到了？
    曹亚心中一动，突然期待了起来。
    破碎后的界面，是他熟悉的吗？还是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大世界？
    下一秒钟，虚无空洞隐没，曹亚顺势一步踏出，还没等他落地，就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欢迎来到太古时代，12万亿年来，你是第17894566个飞升者。”
    “作为你的引导者，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生存下来，从而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
    “咦？”
    末了，那苍老的声音惊咦了一声。
    “哦，你是来自那几个特殊的界面吧？难怪修为比一般的飞升者更强，这对你的未来，帮助很大，希望你珍惜。”那苍老的声音叹道。
    曹亚落地，在他面前，是一个瘦削的老者，额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老者负手，静静站在苍凉而残破的天地之间，漠然地看着他。
    “【飞升之后】？！”曹亚嘀咕。
    “是的，这就是飞升之后的世界。”老者点头，简洁地道，“别相信下界的传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仙界。”
    而后这老者淡淡道：
    “作为飞升者，你有三次机会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问题，刚刚你已经用掉了一个。”
    “……”曹亚无语，这尼玛都算一个问题？
    不过他也确定了一点，自己武破虚空后，的确是来到了【飞升之后】的世界。
    顿时，他心情凝重，不需要老者介绍，他十分清楚【飞升之后】世界人族的悲惨境遇。
    四下打量，满目苍夷，似乎经历过无数场恐怖的大战。
    什么仙界、神界，都是糊弄人的，有的只是一个人族艰难求存，在毁灭的边缘挣扎的世界。
    曹亚想了想，反正三个问题，不用白不用。
    虽然看过书，可书上所能展现的，还不到真实世界的万分之一。
    在这样一个世界，曹亚即便是四星级，亦不敢大意。
    “关于世界、人类，告诉我所有应该知道的。”曹亚说道。
    见得这位新飞升者不因梦想破碎而震惊，老者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色彩，听到曹亚的话语，脸上却又浮现一种落寞、痛苦的神色。
    “在你的印象中，人类是不是万物之长，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是处于人类之下？”老者突然问道。
    出乎老者意料，曹亚居然摇了摇头。
    别的不谈，【洪荒】宇宙，人类确实是天地主角，可那般的天地主角，此前数个时代，也出现过，比如巫族、妖族，还有龙、凤、麒麟三族，无论如何，人族并称不上万物之长。
    除非人族的混元圣人，再多出三五尊。
    但那几乎没有可能。
    扯远了，反正见得曹亚摇头，老者呆了一瞬，而后恢复冷漠，说道：
    “不管你是怎样想的，在这个多次元的磅礴宇宙之中，人类从来都不是食物链最顶端的，恰恰相反，人类正是处在最低等的生物。”
    “从来都没有什么仙界，仙界只是我们用来激励你们的一则谎言，一则用来帮助你们走出囚笼的谎言。”
    “哪怕你的世界，相比起绝大多数的下位面来，等级要高一些，能容许更强力的武者存在，且飞升之时，不需渡劫，因为实力已经绰绰有余，足够飞升。”
    说到这里，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曹亚。
    曹亚也看着他，挺懵的，继续啊，咋就不说了？
    “你不愤怒？”老者讶异道。
    以前他接待的飞升者，听到仙界只是一个谎言，几乎都很愤怒，甚至要对他动粗。
    偶尔有镇定地，也不可避免流露出恼怒的情绪，可如眼下这般冷静的，却从来没有过。